「殺人啦——!」
正當雲宛三人準備離開之時,一聲尖叫卻犀利的刺破了夜空,使得時空都好似靜止了幾秒。
原本喧鬧的人聲,漸漸平息,現場只剩下那震耳欲聾的勁爆音樂。
雲宛三人駐足,不由得轉身看向身後燈火通明的地方。
「我先過去看看是怎麼個情況,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千萬別亂走。」托尼反應過來,表情嚴肅的對陸赫軒和雲宛警告了一番便匆匆跑了回去。
等他走後,雲宛和陸赫軒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反正,他們只是遊客,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也與他們沒有關係。
只不過……
本來是來好好玩樂一番的,臨走的時候卻遇上這樣的事,的確讓人心中不喜。
托尼離開後沒多久,那勁爆的音樂就停止了下來。
沒有了音樂作為背景,四周顯得更加安靜。
而那些身份與陸赫軒和雲宛差不多的外地遊客在遇到這突發事件之後,顯得特別惶恐,他們很多人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什麼殺人事件,更何況,這還是在異國他鄉。
一刻鐘後,托尼跑了回來,他的眉頭微微蹙著,表情帶著幾分凝重。
「走吧,我先送你們離開。」
他沒有解釋什麼,而是提出了之前的話題。
對此,正合陸赫軒和雲宛的意,事實上,他們也並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人死了。
因為,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就越麻煩,越會把自己深陷其中。
點了點頭,陸赫軒牽起雲宛的手,跟在托尼身後向車子走去。
有著托尼的帶路,並未有人為難他們離開。
上車後,雲宛透過車窗,望向那依然人潮洶湧的地方,耳邊隱隱傳來無數議論和驚恐的聲音。
她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神色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托尼很快發動汽車,帶著兩人離開了地下賽車的賽場。
「那個瘦子死了,是被人殺死的。」原本安靜的車廂裡,正在開車的托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死的人是那個獲勝的車手?
雲宛和陸赫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詫異。
他們可沒有想到,這個人剛剛幫他們贏了幾十萬美金之後,就被人殺死了。
是意外,還是蓄謀?
還有……托尼為什麼會主動告訴他們這件事?
「你們都不知道,那傢伙死得真慘,喉嚨被人用利器捅穿……」好在,托尼好似並不需要他們回應,只是單純的發洩一般,一邊開著車,一邊自顧的說著reads;。
只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那麼好看。
他不是沒有見過死人,更不是沒有見過殺人的場面。
但是,剛才那瘦子車手死不瞑目的慘象,讓他心有餘悸,在腦海中始終揮不去,所以才會在兩個陌生人面前說了出來。
此刻,他完全忘記了之前老大嚴重警告過要保密的事情。
不過,也幸虧他選擇傾訴的對象是陸赫軒和雲宛,這兩人都不是多事之人,更不會多舌。否則,若是消息從這裡傳了出去,托尼也討不了好。
「找到兇手了嗎?」托尼說完後,陸赫軒發現車裡的氣氛有些低迷,令人壓抑,便隨口接了一句。
「沒有。」托尼搖了搖頭:「最先發現屍體的人被控制起來了,但是她應該不會是兇手。」
沒有?
陸赫軒皺了皺眉。
按說,車手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比賽結束之後,到屍體被發現的時間這一段範圍內。而事實上,這段時間間隔並不久,不過半個多小時而已。
在這段時間裡,誰接觸過那車手,又或者有誰看到什麼異常情況,要調查的話是很容易的。
在那麼多人的地方,兇手十分好隱藏,同樣的也十分難以提前離開。
最主要的事,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在場的人都被控制起來了,若不是他們二人一直與托尼在一起,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恐怕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被送離開。
不過……
這些事都與他們無關,不管死的是誰,總會有人來買單的,是否能抓到兇手,也不需要他們在意reads;。
車內,再一次沉默下來。
這一次,沒有誰再刻意的去找著話題,解決這種沉悶。
托尼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不像來時那麼喋喋不休的說著,而是閉緊了嘴。
等將陸赫軒和雲宛帶到城區的時候,托尼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停車,扭頭對他們道:「我就送你們到這了,你們再找車子回酒店吧。很高興認識你們,如果下次還來拉斯維加斯玩,記得找我。下次見面,我一定會好好的盡地主之誼。」說完,他還抽出一張刻著自己名字和聯繫電話的名片遞給了陸赫軒。
陸赫軒接過,向他點了點頭,打開車門,拉著雲宛下車。
兩人下車之後,托尼搖下車窗,對他們揮了揮手後,便駕車離開。
目送托尼的車消失在車流之中,陸赫軒和雲宛對視了一眼,望著燈火通明,霓虹漫天的街道,也隨便招來一輛出租車,返回了下榻的酒店。
這一夜,他們並未受到這件突發事件的影響,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只不過,在黎明時分的時候,他們還在睡夢中時,拉斯維加斯的機場就迎來了各地一些特殊的客人。
一架從意大利直接飛到拉斯維加斯的私人飛機停下之後,一大群黑衣人井然有序的從機艙裡走了下來。
他們來到地面上,立即排成幾排,表情冷峻,不帶一絲感情,就這麼站著。
前來接機的一隊豪華車隊也沉默著,站在車外的人都謹言慎行,保持著最高的警惕。
車隊前方,一個似乎像是領隊一樣的中年男子,不時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焦急的等待著重要人士的下來。
幾分鐘後,機艙裡再次走出一人。
他銀色長髮隨意披在身後,一身白色西裝裁剪合身,將他頎長而完美的身材完全的勾勒出來。
狹長的眸光,帶著幾分冷酷,又帶著幾分邪肆,令人不敢直視reads;。
可以說,他的容貌是十分俊美的,是那種妖冶般的俊美,看到他,幾乎所有人第一個迸出來的詞就是『妖孽。』
如果雲宛也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雙瞳一縮,認出他的身份。
阿修羅?漢拔尼……那個被外界傳為超級紈褲子的可怕男人。
可是,以雲宛的親身瞭解來看,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紈褲子弟,而是一個隱藏極深,能力極強,心中城府如溝壑的危險人物。
這樣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拉斯維加斯。
而且,還帶來幾百人的隊伍,這是要和當地黑幫開戰嗎?
此時正在睡夢中的雲宛,並不知道這個危險人物的降臨是和昨晚發生的殺人事件有關。恐怕就算她知道了也會想不通,一個小人物的死亡,怎麼會引起這樣一個大人物的重視?
不僅如此,除了阿修羅?漢拔尼之外,在這一個拉斯維加斯的早上,還出現了很多大勢力的負責人。
拉斯維加斯,這個城市上空的空氣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
雲宛是被街面上不斷呼嘯而過的警笛聲吵醒的,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只是留下淡淡的餘溫。
臥室裡,光線很暗,因為沒有開燈,遮光的窗簾也緊緊拉著,沒有讓外面的光線透進來。
雲宛看向窗戶的位子,陸赫軒的背影立即進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男人正穿著睡衣,站在窗邊,撩開窗簾的一角看著外面。外面的陽光打在他俊美無濤的臉上,顯得輪廓格外的分明,就好像鍍了一層金粉一般,令人著迷。
只不過,他的神情中似乎有些凝重。
雲宛從床上撐起身子,搭在身上的薄被瞬間滑落到腰際。
好在,她穿著吊帶的睡裙,才沒有使得自己走光。
從床上下來,雲宛拉起一件長袖拽地睡衣披在睡裙外面,赤著腳走向陸赫軒。
聽到身後的動靜,陸赫軒轉過身,撩開窗簾的手又自然放下,隔離了外面的陽光,使得房間重歸黑暗。
「是不是吵著你了?」陸赫軒站在原地,對雲宛道。
雲宛搖了搖頭,在這樣的光線中,他們只能看到模糊的彼此,看不見臉上任何的表情。
走到陸赫軒身邊,雲宛伸出手,穿過他撩開窗簾,向外看去——
窗外,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人行道上,行人少了一些。警車還有巡邏警察多了許多,還有不少人被攔住檢查相關證件。
雖然沒有明說,但任何人都能感覺得到,此刻這個城市正陷入一種緊張的氛圍之中。
甚至,偶爾有帶著擴音器的警察緩慢行過,用喇叭不斷的提醒所有的人,盡量不要外出,減少去公眾場合的時間。
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雲宛微微蹙眉。
「別多想,就算有什麼事,也與我們沒有關係。」陸赫軒拉住雲宛的手,使得她放下了窗簾。
雲宛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突然鬆開陸赫軒的手,走向電視機的方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打開電視就好。每當這個時候,我都不得不慶幸,這個國度是一個言論自由的過度。」
見她還能開開玩笑,陸赫軒緊張的心情算是鬆了許多。
之前,他多擔心這樣緊張的場面,會讓雲宛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破壞了兩人蜜月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