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看似風平浪靜。
雲宛幾人在黑暗中而行。只是靠著不斷丟下的照明棒勘探前路。
不過。在行走過程中。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戴上了防毒面罩。
這裡被密封了千年。裡面的空氣和細菌和外界根本不一樣。可是他們卻沒有時間等到裡面完全換氣。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戴著防毒面罩進入其中。
路上。並未有什麼暗器。陷阱。
而所謂的詛咒。一般來說都是接觸到墓道的壁畫或者石雕之後。才會誘發。
所以路上一行人也並未解除這些東西。都只是保持方向朝著裡面走著。
獵狼在進入墓道之後。就走到了前方的第二個位子。與雲宛相隔三人。這樣一來。前方如果有危險也可以及時躲避。也不用擔心雲宛從背後偷襲。
而雲宛同樣是身處隊伍的中間。只不過她走在這個位子是方便其他人對她的監視。
獵狼手裡拿著地圖。低聲對同伴說:「第一層不會有什麼危險。同樣也沒有什麼寶貝。但是進入第二層的入口被巨石封死。要想進去。還是得用爆破打開石門。」
說完。他的眸光移到了雲宛身上。
在墓道中爆破比在上面爆破還要危險。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導致他們一群人被埋葬在其中。
淡淡的掃過獵狼的眼神。第一時間更新雲宛輕飄飄的說了句:「到了再說。」
顯然。在沒有看到實物時。她不會輕易的去保證什麼承諾。
對此。獵狼也並未表現出什麼不滿。
相反。如果雲宛直接就保證說什麼沒問題。他反而會擔心她有別的陰謀。
之後。眾人不再說話。繼續向裡面深入。
隨著越來越深入。獵狼的表現也顯露出他對這座倒金字塔的瞭解。也越來越讓雲宛好奇。他背後的僱主到底是什麼人。
按理說。既然手中擁有這樣詳細的資料。那麼他完全可以申請公開的考古申請。將這個倒金字塔重現天地。
但是。他卻選擇了黑暗交易中的傭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而最讓人起疑的是。他並未現身。似乎只是讓獵狼帶出一件什麼東西。對於其他的寶藏他並不在乎。
到底是什麼玩意。
雲宛越來越疑惑。而一行人也越來越靠近進入第二層的石門。
此時。在帳篷的外面。陸赫軒已經悄悄的從箱子裡出來。跳出了車外。以車子為掩體。偷偷向那金髮女郎的位子望去。
那頂帳篷中。金髮女郎似乎正在假寐。對於『照看』孩子這樣的任務。好像並不上心。
而雲小童則一直乖巧的蹲在地上。並未出聲去惹怒對方。導致自己受罪。
可是其實。小傢伙心裡卻在想……
『該死的。如果我手裡有一把槍。哪怕是一把刀。我也不會如此屈辱的蹲在這裡。看這個又醜又老的女人臉色。』
大大的眼睛裡。黑白分明的顏色充滿了純淨和無辜。長長的睫毛輕顫著。看上去如同小鹿般一樣。令人心疼。
陸赫軒的眸光落在雲小童身上。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他的兒子。果然有他的風範。
遇到這樣的事。還能如此淡定。沒有像其他小孩那樣做出一些讓自己受到傷害的事。
他此刻並不知道。雲小童之所以那麼冷靜。跟他dna的遺傳沒有半毛錢關係。完全是因為雲宛的訓練。讓他比同齡的孩子心智要早熟許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陸赫軒得意於自己兒子的優秀。可是一想到此刻兒子的處境。心中的冷意再次升了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雲小童抬起頭。憑藉著父子之間的默契。一眼就看到了藏在越野車後面露出半個腦袋的父親。
頓時。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驟然一亮。
噓……
陸赫軒伸出手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雲小童安靜。
後者自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垂下眸光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一幕。並未驚動到那名金髮女郎。
陸赫軒看了一眼。收回眸光。
心中思索著解救之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所在的位子離金髮女郎有一段距離。他不敢保證能夠一槍斃其性命。更何況她坐在搖椅上還不斷的搖晃。
既然無法遠攻。就只能近身。這樣把優勢拉到己方。會增大成功率。
陸赫軒的大腦裡飛快的計算著方案的成功率。
他不是傭兵。是商人。很清楚的知道彼此之間的優劣。所以他不會意氣用事的去用自己的短處碰撞對方的長處。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平安無事的將雲小童救出來。
心中有了打算之後。他慢慢移動。借助車輛作為掩體。不斷的慢慢靠近金髮女郎。
車輛之間。還有貨物箱子之間。彼此都有著一段距離。
陸赫軒的身影在其中不斷閃爍。看得雲小童心裡一片緊張。
只是。那金髮女郎此刻卻有些大意。只是假寐著躺在搖椅上。感受著舒適的一切。相比著同伴們進入金字塔中冒險。她只是在外面曬太陽實在是太幸福了。
最主要的是。按照之前的約定。一旦事成。那麼哪些令人垂涎的寶藏中有著她的一份。
所以。沉浸在美夢之中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這個營地裡。除了她之外還潛伏著一個敵人。甚至。這個敵人正在慢慢向著她靠近。
幾分鐘後。陸赫軒已經靠近了最近的地方。在他和那金髮女郎之間已經沒有了遮擋物。但是距離卻還有五六米。
這段距離不算遠。但是稍有動靜就會驚動女郎。
所以。陸赫軒需要幫助。
父子兩人眼神交換了一下。雲小童立即明白了父親所傳達的意思。
他眨巴眨巴大眼。抬起頭。如小鹿般純淨無邪的眼睛看向金髮女郎。糯糯的聲音可憐兮兮的道:「阿姨。我要尿尿。」
這惹人憐愛的童音。卻讓心情正好的金髮女郎皺眉。嘴裡不耐的嘀咕:「小孩真是麻煩。一槍打死了多省事。」
當然。她也只是抱怨一下。如今這個孩子還有用。她也不敢就這樣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這句話落入雲小童和陸赫軒的耳中。父子兩人的眸底深處同時閃過一絲暗芒。
雲小童眨了眨眼。好似沒有聽到女郎的抱怨一般。只是蹲在地上的雙腿夾得緊緊的。似乎再不讓他上廁所。他就要就地解決了。
這一幕。落入金髮女郎的眼中。讓她不得不起身。向雲小童慢慢靠近。
她要做的。自然是解開雲小童身上的鎖鏈。帶他到別處去解決問題。如果真的尿在了這裡。她還如何坐在此處。
就在她轉身走向雲小童的瞬間。陸赫軒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身體如同獵豹一般飛射而出。而與此同時。雲小童也雙腳一蹬。用盡全身力氣撲向了外面。拉遠了自己和金髮女郎的距離。
這樣的變故。使得金髮女郎那雙好看的碧藍眼珠猛地一縮。身後的風聲。讓她警覺的抬手反擊。卻撞在了如同鐵塊般硬的手臂上。
躲開金髮女郎的脅迫。雲小童在沙地裡滾了幾圈。雙手拚命的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鎖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搏鬥在一起的兩人。
『老爸。你是不是對手啊。別到時候沒把我救出來。反而一同落在這敵人手中。那個時候老媽可就更加被動了。』雲小童心中擔憂著。可是手中的鎖鏈卻始終無法解開。
就在這時。金髮女郎轉手間一把匕首從刁鑽的角度刺出。對準了陸赫軒的腋下。
若是這一擊被擊中。陸赫軒會立即失去反抗的能力。
瞬間。雲小童的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裡。緊張的看著父親。擔憂之色從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現出來。
好在。陸赫軒的動作敏捷。而出手果斷。在匕首刺出的瞬間。一個轉身避開了鋒芒。卻趁機揮出鐵拳。直接朝著金髮女郎的太陽穴襲來。
這一擊來的迅猛。讓金髮女郎心中暗驚。頓時花容失色。想要避過。卻已經來不及。
陸赫軒的拳鋒砸在金髮女郎的太陽穴上。雖然被她避過了一些。但是那出人意料的拳力卻讓她的腦子裡一懵。暈眩感和疼痛感同時襲來。
在她呆滯的一瞬間。陸赫軒趁機奪走了她手中的手臂。一記手刀砍在她的手腕之上。接住匕首的手反手一劃。直接抹了金髮女郎的脖子。沒有一丁點的憐香惜玉。
溫熱而鮮紅的血液從白皙的脖子上那道痕跡噴湧而出。很快就浸濕了女郎的衣服。好像罩了一件紅衫。
當鮮血流出的那一刻。她的生命也消亡。整個人失重的跌倒在了搖椅上。只剩下那雙眼睛還死死的瞪著陸赫軒。
冷哼一聲。陸赫軒抹掉濺在自己臉上的血跡。扔下匕首快速向雲小童而去。
父子兩人同心協力之下。解開了繫在雲小童脖子上的鎖鏈。下一秒。小傢伙就被陸赫軒擁入了懷中。
「小子。沒事吧。」即便親眼所見。陸赫軒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聲。
雲小童的大眼裡滿是崇拜。他搖了搖頭。緊緊的摟住父親的脖子。
他可從來沒有想到。不僅自己的母親厲害。父親的身手也很厲害。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頓時想通了。
在他的常識中。如果父親不夠厲害。又怎麼能降服自己的母親呢。
雲小童此刻身上滿是沙子。陸赫軒卻絲毫不嫌棄的將他緊緊摟在懷中。好似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少頃。他才一邊幫兒子清理著身上的沙子。一邊開口:「兒子。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要去幫助你宛阿姨。」
宛阿姨……
雲小童嘴角狠狠一抽。充滿同情的看向自己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