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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7 離開之前,赦免狀 文 / 白馬拂衣

    嗚嗚——

    輪船的汽笛聲在江面上響起,混雜著鹹濕味的風,帶著淡淡的腥味。

    夜幕下,星月遮蔽,霓虹閃爍,即便是夜裡,也能讓人看清楚這個城市的輪廓,感受到這裡的喧囂。

    四周的行人不斷,不少情侶相互依偎著選擇漂亮的角度,為自己的戀情留下一點記憶,記錄下甜蜜的一刻。

    雲宛站在江邊,夜風有些微涼,吹得她的絲薄風衣獵獵作響,飄逸而隨意的慵懶長髮,也跟著風兒舞動著。

    遠遠望去,她在這些成雙成對的人群中,顯得形單影隻,就好像是失戀的女子,讓人心疼,想要走過去安撫。又像是等待情人的女郎,正在數著時間的流逝。

    纖細的背影在前方霓虹世界的襯托之下,彷彿融入了畫中,有著遺世獨立的孤美。

    在她身後的廣場上,有很多街頭藝人,有的正在吹奏彈唱,有的在表演魔術,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吸引來往人群的目光,或許只是為了表演結束後,能有一餐熱騰騰的美食。又或許,只是為了自己的表演能有人欣賞。

    一位流浪畫師坐在廣場上雲宛的右邊,等待客人的無聊時間中,他將視線投向了雲宛的方向,腳邊的畫架上架起的畫布,慢慢勾勒出一幅圖畫,背景就是琳琅滿目的霓虹之光,還有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正在駛過的一艘貨輪。

    當然,畫裡唯一的主角,是那只見背影都忍不住被深深吸引的女子。

    很快,白色的油畫布上,就勾勒出了整幅畫的框架。

    這幅打發無聊的畫作,似乎在創作的過程中,真的勾起了畫師的興趣,他絲毫不吝嗇顏料,快速的塗抹著,爭分奪秒,似乎擔心下一秒女子的離開,會讓他這幅畫留下遺憾。

    可是,還未等他畫完,一個男人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幅畫的意境,讓畫師的筆尖突頓,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等了很久了?」閔雲騰一樣穿著初秋的薄款風衣,整個人少了一絲鐵血,多了幾分器宇軒昂。

    「讓女士久等,閔將軍的風度還真是不錯。」挖苦之言飄出,雲宛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遠處的江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景色能讓她如此的沉浸其中,而忽略身邊的俊男。

    閔雲騰報澀,略微愧疚的語氣夾雜著輪船的汽笛響起:「抱歉,臨時有些事耽擱了。」

    「知道您是大忙人,不像我這個無事一身輕的閒人。」雲宛依舊沒有放過閔雲騰。

    可是,閔雲騰也從她話中的調侃中聽出了她並非真的因為久等而生氣,她挖苦的話語,只不過是性子使然而已。

    「聽說,今天整個擎天集團就像是一大顆定時炸彈一般。」閔雲騰有意無意的提及,眼角的餘光不由自主的向身邊的雲宛飄去。

    雲宛冷笑,清冷的眸光中,帶著嘲諷:「你還真是喜歡說一些廢話。」

    閔雲騰臉上的肌肉一抽,轉眸看向她。鷹眸中,幾縷暗沉,深處的眸光微微閃爍,帶著探究:「就這樣離去,真的捨得?」

    「哈哈哈……」雲宛突然笑了起來,抬起手,往上拂過被風吹亂的長髮,如玉的手指穿過髮絲,一陣清香被閔雲騰吸入肺中,落入心房蕩起一片漣漪。

    「我明白了,閔將軍是希望我不要離開,繼續留在擎天集團,繼續留在陸赫軒身邊是吧。」雲宛玩味的說著,扭頭對上閔雲騰的視線,眉梢輕輕上挑:「我的價格很貴的。」

    「……」閔雲騰被堵得語塞,愣了幾秒搖頭苦笑起來。

    「我是說不過你,看來你不僅身手好,而且還口才好。我真的很好奇,你在傭兵界裡,到底是誰。」閔雲騰眸光灼熱的看著雲宛,似乎想把她身上的所有神秘面紗都徹底的撕開。

    一直不入正題,或許他心中也明白,當雲宛得到想要的東西後,就會沒有一絲留戀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就如同對付陸赫軒那樣,走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

    雲宛笑得燦爛,左手肘靠著欄杆,側身面對閔雲騰:「給你一個忠告,男人不要妄想和一個女人逞口舌之爭。至於我的身份,或許你的姑父會知道,但是他卻不一定敢告訴你。」

    說著,她突然傾身上前,動作曖昧的靠近閔雲騰的耳邊,妖冶的紅唇輕啟,吐著幽香:「因為,一旦我的身份有暴露的威脅,我的組織會不顧一切的扼殺掉這個可能性。」

    「你在威脅我?」閔雲騰鷹眸中冷芒乍現,鼻尖纏繞的幽香還未讓他來得及抓住,便退了回去。

    「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是在說實情而已。」雲宛恢復了與閔雲騰之間的距離,卻依舊靠著欄杆,吹著江邊的風,笑靨如花。

    「華夏可不是恐怖份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閔雲騰面色也微沉了幾分,言語中有著極度的自信,那種自信帶著信仰之力,是屬於軍人的情懷。

    雲宛淡笑不語,只是那笑容卻讓閔雲騰感到極為刺眼。

    似乎,她在提醒他,華夏的軍人再厲害,也無法監控每一個人。不僅是她,之前暗殺陸赫軒好幾次的僱傭兵,不是一樣在華夏的領土大肆放火麼?

    那可真是結結實實抽在華夏政府臉上的一巴掌,打得生疼。

    「那群傢伙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他們繩之於法。」閔雲騰咬著牙,眸底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就好像是為了維護心中的信仰,為了祖國的尊嚴而必須要去做的事。

    「你以什麼樣的理由去將他們繩之於法?」雲宛嗤笑。

    在閔雲騰一愣的同時,她轉身面向江面,雙手撐著欄杆,笑容依舊:「這就是你們和我們的不同。雖然你我屬於一類人,都是亡命徒。可是,你們受著規則的約束,而我們,遊戲規則由我們來定。」

    的確,正規軍和僱傭軍之間的區別很大,前者需要服從無數的命令,受到規則的制約,束縛太多。而後者,只需要不擇手段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錢,就是驅使他們的最佳動力。

    「那些人真會停止對赫軒的暗殺?」閔雲騰不想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將話鋒一轉。

    雲宛深呼吸了一下,緩緩的道:「洪天霸死亡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他們自動會取消任務。畢竟懸賞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們即使殺了陸赫軒,也拿不到什麼好處。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僱傭兵不會去做。」

    「這樣我就放心了。」閔雲騰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鐺——鐺——

    江對岸的鍾塔,矗立百年,依舊精準的報時。

    九聲鐘聲響過之後,閔雲騰從風衣的內袋掏出了一個信封裝著的東西,向雲宛遞了過去:「你要的東西。」

    即便不捨,也終究要道別。

    「謝了。」雲宛伸手接過,沒有檢查,就揣進了衣兜中。

    這個動作,讓閔雲騰的心中一動,似笑非笑的問:「怎麼,你不檢查一下?」

    「你敢騙我?」雲宛眸光一甩,給了閔雲騰一個挑釁的眼神。

    在閔雲騰微僵的臉色中,雲宛轉身離開。

    「留下聯繫方式,或許以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閔雲騰衝著雲宛的背影喊道。

    尖細的高跟鞋一頓,雲宛並未轉身,只是淡然的道:「不必了,我的價格太高,你們出不起。況且,我也沒有興趣和你的『家人』合作。」

    說完,她不再給閔雲騰半分機會,便繼續向前走去。

    背影漸行漸遠,閔雲騰捨不得移開眸光,嘴裡低聲呢喃:「或許,我真應該給你一個假的,這樣很快就能再見到你。」

    當然,他這句話隨著江面上的風被吹散在水面上,並未傳入雲宛的耳中。

    雲宛走過廣場,在那畫師面前突然停下。

    身前突來的陰影,擋住了畫師的光線。他詫異的抬頭,可是在看到身前的人影時,眸中的怒火便瞬間熄滅,換上了驚艷之色。

    他當然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極美的女子,正是他畫布裡那抹孤寂的背影。

    雲宛嫣然一笑,讓畫師魂兒都丟了一半。

    從兜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雙指夾著放進畫架前的顏料盒裡:「這幅畫可以賣給我麼。」

    畫師呆滯的點點頭,卻又馬上反應過來搖頭:「可是還沒有畫好。」

    「不要緊。」雲宛笑得迷人,伸手從畫架上拿起油畫布,繼續向前離開。留下的,只是還陷入驚艷中的畫師,呆若木雞的坐在原地,手中的畫筆還懸空在空蕩蕩的畫架上。

    等畫師回過神來,轉過身想要在人群中尋找雲宛的蹤跡,卻才發覺芳蹤難尋。

    不知為何,女子的神秘讓他有些好奇,也有些想要再次將她畫出來的想法,但是當他想到那雙清冷見底的眼時,卻如一桶冰水澆滅了他心中的渴望。

    拿著畫,雲宛離開了人多的江邊廣場,走到一個垃圾站旁停下。

    手裡掏出一個剛才順手牽來的打火機,『啪』的一下,點燃了火苗,將油畫布點著。油脂讓火焰迅速變大,扔掉手中的油畫布,雲宛的背影在火光中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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