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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22 事有奇怪 文 / 亂世妖嬈

    幸好除了阮煙羅之外,這一行人裡每一個都是認路的,否則的話阮煙羅非得曝屍沙漠不可。

    又走了兩日,便到了這片沙漠中最大的一個綠洲。

    「就在這歇著,等南宮瑕的人來吧。」阮煙羅說道,帶頭走了進去。

    他們並沒有大肆紮營,而是挑了隱蔽的地方安身,連馬也小心地藏起來,這裡雖然是南宮瑕的地盤,但這些日子其他的風盜一定正在與他交戰,在綠洲裡什麼人都有可能遇到,小心為上。

    在綠洲裡等了三天,一直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來過,阮煙羅心底有些焦急,但並不氣餒,她堅信自己的方法是對的。雖然從沙漠離開的時候南宮瑕給過他們信箭,但沙漠裡風盜對彼此的信箭都十分熟悉,在這種情況下使用信箭,無異於告訴別人他們在這裡,萬一引來了其他的風盜,他們只有這麼幾個人,後果不堪設想。

    反而綠洲是每個風盜首領都不能放棄的地方,他們平日裡補給水源也需要到綠洲來,南宮瑕之前更曾說過,他領地內的每一個綠洲,每隔七天,必然會有人巡視一番,也許他們只是運氣不好,來的時候剛好那些剛剛巡視完。

    等到了第四天早晨,阮煙羅正準備去水源邊洗漱一下,忽然負責輪值守衛的李俠從樹上一躍而下,說道:「郡主,有人來了。」

    「是南宮瑕的人嗎?」阮煙羅問道。

    「不確定。」李俠說道:「我若是沒有看錯,應該是兩撥人,一撥逃,一撥在後面追。」

    阮煙羅的神色微跳了一下,一撥逃,一撥在後面追?

    南宮瑕不會這麼沒用吧?她走的時候,可是留了不少好東西給他呢。

    「去看看。」阮煙羅說道,讓李俠帶著她一路往人來的方向去了。

    躥上高高的樹頂,阮煙羅看的真真切切,前面沒命般奔逃的那幾個人裡,可不有一個正是南宮瑕。

    他向來都是一身騷包的大紅衣裳,只是此時已經被大漠黃沙淹的全是土色,都快看不出為本來顏色了。

    在綠洲前面,南宮瑕一勒馬韁,對著後面的人大聲喊道:「東狼西狽,你們兩個打我一個,好不好意思?叫了這個名號,你們還真當自己是狼狽為奸的畜牲了?」

    追兵中的為首的二人,一個身材高大面目陰冷,一個身材稍矮眼光狡猾奸詐。

    稍矮的那人聽到南宮瑕的叫罵,立刻回嘴道:「少廢話,上一次要不是你暗中偷襲,我和狼哥哪裡會損失那麼多兄弟,你偷襲難道就算什麼好漢?南狐,我們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不死不休!」

    「沒見識!」南宮瑕撇嘴說道:「那叫兵不厭詐。」

    「那現在就是兵不厭打!」

    南宮瑕嘴撇的更厲害了,跟盲說不清。

    阮煙羅在樹上聽著南宮瑕跟人鬥嘴,只覺得這感覺十分新奇,說著這些話的南宮瑕,誰能把他和高高在上的皇子聯繫在一起?不過這樣的南宮瑕,卻也讓人覺得更多了幾分真實。

    只聽樹下的南宮瑕又說道:「不管怎麼說吧,爺這次就是為了取水來的,沙漠裡的規矩,水源地不打,你們還打不打?」

    東狼西狽這些日子來不知道對南宮瑕的人馬圍剿了多少次,可每次都被他狡猾的逃脫,而且他手裡也不知道哪裡來了許多新式武器,弄的他們措手不及,吃了不小的虧,更是死了好多了。

    這樣一來,梁子就結的更大了,哪怕是為了這些死去的人,他們也不能善罷甘休。

    這一次藉著南宮瑕出來取水的機會,他們又追上了他,自然是恨不得一次性殺了他的,可是水源地不打又確實是規矩,而且他們跑了這麼久也累了,當下說道:「規矩自然是不能破的,老樣子,一人一邊,互不干涉!」

    一人一邊,就是說,一人在水源地的這頭,一人在水源地的那頭,彼此之間暫時休戰,等離了水源地再打。

    這也是因為沙漠中水源稀少,經不起破壞的原因。

    「說定了。」南宮瑕哈哈一笑,當先打馬進了綠洲,往水源地的一頭走去,而東狼西狽也跟著走了進來,去往水源地的另外一頭。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阮煙羅瞇了瞇眼睛,從懷裡掏出一些雷火彈,對著李俠耳語了幾句。

    李俠聽完眨了眨眼睛,看著阮煙羅。

    阮煙**咳了一句,說道:「水源地不打,可是我讓你埋的地方,已經是水源地外面了。」

    外面三米,也算是外面嗎?

    李俠萬分無語,可是又覺得阮煙羅的說法好像也沒有什麼錯,當下身形一錯,悄無聲息地辦事去了。

    「我們去找南宮瑕。」阮煙羅說道。

    顏風顏月拖著阮煙羅,悄悄地從樹上落下,追著方才南宮瑕去的方向過去。

    南宮瑕這次不過是取水,帶的人不多,不過七八個,每個人的馬上都裝著大大的水囊。

    「當家,這次被他們盯上,咱們恐怕不好脫身,畢竟帶著這麼多的水。」一個風盜說道。

    「是啊,上次那位姑娘留下的小黑丸子差不多都用光了,咱們改進出來的弩要用特殊的弩箭,又根本夠不上我們的消耗量,這次真的不好脫身了。」

    「還沒打呢,說什麼喪氣話?」南宮瑕不爽了,教訓了兩句,把屬下罵的頭也抬不起來。

    這些屬下不敢說了,南宮瑕自己坐在一邊,倒是犯起了愁。

    他知道這些屬下說的沒錯,他這次的處境確實不容樂觀,這次大概真的把東狼西狽得罪得狠了,這兩個人跟瘋了一樣,已經追殺了他快有一個多月了。

    以往大漠上的恩仇,追個幾天也就過去了,畢竟大家都還要在這裡討生活,總有個磕磕碰碰,可是這一次,他們卻好像發誓要把他從這裡抹殺一樣。

    沙漠之大,打敗一個人容易,殺死一個人卻不容易,這兩個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信心,覺得他們一定能殺死他?

    這其中,總有些東西,讓南宮瑕覺得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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