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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5 自食其果 文 / 亂世妖嬈

    「剛才太后叫朕去慈安宮,要朕立梅纖纖為後,朕拒絕了,因為在剛才之前,朕想娶的人,只有你一個。」南宮凌臉色陰沉妖異,彷彿地獄的魔神。

    「可是阮煙羅,你太讓朕失望了。」

    南宮凌用力鬆了阮煙羅,轉身往外走去。

    「來人,傳朕的旨意,阮煙羅即日搬出凌煙閣,圈禁冷宮,隨行人等一併前往,未得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往探視。」

    「王爺!」陸秀一高聲大叫,南宮凌是瘋了吧?明明他出去前才好好的,南宮凌上朝的時候還囑咐他要好好看著阮煙羅,萬不可讓她有絲一毫的閃失,可為什麼他不過出去一兩個時辰,就連天地都翻覆了。

    南宮凌恍若未聞,口中接連不斷地下著第二道旨意:「梅氏女纖纖溫婉端莊,可為良配,傳旨去梅府,立梅氏女為天曜之後,三日後大婚加冕。」

    阮煙羅腹中劇痛,早已被折磨的冷汗淋漓,聽到這話卻硬是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瞪向南宮凌。

    是誰說,此生只有她一個,絕不另娶?是誰說,要與她一生一世,白首到頭?

    「南宮凌!」她集起全身的力氣,迸出清亮的喝聲。

    「阿凌,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只要你給我時間,我總有一天會跟你解釋清楚。可你若娶了梅纖纖,從此之後,我們的緣分就真的盡了。」

    外面暴雨如注,一道閃電劃空而過,照出阮煙羅蒼白卻絕決的臉。

    這為玉碎,不為瓦全。

    從始至終,她要的愛情,都是全心全意,沒有一點瑕疵。連一個杜惜尚且不容,又如何容得下梅纖纖?

    南宮凌的身影如利劍般挺拔,只是這一次,他要割傷的人,卻是阮煙羅。

    「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傳旨?」微涼好聽的聲音如舊,說出來的話,卻狠絕的讓人心顫。

    阮煙羅全身的力氣似被抽空,往後連退幾步,腹中的劇痛排山倒海般襲來,阮煙羅不甘至極,卻終於忍不住痛意的襲擊,眼前黑了過去。

    「王妃,王妃……」耳邊傳來隱隱的哭聲,阮煙羅張開眼睛,看到蘭月蘭星在她的床邊,哭的滿面淚痕。

    蘭月額上包著一小塊白紗布,立刻喚回了阮煙羅的記憶,她打量著四周,破舊的被褥和灰暗的頂梁,早已不是凌煙閣的精緻和舒適。

    眼神微微一暗,卻立刻就收住了,她皺皺眉頭說道:「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蘭月蘭星看到阮煙羅醒了,立刻大喜,連忙問阮煙羅渴不渴,需不需要什麼東西。

    阮煙羅示意自己沒事,讓她們把自己扶著坐起來,對蘭月說道:「苦了你了。」

    阮煙羅流了那麼多血,不管自己怎麼樣,卻先問她這麼一點小傷,蘭月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哭著說道:「王妃,都是我沒用……」

    如果她把劉靜再看好一點,如果她能勸住南宮凌,阮煙羅也不會受這種苦。

    「不怨你,是我自己的錯。」

    「王妃,小主子的事,究竟……」

    明知孩子子阮煙羅心中痛事,可是蘭星還是忍不住問,她不相信阮煙羅會真的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不是我害的,不過具體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問了。」阮煙羅深深疲憊,孩子的事情,恐怕是她永遠的痛。

    「那您為什麼不和皇上說清楚呢?您和皇上這麼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難道就這樣要斷了嗎?」

    「錯已鑄成,多說無用,是我自作聰明,低估了我的對手,如今落到這種下場,也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

    「可是我不甘心!」蘭月神色驟然狠厲:「那個劉靜,王妃對她多好,長公謀逆,她早就該死了,王妃不僅不殺她,還好好的養著。可是她呢?那種時候竟然咬您一口,害得王妃和皇上反目,若知道她是這麼個白眼狼,我一定在見她第一眼就殺了她!」

    阮煙羅想起南宮敏,想起那個雖然身份低賤但頗有風骨的劉伶,又想起他最後的淒慘下場,一時無言。

    不止劉靜,還有杜惜,這兩個人,都是南宮凌徵求了她的意見,然後她自己養在身邊的,她高估了自己,所以活該有這個下場。

    蘭星忽然身子一伏,僕在床邊上,大哭說道:「王妃,為什麼她們都要挖空心思的害你,你明明對她們這麼好,奴婢好想念咱們一起出京的那段日子,雖然吃穿用度簡單了些,可卻是開開心心的,也沒有那麼多要害人的人。」

    「出京?」阮煙羅若有所思的重複著:「是啊,這京城裡,就不是我阮家該呆的地方,早點離開,也好。」

    「王妃。」蘭月隱約覺得阮煙羅有了決定,開口叫道。

    「我最不喜歡人哭,你們不會把這個都忘了吧?」阮煙羅看姐妹兩個臉上都掛著淚,皺眉說道。

    蘭月一怔,慌忙伸手抹淚,不敢叫阮煙羅再看到。

    阮煙羅看了她們身後一眼,問道:「李俠和一一呢?」

    正說著,李俠從門外端了一碗湯進來,說道:「王妃醒了就好,王妃流了許多血,要好好補補,我從外面打了只鴿子,給王妃熬了碗湯,王妃先喝一點。至於陸大夫,他是外男,不可能與我們一起進冷宮,為王妃看了病之後,皇上已經把他譴出宮外了。」

    鴿子湯的香氣撲鼻,熱氣也裊裊襲來,李俠說的這樣淡定,說明陸秀一沒事,阮煙羅多少放下心來。

    「王妃,我餵你喝湯。」蘭月抹乾眼淚,盛了一勺湯喂阮煙羅。

    阮煙羅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看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輕輕一笑,張開了口。

    鴿子湯味道濃是濃的,調味料卻少的可憐,燉法也並不怎麼精緻,和她平日裡喝的那些補品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是,這已經是李俠能弄到最好的東西了,如果不是他有這手工夫,連這樣一點東西都吃不到。

    吃過鴿子湯,阮煙羅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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