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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文 / 明熙爾爾

    小兵再無知,至少也還是知道他們這一趟,是在為了誰而冒風雪出戰,因而一聽華遠安三字,夏軍頓時嘩然了……

    「不要聽他胡說,襄平侯世子明明就在鳳國境內被害,屍身還慘遭奸人侮辱,他這麼說只是為了動搖我們的軍心!」

    那道宏厚響亮的聲音再度響起,更猶似被皇甫煜的「狡辯」激怒了一般的憤慨,但,他的話很快就被皇甫煜的聲音貫穿一般撕裂了:「鳳國的兒郎們,都聽到了嗎?夏國造謠誣陷,妄想借題發揮侵佔我們鳳國疆土,如此狼子野心,你們能否姑息?」

    那聲音,有著亢奮人心的魔力一般,讓鳳國將士紛紛激昂振奮起來,整齊響亮的回答如戰鼓一般震顫整片天空:「不能——」

    城樓之上,皇甫煜已面向落陽關外夏軍迎風立在了垛口之上,暗紅如血的長袍在風雪中駭浪般翻滾,袍上刺目白金色的猙獰蛟龍正騰空欲翻雲覆雨似的駭人,只見他倏地抬了一臂,比出身後萬里鳳國河山:「鳳國的兒郎們,我們的身後,不僅僅是鳳國的萬里河山,更是我們可愛溫暖的家園,你們,可願狼子們衝破城樓踐踏我們身後的家園,殘殺我們家中兩鬢斑白的老父老母憨厚直爽的兄弟,凌辱我們柔弱的姐妹妻女?」

    那聲音,如同已經看到話語中的淒慘景像一般,愈發憤怒得嘶啞若破,肩上的巨鷹都為此而同仇敵愾般愈發凶狠的聳羽撲翅,嘎嘎直衝夏軍叫囂。

    畜生尚且如此,又何況是人?頃刻間,比起剛才震顫天際更洪亮激昂的回答響起:「不願!不願!不願——」

    「鳳國的兒郎們,為了我們可愛溫馨的家園不被踐踏,為了我們的親人不被殘殺凌辱,殺!」

    「殺!殺!殺!」

    殺聲,要將天震崩地撕裂一般,貫得人耳膜發疼,但越疼,卻越振奮,越激昂,殺氣越濃烈,箭紛紛,如驚濤駭浪一般,一**自落陽關城樓上撲向被嚇傻在那裡的夏軍……

    落陽關,鳳國皇甫家軍與夏軍開戰了,消息風一般的迅速傳遍大江南北,當然,一併傳開的,還有武王皇甫煜城樓上那番亢奮軍心的話。

    一人一口一分色,人聲無疑是可怕而又強大的,短短幾天下來,那些過了萬千人口傳的武王皇甫煜傳至京都時,簡直如天神一般神威無敵了。

    蕭如玥聽到,卻只是抿翹了唇角,淡淡一笑而過而已。

    她早就知道,那個男人,其實就是偽裝成小乖乖的大妖孽,擁有等同「神」一般的能力,是事實!

    不過,之前受她的令,早皇甫煜一步離開京都潛進夏國,查探死在鳳國境內還被侮辱的是否夏國襄平侯世子的許衡能平安歸來,她還是很高興的。

    「說實話,這次要不是王爺的幫手及時趕到,我恐怕就得身首異處在夏國了。」許衡歎道,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瞧他那誇張的表情就是在開玩笑,但蕭如玥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這事確實很危險,更不在你管轄的範圍之內卻還讓你親自去……」

    許衡炯炯有神的看著她,反而讓她有些發窘的說不下去了,見此,他卻咧嘴一笑,卻又什麼都沒說的,只抬了手惡作劇般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頭:「好了,沒事我先回去了,來回跑了這麼一趟很累,嗯,我得去讓花姐姐給我捏捏。」

    好好的髮型,被他揉了個亂,蕭如玥頓惱:「魂淡,再亂揉我頭,我告訴皇甫煜讓他剁你爪子!」

    但,許衡早已腳底抹油般,不見人影了。

    蕭如玥罵罵咧咧才整好發,秋月便進來了:「武王妃,佟夫人和表小姐來了,老王妃讓您到清風閣去坐坐。」

    「秋月,來得正好,看看,怎麼樣?」蕭如玥指了指自己沒照鏡子弄的的頭髮。

    秋月看了看,忍著笑道:「武王妃,還是奴婢幫您梳理梳理吧。」

    也就是歪了是吧……

    蕭如玥撇撇嘴,乖乖坐下由著秋月為她重新梳了個簡單的墜鬢,但見秋月從小丫鬟手裡接過斗篷就要給她披上,趕緊拒絕:「我不冷。」

    「在屋裡燃著炭火是不冷,但是外面風大還下著雪,還是……」秋月一本正色的問:「武王妃,您乾脆坐小轎過去?」

    「……」什麼時候老實巴交的秋月童鞋也學會拐彎黑人了?

    趁著蕭如玥不說話,秋月利落的就將斗篷披上了她的身,結兒打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的快,斗篷帽一落罩了她個眼前昏暗,跟著兩手被托抬起,多了個暖手的小爐……

    「秋月……」

    「是。」

    「你才十七歲。」

    「是。」

    「不要提早當老媽子好嗎?」

    「……」

    「聽說懷孕的女人很容易激動的。」

    「……」

    「你這麼老媽子,惹我一激動,一不小心把你踹飛了怎麼辦?」

    「奴婢識得回來的路。」

    「……」

    「對了,武王妃,這是奴婢照您說的雪地靴做的,今天剛做好的,您順便試穿看看吧。」

    「……」

    一來二去,秋月很順利的把蕭如玥裹成了粽子,在常喜常樂一唱一和的讚聲中,鬱悶的去了清風閣。

    因為夏國「妄想借題發揮侵佔鳳國」,兩軍開戰,佟千百被放了,但功是功過是過,他並不是無罪釋放,而是帶罪立功的直接放到了戰場上做了前鋒。不過,終究大冷天被吊了那麼多天,就算糧水未斷,身體也終究受了影響,因而,他還是命斷在了戰場上,但,他死前仍能勇猛斬殺夏軍八十七人……

    不論之前有過什麼錯,但軍人能殺敵戰死在戰場上,那就是榮耀,就值得人去欽佩,也是佟林氏不顧一切在武王府鬧騰了那麼多天,所求的最最無奈的結局,因而,她傷心,卻也欣慰,更感恩!

    她,雖是婦人,卻也好歹生活在將門,還不至於愚昧到看不清,將佟千百那樣的罪過扭轉成如今的戰功,真是表面上看到的皇甫煜那幾句話那麼容易的事……

    「妾身……謝武王妃大恩大德。」

    大恩難謝,佟林氏此刻只覺千言萬語在喉,卻無法形容表達,除了大禮跪謝,她什麼也不會了。

    「七堂舅母請起。」

    蕭如玥親自將佟林氏和佟妙香扶起來:「抱歉,七堂舅確實是有錯在先,所以……我和王爺能為他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佟林氏一聽,頓時淚如泉湧,卻感激不已的直道:「夠了,夠了,這已經夠了……」

    是的,夠了,真的夠了,足夠讓他們的孩子,不用受人唾棄!

    佟林氏和佟妙香並沒有坐多久便告辭回去了,因為她們馬上要趕去佟家的本家祖宅奔喪,佟千百的屍身會送到那裡。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夏國明顯是借題發揮,夏鳳兩國開戰是必然,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仗才打了短短三天,當初氣勢洶洶的的夏軍就灰溜溜的落荒而逃了,因為武王手裡有一種很厲害的武器——

    炸彈!

    傳說,那東西一碰就爆,一爆就能在地上炸出個大坑,讓一大片人瞬間身首異處血肉模糊!

    傳說,那東西是武王前往落陽關之前進宮那時,皇帝特賜他防身的鳳國秘密武器,出自鳳國前丞相如今的惠妃娘娘左樂之之手!

    傳說,惠妃娘娘左樂之乃是天女降世,得她者可得天下!

    傳說……

    傳說很多,總之,這一戰不但武王皇甫煜名揚天下,惠妃娘娘左樂之也聲名遠播,儘管都是神乎其神的好名聲,但她本人卻氣得七竅冒煙差點沒吐血身亡,因為這些好名聲,也瞬間讓她成為無數野心家聚焦虎視的目標。

    若非己有,殺之絕患,這是所有野心家包括她自己都會有的心理,因而,她哪能不為此暴躁冒煙?

    而相反,聽到這些「傳說」的炸彈的真正製造者武王妃童鞋,卻笑得差點上氣接不上下氣,直拍桌:「這妖孽,也就那身當門面的皮是白的!」其他,統統烏溜溜黑漆漆,誰碰黑誰!

    瞧她高興,一旁被她叫來做伴的蕭如雲蕭如鳶,曉雨秋月和常喜常樂也跟著高興,但很快,又不禁有些惆悵,曉雨更是直接歎出聲來:「今兒個就是年三十了,恐怕王爺他們是趕不及回來了。」

    蕭如玥給她算的預產期是二月底,這會兒她的肚子已經很大,坐那裡,活似襖子下藏了個大西瓜似得,皇甫煜和蕭如玥的意思,是要把白易留下來照顧她的,畢竟一旦打起仗來的話,誰也說不好誰能全身而退,可她和白易都不肯,白易硬是跟著皇甫煜去了落陽關,因而,她惆悵的,不僅僅是蕭如玥此時過年身邊沒有皇甫煜陪伴,也有她自己那一份……

    「後悔了吧,活該!」

    蕭如玥直接噴她,吐了一個乾果核,又捏了一個扔進嘴裡,還不忘分享的一人嘴裡強塞一個:「你就等著變成望夫石吧。」

    「望夫石?」

    曉雨的嘴被gan果子堵住了,出聲有點含糊不清,但眾人就算聽不清她說的,也聽清了蕭如玥說的,不禁紛紛瞪大眼望過去,求解答。

    「就是你坐在那裡等白易回來,怕眨個眼就錯過了他威武乘風而歸的英姿,所以一動不動的在那裡等啊等啊望啊望啊,凍僵硬成石頭了。」

    蕭如玥的語氣很俏皮,頓時惹得眾人轟然大笑,而曉雨則頓時紅透了臉,脫口而出:「武王妃您就愛取笑奴婢,其實那是您自己的想法吧,心裡想著念著王爺乘風歸來的威武英姿。」

    「切,那丫?一張娃娃臉就大打折扣了,還老不愛束髮,看起來更小,讓人乍一看以為他十六七,仔細再看肯定十五六,還威武英姿呢,哼,我看啊,他回來的時候,搞不好一身風雪還頂了個鳥窩……頭……」

    中氣十足的壞話到了尾聲忽然底氣不足,眾人不禁詫異,紛紛抬頭看她,再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不知何時被推開的門,和,抱著頭盔慵懶斜依在門框那裡,挑眉笑望著她的皇甫煜。

    他三千墨髮梳成乾脆利落的馬尾,額上綁著二指來寬的暗紅護額,長長的尾帶垂至肩頭隨風輕擺,僅僅如此,卻就奇異的讓他那清秀得過分的五官顯得立體起來,多了迫人的英氣剛毅,沒了青澀稚氣,再加上一身沾染了風雪的銀色的戰甲和暗紅如血的長袍,讓他原本精瘦的身板一下就魁梧挺拔了起來……

    他,這一刻簡直帥翻了!

    唇角慢慢往上翹起迷人的弧度,他道:「怎麼不往下說了?」

    看入迷的蕭如玥頓時驚醒,一張俏臉頓時嚴重火燒雲,尷尬不已的左顧右盼:「咳咳……」

    乍見他就看失神的樣子,肯定很蠢,害她現在好想挖個洞鑽了。

    曉雨等人也紛紛回過神來,嬉笑成團的跟蕭如玥擠眉弄眼,然後,才給皇甫煜福身行禮,並迅速魚貫自皇甫煜讓出的門而出,最後面的常樂,還體貼的給帶上門。

    看著羞得不敢抬頭的蕭如玥,皇甫煜嘴角翹得更高,蹲下身去,拉著她的手仰臉看著她,輕輕的道:「玥玥,我回來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所以趕緊去把身上的衣袍換了,還一身血氣,熏得我噁心難受。」蕭如玥不耐煩般的直道,還推他,可……她的臉卻實在紅得沒有什麼說服力。

    皇甫煜呵呵直笑,倒也沒戳穿:「是,馬上就去,等我回來。」

    說罷,當真起身就要去梳洗,卻不想,趕人的蕭如玥卻又忽然拉住他,支支吾吾:「我……我騙你的啦,雖然是真的有血氣,但是……但是並不會……」

    皇甫煜嘴角的笑意頓時更濃,而出聲,卻是滿滿的抱怨和委屈:「我不眠不休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一進門就直接衝來見你,你卻……」轉身,長指挑起她臉,滿臉壞笑的彎下身去:「補償我那是必須的,現在嘛,來,趕緊先付點利息!」

    說著,就湊近她撅高了嘴。

    人還是那個人,戰甲還是那身戰甲,長袍還是那身長袍,長髮也依舊乾脆利落的束著,可,那身帥氣卻頃刻間蕩然無存……

    蕭如玥頓時好笑又好氣,直拍打他:「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皇甫煜好像沒聽見,不但彎著腰撅著嘴等在那裡,還閉上了眼,一臉期待美味送到嘴的模樣。

    蕭如玥頓時又一陣小臉發燒,只是瞪著他,瞪著他。

    「快點啊,我的腰好酸。」他撅著嘴說的話,有點含糊不清,樣子更惹人發笑,更惹人羞惱。

    忍著暴打他一頓的衝動,蕭如玥紅著臉把唇送上,本是打算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下,卻不料,羊入狼口,他忽然反客為主險些把她的舌頭都攪去吞掉!

    「很痛也。」

    蕭如玥捂著嘴橫眉怒目的抱怨,可生生痛得水霧濛濛的鳳眸,卻著實沒有什麼殺傷力,反愈發盈盈瀲灩,惹人心悸情動。

    「唔,我恨他!」皇甫煜忽然哀嚎一聲,就狠狠的瞪上了蕭如玥的小腹。

    蕭如玥著實呆了一下,才順著他的目光落處反應過來,頓時好笑又好氣:「囉嗦,你再恨他也是你的,趕緊洗澡去,臭死了!」

    皇甫煜被趕去沐浴,很快又一身清爽的跑了回來,拉著蕭如玥就滾上床去。

    「我好累,陪我睡一會兒。」

    蕭如玥沒拒絕,因為她知道他是真的很累了。

    往年,年三十這一天皇帝為了犒賞百官,會在宮裡舉辦年宴招待百官,但今年恰逢皇后離世國喪三月期內,再加上,皇帝也被「惠妃乃天女」一事哽得如刺在喉,著實不想見到皇甫煜,也就藉著國喪的名義推脫了,讓武百官各自在家過年,連該給武王皇甫煜的慶功宴一塊兒就給含糊掉了,倒是賞賜,一樣不敢少。

    不過,這樣一來,百姓倒也能理解。

    不用去宮裡吃年宴,也就不用順理成章的留下來守年,倒是對皇甫煜和蕭如玥而言,省了許多事,皇甫煜也能多在床上賴一點時間,酉時才被拖起來,去清風閣陪老王妃皇甫佟氏吃飯。

    畢竟國喪期間,就算身有戰功,這年也不好過得太奢侈鋪張招人眼,因而,也就叫上了蕭如雲和蕭如鳶一起,圍了一桌簡簡單單的吃個團圓飯。

    然,席間老王妃皇甫佟氏不過喝了兩杯酒,卻似乎就醉了一般,看著安然無恙歸來的皇甫煜,直道「好孩子」,眼眶都發紅得幾度欲決堤一般。

    大家都知道,她是想起了老武王和上一代武王皇甫銘,他們也都曾經是彪悍的一戰成名安然歸來,然後……

    或許,這一刻,她其實更希望皇甫煜能平凡一點,甚至能似先前的傳聞一樣平庸無能,不要在繼承皇甫血脈的彪悍,那樣,或許,他會更幸福一點吧……

    老王妃皇甫佟氏最終都沒有落一滴淚,卻也笑得十分牽強生硬,也許她自己也意識到了,所以,吃罷晚餐就說自己累了,讓眾人各歸各處去。

    蕭如玥輕歎:「再豁達大義的女子,也終究不過是個平凡的母親而已!」

    「嗯。」

    皇甫煜點頭贊同,除此之外沒再多說什麼,也更沒有什麼好說,只是緊緊牽著她的手,相伴著慢慢回後院房間去。

    「玥玥……」

    他忽然喚她,明顯有話,卻半天沒有下,而奇異的,她卻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知道,接下來會因為天女而有很多仗要打,皇帝多半會讓你去。」

    蕭如玥淺笑,依身向他:「但我也知道,諸國早就蠢蠢欲動,所謂的天女一說不過只是導火線。更知道,你捅出這件事之前其實也考慮了很久,也更沒做錯,與其讓左樂之把我捧成所謂的天女,還不如在她動手之前把她推上風頭浪尖,嘻嘻,現在,就算她真有煙火,放出去,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你這是在變相的保護我。」

    皇甫煜笑了,緊緊抱她入懷:「玥玥,我愛你,很愛很愛……」

    蕭如玥順勢圈住他的頸,低頭有些用力的撞上他的額:「所以,為了很愛很愛的我,和我們的孩子,今後無論你征戰何方,都一定要平平安安,否者,記得上窮碧落下黃泉的誓言!」

    「我記得,也記得你也說過,不是百分百確定就不要亂追,不然……」嘴角翹高,皇甫煜頂了頂她撞上來的額,吻上她的唇:「輪迴路上會錯過。」

    蕭如玥笑:「記得就好!」

    才出年,潘瑾瑜便得了個皇令,以御史的身份替皇帝「巡行天下,撫軍按民」,正月十六便啟程。

    「五姐夫替皇上巡行天下那是執行公務,幹嘛帶上你?」

    蕭如玥蹙眉的問話,再加上直直的眼神,直讓蕭如雪一陣心虛發慌:「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世子爺忽然就那麼跟我說了,還說是已經奏明瞭聖上,也獲得了恩准的。」

    蕭如玥暗暗咬牙。

    那之後,潘瑾瑜一直沒動靜,倒是真沒想到,他會忽然爆出這麼一招——直接把蕭如雪帶離京都!

    這簡直,就變相的讓蕭如雪變成了他的人質和擋箭牌!

    因為火大,蕭如玥的臉色不禁有些可怕,把不安的蕭如雪嚇到了,惶惶小心的問:「六妹,怎麼了嗎?」

    張嘴,蕭如玥卻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

    又能說什麼?說接下來潘瑾瑜很有可能會槍頭一轉對付她?

    蕭如雪會信才怪!

    潘瑾瑜對「蕭六小姐」到底多癡情,恐怕這世上沒有人能比蕭如雪更清楚,而,她這個蕭六小姐卻是「組裝」的,跟蕭如雪沒法解釋清楚,更不敢去奢望人人都能像那個混蛋爹一樣深明大義,只怕她這個妹妹不是「原裝」的事一跟蕭如雪說破,蕭如雪就跟潘瑾瑜站一線去了……

    雖然蕭如雪現在確實變了很多,懂事了很多,但蕭如玥還是不敢忘了她那容易被gan擾而胡思亂想的性子。

    想得遠歸想得遠,蕭如玥的面色卻很快恢復了自然,淺笑道:「沒事,只是恰好剛才肚子忽然有些疼。」

    「咦?沒事吧?」蕭如雪驚呼,惶恐低頭去看她肚子。

    她這樣,讓蕭如玥心情又複雜了,道:「沒事,只是一下,現在又不疼了,別擔心,我自己就會醫術,真不對勁也自己能看。」

    蕭如雪看了看她,見她面色確實如常了,才逐漸放了心,又閒聊了一會兒,就一起去了皇甫煜和潘瑾瑜那裡。

    皇甫煜跟潘瑾瑜一盤棋,正近尾聲。

    蕭如玥和蕭如雪紛紛探頭看了一眼棋局,頓時面色有些微妙的相視了一眼。

    兩人與其說是在下棋,還不如說是在綿軟無力的打著太極,相互敷衍式的落著子,不求輸贏,只求一局趕緊下完……

    皇甫煜看向蕭如玥,笑:「悄悄話這就說完了?」

    「咳咳,王爺,我們哪有說什麼悄悄話。」

    蕭如玥嬌嗔著,彎身就提了爐上小壺燒著的開水,要為兩人的茶杯各添一些,卻沒料到開水的蒸汽那麼燙一般,開水注入潘瑾瑜的杯子同時,她驚呼一聲撒了手……

    眾人一驚,皇甫煜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潘瑾瑜本能伸出去救卻慢了一步,但也反應迅速一把把蕭如雪帶到了身後,並一腳將還不及落地的滾燙小壺,踢了個遠。

    砰,小壺碎裂,滾燙的開水灑了一地,輕煙裊裊騰空……

    蕭如雪心有餘悸,卻第一反應就看向剛才驚呼一聲了的蕭如玥,就聽到皇甫煜輕斥她:「怎麼不小心一點?燙到了怎麼辦?」

    蕭如玥吐吐舌頭:「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嘛,我這不是沒事……」

    看著皇甫煜臉色發黑,她沒敢繼續往下說的樣子,咬著唇委屈的低下頭去。

    「武王,既然六妹沒受傷,您就別太苛責她了。」蕭如雪心疼的站出來說話。

    潘瑾瑜也道:「以後小心些就是。」

    倒是自然。

    「抱歉,五姐夫,這棋沒心情下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說罷,不顧潘瑾瑜和蕭如雪在場,皇甫煜攔腰一抱就將蕭如玥抱起,就頭邊走:「五姐,五姐夫,失陪。」

    「喂,很丟人……」

    被皇甫煜一瞪,掙扎抱怨的蕭如玥趕緊乖乖低下頭去收了聲,而餘光,卻斜向潘瑾瑜那邊。

    潘瑾瑜卻並沒有看向她這邊,而是低頭溫聲的詢問著蕭如雪怎麼樣,那樣子……還真讓蕭如玥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而,不管潘瑾瑜到底在想什麼,剛剛出手想救,到底是本能,還是不想這副身體收到損傷,反正,皇甫煜是真的不高興了!

    把蕭如玥塞進太師椅裡,雙手環胸的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我不管你想試探什麼,做那麼危險的事,就是你不對!」

    「咳……」

    「趕緊給我深刻的反省和懺悔!」

    「懺……悔?」沒有那麼嚴重吧?

    皇甫煜倏地彎身,瞪她:「嚇得我心臟快從胸口跳出來,你不應該懺悔嗎?」

    「額,哪有那麼誇張,就算……」

    打手忽的拍上她的臉,落得很輕,卻一下就把她的臉擠了個變形,皇甫煜瞇眼:「懷裡揣著顆球上串下跳你還有理了你?」

    「什麼上串下跳?我哪有!以前娘還揣著是顆球的你上戰場呢!」

    理直氣壯的話一出口,皇甫煜的臉色就瞬間更難看了,而蕭如玥,也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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