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們想幹什麼,都不用你操心,你現在已不同以往,你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小娃娃,別的事就交給我和岳父大人了。」
皇甫煜長臂一伸一卷,便將似乎要跟蕭雲軒撞看看誰腦袋更硬的蕭如玥撈進懷裡,旁若無人的掐了把她挺翹的鼻樑:「要是娘知道你懷孕了還幹著幹那幹這麼多事,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蕭如玥反而笑咧了嘴,拍開他的手道:「那敢情好,我還真想看看你這白淨的皮囊下裝的東西到底有多黑。」
說罷,推了皇甫煜一把打斷他張嘴要說的話,又看向蕭雲軒:「不過話說回來,爹大人,您真就在這個書房裡養『病』啊?不回去陪陪母親大人麼?」
「王爺,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蕭雲軒總算出聲,卻是跟皇甫煜說,而且還有些話中有話的意味。
要他看好他的小王妃,莫要插手不該插手的事?或者……不要關鍵時刻一旁磕著瓜子看熱鬧外加搗搗亂?
皇甫煜抿唇而笑:「岳父大人,物極必反呀……」說罷,摟著蕭如玥就往外走:「您好好休息,我們回紫竹院去了。」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好」了很多,皇甫煜拒絕了平常做樣子而乘坐的步輦,牽著蕭如玥的手,準備一路從外院書房走走停停慢悠悠的回紫竹院,卻在映月泮外映月亭看到似乎醉了六七分的蕭勤鑫。
本來,他醉他的,不干兩人的事,沒必要打理他,裝作沒看到走過去就是了,反正這會兒蕭府上下忙著佈置喜事,來來回回到處都是走動的下人,很容易把那抹若隱若現于飛舞紅紗間的身影忽略了,可偏偏……
蕭勤鑫要娶的人是皇甫煜的表妹,皇甫家軍帳下將軍的女兒,且喜事前夕,他竟然大冷天屋子不待著而跑到這皇甫煜必經之路來貌似喝悶酒?再加上,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但其實是,他的眼瞟的哪個方向看的什麼人,別人心明眼亮得很……
被皇甫煜牽向外映月亭,蕭如玥失笑,壓著聲:「王爺,您最近上火了吧?」不然怎麼老愛挑事?
皇甫煜笑瞇瞇的看著她一眼,應得直接:「我老早就上火了,只是一直沒機會發出來。」
蕭如玥一陣無語,卻又忍不住抿唇笑了:「小心眼。」
皇甫煜笑而不答,恰好這時亭子裡的蕭勤鑫也「總算」注意到了他們,急急忙忙放下酒壺酒杯整理整理衣袍,迎了出來:「參見武王,武王妃。」
「自家人,也不是在外面,大堂哥不比如此多禮,起來吧。」皇甫煜微微彎下身,親自把蕭勤鑫扶起:「更何況我們眼看就要親上加親了。」說罷,轉眸看向外映月亭內。
亭內的石桌上,擺放了幾樣下酒的小菜,旁邊還散亂的擺放著幾隻酒杯和幾雙筷子,顯然剛才不止是蕭勤鑫一個人在這裡,而且那些人離開的時候相當匆忙的模樣,有一隻酒杯是倒著的……
「剛才還有五弟七弟和七弟的朋友,以及幾個平常跟五弟玩得不錯的公子哥兒在,說是要切磋武藝,另尋地方去了,搞得這裡有些亂,王爺您莫見怪,我這就讓人收拾收拾。」
蕭勤鑫解釋罷,抬頭張望了下便向一個方向招了招手,旋即有人匆匆趕過來,一番行禮,轉眼就將亭子收拾得乾乾淨淨,還送來兩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就怕把好不容易「見好」的皇甫煜和懷了身孕的蕭如玥給凍著了。
瞧著皇甫煜一副「這裡風景不錯不急著回去」的模樣,蕭如玥讓丫鬟送來了小爐子和一些煮茶的材料,不一會兒,皇甫煜又要了棋盤。
蕭勤鑫喝了一口茶後,笑讚道:「雖說是兄妹,可我倒是真不知道六妹煮茶的手藝這麼好。」
蕭如玥謙虛客套的應了一聲,專注於繼續煮參茶一般目光都沒轉向蕭勤鑫,而皇甫煜則很自然的接過話去:「大堂哥別太羨慕啦,你也不差的,雖然莫家表妹手藝絕對沒有玥玥這麼好,但她的茶也是煮得相當不錯的。」
蕭勤鑫倒是笑得自然:「先前有幸品嚐過一次,確實不錯。」
這時,棋盤棋子送來了,擺開,皇甫煜與蕭勤鑫對弈,蕭如玥依舊在一旁煮茶。
蕭勤鑫時不時視線就溜向蕭如玥,被皇甫煜「不經意」的抬眸看到,反而很自然的擰了眉關切道:「六妹,你冷不冷?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不比以往,要多多注意。」
好似,一副純粹關心妹妹身體狀況的兄長模樣……
皇甫煜暗暗挑眉,卻也順勢轉眸看向蕭如玥:「對呀,玥玥,你冷不冷?要不我們搬到小宴廳裡去?」邊問還邊伸了一隻手去握她的小手檢查。
含情脈脈,曬恩愛無疑!
蕭如玥一陣莞爾,應道:「王爺,大堂哥,你們太誇張了,我沒事,這裡不是燃著炭火嗎?暖和得很,又通風透氣,在我看來比屋子裡呆著舒服多了,倒是王爺,您好不容易才見好一些,可別太勉強了,跟大堂哥下了這局就回去吧。」
「遵命,我的王妃。」
皇甫煜旁若無人般的咧著嘴笑應,笑如春日暖陽般明媚璀璨,濃郁的幸福中卻沒來由的透出一股子洋洋忘形般的得意,直直紮著就進了蕭勤鑫的眼……
猶似心頭冷不丁壓下一顆焚燒得炙熱的大石,燒心又堵氣,讓蕭勤鑫一陣不舒服,始終自若的面色龜裂了。
「大堂哥,該你落子了。」皇甫煜微笑善意的提醒。
蕭勤鑫頓時心虛驚出一身冷汗,惶惶點頭掃了一眼棋局,匆匆落子。
子落了,方才驚覺錯手,可後悔已經來不及,就聽到皇甫煜驚異著拍手直呼好:「好!好棋!好棋!想不到大堂哥棋藝如此精湛,不過……」
說著,抬眸看向恨不能把那顆棋子吞回去的蕭勤鑫,笑:「真奇怪,先前為何步步那般平平無奇呢?難道大堂哥是擔心我棋藝不佳,怕我輸了難堪,故意謙讓我?」
蕭勤鑫頓時窒住,慌忙起身移開一步,給皇甫煜跪下磕頭:「王爺恕罪。」
那些在大小宴廳忙碌著,時不時往這邊斜眼的下人們頓時紛紛驚駭住了,聽不到亭中談話的內容,自然就不知道蕭勤鑫下跪磕頭儼然求饒模樣的原因,再加上蕭如玥也在亭子裡,還不明原因的停下了煮茶,而武王大人先前就為了她曾圍過蕭府……
可怕往事還歷歷在目,瞎猜亂想之後頓時個個嚇得不輕,就怕慢了一步便生出個什麼事端來,半刻不敢怠慢的匆匆就往外又往內的飛奔通報去了!
蕭勤鑫跪伏在皇甫煜腳邊,不敢抬頭,耳邊是裝飾亭子的紅紗隨風飛舞的嘶聲,和木炭時不時爆開的輕響,影響了聽力,自然不知道那些動靜,而蕭如玥和皇甫煜卻是餘光裡看的清清楚楚的,且等人飛奔而去,才有了動靜……
蕭如玥沒好氣的剜了皇甫煜一眼:屁大的事,也能被您敲出一山的老虎來!
皇甫煜嘴角微微翹了翹,回以她個「還好還好一般般」的淺笑,便彎身伸了一手去扶蕭勤鑫:「大堂哥,真是被你嚇了一大跳,怎麼說跪就跪下了呢?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呀,起來起來,這麼冷的天地板跟冰似得,凍著了怎麼辦?明日你可是新郎官呀……」
話雖如此,蕭勤鑫卻不敢當真收了那份心凜。若真是不計較也沒怪罪的意思,武王又何必特地說出來不是?又為何要讓他跪了一下才讓他起來?
「大堂哥,王爺平常說話就是這麼直來直去的,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太在意,來,喝杯熱茶壓壓驚。」蕭如玥為蕭勤鑫斟上剛煮好的熱茶,夫唱婦和的打一巴掌摸一摸,十分默契。
「謝武王饒恕,謝六額咳,謝武王妃賞賜。」蕭勤鑫起身,坐了回去,卻股下有針般的不舒服,言詞也變得謹慎起來。
蕭如玥失笑,卻也沒說什麼,而皇甫煜則依舊那般溫潤如玉的微笑著,好似什麼也沒發生般的道:「大堂哥,我們的棋還沒下完呢,繼續吧。」頓了一下,又補充般道:「對了,這一次你可得拿出真本事,不可再讓我了。」
蕭勤鑫一聽,頓時冒冷汗,只能點頭應諾,卻苦惱著到底該贏還是該輸,怎麼樣個贏又如何的輸……
腦子一片混亂,哪裡還有心思去注意蕭如玥。
很快,三爺蕭雲凌和三夫人沈氏來了,只是他們聽下人報得那麼急,來了看到的卻是另一番場景,不禁錯愕。
終究是內宅婦人見識有限,內宅拼凶鬥狠還行,可一旦遇上武王這樣重量級身份的大人物,三夫人沈氏就不免自亂陣腳慌了神,不知所措的看著三爺蕭雲凌:「三爺,這……」
三爺蕭雲凌詢問了始終在宴廳忙碌的一下人後,又仔細觀察了下亭子裡三個年輕人的面色後,安撫道:「應該沒事,看看再說……」
這話才落音,就見二爺蕭雲峰和二夫人陶氏匆匆來了。二夫人陶氏如今是內宅當家,有個什麼自然要趕來處理,於是,二爺蕭雲峰也變得不能輕易袖手旁觀了。
走近,二爺蕭雲峰劈頭直接就問:「怎麼回事?」
「現在還不是很清楚,正準備進去看看,二哥,一起?」三爺蕭雲凌道。
二爺蕭雲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二夫人陶氏和三夫人沈氏道:「你們也一起來。」若是情況不對,有些話還是女人出面說比較好。
妯娌二人點頭,卻難掩怕出事的慌色。
三爺蕭雲凌笑:「二嫂,香茗,自然些,別太緊張了,如玥不是在那兒嗎?那丫頭聰明得很,何況她怎麼說都是這個家未來的當家,就算真有什麼,也有她擋著不是?」
二夫人陶氏和三夫人沈氏想想也是,而之前武王下令險些把蕭府給踏平了,是因為那孩子出事了,而眼下那孩子好好的坐在那裡,想來應該也不至於出什麼事……
如此一想,心便放寬了,頓時自然而落落大方起來,一副恰好走到這裡順便進亭子去湊湊熱鬧的模樣。
但其實,三爺蕭雲凌嘴上那麼說著,而心裡卻並未敢真正放心,因為他知道,那個兒子對那個武王妃侄女有……
倘若以前跟武王不熟悉,認識僅限於傳聞,他可能會放心,但偏偏,他也看出來了武王並不是傳言中的那麼簡單,所以,他很擔心武王看出了什麼來,而蕭勤鑫又沉不住氣的話……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番行禮之後,二夫人陶氏直接湊近蕭如玥身邊,低聲雖低,卻濃濃關切帶哄:「如玥,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坐這兒?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兒,受不得風的,二嬸陪你回屋裡去好不?」
「是呀,如玥,這剛懷孕的那兩三個月可一定要仔細注意著。」三夫人沈氏也一副關切的模樣,可餘光卻時不時往皇甫煜那兒斜,瞧他反應。
果然,武王寵妻不是浪得虛名的,皇甫煜一聽立馬緊張的轉頭看向蕭如玥:「玥玥,二嬸三嬸都是過來人,這方面肯定懂得比你多,你還是聽她們的話,到屋子裡去吧。」
蕭如玥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未完的棋局,轉而掃了眾人一圈,才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到宴廳那邊的暖閣去吧。」
皇甫煜想也沒想就點了頭,二夫人陶氏生怕他後悔似得,趕緊讓人把棋局抬到暖閣去,且一路跟著叮嚀小心,莫把棋局弄亂了。
趁著移身的空隙,三爺蕭雲凌把蕭勤鑫扯了扯後,壓低聲問:「怎麼回事?」
二爺蕭雲峰也自然的走慢了些,便聽到蕭勤鑫苦笑的低聲應道:「我有意謙讓,被王爺看出來了……」
三爺蕭雲凌略微驚訝了下,還想再問「只有這樣」,卻察覺二爺蕭雲峰離著近,趕緊換成安撫的話:「武王雖然年輕,但也不是小題大做的人,應該不會太計較,別太緊張了,自然應對即可。」
蕭勤鑫點點頭,暗暗瞥了前頭的皇甫煜的背影一眼,心底的憂色愈發濃郁了,總覺得……
武王好像知道什麼,所以故意找他麻煩,可又沒有直接怎麼樣他,簡直像剛吃飽的貓兒又逮到隻老鼠,不餓所以不吃但也不放走,還時不時揮一下爪子嚇那隻老鼠取樂,而他,顯然是那隻老鼠,武王,則是那隻貓!
一行移到映月泮的暖閣沒多久,蕭如雪和端木芳兒以及蕭如月便來了。
實際上離開蕭家馬場的第二天,不知潘瑾瑜是實在耗不了皇甫煜那個速度,還是因為知道蕭如玥懷孕了,反正以要先回京都覆命為由,留了蕭如雪跟皇甫煜和蕭如玥同行,領著那三千精兵先急奔回了京都去,讓蕭如雪在蕭家等他。
所以,剛才蕭如雪是在原本住的院子裡睡午覺的,卻不想被吵醒,而如今暖閣裡她所看見的,又跟來之前端木芳兒那裡聽到的完全兩回事……
頓時不高興了,覺得自己又受了端木芳兒母女的騙,更擔心她們要對懷孕的蕭如玥搞什麼小動作,不由一進門便三兩步走到了到蕭如玥旁邊,問道:「六妹,你沒事吧?」
蕭如玥笑:「瞧你慌慌張張的,怎麼了?」
蕭如雪煞有其事的看了看她,頓時便是又怒又笑的表情:「看來是那些狗奴才聽岔了,害得我和母親和八妹急急忙忙趕出來。」
呵呵,含含糊糊的便帶過去了,還提醒她端木芳兒和蕭如月來了……
蕭如玥莞爾,轉眸看向走來的端木芳兒和蕭如月:「母親,八妹,你們也來啦。」
天氣冷穿得厚,再加上古代的襖裙都偏寬鬆,倒是看不出端木芳兒小腹隆起了沒有,不過,她雖然比起上次見時豐潤了許多,但氣色不好,尤其那雙眼下濃郁的黑眼圈更是脂粉難遮,眉宇間陰鬱隱凝,隱隱透著長期惡夢纏身不散的惶色……
她藏得穩,一般人看不出來,而眼尖的即便看得出來,不知實情的也只當她是被打入「冷宮」鬱結所成,哪會往那方面去猜想,反倒讓她矇混了這麼久。
再說蕭如月,真是恢復得不錯,雖然氣色還略帶蒼白,但人倒是長了不少肉,也高了一些。
此時,她一襲粉色繡梅襖裙,青絲側綰成墜鬢,別了素精緻的金玉相嵌的珠花,曾經的瘋癲不再跋扈不見,雙眸顧盼之際含俏含妖媚意蕩漾,由骨子裡透出一股恰到好處的妖媚來,雖說年紀終究太小,五官脫不開稚嫩,可,卻就是這樣,才讓她似待熟的桃李一般,尖尖兒上一點紅,更顯一番別樣誘人的韻味……
蕭如玥都不禁暗歎,看來端木芳兒這一回是下了狠功夫調教蕭如月了,而蕭如月這一回也確實「醒悟」了不少,但是,她們難道以為這樣就能鎮得住那個變態祿親王?
呵呵,那麼她拭目以待……
「參見武王,武王妃。」
蕭如月跟著端木芳兒一起福身行禮,倒真是恭恭敬敬目不亂視的。
「自家人,又是在家裡不必客氣,起了吧。」皇甫煜執子半空眸不離棋局,似乎根本就沒空理母女兩,語氣都帶著些敷衍。
蕭如月抿了抿唇,而與端木芳兒直起身時,嘴角便就微微翹了起來,順著牽引到了蕭如玥那邊坐,笑道:「六姐昨天到家時天色已經不早,搞得月兒也只匆匆見了六姐一面而已,都沒好好跟您說上話,謝謝您先前為月兒看診開方,月兒才能恢復得這麼快。」
說話都輕輕慢慢比以前淑女了n倍……
蕭如玥笑:「自家姐妹,不必太客氣,來,嘗嘗我煮的參茶,母親您也嘗嘗我的手藝,可是進步很多了的。」說話間,常喜常樂便一人一杯的將參茶送了過去。
端木芳兒和蕭如月笑著道謝,只是端木芳兒接茶前就先聞到了那股順風而來的茶味,也不知茶裡加了什麼東西,頓時讓她酸氣翻江倒海般衝上咽喉……
一驚,端木芳兒本能閉緊嘴,接茶的手也被那股酸氣撞得一抖沒接穩,茶杯傾斜茶水眼看就要灑上她身……
常喜本能伸手去接,卻萬萬沒想到端木芳兒也忽然伸出手來,倒是一副要接的模樣,卻慢一拍的啪一聲,拍在了剛剛接住茶的常喜手腕上,硬生生把茶打翻在了自己身上。
頓時,端木芳兒悶哼著跳起把常喜逼退,閉著氣以手背拍去還沒來得及滲進襖裙裡的茶水,一下就把雙手弄得通紅,不仔細全程,還真會以為她是被茶水淋了燙到……
餘光自三爺蕭雲凌那邊滑向端木芳兒那裡,蕭如玥唇角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又轉瞬便隱斂,誰也沒來得及注意時便大聲斥道:「都杵著做什麼,沒看到大夫人被燙了麼?還不趕緊帶她去換身衣裳抹些藥膏。」
端木芳兒一副疼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匆匆向蕭如玥福了福身,擺手示意蕭如月不必跟,便領著丫鬟匆匆出了暖閣去了。
看來,老太婆派到她母女身邊的丫鬟已經被她們養熟了……蕭如玥暗暗冷笑,又裝模作樣吩咐曉露去取藥膏給端木芳兒送去,才安撫蕭如月道:「八妹不用太擔心,母親醫術也很好,自己就能處理得很好,再加上我的藥膏,不會有事的。」
蕭如月點點頭,不經意般轉眸看向棋局那邊,但只看了看便又轉了回來,道:「六姐,你會下棋不?」
蕭如玥還沒出聲,蕭如雪便直接笑道:「怎麼?八妹終於想學下棋了?」
蕭如月頓時擺出羞赧的面色來:「月兒以前不懂事,只顧著貪玩,覺得琴棋書畫中的這棋啊,實在太費腦子了,所以才逃掉的嘛……」說著說著,不禁撅了撅嘴,卻委屈得煞是討喜:「古語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月兒這不是知錯了麼?五姐你就行行好,別念月兒好不?」
一聽,身為長輩的二夫人陶氏和三夫人沈氏頓時應景的掩嘴輕笑了起來。再不順眼,人家過兩天也是祿親王妃了,臉面多少給一點。
「誒呀,你過兩天可就是親王妃了,比我還高一級呢,我哪敢念你呀。」
蕭如雪笑道,而笑卻不達眼底:「不過,你要真想學棋又不想請先生讓外面的人知道的話,我也可以教你,但六妹,她這幾個月都在為武王為爹為這個家奔波勞累,就沒好好休息過,現在又有孕在身,你呀,就行行好放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