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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爪白傷歸 文 / 明熙爾爾

    人的雙眼,最容易洩露自身的內心!

    兩位奉命而來的御醫只看到蕭雲軒時面色就不禁變了一變,把脈之後,更是瞳孔都難以控制的不停驚顫著,先後都生怕慢了一步人便死在自己手裡而擔上責任的匆匆起了身。

    二爺蕭雲峰和三爺蕭雲凌都看在眼裡,且都看得清楚,暗驚在心。真的這麼嚴重?

    不需兩人開口,那兩位御醫便齊齊向皇甫煜和蕭如玥拱手深鞠跪了下去:「臣等無能,還望武王,武王妃恕罪。」

    一聽這話,二爺蕭雲峰的面色頓時多了幾分凝重起來,而三爺蕭雲凌則更加驚愕在心。

    那丫頭就算了,做戲的功夫一流,說不定是做戲,但兩位御醫都如此的話……難道徐媽媽真的得手了?所以,徐媽媽到底是給蕭雲軒吃了什麼毒以至於讓兩位御醫都如此神色?

    「玥玥都到現在也沒辦法,也不怪兩位御醫如此棘手了……」武王大人輕咳著道,虛弱得有模有樣:「兩位自責,起了吧。」

    兩位御醫應諾起身,又向蕭如玥拱手深深鞠下:「微臣奉命來此協助武王妃,有何吩咐武王妃請直管言明,微臣力所能及的定然全力以赴。」

    換言之,做不到的就不能怪他們是吧?而所謂的做不到的標準,也是由他們自己衡量是吧?不但做不到,一不小心還會失手做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是吧?

    蕭如玥暗暗冷笑,卻並未顯露,只微微扯了下嘴角,似笑而非笑,看起來脆弱而又不失堅強,讓那張人造的疲憊臉龐更具震撼性:「那日後就有勞兩位了,現在兩位風塵僕僕趕來,也定然累了,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吧。」

    說著,便令了夜三找人來為兩位御醫安排休息的地方。

    話以至此,兩位御醫也不好說什麼,暗暗交換了個眼神,便向皇甫煜和蕭如玥行了禮,隨夜三喚來的人退了下去。

    三爺蕭雲凌餘光瞧那兩御醫交換眼神瞧得清明,卻並未覺,自己微微斜眼的細微,也被蕭如玥清清楚楚瞧在眼底,待兩位御醫退下,就借口說扶皇甫煜回一旁的小氈房休息為由暫且離開,讓兩位叔叔自便。

    二爺蕭雲峰立馬借口一身風塵要洗漱洗簌,跟著一起出來,許是為了避嫌,三爺蕭雲凌也順勢跟上,卻出門前不露痕跡往蕭雲軒那邊睃了一眼。

    馬場很大人很多,確實難防人多嘴雜,但蕭雲軒的情況從一開始就被隱蔽得很好,再加上蕭如玥到來後便將情勢控制得微妙的恰到好處,讓人聯想,卻又似是而非的定不了哪種猜測是正確,縱是馬場內部的管理層也日日只能忐忑不安的往大氈房伸脖子探頭,摸不了個准,如此之下自然就就不用擔心二爺蕭雲峰和三爺蕭雲凌有心探問,又能探出個什麼來……

    但,蕭如玥他們不擔心,別人卻忍不住焦急起來,都為了離開之前得到確切的瞭解情況,不惜向其中一名劉姓御醫打聽起來了。

    「不瞞蕭三爺,蕭大當家的情況……」

    那劉御醫搖頭歎氣,卻又忍不住透出一股近乎要膜拜的崇敬來,四下看了看沒人注意,才小聲對三爺蕭雲凌道:「至少五種毒混在一起呢,若是換成尋常人,只怕早早就嗚呼哀哉了,可蕭大當家竟然能撐到武王妃到來……倘若說這是奇跡的話,那麼武王妃能保蕭大當家的至今,那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三爺蕭雲凌看那劉御醫不像在說謊,不禁脫口般道:「原來那孩子的醫術當真如此高明,我起初還以為外面傳言的,都是礙著她的身份而故意抬舉的。」

    劉御醫暗暗瞧了瞧三爺蕭雲凌的神色,也壓低了聲湊近道:「蕭三爺,跟您說實話吧,當初在下也有這樣的想法,但還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百聞不如一見啊,誰能想到武王妃如此年紀輕輕,竟就有如此醫術……」

    見三爺蕭雲凌並無異色,繼而又問道:「不知武王妃究竟師從何處?」

    師從何處?他也想知道!

    三爺蕭雲凌默默道,而面上卻一副懺愧至極的顏色,訕訕道:「不瞞劉大人,武王妃雖然是我侄女,但……你興許也聽說過一些,她十四歲之前都長在外面,因而……」

    劉御醫頓時湧上明瞭的面色點點頭,卻只靜了片刻,便想到了什麼似的,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看,又壓低了聲湊得更近些:「聽說武王妃不但醫術超群,武功也十分出色,可謂是武雙全,如今又當了蕭家的繼承人……好些人不禁暗地裡猜測,莫不是蕭大當家當初就慧眼識珠瞧出武王妃聰慧過人,日後能當此大任,早早便秘密對她施以教導……」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話自然就顯得分外的刺耳,然,三爺蕭雲軒雖是有意人,卻有些事情比那些費力打聽卻無從得知正解的人更清楚,但乍聽這話從劉御醫嘴裡出來入自己的耳,還是不禁暗暗挑了眉。

    不動聲色的餘光掃向劉御醫,見他面上一副八卦相而眼底卻是那種坐等魚兒上鉤的光澤……

    心底暗暗嗤笑,而面上卻配合的頓時變出了個不痛快的顏色,掩飾般故作自然的端了茶來喝,卻又特地喝得大口了些急切了些,看著就像是借茶消火的模樣。

    劉御醫的眼底,頓時滑過一抹得逞的洋洋之色,很快又沉斂了起來,假裝缺根筋般的等著三爺蕭雲凌的話。

    男尊女卑的天下,哪家男兒肯輕易屈就於女子的揮使之下?何況這女子還是乳臭未乾的孩子,自己的小輩,那對有才又能又有些成就的男人而言,是何其的侮辱……

    可,就算事實確實如此,自己確實對屈居於侄女的揮使之下而心裡不痛快,但三爺蕭雲凌的心裡也只對劉御醫這番挑撥報以暗暗冷笑,卻還是如劉御醫所願的將茶杯有些重力的擱下,避而不談的岔開話題:「這麼大的馬場本就事多而雜,只怕武王妃眼下分身乏術多少有所顧不周全,我也已偷閒了許久,該是時候周圍看看去了,劉大人,失陪。」

    眸光暗暗閃了閃,劉御醫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笑著起身送他出門。

    兩天後,二爺蕭雲峰和三爺蕭雲凌一塊兒離開了蕭家馬場,而兩位御醫則留了下來,隔三差五就以向上匯報武王的近況為由往外發信。

    他們那點花花腸子,對馬場內那幾個腹黑boss而言,等同三歲孩童在大人面前耍心機,也就他們自認為聰明絕頂的不露痕跡而已。

    蕭如玥也「不負聖望」,確實吩咐兩位御醫大人協助她做事,卻是日日讓兩位御醫大人帶著人在草原上尋這個找那個,把堂堂御醫被當成採藥人使喚了。

    「沒想到這兩御醫倒是挺能堅持。」曉露撅嘴,覺得那兩御醫大人就像兩大耗子,成天大煞風景的在眼皮下溜來竄去,還不能把他們打死。

    柳翊呵呵直笑,倒是十分理解:「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堅持也得堅持呀。」

    曉露無法反駁,嘴卻撅得更高了,惹得柳翊一陣心動,一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後,倏地在唇上偷了一記香。

    曉露呆了一呆,才噌的一下紅透了臉,一邊打他一邊四下張望,嬌嗔道:「你幹嘛啦,到處這麼多人,被瞧見了怎麼辦!」

    偷香成功的柳翊咧嘴直笑,反正不痛不癢,也就由著她打,還有點意猶未盡的等待時機再偷一記,且眼看二香就要到口,卻忽的僵住……

    「沒關係,你繼續,我等你忙完再說。」不知何時到來的蕭如玥,若無其事的比了個「請繼續」的姿勢。

    曉露這才發現蕭如玥來了,而且不止是她,連常喜常樂也跟在她身後,姐妹兩紅著臉忍笑,頓時羞得她無地自容,也轉瞬惱羞成怒轉嫁給柳翊,趁他還僵著,狠狠踩了他一腳就飛般的逃了。

    柳翊吃痛跳腳,眼看追也追不上曉露,不禁幽怨轉看向蕭如玥,眼神無聲控訴:武王妃,您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我是故意的。」

    蕭如玥給他一個柔軟而明媚的笑容,理直氣壯道:「不故意點,怎麼把她支開?」

    其實根本不用支開曉露的吧,其實就是你自己惡趣味喜歡耍人玩而已吧……柳翊默默,兩眼繼續幽怨。

    「是又怎麼樣?我喜歡我樂意!」蕭如玥咧嘴,頓時氣得柳翊面目扭曲卻又莫可奈何,身後的常喜常樂實在忍俊不禁呵呵笑出聲來。

    「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爹娘怎麼說?」

    曉露那一腳真狠了些,痛得結實的柳翊乾脆坐到地上去揉,反正他認識蕭如玥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她不會在意這些,邊道:「我爹娘說了很多,但很大篇幅都是誇讚武王妃您賢良淑德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直道王爺有福氣,而那件事呢,只說了一句,一切聽從您的安排。」

    蕭如玥笑了:「你這是在變相的巴結我嗎?」

    柳翊頓時揚起期待的臉色來:「是的話,有用麼?」

    那張寫滿「能不能讓我跟曉露提前洞房」的臉,再一次把蕭如玥逗樂了,卻板著臉瞇了瞇眼:「做你現在該做的,不該做的越了一寸,我都讓你……」

    順著蕭如玥目光一落,柳翊倏地夾緊雙腿,立馬點頭如搗蒜。她或許會看在曉露的面上不絕了他子孫萬代,卻,誰敢保證她不給他來點什麼生不如死的酷刑?

    蕭如玥滿意的勾唇又賞了他個明媚如花的笑,帶著忍不住掩嘴直笑的常喜常樂離去,留下他在那裡不聽的咒罵……

    萬惡的主子啊,瞧你都娶了這都什麼人!

    而,某萬惡的主子卻覺得,他娶的女人溫柔美麗無所不能天下第一好,特別是有「耗子」在的時候,她的溫柔總會爆棚,就想現在——

    精心為他熬煮了營養美味的粥還不算,還一口一口的餵他!

    幸福曬得差不多,武王大人才擺擺手,示意閒雜人等尤其那兩「耗子」退下,也不出所料,人一走光,他的小王妃立馬把碗當湯匙,恨不能連碗一塊兒塞進他嘴裡。

    手疾眼快扣住她握碗的手,皇甫煜咧嘴笑著沖蕭如玥擠眉狂放電,悠哉悠哉一口一口的就著碗將剩餘的粥喝光光。

    除了賞他個白眼之外,蕭如玥沒有什麼好表示的,而這時,皇甫煜忽然鬆開她仰頭看向他們的氈房頂中心的露天口。

    砰,一抹灰影撞砸上露天口邊沿,跌進氈房來……

    蕭如玥只來得及看到是灰影白爪以及一抹刺目的殷虹,而後,墜落物便被什麼牽引著似得,未及落地便往他們這邊飛了過來,落在皇甫煜手中,赫然是爪白。

    爪白本就是猛禽,超凡的靈性以及與生俱來的野性,讓它比起同類更兇猛,幾乎在空界所向披靡,有些身手的人單對上它都未必能撈到好處,卻竟然受傷了,而且……

    蕭如玥看著爪白翅膀上的傷口,鳳眸不禁微微瞇了瞇,而銀針則精準而毫不遲疑的的落了數根在它傷口旁邊,邊交代皇甫煜讓爪白別動,邊竄起找藥找繃帶和臨時夾板。

    皇甫煜雖然不擅醫術,但外傷還是會看的,就算蕭如玥不說,他也看得出來爪白傷得不輕,或者應該說,很嚴重!

    「這傷本來不算太嚴重,但它似乎到了挺遠的地方去,雖然受了傷後懂得飛回來求救,但……它勉強自己飛太遠了……」以眼下的情況來看,只怕就是外傷好了,也難再展翅上天翱翔。

    皇甫煜抿唇不語,只是低頭看著懷裡鷹眼半睜半瞇,氣若游絲的爪白,一動不動。

    蕭如玥手上不停,抽空看了他一眼,沉默許久,冒出個異常冷靜的聲音:「我會想辦法。」

    聞聲,皇甫煜回過神來,倏地抬頭看向她,想也沒想就道:「不許!」

    若是簡單的話,她也不至於沉默那麼久才開著這個口,而,每每只要事情越棘手,她就會越冷靜!

    或許已經安心,或許已經支撐不住,爪白那雙鷹眼已經沉沉合上……

    蕭如玥道:「天空的王者再也上不了天,你還不如趁現在結果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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