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雪看似平靜,而鳳眸中輕顫著緊縮的瞳孔,卻已洩露了她內心的排斥以及……驚駭!
而,端木芳兒卻好似並未注意到一般,哽咽著抹了抹淚,語帶哀求的道:「如雪,你是晉安候府的世子妃,又深得太后喜愛,請個御醫出來看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這話出口,倒是讓蕭如雪和王翠錦都同時的怔住了,暗想難道她們高估端木芳兒的醫術了?她這麼低聲下氣,真是因為自己醫術不濟沒轍了,又礙著蕭家家醜不可外揚而不敢大肆求醫,就想到了宮中御醫?
御醫好歹是給宮中貴人們看病的,口風自然緊得很,再多塞些銀子,想必這「丑」也不至於宣揚出去天下皆知,然,奈何御醫院專屬於皇家,整個御醫院細數下來倒是有近百人,可實際上真正醫術超群的御醫級御醫,只區區十三人而已,且時刻待命於皇帝及後宮眾貴人和諸位親王間,沒點門路,還真是不容易請出來……
這邊想著,那邊端木芳兒則哽咽著繼續:「如雪,月兒和雲兒好歹都是你妹妹,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這份情面上,給她們從宮中請位御醫出來為她們診斷診斷?」頓了一瞬,忽的一把緊緊抓住蕭如雪的手便再度潸然淚下:「如雪,我求你,求你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著急,還是故意的,蕭如雪被她抓得很疼,柳眉都不禁擰了起來,張嘴就想要拒絕,卻餘光落了瞬向床那邊,拒絕不知為何就卡在喉嚨裡了。
論起來,她一向都是不喜歡冷漠到陰沉的蕭如雲的,但,乍見好好的人兒忽然就變成那副模樣,她卻又不禁湧上一股憐憫來……
想了想,蕭如雪不由便暗自退了一步,歎道:「母親,也許您說的沒錯,我是晉安候府世子妃,又得太后喜愛,橫豎怎麼看請位御醫都該是一句話的小事一樁,但,我也有我的難處……」
又深深的歎了一聲,看著端木芳兒的鳳眸就微微泛起了紅來,既隱斂卻又明顯的委屈:「母親,就算我現在是晉安候府的世子妃,就算太后現在挺喜歡我,可,在很多人看來,商家女兒出身的我也不過就是只飛上鳳凰枝的麻雀而已,不知多少人等著我出點錯好戳我的脊樑骨……」
說著說著,鳳眸更紅人兒更委屈了:「母親,您主持中饋十多年,經歷的事多,該是知道何為人言可畏,你覺得如此之下,那般的貴胄豪門之中,我敢不時刻謹言慎行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經意的小事說不定就經有心人口變成恃寵而驕的罪名,到時候以訛傳訛越捲越大,您覺得太后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我嗎?侯爺公公會不為此動怒嗎?世子爺縱是再寵我,恐怕也撐不住長輩們的施壓呀,到那時候……」略顯哽咽的,說不下去般停下了,還煞有其事的抹了抹眼角。
本是小事一樁,竟愣是被這臭丫頭通通順順的說得無比嚴重,簡直就變相的問:你,難道要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而逼身為繼女的我入絕境?
端木芳兒聽罷哪能不氣?簡直氣炸了,差點沒當場發飆出來,但關鍵時刻她還是忍住了,暗罵自己低估了蕭如雪,怎麼就忘了這臭丫頭好歹也是跟武王府裡那個妖孽親親熱熱了近一年,就算學不到那妖孽的十足十,卻也多少能撿到個一兩成,再在京都上流中歷練了那麼幾個月……
好不容易擠出難看的歉意,正要開口,那吸了吸鼻子的蕭如雪就又出聲了,滿滿誠意的:「不過母親您放心,不管是八妹還是十四妹,都是我妹妹,我不可能袖手旁觀的,等我回去就跟世子爺把情況說一說,只是……到底能不能請到御醫……還得看……他的意思……」
端木芳兒擠出歉意的臉,頓時就扭曲了。敢情兜了一圈,她還得謝謝這臭丫頭那壓根不靠譜的「幫忙」?
假裝沒看到端木芳兒的變色,蕭如雪一臉愁容的沉吟,猛然想到什麼似得喜道:「對了,母親,其實這事您找六妹幫忙最快!雖說她也是商家女兒出身,但她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王妃呀,召個御醫對她而言才真真是一句話的小事,何況御醫院每日都會出動兩位御醫到武王府給武王看診,若是找六妹的話,直接讓那兩位御醫先不回宮覆命的轉頭來一趟別院就成。」
一聽,端木芳兒的面色更難看了,嘴角抽了好一會兒,才擠出訕訕的聲音:「只怕你六妹對我有些誤會,不肯幫忙……」
「母親你多想了,六妹那麼精明聰慧,哪可能分不清楚誤會與否?」哼,不是心中有鬼,你怕什麼?蕭如雪暗暗冷笑一聲,面上不動聲色的繼續又道:「要不這樣,您實在開不了口的話,我一會就去一趟武王府,我跟她說說,您放心,六妹就是個軟心腸,好好跟她說她一定會幫忙的。」
端木芳兒聽得心驚,月兒不是說這臭丫頭姐妹兩已經鬧翻了嗎?怎麼……若真是鬧翻了,這臭丫頭會低得下頭去武王府?難不成,月兒其實被這姐妹兩耍了?
「救人要緊,我看我還是現在就去武王府吧,說不定今天到武王府的御醫還沒走,還趕得及今天過來呢。」蕭如雪趁著端木芳兒晃神的瞬間,兀自又叨叨開了,反握住她的手道:「母親,您別著急,我這就去武王府那邊啊,您耐心等等。」
說罷,不待端木芳兒答應,蕭如雪便一副趕著救人的模樣匆匆轉身往門的方向走去。
連堪稱最瞭解蕭如雪的王翠錦都萬萬沒想到,蕭如雪今天竟然能讓端木芳兒這般啞口無言,其他人豈會不驚愕得怔住?眼看蕭如雪已近門,端木芳兒頓時清醒過來,怕二爺蕭雲峰插手派了人在外面守著,旋即鳳眸一橫,往自己的武婢飛了個眼色……
略微遲疑了瞬,兩武婢還是出了手,率先制住了會武功能反抗的玉錦玉帛,而後才是蕭如雪和王翠錦。
端木芳兒親自強行撬開動彈不得出聲不能的蕭如雪的嘴,粗魯的拍了顆藥丸進去,在灌水強迫她確實嚥下,才猙獰笑道:「蕭如雪,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變聰明了,但……」
倏地貼近,笑意森森的在蕭如雪耳邊慢悠悠吹氣:「知道我給你吃的是什麼嗎?」
一個多時辰後,蕭如雪到達武王府。
在外院前廳等待通報時,蕭如雪瞥了一眼面色難看的王翠錦,笑了:「奶娘,你別這樣,你這樣我都能一眼看出來有事,又豈能瞞得住六妹?」
王翠錦張嘴欲言,卻忌憚的看了看貌似只有她們一行的廳堂,終究不敢賭四周圍當真沒人,原本要說的話也就那麼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生硬的點了點頭,順便眼神警告了隨行的玉錦玉帛。
玉錦玉帛縮了縮,頓時點頭如搗蒜。
不一會兒,去通報的管事折了回來,請蕭如雪移向後院那間待客小花廳。
到時,蕭如玥竟然已經在那裡了。
自認不動聲色的暗暗吸了一口氣,蕭如雪邁進小花廳去,坐下便道:「我剛去看了祖母,不想祖母竟然被人下了藥,上吐下瀉的。」
蕭如玥確實驚訝:「怎麼回事?」唉,果然只要那個還在當家的爹出現在京都,蕭家別院那邊的消息就不會第一時間到達她這個繼承人這裡……
「我過來的時候,洪媽媽正在審個端茶的丫頭,具體怎麼回事還不清楚。」蕭如雪應道。
蕭如玥應了聲「哦」,又道:「我早上才送了帖子過去,說明天過去的,不想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唉……可不是嗎……」蕭如雪哀聲輕歎了兩下,猛然想起來般道:「啊對了,十四妹也中毒了你知道嗎?」
這個蕭如玥倒是知道的,但……蕭老夫人刻意的封鎖了消息,倘若不是有人一直盯著別院動靜的話,倘若她不是繼承人的話,也是不會知道的,而她是繼承人的事,也實在不太好跟蕭如雪說……
便揚起驚異的面色來道:「咦?怎麼回事?」
「我也是聽母親說的……」蕭如雪輕歎一聲,旋即把端木芳兒剛給她說的,包括被關打被關柴房的事統統向蕭如玥道盡,才道:「母親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聽那個語氣,似乎懷疑是祖母命人做的,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不好動作……」看著蕭如玥,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蕭如玥暗暗挑眉,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照往常的經驗,她這樣應,大概就是不插手理會由著那對婆媳互掐的意思……蕭如雪暗暗想著,又道:「其實,六妹,我這時候還急忙忙趕過來,就是受母親所托,她想請你給從宮中請御醫為八妹和十四妹看診,越快越好。」
蕭如玥鳳眸淡掃過去,險些讓蕭如雪最後半句說不出口,勉強說完,故作鎮定,卻依舊緊張得神經緊繃,深怕被瞧出什麼端倪來……
而,蕭如玥卻不見什麼特別神色,猶似只單純的看著她而已,應道:「我知道了,一會我就跟王爺說一聲,相信只要是他開的口,就不必擔心別人敢胡亂說什麼。」
一旁始終謹慎垂首的王翠錦聞言,頓時面露惱色。武王妃那話的意思,是在嘲諷世子妃把責任推給她嗎?再說了,不動聲色推卸責任不是她最擅長的嗎?可憐世子妃竟然還……
想到蕭如雪,窩火一下就變成了心疼,不由自主目光就停在了蕭如雪身上,殊不知,那細微的表情以及蕭如雪聞言那瞬間的微微變色,都盡數入了蕭如玥的眼。
見蕭如雪此行的目似乎已經達成,已經沒什麼話說,蕭如玥倒也不為難她,直接引她去拜見了老王妃皇甫佟氏,坐下閒聊了一會兒,蕭如雪便婉言說天色不早,晉安侯府中還有些事,便拜別了老王妃,直接回去了。
蕭如玥一回後院,便見坐在亭子裡的皇甫煜被好幾隻大小梅花鹿包圍著,亭中的石桌上放了一大把嫩草,瞧那新鮮的樣子,該是剛讓人去割來的。
皇甫煜抬眸看過來,唇角的笑更深了,衝她招了招手:「玥玥,過來。」
「比起享受餵它們的樂趣,我到更喜歡品嚐它們的鮮美。」蕭如玥淡淡的如此說著,走了過去,而眼,還真是盯著那一對對純天然無污染的鹿茸。
皇甫煜啞然失笑:「別嚇它們。」
「切,我說什麼它們又聽不懂。」蕭如玥撇撇嘴,進了亭子去,卻隨手般抓了把草伸向一隻小鹿。
可惜,小鹿童鞋不買她的賬,直接無視送到嘴邊那把嫩草,死命的想擠開大鹿往皇甫煜身上蹭去,自然……
「切,不吃拉倒,姑奶奶還懶得餵你呢!」
蕭如玥撇嘴哼哼聲,甩手就要把那把嫩草扔回桌上去,卻被一隻大手半道扣住了腕,輕輕一帶,便將她整個扯進了懷裡去,一手從身後摟抱著她,一手牽著她那只還拿著草的手伸向小鹿,呵呵輕笑聲出:「你是想被她吃呢?還是乖乖吃她喂的草?」
一聽,蕭如玥鳳眸頓時微微瞇了瞇,側頭斜向身後的皇甫煜:「你確定不是在害……」話沒說完,她就感覺到了手裡的草被啃食,轉眸一看,頓時失笑,幾隻鹿竟然爭著搶著吃起她手裡那把嫩草來。
沒好氣的嘟囔:「還真以為我會吃了你們啊。」
本人並不覺得這話哪裡好笑了,可背後的人卻為此而哈哈大笑起來,還連連趁機親了好幾下她的臉頰:「玥玥啊玥玥,你可真是個有趣的小人兒。」
蕭如玥莫名惱了,可張嘴,卻又頓時覺得太小心眼,閉上嘴沉默吧,好像心裡又那麼不痛快。
皇甫煜瞧得清楚,頓時更樂了,卻也識趣的沒有放肆笑出來,免得他可愛的小王妃下不了台,直接彆扭的跑掉……當然,那樣的她也很可愛,但他還是比較喜歡這樣貼近著,看盡她每一個兀自彆扭的細微表情。
認識那天開始,她巴掌大的小臉就總能做出各種各樣的表情來,但,這般由內而外的小女兒嬌態的細微神色卻是極少極少,如今才不知不覺的多了起來,只是她自己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而已,而他,當然沒傻到主動告訴她!
「你幹嘛用那麼那麼……噁心的眼神看著我?」蕭如玥斜眸看他。
「唉,有什麼辦法……」
皇甫煜煞有其事輕歎一聲,大手旋即滑向她的纖腰,輕輕便將她轉側抱在了腿上,捧著她的臉揉啊揉出各種形狀:「誰讓我的小王妃越長越美麗動人,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水靈靈,讓我一看到就又饑又渴,恨不能一口吞掉。」
不知道是他說得真的太直白,還是她腦子邪惡了,總而言之這番話,華麗麗讓她小臉不爭氣的發燒了,卻橫眉故作凶狠的剜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你真無聊。」
「就是就是,我這麼無聊,你就陪陪我嘛。」
皇甫煜一本正經的點頭附和,被拍開的手卻一探便輕而易舉將要逃開的小人兒捲回懷裡,另一大掌托著她的後腦,低頭,精準的攫住了那抹粉潤的柔唇,笑吟吟的墨眸對準她瞪大的鳳眸,數度輕敲不得入內,只好開口道:「乖,張嘴。」
嫣紅,剎時間鋪滿蕭如玥整張俏臉,鳳眸更瞪大一圈:哪有你這麼直接的!
唇,也反抗一般的抿得更緊,就是不讓他入,但……要論真格的卑鄙無恥,她果然還是要輸給他!
清亮的墨眸微微一彎,綻出的笑意就讓機警的蕭如玥寒毛直聳,還沒來得及猜想他要做什麼,就感覺圈在她腰上的他的長臂動了,而後,大掌突兀而直接的一下便隔著衣服握住她胸前柔軟……
渾身一僵,鳳眸瞬時瞪到最大,蕭如玥破功張嘴要罵,卻,她聲還未出,他舌已長驅直入,直接堵住她的罵聲捲住她的舌,狠狠一番……明顯惡意的胡攪!
幾乎想也不想,蕭如玥甩起爪子就衝他臉抽去,結果,半道就被劫了,而腿還沒來得及踢起,身子就先順著他兩腿忽的開出的縫跌了下去,上不上去下不下了的位置被卡得穩穩的……
如此之下,他的唇竟也從未離開過她的,倒是在她嘴裡橫衝亂撞一個勁胡攪的舌,總算消停了下來,恢復緩慢和溫柔,卻又滿眼的促狹,甚至衝她擠眉弄眼。
該是更惱火的,可瞧著他那番擠眉弄眼,蕭如玥又頓時好笑比氣多,一推,竟順利把他推開了,愣了一下,更加好氣又好笑:「你真是……」
「無聊對吧。」皇甫煜很順溜的就把話接了過去,而後理直氣壯道:「所以我這不是很努力的找事做嗎?」
蕭如玥一陣無語,而後,冷不丁就噴笑出聲來,拍他:「你不累我累呀,趕緊讓我起來。」
皇甫煜倒也真不跟她鬧了,牽著她的小手一帶,便將她拉回了重新合攏的長腿上坐著,摟住,埋首於她頸間貪婪她的髮香,輕喃:「想說什麼說吧。」
「五姐說母親想請御醫給八妹和十四妹看診。」
「就這個?」皇甫煜在她耳邊噴氣:「沒別的了?」
蕭如玥挑眉:「比如?」
「比如……」皇甫煜聲起又乍止,眼神左右飄忽,就聽到蕭如玥哼了聲:「既然都聽到了,何必還問。」
武王大人一聽,立馬三指向天煞有其事:「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是因為無聊沒事做跟著晃過去的,絕對是因為擔心我家親親小王妃受欺負,所以才旁聽了那麼一下。」
蕭如玥斜眼鄙視他。
皇甫煜若無其事的咧了嘴笑,又摟緊她:「不過呢,倒是意外的發現,你那五姐經過這陣子,竟然稍微聰明了些,但很可惜,還真只是聰明了一點點而已。」
「王爺,你這是在誇人,還是在損人?」蕭如玥沒好氣道。
「不是明擺著先誇後損嗎?」皇甫煜臉不紅氣不喘笑道。
蕭如玥賞他個白眼,便不知不覺就兀自思緒起事情來,直到……眼前黑影襲來!
太快,蕭如玥想躲已經來不及,咚一聲,額被撞了個結結實實,火辣辣有種正在冒包的感覺,頓惱:「你又幹什麼!」
忽然發瘋的人很理直氣壯:「我很無聊。」
「你……」
「你不陪我,我只好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
「什……」
「沒想到不但出乎意料的好玩,還能把你那動不動就出竅的魂招回來。」
蕭如玥不敢置信的瞪他,張嘴要罵,卻忽然想到什麼的訕訕縮了縮,左顧右盼:「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那什麼……了嘛。」
「沒關係沒關係,誰叫我愛你愛到慘呢?千方百計不擇手段一年多,不也順利熬過來的把你娶進門了麼?你現在好歹也是在我懷裡不是?我再也不用像當初立了那該死的約定後的大半年裡像個傻瓜似的抱著枕頭催眠自己抱的是你了不是?你現在也不過就是時常坐在我懷裡認真的想著事情想著想著就忘記我的存在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我已經習慣了,而且我也很知足的,就算你從來不說你愛我,我也依舊沒放在嘴上頂多就每天抽出一兩個時辰出來在心裡稍微鬱悶一下……」
武王大人巴拉巴拉不帶喘氣的控訴某小王妃的無良,內容和語氣滿滿心酸之情,足以讓聞著淚流望者心疼。
蕭如玥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怎麼他來著?唉,她是真的越來越不知道怎麼他好了,他比她更能把歪的斜的彎的說成直的!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皇甫煜忍不住破功的笑出聲來,眷戀的直親她臉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心照我心,有些話有些事,就算不掛在嘴邊,我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臉微燙,蕭如玥莫名的窘,抿著唇不吭聲,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咳咳……」
白易童鞋隔著遠遠的用力咳了兩聲,提醒亭子裡又聾又瞎的兩人他存在,才道:「王爺,王妃,神鷹鏢局柳總鏢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