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露卻不見人。
蕭如玥柳眉一挑便道:「我的人呢?怎麼,這架勢是不準備還給我了?」
柳翊嘿嘿笑了兩聲,餘光飛了一眼「閉目養神」絕對不打算吭聲的武王大人,暗咒一句無良,膝蓋卻朝蕭如玥一曲跪了下去,正色慎重道:「武王妃,我與曉露情投意合,求您賜婚!」
驀地沉顏,蕭如玥啪的一聲猛拍椅扶手,冷哼:「所以就人都押著不還回來了?」
太忽然,除了武王大人皇甫煜外,廳中一干人等紛紛嚇了一跳,目光齊齊移向蕭如玥,就聽她又道:「這架勢,難道是準備我不同意的話就私奔?」
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柳翊哪能是個沒眼色的,當即搖頭擺手連忙否認:「不敢不敢!絕對不敢!何況我和曉露都非常希望能得到武王妃您的祝福,之所以一個人來是因為……」黝黑的俊臉略顯尷尬羞赧:「是曉露太緊張我的傷,禁止我下床,我是背著她偷偷來的……」
「是這樣……」蕭如玥面色隨即緩和了下來,卻定定看著柳翊好半天緊張他個半死,才忽然問:「你準備怎麼娶曉露?」
瞧他沒聽明白,也乾脆的不跟他拐彎的直接道:「董家的插手,讓克吉烈族陷入族長一位紛爭中,我雖然以繼承人的身份握有蕭家大權,但並沒打算把蕭家牽扯進去,所以稍微做了點手腳準備引第三家第四家甚至第五家插手,準備坐收漁翁之利,而現在事情才開始,不可能會有這麼快有結果,某些忌憚我的人應該會花些時間調查事情到底跟我有沒有關係,可因為我的關係你們神鷹鏢局已經跟克吉烈族牽扯上了……那麼,不暴露我那個身份的情況下,身為神鷹鏢局少主的你,怎麼明媒正娶武王妃的武婢?」
而其實,就算沒有蕭如玥說的那些事,柳翊也清楚以他這個神鷹鏢局少主的身份娶武王妃的武婢不容易,所以一直以來都有著打算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打算合不合蕭如玥的意……
「偶遇之下一見鍾情,四處打聽之後求上門……行不行?」柳翊小心翼翼的問。
蕭如玥看了他一會兒,才道:「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也知道個中牽扯的厲害,所以我就不多說了,只唯一要求一點……你,得確實確保曉露的人身安全!」
柳翊一聽大喜,頭一低應聲都格外洪亮有力:「是。柳翊以性命發誓,絕不負武王妃所望!」
「行了行了,趕緊把那欠抽的笑收一收。」
蕭如玥撇撇嘴喝了一口武王大人送到嘴邊的參茶,就聽到咚一聲跪地聲,抬眸便一眼瞧見白大侍衛面向自己跪在了柳翊旁邊,邊角上站著的曉雨面上一片紅霞,常喜常樂低頭掩嘴竊笑……
「屬下與曉雨也是情投意合,求王妃賜婚!」
「喲,這是組隊搶人?」蕭如玥柳眉一挑,轉眸掃向那羞得恨不能挖洞鑽了的曉雨那邊:「曉雨,你什麼時候跟白大侍衛情投意合了,我怎麼不知道?」
「王……王妃……奴……奴婢……」曉雨羞得舌頭都打結了,半天把話說不完整。
白易挺身救場:「王妃莫怪,屬下與曉雨算是日久生情,是屬下遲鈍,這兩日才挑明心意。」
蕭如玥卻忽然轉眸看向了皇甫煜,冷哼道:「不愧是近身跟著你的人啊,夠精的,瞧著有人順利了才冒出來,讓我答應了一個就不好拒絕另一個,嘖嘖……」
皇甫煜卻是有模有樣沉聲一喝白易:「白易,你竟敢在王妃面前耍小聰明!」
白易合作的低了低身:「屬下知錯,但屬下是真心實意要娶曉雨的。」
「你們兩這戲是準備唱給誰看?」
蕭如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而後看著白易道:「曉雨雖是孤兒,可好歹也是在蕭家長大的,又是我的人,你,準備給些什麼聘禮?還有柳翊你也是!醜話說在前,聘禮給少了,我可是誰都不放的!」
柳翊好歹是神鷹鏢局的少主,銀子自然不會少,聘禮當然沒問題,可白易……卻只是個小小侍衛隊長,平常跟著皇甫煜,衣食住行都有保障,也不需要額外花什麼銀子,雖說也積攢了些,可,卻誰知道入不入富可敵國的蕭家繼承人的眼?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柳翊已經應了,白易也只好順聲的應得乾脆。實在不行,就借,總之先娶到人再說!
蕭如玥似乎滿意了,卻轉頭就讓丑姑輕點曉雨和曉露的家底,曰:「不看著點,搞不好那兩傻姑娘得把自己攢的嫁妝貼給人家做聘禮!」
架勢那麼嚇人,搞得兩位準新郎也跟著緊張兮兮起來,白易更甚,不但轉眼就威脅利誘把近身十八衛借了個底朝天,還厚著臉皮跟皇甫煜預支三年薪餉,總算當天就湊到份不小的聘禮,生怕蕭如玥後悔似的,屁顛著捧去又求一次,看得曉雨好不心疼。
「傻瓜,王妃豈會在乎那點小錢,她這可都是為了你和曉露啊。」丑姑怕曉雨太年輕不懂。
「我知道,我知道!」曉雨點頭如搗蒜,眼眶都紅了:「姑姑,怎麼辦?我越來越覺得,當初我和曉露被欺負一直沒被選進內院去真是太好了,不然,不然我們也絕對遇不上王妃……」
丑姑笑了:「那就記住王妃的好,一輩子陪在她左右吧。」
「嗯嗯。」
柳翊才從蕭如玥那裡得知她那個計劃回到神鷹鏢局沒一會兒,塔娜便面色怪異的揣著張字條來了:「商舖的人送來信,說是有人要見我。」
一聽,柳翊就樂了:「正愁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動作,沒想到竟然這麼快……」看了一眼字條後看向塔娜:「你放心吧,雖然武王妃沒說,但聽她那個口氣,你那個哥哥沒事。」
「咦?」塔娜驚了一聲,也不顧曉露在的一把拉住柳翊:「她說了什麼?」
柳翊掙開她的手看向曉露,眼神示清白免得她多想:「也沒說什麼,就語氣很肯定的說蘇和做不了族長,還有什麼人就是要歷練才能成長,才能壯大族群什麼的……難道說的不是你那個哥哥而是你?」
「王妃好像給你和你哥哥算過命來著。」曉露忽然插話,回想狀:「雖然我也不知道她請了誰算的,可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還說什麼好在都不是短命鬼,不然就白費力……」
心直口快,出口才猛然意識說得不是那麼好聽,曉露趕緊住嘴訕訕的看著錯愕的柳翊和塔娜:「我……你……誒喲,你們聽聽就好,別當真呀,還有就是,別看我們家王妃年紀小,她可聰明得世間難有,心思慎密得超乎想像!」
說到這裡,曉露不禁神氣的挺直了腰桿:「你們想不到的事情她統統老早就想到了,沒把握的事她沾都不會沾,既然做了,就絕對有把握能掌控得住……」巴拉巴拉,誇起主子來就沒玩沒了。
柳翊笑看著,半點打斷的意思都沒有,即便曉露誇的是別人,那神采飛揚的精神模樣也讓他百看不厭捨不得打斷,但塔娜卻牽掛著別的事情沒有心思繼續聽下去,一下打斷曉露的話問柳翊:「那她有沒有交代現在怎麼辦?」
「有。」柳翊點頭,看著她道:「還特別說了,事情到底成不成,能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的保住你們克吉烈族,得看你演得夠不夠真!」
此時,皇宮。
皇帝輕輕落了一子,看向對面的左丞相左樂之:「所以說二者間的區別就是一個更有人性,而另一個卻是更無情更在乎利益?」稍頓,又落了一子:「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
「歷代武王彪悍,侵國一尺回敬三丈,至今已逼得大小數國割地謝罪,確是讓鳳國山河愈發寬廣,卻也變相的讓鳳國與週遭諸國結下難解的怨憤,如今皇甫一脈僅剩毫無領兵經驗的皇甫煜還能維持安平,不過是諸國都在養精蓄銳坐等有人生事好收漁翁之利……所以,鳳國絕對不能先內亂!」
左樂之說著輕落一子,才接著又道:「既然不能亂,自然就不能跟武王發生直接的衝突,而那武王妃,不管她所在是兩個間哪一個領域,我都不熟悉,無法推測她除了炸藥之外還能造出什麼可怕的武器來,但跟她硬碰硬明顯是不智的,之前之所以暗殺不成功,不正是因為我們錯估了她?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現在,要得到皇甫家軍,就的動武王,而要動武王,就得先把武王妃這鋒利的釘子給拔了,雖說拔她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要確實弄清楚她原來到底是什麼人,我就能……」
舉棋微定,微瞇的長眸驀地一睜氣勢凜人,落子也響亮有聲:「利其強攻其弱!」抬眸看向皇帝,抿唇而笑:「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釘子一拔,那年輕的小武王也不攻自破。」
皇帝低眉,落子:「真想到你說的那個世界去看看,親眼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世界,才讓一個個女子都如此雄才偉略……」
左樂之張嘴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園外的公公那尖細的聲音倉惶拔高道:「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一身金色鳳袍端莊而美麗,貴氣而威嚴,杏眼微瞇寒光橫了那高聲通報的公公一眼,而舉步入園時卻又已經滿面盈笑,舉步施施然優難以形容,卻無視起身給她行跪禮的左樂之,直接來到皇帝面前就福身行禮。
笑道:「臣妾聽說皇上和左丞相在這邊下棋,特地送些水果糕點過來。」
「皇后有心了。」皇帝微笑著將她扶起,瞥了左樂之一眼,道:「棋改日再下吧,左丞相今日就先回去吧。」
「皇上,臣妾打擾您的興了嗎?」皇后惶恐道,卻又有那麼點委屈的意味,即便已經三十有一,依舊美麗動人我見猶憐。
「說的什麼傻話……」皇帝輕笑了聲,又道:「若真那麼過意不去,就代左丞相跟我下完這局補償吧。」
「這……」皇后遲疑了下,卻還是坐到了左樂之剛坐的位子上去,笑盈盈道:「臣妾棋藝不精,還望皇上手下留情了。」
兩人說話間,左樂之唇抿了抿才應諾起身,退去前轉眸間,卻看到皇后優大方的向他展示勝利,並道:「左丞相,慢走。」
心頭如同壓著大石般,左樂之卻還是深深欠身道:「是。」
皇帝墨眸有光一閃而過,卻似什麼也沒瞧見……
入夜時分,蕭如玥不但收到了塔娜見了第一個找上門的人的消息,還見到了許衡。
許衡如上次一樣跟著蕭如玥入院,卻忽然抬起頭來,一下就逮准了牆頭那排腦袋,道:「方老爺子被廉親王拖住了,其他幾個沒空,再加上這武王府牆頭有些高一般人進不來,迫不得已只好我來了。」
所以,他並不是想來才來的。
不管是許衡還是牆頭那一排,蕭如玥都懶得說,直接進了屋去,坐下就道:「關門關窗!」
本來她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也知道那些師兄們是實在太無聊才那樣沒事找事,可皇甫煜也湊一腳……就讓她實在有些惱火!
隨後進門的許衡挑了下眉,還是乖乖的關門,關窗前雖牆頭已經不見那一排腦袋,卻還是揚高了聲道:「王爺恕罪,小人也是聽命而為。」說罷,啪一聲不多猶豫便利索關上了窗。
屋外牆後,數人幸災樂禍瞥著走也不算,留也不是的某王。
「不過話說回來,那傢伙師父到底是誰?」上次他們合力圍追,竟然都讓他跑掉了,太丟他們顏面了。
「你們上次沒追上他?」
面色微妙的皇甫煜一聽,倒是稀奇了,卻也只是問了一句就沒等他們回答的先若有所思起來,不一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面色變得比剛才更微妙怪異起來。
「哈哈,該不會是你那岳父大人吧?」唐鏡明大笑著仰頭望天高呼一聲「老天爺您太開眼了」後,啪啪直拍皇甫煜的肩頭:「死孩子,恭喜你!」
那許衡可不簡單呀,倘若真是蕭大當家的親傳弟子,那麼……就算許衡對小師弟妹真沒那個意思,也是會跟蕭大當家一個陣線,換言之,某個死孩子某種威脅又多了一層!
「四師兄英明!」
「四師兄威武!」
唐鏡明被皇甫煜拎住的瞬間,眾人鳥獸四散般退離的同時齊聲:「我們也恭喜你!」
隔壁院。
許衡報告最後一件事:「五小姐派人送了封加急信給大當家。」看著神色淡淡的蕭如玥一會兒,忍不住問:「跟她吵架了?」
柳眉輕佻,蕭如玥好笑的看著他:「你覺得我跟那種幼稚小鬼有什麼好吵的?」
許衡眉頭也誇張的跳高,又看了她一會兒,撇嘴:「你不也是小鬼麼?」雖然,能力完全不像!
蕭如玥懶得跟他多費口水,直接起身就往外,不想經過他時腦袋竟被他落手輕拍了拍:「傻丫頭啊傻丫頭,你以為你能扛多重……」
怔住,停下,不及回頭看他,他已轉身先走一步,頭也不回的衝她擺手道別:「顧好你自己就行。」
蕭如玥回過神來,許衡已經走了,曉雨和白易私人空間去了,門外只有常喜常樂,兩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回房,皇甫煜已經躺在了軟榻裡裝模作樣的看著書,聞聲看過來,就衝她招招手。
「許大哥拍了我的頭。」蕭如玥邊說著,邊在錯愕的武王大人腦袋上演示著:「好奇怪,我竟然並不討厭……」
皇甫煜嘴角才勾起的淺笑頓時又一僵,一瞬不瞬的看著蕭如玥,只見她眉宇舒暢,眸光隱隱閃動,連嘴角都飛揚著愉快的笑容……
唇角緩緩又勾起,笑更深,皇甫煜拉過她抱在懷,大手輕舉輕落拍著她的頭:「一樣嗎?」
蕭如玥肯定的搖搖頭,嘴角的笑卻沒淺過。
皇甫煜笑更深了,卻又忽的一歎,低頭就靠上了她的肩:「雖說那麼精幹的人真心像哥哥一樣護著你我也很高興,可……那好像也意味著我更沒有用武之地了!」蹭啊蹭:「我傷心,我難過,趕緊安慰安慰我!」
可,蕭如玥還沒從那股子愉悅中退出來,揪著他道:「對吧對吧,我沒搞錯吧?這就是哥哥的感覺!」
哥哥,對於總是獨來獨往的她而言,只不過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可以按照大腦的知識程序般的立即回應各種對像各種狀況,完美的飾演各種角色,卻其實並不懂那些回應之後的情感的真意,但剛才那一瞬間卻……
皇甫煜側眼瞥著她,勾唇淺笑,抬手捧她精神奕奕的小臉輕輕摩挲:「雖然不是很樂意,但既然我只能教你男女之情,那麼別的,也只能拜託他人了。」
蕭如玥一聽,頓時不悅抿唇瞪他。他說得她好像情感白癡一樣!她其實什麼都懂的好不好?只不過是一直沒有機會沒有對象確實而已……
皇甫煜卻是笑容不減,撥轉她的臉輕吻她的唇:「恭喜,我的小王妃。」
莫名其妙的,蕭如玥俏麗一熱就艷紅起來,努努嘴想說話,卻發覺好像說什麼都有點不對勁,最後乾脆什麼也不說,卻逗得皇甫煜呵呵直笑,親了又親。
潘瑾瑜一回府,就聽說了蕭如雪白天背著他去了武王府的事,難得沒在書房呆到半夜的先回了房。
房裡難得的竟然一片漆黑,房外的王翠錦還眼有血絲,潘瑾瑜不禁蹙眉:「這是怎麼了?」
王翠錦想了想,覺得有些事還是瞞不過去,便道:「回世子爺,世子妃今日去了武王府,因為一些事而跟武王妃……(低聲)吵架了……世子妃回來後已經鎖在房裡不吃不喝哭了一天了,奴婢怎麼勸也……」
「知道了。」潘瑾瑜打斷她的話,抬手推了推門確實沒動,扭頭對王翠錦道:「什麼都好,去弄些吃的來吧。」說罷,按著門的手微用巧勁,啪嚓一聲門閂便斷了,他也順利的推開了門。
王翠錦應諾,退下前給玉錦玉帛和福月福華打了眼色,讓她們機靈點。倘若武王妃當真那麼絕情不再管世子妃,那麼,她們就只能靠自己了!
看著潘瑾瑜進門後,福月福華就跟著進去點燈,王翠錦才稍微放了些心的退下。
蕭如雪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裡,似乎根本沒發覺有人進來的發著呆,一雙漂亮的鳳眸生生哭腫成了大紅核桃,還時不時的滾著淚珠,直到燈光亮起才一顫瞇起了眼。
再睜開,潘瑾瑜已經在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對……」
「怎麼了?」
那居高臨下的人在自己面前蹲下,還出聲那麼輕柔,蕭如雪怔了一下,轉眸,就看到福月福華忙著點亮房裡的燈,房門敞著,玉錦玉帛在門外探著頭……
原來如此……
回過神來,淚瞬間落得更凶了:「怎麼辦,六妹生氣了,我從沒見過她生那麼大的氣……」
潘槿瑜一聽杏眸便微微瞇了瞇,卻拉住她膝上那雙攪得發白的小手:「她為什麼生氣?你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惹到她了?」
「我……」蕭如雪張嘴,險些就要說出來了。使勁搖頭。
「好了,別哭了。」潘瑾瑜抬手抹了抹她眼角滾落的淚,扭頭吩咐福月打盆溫水來,又安撫蕭如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明天我早些回來陪你去一趟武王府,若是說錯了做錯了,道歉就是了,若只是誤會,早些說清楚也好,我相信你妹妹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一夜過去,什麼氣都該過去了。」
「嗯。」蕭如雪用力點頭。
不一會兒,福月打了水來,潘瑾瑜親自擰了帕子給她洗,待王翠錦把吃食端來,又陪著她一起吃,任誰看著都瞧不出半點端倪來,只覺得他很溫柔是真心待蕭如雪,也正是如此……
被哄上床的蕭如雪忽然拽住床邊起身的潘瑾瑜的袍角:「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但是……能不能……能不能陪陪我?」
面向床而背對著門的潘瑾瑜瞇眼看著她,冷冰冰的,卻又坐回了床沿,溫柔出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