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根本不敢去對著那雙眼,渾身一顫低下頭,也咚一聲的跪了下去,顫顫著道:「爹,對不起,月兒錯了,月兒不該沖您大呼小叫……」
蕭雲軒卻是完全沒聽到似的,不知何時竟已看向了廳外。
三叔蕭雲凌在,還有個叫單影的外人在,端木芳兒何其難堪,好在徐媽媽機靈,以最快速度這會兒便泡來了杯茶,讓她又有了話不至於氣氛太過尷尬:「月兒,還不趕緊把茶爹敬茶賠罪。」
徐媽媽一聽,趕緊把茶送到蕭如月手裡,眼神安撫兼示意她照端木芳兒說的做,先消了蕭雲軒眼下這把火再說。雖然確切的說,大爺從來都是那個樣分不清氣與不氣,但火上澆油明顯是不智的。
當著人面被無視的蕭如月又氣又羞,卻也不敢起來走著過去,就這麼跪著將茶送到蕭雲軒面前:「爹,喝茶。」
然,蕭雲軒卻像個活死人似的坐在那裡,任蕭如月舉茶盞的手都顫起來了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再度深深刺痛了端木芳兒的心,臉色瞬間又青又白,想擠出笑卻擠不出笑來的面孔微妙的扭曲著,醜陋至極。
隱隱咬了咬牙,下一瞬溫和的笑便出現在了蕭雲凌臉上:「大哥,月兒畢竟還小,已經認了錯了,就算了吧。」
蕭如月一聽有人幫說話,暗喜,才心想三叔果然最好,就聽到蕭雲軒那個冷冰冰的聲音語出驚人的來了一句:「原來三弟也在。」
他蕭雲軒,怎麼可能要等到人出聲才發現人在這廳裡,卻這麼說,擺明是讓他這個插聲的人難堪!
蕭雲凌頓時面色鐵青,但很快,便又恢復了那招牌似的溫和的笑:「原來大哥在想事情,不知在想些什麼這麼出神?」
「不關你事。」冷聲依舊,半點起伏都沒有,出聲的同時也別開了眼,繼續無視所有人望向廳外。
蕭雲凌窒住,上氣不接下氣卻不能如何。
頓時,偌大的廳,寥寥數人,一片死寂……
縱是空舉著雙手時間長了也會累,何況茶水的熱度透過小小的茶托兒灼燙著蕭如月細嫩的指,嬌生慣養的她哪承受得住,眼見那杯茶在她手中像秋風枯葉般抖得不像話,端木芳兒再也忍不住了:「爺,您到底……」
哪料,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沒動靜的蕭雲軒竟伸手向了那杯茶,卻因為她這一出聲而定住,轉頭過來看著她,也正是這個時候,蕭如月再也堅持不住,托高過頭的茶脫了手……
剎那間,端木芳兒驚出聲,徐媽媽差一點就衝了出來,就是蕭雲凌也隱隱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起來,倒是那個單影略微遲疑後飛掠了過來,但終究還是太遲了……
啪!
茶杯碎裂的脆響間,熱燙的茶水飛濺而起,單影只來得及把跪在那裡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蕭如月往後拽開……
瞧著蕭如月及時被救開並沒事,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端木芳兒不禁鬆了口氣,有些感激起單影來。雖說縱是那茶水碎片濺上蕭如月也不會傷得多重,但,事不論大小,適時有個人插手相助總是讓人感覺暖意的。
誰也沒料到,蕭雲軒竟又道:「竟然彼此都有意,就定了吧。」
端木芳兒才松的那口氣,頓時就倒吸了回去,不敢置信的瞪著蕭雲軒,脫口而出的驚叫拔尖:「爺,這可是月兒的終身大事,豈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定下來!」
蕭如月也慌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拽開她的單影道:「單影並並不喜歡八小姐,更高攀不上蕭家,告辭。」
沙啞詭異的嗓音比起先前生硬許多,意思性的抱拳拱了拱,正欲轉身離去時忽覺臉上一空,面具竟被只那眨眼功夫就到跟前的蕭雲軒取了去……
單影呼吸頓窒忘了反應,跟著便聽到了蕭如月那足以刺破耳膜掀起屋頂的尖叫聲,而後,她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咚一聲摔到地上去。
誰也沒料到蕭雲軒會做出如此突兀又無禮的行徑,以至於單影面具下那張面孔猝不及防就跳入了廳中眾人的眼簾,嚇得端木芳兒和徐媽媽都呼吸停滯魂不附體,哪還顧得上暈過去的蕭如月……
蕭雲凌一怔之後回神,面色微變一個箭步掠過來,巧妙的按住欲暴起的單影訕訕賠笑著,低聲提醒蕭雲軒:「大哥,你怎麼……」
「你認識我。」蕭雲軒冷聲依舊,卻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把面具遞回給單影。
怒極的單影頓時窒住,而扯高嗓門道:「堂堂蕭大當家,誰敢不識!」說著,用力拿回面具重新戴上,轉身就走。
「大哥,再怎麼說他救了月兒是事實,你這樣……」
蕭雲凌蹙眉話沒說完,就聽到那頭端木芳兒連連乾嘔的聲音,才轉了個頭去看一眼,蕭雲軒竟就若無其事撇下他們頭也不回的出廳去了……
蕭雲軒人都到了京都,蕭如玥才收到消息。
「他這是想殺誰個措手不及?」蕭如玥吃吃笑了聲,鳳眸掃向許衡:「話說回來,今天吹的什麼風,竟然把你吹來了?」
許衡直接忽視了前句,裝模作樣伸手出窗外試風向的時候把窗推敞了個大開,好讓外面牆頭那一排鬼鬼祟祟的腦袋瞧得清楚屋裡的情形以示他的清白,煞有其事沖蕭如玥拱手一揖,卻是來句:「回小主子的話,現在吹的春風。」
那麼大的動作,蕭如玥哪能看不到,更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好氣又好笑:「怎麼?怕一會兒出不去?要不要我給你保駕護航啊?」
「不敢不敢,真心不敢。」許衡搖頭擺手,一副避她唯恐不及的模樣。
他五官平凡並不滑稽,但有雙十分靈活的眼,作起怪竟也活靈活現很是有趣,蕭如玥不禁被他逗笑了,卻才一笑,就感覺到窗外有股視線狠狠的扎上身來似的。
餘光往那一斜,就見某王直接趴在牆頭那兒不動了,幽怨又無辜的望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蕭如玥頓時黑線。
雖說他只是盯著看,也算沒有破壞當初不限制她的自由不插手她的事的承諾,可……他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他堂堂一個王爺,就不覺得這樣很丟人嗎?
而外頭牆後某王腳下,閒著沒事就愛湊熱鬧的師兄們圍成個圈在那開起研究會來了。
「我怎麼總覺得那小子的臉跟他那雙眼不搭調呢?易容了?」
「老七,說話!」
「……好像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好像?」
「他xx的,你們當我千里眼啊,隔著這麼遠,我看得清麼我?」
「要不……等他出去的時候,我們……」
趴在牆頭的某王低聲插了一句:「你們玩歸玩,可別把我那岳父大人給得罪了。」
師兄們集體斜眼鄙視之。
許衡一離開,皇甫煜便翻牆過去給他的小王妃捏肩捶背,看得常喜常樂那叫一個瞠目結舌的,而曉雨則是默默裝瞎自動滾出院子去。
「往後鐵礦那邊的事情我會交給許大哥處理,這個應該也用不上了……」
蕭如玥邊說著邊把那塊神風門的令牌掏了出來,卻話沒說完,皇甫煜薄唇一抿淺笑頓斂,悶聲不吭忽的轉身就撇下她出了屋去了。
還是頭一次,蕭如玥不禁呆了呆,喊道:「喂,我話還沒說完!」
但,皇甫煜卻像沒聽到似的,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蕭如玥出來就不見了他人影,搞得她一陣莫名其妙,隨口就問旁邊的常喜常樂:「他莫名其妙的氣什麼?」
常喜常樂面面相識一眼,神色有些微妙的看著蕭如玥,異口同聲:「武王妃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幹嘛問你們?」蕭如玥失笑。
常喜常樂又相視一眼,神色更加怪異的看著蕭如玥,異口同聲:「武王妃要還給王爺的東西,是王爺送的吧?」
「我沒說要還他,我就想問……」蕭如玥忽然明白了,好笑又好氣。
跟著蕭如玥出院子,卻見她並沒有去找皇甫煜的意思,常喜常樂不禁蹙眉道:「武王妃不去跟王爺解釋一下嗎?」
曉雨剛才出了院子,只知道皇甫煜氣呼呼的走了,卻不知他氣什麼,聽到常喜常樂這番話,不禁有些驚訝的看著兩人。
「我為什麼要去?」蕭如玥也沒好氣起來:「話都不聽完就直接生氣的人,管他不氣個飽去。」
常喜常樂又相視一眼,轉看向曉雨,似要曉雨拿個主意,是要繼續勸蕭如玥去找皇甫煜,還是放著不管。
一直以來曉雨看到的,都是皇甫煜圍著蕭如玥轉來轉去,而蕭如玥卻是……至少曉雨是沒見過蕭如玥熱乎乎的貼著皇甫煜不放,就算兩人真的有個什麼,到最後,而且還是非常短暫的時間內的最後,肯定還是皇甫煜先蹭回來……
曉雨綜合的想了想,道:「還是先看看情況吧。」以免做了多餘的事!
不過,更大的原因是……王妃不一定聽她們的勸去哄王爺哇!
另一邊。
腦子一熱氣呼呼衝出去的武王大人一段一步三回頭張望後,終於忍不住沖跟上來的白易撒怨念:「她竟然真的不追上來!」
白易白眼一翻,實在沒法同情他:「王爺又不是今天才認識王妃,何苦……(自找沒趣自討苦吃)呢?」
「別以為不出聲我就不知道那段停頓是什麼。」皇甫煜瞇眼橫他:「去,沏壺茶來。」
左顧右盼假裝沒聽見的白易怔住,有些錯愕的看著皇甫煜:「王爺,您不回去啊?」
「嗯?」
皇甫煜板著臉哼哼了一聲,瞪著白易的眼卻清晰分明的在說:你豬啊,回去沏茶的時候不會「剛好」在王妃面前經過,「順便」稍微提一下我很生氣?
白易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不敢挑釁某王淫威,不情不願回了小院,不過,他比某王交代的直接——
「王妃,王爺在鬧脾氣,您去看看他吧。」
蕭如玥怔了怔,噗嗤就笑了出來:「我知道了,這就去。」
她的乾脆,倒是讓白易和一旁的曉雨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卻也生怕她反悔似的,飛快一人沏茶一人找來了點心,擱在同一個托盤上。
他們的行為明顯的表達了他們的內心,讓本來沒什麼的蕭如玥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其實也清楚,一直以來都是皇甫煜圍著她轉,而她卻是很少主動甚至根本不主動……可,她不是不會嗎?再者,他都一直粘著她都把主動給主動光了,哪還需要她表現不是?
許是心情使然,平時還不覺得身後有人亦步亦趨的跟著有什麼不對,今天卻總覺得特麼彆扭,總覺得一會兒白易和曉雨他們會伸長脖子看她哄皇甫煜的熱鬧……
越想越尷尬,蕭如玥忽的停下來:「把東西給我,你們都回去吧。」
身後四人臉上不自覺的失望一閃而逝,讓蕭如玥覺得自己的決定明智至極,一把搶過曉雨端著的托盤,虎起鳳眸一瞪:「都回去,聽見沒?」
四人應諾,確實退了回去。
皇甫煜那一衝出得有點遠,都差不多過了後院的動物活動區,而斥退四人的蕭如玥還沒到白易說的那個亭子,就先聽到了一串串銀鈴般的嬌笑聲。
即便膝蓋想也知道是誰,蕭如玥還是走近探了探頭,瞧清楚了確實是六位表小姐跟一群貓狗搶著圍皇甫煜,才又縮了回去……
怎麼又縮回去了?
始終不動聲色注意著這邊的皇甫煜瞧得清楚,暗暗蹙眉,再瞥,卻竟然就見那縮回去的蕭如玥又走了出來,還一臉笑盈盈的。頓時,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如玥笑著跟聽聞她腳步聲轉頭過來的表小姐們打招呼:「幾位表妹何時過來的,怎麼也不大聲招呼?」
「小表嫂,正說怎麼不見你呢。」倒是意外的,佟妙香一臉燦笑的迎了過來,巧妙的就接過了蕭如玥手中的托盤,像似在解釋這一趟般道:「老家捎來好多乾果,想著給小表嫂和王爺表哥送一些。」
老家這時候捎乾果來?而且,剛才她們說了她嗎?可她怎麼聽到的儘是這狗多可愛那貓多白多乖?
如此想著,蕭如玥卻一臉不知情的模樣勾著淺笑:「是嗎?」掃了她和亭中的的佟憐香等人一眼,一臉歉意惟妙惟肖:「不好意思,不知道幾位表妹過來,才沏了這麼點兒茶……幾位表妹不急著回去的話,就在這坐著等一會兒吧,我再回去沏一壺來,順便多拿些點心和茶杯。」
「小表嫂,我們都不急著回去。」亭中佟憐香笑道:「誒,對了,要是你不嫌麻煩的話,提只小爐子來吧,我們一邊烹茶一邊閒聊,可好?」
皇甫煜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蕭如玥已然燦笑著應了:「好,你們稍等一會兒,馬上就來。」
「小表嫂你慢些沒關係,我們不急。」廳中佟盼香也笑著揚聲。
「曉得的。」
蕭如玥笑瞇瞇嬌脆脆的應了一聲,拜託佟妙香把剛送來的茶和點心帶進亭後,扭頭便走了。皇甫煜倒是喚了她幾聲,可惜被表小姐們故意的說笑聲給掩蓋了……
「王爺表哥,你懷裡那只花貓真可愛,能不能讓我抱抱?」佟憐香笑著說就伸了手過來。
「好啊……」皇甫煜淺笑,把貓遞了過去:「你可小心些,別弄疼了它,不然……」
「我保證輕輕不會弄疼……」
佟憐香歡天喜地接過貓,卻話還沒說完,剛才還溫順得眼瞇成條細縫的花貓竟突兀吃痛般,突地拔尖「喵——」一聲,就炸毛的跳脫佟憐香的懷,不偏不斜準準的撲上了旁邊湊近欲哄一份的佟盼香的臉……
「呀!」
佟盼香倒也反應快,誇張尖叫著躲貓撲的同時就要往皇甫煜那邊倒去,卻忘了他前後左右到處是貓狗,一聲尖叫嚇貓又嚇狗,導致場面一下混亂起來,以至於到底是人趁亂踹了她一腳,還是混亂中狗撞了她一下,她也分不清了,反正她那一倒沒倒成,而撲來的黃貓又被她那聲尖叫嚇得不輕,一撲沒穩,鋒利的貓爪似要抓住什麼似的就在她俏生生的臉上一陣撓啊撓,撓啊撓……
「啊啊啊——」
佟盼香頓時痛得尖叫連連,本能抬手欲拍飛那只花貓,卻不知怎麼那只花貓竟先一刻從她臉上掉了下去,而她那運氣的一掌,就那麼陰差陽錯的打在了伸手過來準備幫忙的莫彩雯的手上……
「啪嚓嚓」一聲脆響,毫無防備的莫彩雯的一手指骨和掌骨應聲震斷震裂,下一秒,痛嚎聲驚天動地!
佟盼香俏臉已然被那花貓抓得血痕縱橫觸目驚心,好在閉眼快沒傷到眼珠,可兩眼皮卻都結實的吃了貓爪,此時疼得根本睜不開眼,卻也從觸感和聲音辨出自己誤傷了人,不禁一慌腳下踉蹌,卻又踩了狗爪……
「汪汪……」
「啊!」
「好痛……」
一時間,亭內混亂超乎想像,狗咬人,貓抓人,人踢人,一片姑娘慘烈痛嚎中夾雜著某王不知所措還弱不可聞的呼救聲……
蕭如玥隱隱聞聲而回頭,正好瞧見侍衛們一個個大鵬展翅的撲出去救貓救狗救王爺順便救救表小姐,那場面那陣容,用壯觀來形容都太乾瘦了!
皇甫煜率先被「救」了出來,直接就送到了蕭如玥面前,沒受傷,不過很狼狽,原本好好貼身的衣服,此時已經歪歪扭扭破破爛爛,隨風蕩漾著蕩漾著就蕩漾掉出點貓毛狗毛來,頭頂和懷裡都還趴著兩隻小貓……
而那些表小姐……不是被貓撓了就是被狗咬了,一個比一個淒慘,就沒個不受牽連的就是了!
方大夫父子都被請了過來,在王府裡的媽媽丫鬟們的幫忙下,也忙碌了一個多時辰,才連人帶貓狗一塊診治完畢。
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發黑,當著諸位表小姐的面就大聲呵斥皇甫煜,而皇甫煜,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看起來又委屈又無辜,還默不吭聲的只是聽罵,頭越低越低,讓看著的人都不禁心疼不忍……
「那些貓啊狗啊,全給我扔出王府去,絕對不許再養了!」
始終低頭的皇甫煜一聽,霍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定定的看著老王妃皇甫佟氏,好像她的命令多十惡不赦似的。
老王妃皇甫佟氏被他盯得一窒,心軟湧上臉龐,但很快又被沉色壓了下去,厲聲道:「我早說過家裡養這麼多貓啊狗啊不好,你就是不聽,上次咬了兩個丫鬟,這次竟然連幾個丫頭都傷到了,下次……莫說下次,這次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丫頭們父母長輩交代……不行!絕對不能再讓你這麼胡鬧下去,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皇甫煜薄唇蠕動半天,才悶悶不樂道:「我知道了……」
瞎子都聽得出來,他答應的不甘不願不高不興!
蕭如玥默默:這才叫影帝啊,這才叫影后啊,瞧這對母子這雙簧唱得可真是絕了,要不是她很閒瞧清楚了他們的極快飛逝的細微表情,搞不好都會被坑進去……
果然……
「姑母,這其實不關王爺表哥養的貓兒狗兒的事。」佟盼香此時眼皮上抹了藥膏睜不開眼,等同瞎子:「是憐香姐姐不聽完王爺表哥的話弄疼了貓兒,貓兒吃痛往我臉上撲過來,我嚇壞了,本是想打貓兒的,卻陰差陽錯打到了彩雯表姐……」
「盼香,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佟憐香高聲尖叫:「你是說現在會這樣都是我的錯咯?」
「憐香表姐,真的,我也覺得你當時要是聽完王爺表哥的話,也許就不會……」
佟憐香狠狠一瞪打斷蔣夕顏忍疼怯怯的聲音,氣得爆炸:「是,沒聽完王爺表哥的話是我的錯,可我發誓,我真的很輕根本不可能弄疼那隻貓!」
莫彩雯此時也沒了平日的溫順,聲音冷冷透出來:「難道那隻貓還自己跳起來去撲盼香了?」
十指連心,她被佟盼香那一掌震斷三根手指和掌骨,腕骨也裂了,疼痛錐心刺骨只是現在,更重要的是她的未來毀了……方大夫說她這手就算好了,也不可能再握劍了!
誰來賠她?
佟憐香一窒,但很快又掙扎道:「可是如果不是盼香高聲尖叫嚇了貓踩了狗,也不會弄成這樣……」
巴拉巴拉,六人循環式推卸還沒完沒了,越吵越凶,卻最終敵不過武王大人兩眼一翻那招「暈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