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崢的這種神態,頓時讓這羅少整個人都怒了。這神情,怎麼看都像是一副長輩的面孔,配合那種不屑的眼神。頓時讓他火冒三丈。
剛站起來,張少卻是抬起了手,按住了羅少。沉聲道:「羅峰,你給我坐下。狗咬你一口,你難道也反咬回去麼?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一點涵養都沒有,那還跟我出來做什麼事情。不如趁早回家好了。」
說著,張少望向了唐崢,眼神之中,絲毫不掩飾他那種怨恨和狠辣。輕笑著道:「唐董,唐教授,受教了。你說得對,這世界,少了誰都照樣轉,地球照樣還是地球。太陽也會照常升起。我相信,換了你,也是一樣。」
唐崢笑了起來,話語裡面的意思,唐崢自然是明白的。這裡面,威脅的意味已經很明顯的表露出來了。
「可以試試!」唐崢緩緩開口說了起來。
話音落下,唐崢輕蔑的看了一眼,淡然道:「就憑你們?不是我唐崢在吹,你們還不夠這個資格。」
既然撕破了臉皮,唐崢也不在乎了。既然樹大了,難免要招風的話。唐崢也無所謂了。那就乾脆玩大一點。也算是給人一個警告。這個大樹,已經不是隨便一點風就能刮倒的了。
槍大出頭鳥,這句話是不假,可是,那也得看是什麼鳥。如果是傳說之中的鯤鵬呢?也要看是什麼槍。如果只是一把玩具手槍的話。那不過是隔靴搔癢而已。
所以,唐崢也打定了主意,反正都得罪了,還不如往死裡得罪。這樣的話,也能給其他的人,或者,擺明了,給其他的權貴們一個警告。大唐藥業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覬覦的。誰要是想要從大唐藥業來分一杯羹。那還得看唐崢答不答應。
「我操,你麻痺的,你說什麼呢?狂個什麼?不就是一個看病的大夫麼?你以為你真的牛到天上去了麼?真是好笑。我告訴你。捏死你。那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羅少羅峰實在是忍不住了。跳起來,指著唐崢的鼻子罵了起來。
什麼東西。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醫生,哪怕你醫術再好,你牛逼個什麼?不治病?羅峰還真不信。用槍頂在了他的腦殼上,看他還有沒有這麼硬氣。家裡的老爺子算什麼,生老病死,這本就是正常的現象。羅峰從來不相信。還會有人不怕死。
張少臉色一沉,他做事,向來都是溫文爾雅的。在他看來。權貴子弟。就應該有權貴子弟的風範。波瀾不驚、從容淡定、任他什麼東西。我自巍然不動。那種雲淡風輕的感覺,這才是一種格調。羅峰這種,太掉價了,跟個潑婦罵街一樣。
沉吟了一下。張少也站了起來,沉聲道:「羅峰!」
雖然只喊了一句,但是,話語之中的嚴肅和不滿是能夠聽出來的。看得出來,羅峰和旁邊這個秦少處處都是以這個張少為主的。
羅峰有些不甘,看著張少道:「張少,這小子太狂了,他還真以為是天下第一了。」
話音落下,這邊。唐崢就已經迎了上來,一把抓住了羅峰的衣領,唐崢的面色陰沉。沉聲道:「羅峰是吧。你知道我平生最恨的是什麼嗎?我最恨別人罵娘。」
說著,唐崢卻是伸出手,毫不留情。一巴掌甩了上去,啪的一聲,一個無比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羅峰的臉頰上。
唐崢使出的力度可不小,一巴掌,實打實的上去,頓時,就讓羅峰的臉頰上露出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鬆開了羅峰,唐崢手一推。放開了他,目光在羅峰和張少身上掃視而過。沉聲道:「我叫你罵人。我代替你家里長輩教訓教訓你。」
「我操……」
羅峰根本沒有想到,唐崢會動手,有些難以置信。看著唐崢,再次怒罵了一句。
但是,還沒有把罵人的話語全部說出來。另外一側臉頰上再次傳來了啪的一聲。唐崢又出手了。羅峰另外一側的臉頰也紅腫起來。左右臉頰上,各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無比的清晰。
打完之後,指著羅峰的鼻子,唐崢怒聲道:「你再罵,你敢罵我就敢打。我抽不死你這丫挺的。」
唐崢目露凶光,注視著羅峰,這種架勢,反而是把羅峰給震住了。看著唐崢,羅峰強硬道:「唐崢,我記住你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眼前這一幕,也是張少沒有想到的。他沒有料想到唐崢會動手。就在羅峰要發火的時候,張少卻是走了上去,看著羅峰道:「羅峰!你給我坐下。」
說著,張少卻是轉過身,注視著唐崢,沉聲道:「唐教授,很好。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的。到時候,希望唐教授還是一如既往的灑脫。」
唐崢臉色一沉,淡然道:「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灑脫與否,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走出酒店,這邊雷毅和梁小亮的也跟著追了出來,兩人的臉上都有些擔憂。雷毅走了上來,低聲道:「崢哥,你太衝動了。這些人,不是善類。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刻,唐崢的臉上早已經恢復了平靜。從走出房門的時候開始,唐崢就恢復了平靜的姿態。
梁小亮看著唐崢,試探道:「崢哥,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唐崢有些意外,梁小亮能夠看出來這一點,的確不簡單啊。比雷毅強了不少。唐崢也不否認,看著梁小亮和雷毅道:「的確,我打那個羅峰,一方面,的確是因為他罵娘了。但是,最主要的,我是想試探一下他們的底線。現在看來,這些人城府極深,尤其是那個什麼張少,極不簡單啊。這都能忍住。足以證明,城府之深了。」
說到這個,梁小亮和雷毅都沉默了起來。唐崢說得不錯。這種事情,即便是他們遇到了,都不能忍住。哪裡有這麼白白被人打了的事情。但是,剛才對方就忍住了。越是這樣,越不簡單。
唐崢緩緩道:「雷子,你們認識這個張少麼?」
說到這個,雷毅和梁小亮都搖了搖頭,雷毅回答道:「不熟。是秦天找到我們的,秦天就是那個秦少。他是秦家的旁系,但是,他老爺子正好是我父親的頂頭上司。所以,我們也算認識。至於那個羅峰和那個張少。我們都沒有見過。」
唐崢聽著,也點頭道:「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情,你們就回吧。這個事情,你們都別攙和進來。」
雷毅此刻卻是看著唐崢道:「崢哥,說什麼呢?之前魏斌的事情,你那麼幫我。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大不了,我拼了這條命。總之,有什麼事情。我是一定要來的。」
……
包廂內,張少已經坐了下來了。只有羅峰,還念念不忘的站在旁邊。看著張少,有些不解道:「張少。為什麼讓唐崢這小子給走了。就他打我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羅峰,報是一定要報的。但是,不是現在,不是今天。你不明白。唐崢這個人,我們都小看他了。他不是這麼簡單的人。他這麼做,這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真要是動手了。他反而好對付了。事情攤開到明面上了。那就簡單了。明白麼?」
張少淡定的說了起來,看到羅峰不解的神情,張少的眼眸裡閃現過一絲鄙視。是的,在張少看來,就羅峰這種人。沒有一點大腦。要不是有點用,是根本不會找他的。
沉聲道:「唐崢不是普通人,他的醫術在京城裡都是掛了號的。不說他和方家、和葉家還有李家之間的親密關係。就他一個諾獎得主的身份。就不好對付。打了你,那是不錯。可是,你覺得,能以對待普通人的方式對他麼?你是想讓哪個派出所幫你出面陷害他呢,還是怎麼呢?如果要追究。鬧大了,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打架的事情而已。了不起,給你賠點錢。這沒有任何的意義。明白麼?」
「那就這麼算了?」羅峰無從反駁。反問了一句。
他不得不承認,張少說得對。如果鬧大了。頂多也就是這樣。陷害是不太可能的。不過就是一個耳光,既沒有動刀,也沒有動槍。這事情,他也不是完全沒錯。都達到一定的層次之後。一些東西就失去作用了。
「算了?哈哈,怎麼可能算了。羅峰,你放心好了,這一個耳光的仇,肯定是要給你報的。但是,絕不是現在,你明白麼?」張少沉聲說了起來。
說到這裡,張少卻是緩緩道:「唐崢這個人,不是你們所看的這麼簡單的。就從他剛才的舉動,做得如此的果決果斷,就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我們。如果我們真翻臉了。真的吵起來了,那就中計了。」
「張少,那怎麼辦?」秦天在旁邊開口問了起來。
「怎麼辦?別急。慢慢來,咱們有的是時間。你們要知道。無暇的面世,不光是我們著急。」張少笑著說了起來。
此刻,張少一副淡然,故作高深。緩緩道:「這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唐崢,我還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