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繼續啟程。全程走高速,從省會到靖州,也就是六百多公里的距離。上午八點出發,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靖州。吃過飯之後,沒有在靖州停頓。下午四點左右。車子就已經開進了唐家壩。
寧靜的小山村裡,也比平常的時候熱鬧了許多,從車子一路走過去,就能看到,各家各戶都是大門大開。在屋前的曬坪內,有的在桌子前面打牌,有的在聊天,還能聽到有殺豬的聲音傳過來。
唐崢家在唐家壩村的最裡面,三台車子一出現,自然就引起了村子裡的注意。大家都知道大海家的大小子發達了。以前,豪車也來過不少。但是,這次過年,開著三台車子回來,還是讓村裡人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大海家真是發達了,佔地那麼大的房子,我聽說光是建起來就花了一百多萬,裡面的裝修,更是花掉了至少三四百萬。」就在唐崢他們的車子過去之後,路邊上一戶人家,一個中年男子感慨的說了起來。
旁邊,一個和唐崢年紀差不多的男子,穿著一件紅黑相間的賽車服,精幹寸頭,打扮得還是很時髦,看著過去的車子,也有些羨慕道:「旺叔,你知道什麼,別說房子了,就剛才過去的這三台車子,最少就是五六百萬。虎哥這是真發達了。」
「你小子,現在知道讀書重要了吧,當年虎子跟著在粵東工地的時候。他每天都抱著一本書的時候,你小子在幹什麼?網吧還是酒吧呢?」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笑著說了起來。
這句話,頓時讓年輕小伙子有些尷尬:「秋叔,您老別當面揭短好不好。」
說著,小伙子看著這邊道:「我去虎哥家看看去。」
在唐崢家的莊園門口,三台車子一字排開的停好,聽到汽車的聲音,院門也打開了。裡面,唐爸唐媽也走了出來,院門打開,還可以聽到裡面院子裡傳來的殺豬聲。
「都回來了?」劉鳳娥笑著說了起來。
今年的這一番變化,從五月份開始,劉鳳娥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做夢都要笑醒。大兒子出息了,又多了一個閨女,小兒子也回來了。都在中海,都有事業。小女兒也在讀大學了。成績優異。還有什麼可講的。
「媽!」
「媽!」
這是唐崢和唐逸兩兄弟的喊聲。
唐軻已經撲了上去:「媽。我想死你了。」
「呸呸呸。你這丫頭,大過年的,說什麼呢?都這麼大了,說話還沒有個正形。快進去吧。」
這邊。唐仙兒也開口道:「媽。我們回來了。」
林雨晴在旁邊也俏生生的喊了一聲:「阿姨。」
子女都回了,還帶回了兒媳婦,劉鳳娥自然是無比的高興。
這邊,女將們都進去了。三台車子的後備箱都打開了,看著滿滿三個後備箱的年貨。唐崢也對著旁邊的唐逸道:「搬吧,看這個樣子,只有咱們兩了。」
「虎哥,豹子。」在兩人身後,一個聲音喊了起來。
唐崢和唐逸轉過頭。在他們後面,站著四五個年輕小伙子,大小都和唐崢差不多的樣子。這一點,也是唐家壩的一個特色。每一代的年紀,幾乎都相差不大。唐崢這一輩,唐崢是當之無愧的大哥,有幾個雖然同齡,但是也小了月份。
小時候,唐家壩的這些小子,全村聚集起來一二十個,上山下河,都不是什麼老實的傢伙。
拿出一百多的和天下,這是昨天晚上到星城之後買的。置辦的年貨裡面,臘腸、臘肉那些,家裡面就有準備,主要的生鮮還是一些反季的蔬菜和海鮮。另外,像是海參、鮑魚這些也買了不少,其他的,就是糖果、點心這些了、另外,最重要的就是煙和酒了。唐逸的車子上,滿滿一個後備箱,四件茅台、四件五糧液、四件國窖1573;煙方面,十條軟中華,十條蘇煙。回楚南之後,又買了十條軟裝的藍色芙蓉王和十條和天下,十條和氣生財。
唐崢的打算很簡單。過一個熱熱鬧鬧的新年,今年搬了新房子,自家的變化,在村子裡面也是眾所周知的,想必,今年過年,家裡面必然是人來人往。多準備一些東西,有備無患嘛。
「哈哈,狗蛋。多少年沒見了,有五年多了吧。」唐崢很是熱情,和穿著賽車服的年輕小伙擁抱了一下。
多年未見,如今,雖然地位、際遇已然是完全不同了。可是,兒時的那種感情卻還是在這裡。
唐崢和唐逸都有些高興,看著這些人,唐崢臉上露出了誠摯的微笑:「稱砣、鴨子、熊貓,袋子,都回來了啊。」
從唐崢的嘴巴裡,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個親熱的綽號喊了出來。這可是一起穿開襠褲,一個玩泥巴長大的。雖然,成年之後,大家的道路各不相同,有的,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了,比如袋子和熊貓這兩個。有的,讀了職高,比如秤砣。鴨子和狗蛋都跟著讀完了高中,但是成績實在太差。也斷了那個念想了。
這裡面,有的是唐崢的同學,有的是唐逸的同學,相互之間,年齡相差都只有一兩歲的樣子。
這邊,一個有些瘦弱的小子,笑著道:「虎哥,你以後可別亂叫了,狗蛋不能喊了,現在,必須得叫山哥?」
「山哥?我還唱山歌呢?」唐崢笑著說了起來,不過卻也接著道:「說起來也是,狗蛋這名字是香嬸,取的小號,目的就是好養活。現在不能叫了。以後就叫你山子。」
唐山,也就是穿著賽車服的年輕人,笑著道:「虎哥,你別聽熊貓這小子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都是我虎哥,狗蛋這個名字,想怎麼叫還怎麼叫。咱們唐家壩的爺們,拿到外面,用東北話說那都是剛剛的。」
一個有些壯實,看起來的確像是做鴨子的小子,臉上有些憨厚的笑容,道:「虎哥,豹哥。這麼多年貨。這麼多高檔煙酒。我們來幫忙吧。」
這麼多人,這一點東西,還真不是吹噓的,三下五除二就搬進了莊園的大廳裡面。這個大廳,唐爸唐媽的理解就是堂屋。
此刻,院子裡的豬已經殺好了。一張樓梯,架在在了屋簷的旁邊。兩扇豬肉掉在上面,接下來,屠夫師傅要按照主家的意思,劃出臘肉,剝離出肥肉出來。排骨也要剔出來。
村裡不少叔叔輩和爺爺輩的都圍坐在大廳的大火盆這邊。唐崢進門之後。就拆開了兩條軟中華,一人給了一包。這種豪爽大方,自然是贏得了眾人的一直誇讚。
這裡面,還有這些小子的父親或是爺爺。當下就直言不諱的說了起來。
在旁邊的偏廳這邊,加上唐崢兩兄弟,一個七個人,圍坐在一起。這人數,僅僅是唐家壩唐崢這麼大年紀的一半人數,有的是隔得遠一些沒有過來,有的是去街上玩了,有的在外面沒有回來過年。這裡面,有幾個結了婚的。袋子和熊貓都結婚了。
圍坐在火盆這邊,唐崢對著唐逸道:「豹子,你去拿五條和天下過來。給山子他們幾個每人拿一條。」
唐山也是見過世面的,一條和天下,隨便就是一千好幾了。這種手筆。唐山有些吃驚。虎哥這是真正的發財了。
「虎哥,我們不能要啊。」鴨子站了起來,連忙擺手。
唐崢也知道鴨子的意思,從小到大,關係是好,但是,現在無疑是分出了差距來了。這麼做,他們面子上有些過不去,給人的感覺,彷彿是看到唐崢兄弟發達了,專門跑過來要東西一樣。
「坐下。」唐崢呵斥了一下,笑著道:「你小子,還是這個樣子,看著五大三粗,一副豪爽的姿態,其實,小心眼多得很。放心,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都是多年的好兄弟,我還能不明白你們麼?大過年的,到了虎哥這裡,一點點意思,都別給我推辭。都收下。過年,也能拿出來撐撐門面。」
山子笑著道:「虎哥,這哪裡是撐門面啊,放眼咱們整個晃縣。能拿和天下來撐門面的有幾個。虎哥,你那個車子,我看不簡單啊。最起碼六七百萬花掉了吧。」
唐山的話語,讓眾人都有些驚訝。都在外面打工,也多多少少都見識過一些世面。奧迪和路虎,他們是認識的。也都知道,這是豪車。悍馬那就更是豪車了。
秤砣在旁邊道:「山哥,你吹牛吧。悍馬我也知道,虎哥這是h2,頂配的。最多也才兩百多萬吧。」
唐崢此刻也有些驚訝。能一眼看出自己車子身價的,在唐家壩這邊,唐山還真是第一個。看著唐山,精幹的寸頭。一件單薄的賽車服。腳上穿的是一雙白色的波鞋。唐崢笑著道:「山子,你小子這些年到底在外面做什麼?」
這句話,其實已經就是默認了。豹子從不知道大哥的車子還這麼牛逼。也開口道:「大哥,真要六七百萬?」
唐崢點頭道:「嗯,我的是改裝車,動力做了提升和改造,內飾也全部換過了。性能要比一般的悍馬高出不止一倍,總造價以市場價來說,的確要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