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機場
上午十時許,在機場貴賓通道這邊卻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兩側各站立著五個身穿黑色短袖緊身t恤的彪形大漢。那鼓脹的肌肉,比一般普通人的小腿還要粗的臂彎。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
正對著貴賓通道的大門,一台黑色的勞斯萊斯停靠在邊上,這種架勢,讓周圍不少人都為之側目。所有路過的人都是一種想法,這又是什麼大人物來到港島了。
在這些彪形大漢的身邊,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站立在邊上,眼神裡充滿了急切。不是伸長身體張望著。
如果,港島的豪門大戶看到此人,必然會感到無比的驚訝,竟然是穆家的穆先生。是什麼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排場,連穆先生都要親自過來迎接。
從楚南省會直飛港島的飛機,緩緩降落在了港島的機場走下飛機,唐崢和李春雨拿出了自己的護照,上面的簽證是前往馬爾代夫的,需要在這裡轉機。根據港島的規定。是可以臨時在這邊停留七天的。
這樣進入港島的方式在國內並不少見。很多人都是這麼做。但是,這麼做也有風險。一般來說,採用這種方式的,大多都是旅遊團隊,這種情況下,基本上都預定了返程的機票。在出來的時候,會有些麻煩。
但是,這對唐崢和李春雨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兩人都不跟團,只有去程機票而沒有辦理回程機票。所以,一路上暢行無阻。直接走出了貴賓通道。
事實上,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種植基地的事情。唐崢在說服了唐家壩的鄉親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顯得很容易了。
國內的老百姓,底層的老百姓,其實對政府的信任程度還是很高的。反而一些高學歷,高文化的人對政府不太信任。
這麼說也是有事實根據的,如果老百姓不相信政府。國內也不會出現那麼多地方政府搞經濟害苦了老百姓的事情了。報紙上,有這樣的報道,某個縣的領導上任,一番考察運作,決定上馬山羊養殖產業。因為國內前景很好。但是,剛剛投資下去,領導調離,來了新的領導之後,接下來,馬上就不同了。山羊養殖廢掉了。領導為了體現自己的水平和能力。又重新上馬了水蜜桃種植。
幾番折騰下來。勞民傷財。表面來看。領導有直接責任,但是,這又何嘗不是老百姓對政府的一種信任呢。
另外,老百姓不信任政府。還會有上訪的事情麼?事實上,上訪就體現了老百姓對政府的信任。
這一次,唐崢的事實根據,再加上現成的現金擺在門口。上面還有縣委書記向南以及各個鄉鎮的領導出面。很快,唐家壩這邊就定了下來,其他的種植基地範圍劃分問題。將交給專業的團隊來進行考察和審核。
做完這些,唐崢準備回中海的時候,卻是接到了港島穆先生打來的電話。穆俊賢的身體愈發的不行了。穆先生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求唐崢能救穆俊賢一命。
這個時候。再簽一次港島,時間上已然是不能拖了。所以,選擇了馬代這個落地簽的地方作為目的地。順利的進入了港島。
還在貴賓通道,還沒有走出來,穆先生就眼尖的看到了這邊。迎了上來,緊緊抓住了唐崢的手:「唐先生,可算是把您盼來了。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為了兒子的病情,穆先生這兩個月下來已然是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覺。按照唐崢那時候跟他的預測,穆俊賢的降頭髮作之後,最多不超過三個月就會全身纖維化變成植物人,如今,距離這個時段已經不遠了,這也是穆先生如此急切的原因。
唐崢加快一步,迎面扶住了穆先生,道:「穆先生,您千萬別著急。別上火,有什麼事情。我們接下來慢慢說,現在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場合。我看還是先回太平山別墅好了。」
聽到唐崢的話語,穆先生卻也是有些恍然,點頭道:「實在抱歉。救子心切了。還請唐教授見諒啊。怠慢了,唐教授,李賢侄,這邊請。我們馬上回去。」
李春雨看著穆先生這位世叔,心中也有些悲涼的感覺。說實話,李春雨是極其不願意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說兩家的交情,這樣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
沉吟了一下,李春雨卻是轉過身,拍了拍穆先生的手背,緩緩道:「世叔,不要擔心了。既然阿崢來了,他就不會不管的,阿崢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一諾千金。既然答應過世叔保俊賢一命,就一定會做到的。」
對於李春雨的小心思,唐崢卻是能夠明白的,這老小子,為了世交好友。卻是給自己下陷阱呢。這番話,無疑就是要堵死自己的嘴巴。
但是,唐崢卻沒有去理會,之前從港島離開的時候,就給穆先生說過了,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會出手,這算是自己的承諾。如今,穆俊賢已然到了危險時刻了。如果等大腦也開始纖維化了,那穆俊賢基本上就沒有任何挽救的餘地了,即便是破掉了降頭術也會變成一個癡呆。
沉吟了一下,唐崢緩緩道:「穆先生,不知道當時我跟你們說的話,你還記不記得?我記得,我之前說過,降頭術的啟動,一般都是需要一定距離範圍的。從穆俊賢身上的降頭來看,我當時推測。施展這個降頭的,應該就在你家周圍十公里範圍之內,不知道穆先生有沒有找到這個人?」
說到這個,穆先生點頭道:「找到了。其實,怎麼可能不去找呢。我穆家,幾百年來,人丁的稀少我是親眼見證了的。關係到我家族的興衰成敗,關係到俊賢的性命。我更是不敢大意。當天我就派出了不少人,對周圍十五公里的範圍進行了細緻的搜索。果然不出唐教授的預料。施術者,果然是在這附近。但是。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卻十分的固執,寧願死也要讓我穆家斷子絕孫。我…投鼠忌器。實在是拿他沒有辦法。」
聽到了穆先生的話語,唐崢的眉頭皺了起來。降術,在如今,不管是什麼降,在世俗之人眼中,通通都是屬於邪降的一種。
一般來說,降頭師的性格都是古怪的。可是,這得要多大的仇恨。穆家這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聖。
沉吟了一下,唐崢緩緩道:「穆先生,有個事情還真得麻煩你一下,你看,能不能聯絡一下,讓我和這個降頭師見一面。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去說說看,看不能讓他放棄對付你們穆家。」
考慮了半晌,唐崢還是決定先禮後兵。對於降頭術這一個門類,唐崢的瞭解有一些,但是,說句實話,並不全面。和蠱術相比,那更是相差太遠了。當初,唐崢之所以敢去蒙王寨。這是建立在他壓制蠱術的強大自信上的。
但是,對於降頭術,唐崢的瞭解,局限在粗淺的東西上面。一些常識是知道不錯。關鍵的問題上,唐崢無法保證自己能徹底壓制住降頭術。這是最大的顧慮,降頭師這種人。人性都是扭曲的。你永遠無法去想像,他在下一步會去做什麼。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這是唐崢的顧慮。
不要說什麼欺軟怕硬。要知道,唐崢並不是孤家寡人。他有自己的家人。如果,不能完善的解決。唐崢是難以做出決斷的。
所以,先見一見這個降頭師,看看此人到底需要什麼。唐崢才能做下一步的決定,而且,直接見面,說明了。要是降頭師不鬆口,那麼,自己給穆俊賢治療,就算不得什麼了。都已經說了,你不同意,破掉了降術,反損到自身那也是活該。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是這個意思。
聽著唐崢的話語,穆先生顯然是早有準備,沒有多說,隨即就點頭道:「沒有問題。那人的住處,雖然在上次之後,換了地方,而且還換了幾次,但是,我的人一直都有暗中監視。隨時都能找到他。」
穆先生這樣的人,做起事情來自然是首尾周全,既然是仇人,自然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雖然暫時還無法動他,可是也不代表穆先生會輕易的放過他。可以這麼說,之所以沒動,是因為穆先生顧慮到了穆俊賢的生命。相信,如果穆俊賢出事,那就是這個人的死期。
「穆先生,時間還早,我看就不要去別墅了,直接去找這個人吧。希望他能放手,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但是,我也希望,如果這個人能放了穆俊賢,穆先生也能網開一面。」唐崢開口說了起來。
穆先生考慮一下,也點頭答應了下來:「雖然,降頭師的降術是神出鬼沒,我實在有些畏懼,但是,只要他能放手。我還是願意的,這麼多年了。幾百年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在穆先生的帶領之下,在距離太平山大約有十公里距離的一個公屋這邊。車子停了下來,穆先生指著對面18樓,道:「唐教授,此人就住在18樓1號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