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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7章 【筆名——憤怒的小鳥】 文 / 水鬼遊魂

    有了一首振奮人心的歌曲,不管是有人願意,有人不願意,都裝出一副興高采烈地樣子,至少在會場,氣氛非常濃烈。

    等到大家學會了這首歌曲之後,王學謙也是口乾舌燥,一臉的疲憊。

    雖然不少人還是意猶未盡,但是馬上就要組織大型的集會,事情都很忙,在天剛黑下來的時候,『國黨』的人相繼退出了會場。接著就是學生聯合會的人……

    熱鬧了一天的德勝茶館,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於右任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長髯及胸,一聲的淺灰色長衫,和他結伴走在一起的人,反倒是摩登先生的打扮,白西裝,真絲領帶,腳上的皮鞋光可鑒人。

    兩個裝束截然不同的人,卻走在一起,不免引起路人好奇的目光。

    但他們卻像是恍然不知似的,自顧自的走著,似乎各自都在想事。於右任自從新辦教育之後,就漸漸的從『國黨』中退出來了,沒有人知道他為何忽然開始對**冷漠起來,或者說是,到了他的這個年紀,人生追求已經從喚醒民眾,改變成為教書育人。

    但是於右任在『國黨』中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視的。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在『國黨』內部,沒有派系,與人無爭,更是獲得了不錯的名聲。

    可只有於右任自己知道,他疏遠『國黨』的原因,只是有些話說出來傷士氣,徒惹人怨恨,他也就不說了。

    這次被臨時大總統府來的人想起來,還是他在上海教育界中的名聲,社會名流的地位。原本想著,臨時大總統在廣州也不太穩當,孫某人的性格,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激進,但是實力一直沒有增長多少。這次從廣州來的正是孫先生的得力助手,汪兆銘。

    在於右任眼中,這不過是一個忙於獻媚的傢伙,口氣永遠比本事大。

    年紀越來越大,於右任的心也漸漸的冷淡起來,少了那些得罪人,教導乃年輕人的想法。可是汪兆銘的本事,和王學謙一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人家單打獨鬥,就能在上海灘打下一片天下。而汪兆銘呢?除了拿孫先生的話來指使人,還真的沒多大的本事。再說了,孫某人的大總統當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各地的督軍,又有幾個人認可?孫中山的命令,說不定連廣州的郊區,都不見得管用,還想在上海灘作威作福,不得不說,這個汪兆銘想多了。

    再說了,於右任看著汪兆銘的舉動,像是一個拿著主子的尚方寶劍,出門禍害的太監頭子。

    想到,這裡於右任的心裡也有些歉意,可就是忍不住,反而朗聲大笑起來。

    「於公,您這是遇到了喜事?」

    汪兆銘原來是個青,這麼說,其實是最貼切這位在政治上一直鬱鬱不得志的政客。傻事幹了不少,可要是說得上來的,就只有當年清朝的時候,汪兆銘去燕京城,刺殺攝政王。不過沒刺殺成功,反而吃了幾天牢飯。

    於右任是關中人,長的也高大,笑起來更是有一種系本人的爽朗,但是他也不能說,自己把汪兆銘想像成了宮裡的太監不是?

    想著剛才汪兆銘對王學謙的態度,也算是提點一下,這才說:「兆銘,你不該在得罪子高,王家家學淵源,加上子高也是青年才俊,又是上海灘的名流,你這麼做,無疑是給『國黨』樹敵。」

    汪兆銘原本還只是心裡有些彆扭,可是聽到於右任貌似是埋怨的話,臉頓時陰沉下來了:「我就是看不慣他好像是一個主事人似的,我就不信了,缺了他,什麼事都辦不成?

    於右任一翻白眼:「缺了他,還真的什麼事都辦不成。」

    汪兆銘沒想到於右任的反應如此之大,簡直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其實,於右任還真的沒把汪兆銘放在眼裡,他已經沒有心思在『國黨』,爭名爭利,還費這個勁幹嘛呢?

    汪兆銘張了張嘴,知道在上海灘,『國黨』已經沒有了根基。

    於右任是他唯一能夠拉攏的『國黨』在上海的社會名流,也不想得罪,這才解釋道:「於公,我並非對人。而是王學謙是哪位的弟子,於情於理,都不能讓他太得意了。「

    於右任頓時冷哼一聲,他差點連鼻子都快氣歪了,這算是個什麼理由?當然,他也聽明白了,汪兆銘話裡說的那個『哪位』到底是誰。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孫某人周邊的人,還提放著一個對**有大功的人,更何況,章炳麟也是『國黨』的發起人之一,這種內鬥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算完?

    「那個人啊!我怎麼不知道。」於右任的語氣冷了不少,他這種徒勞的確認,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悲哀。

    「章炳麟,聽說這位要進入浙江軍政府……」

    「你們好自為之,於某人不過想在上海興辦教育,不想干涉太多的政治,告辭了。」

    於右任頓時失去了汪兆銘說話的意思,上了黃包車,揚長而去。

    這下,連汪兆銘都傻眼了,這於右任是要撂挑子啊!要不是汪兆銘的名頭實在提不起來,他也不想看這個脾氣死強的老頭子的臉色,其實於右任年紀只不過比他長幾歲,但是打扮的老氣。哪裡像他,洋氣的很,人也顯得年輕。

    於右任不悅離開後,跟在汪兆銘身後的陳果夫其實也想走,但是他在『國黨』內部的地位,只能用幫閒來形容。

    於右任不怕得罪汪兆銘,可是汪兆銘可不是陳果夫能夠得罪的氣的。

    「你說,這個王學謙到底哪裡出眾了,竟然讓於右任對他都另眼相看?」汪兆銘是非常注重儀表的,但也是氣糊塗

    了,一把拉開了領口的領帶,看上去就是一副氣不順的樣子。

    陳果夫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什麼,他也對這個汪兆銘反感透頂,但汪兆銘雖然為人乖張,可也是眼下『國黨』在上海最高級別的人物,屬於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氣的陳果夫也不相干了。

    「其實王學謙也多少本事……」陳果夫的第一句話,讓汪兆銘頓時來了精神,眉毛高高的挑起,心情馬上就舒暢了起來。

    聽說王學謙沒本事,汪兆銘的氣也順了不少。臉上的陰霾散開了:「好,你說說,他怎麼沒本事了?」

    「其實您也知道,王學謙是宋子在聖約翰的同學,留學美國,獲得哥倫比亞大學學士,碩士……」

    「這些我都知道。」

    汪兆銘真的知道嗎?其實對於王學謙,他還是比較陌生的,但是宋子,國舅爺,他能不知道嗎?要說在廣州能讓他有自卑心理作祟的人,宋子絕對是最要命的一個。

    閃亮的學歷,辦事能力又強,加上還有姐姐幫襯,被汪兆銘視為第一大敵。

    廣州自從光復之後,宋子在經濟上的能力很快就被體現了出來,『國黨』好不容易有了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沒錢沒人,最缺少的就是像宋子這樣的人才。反倒是他,中過秀才,辦報紙寫評論是他的拿手好戲,嘴皮子也不錯。可是在『國黨』內部,最不缺的就是像他這樣的一類人,張群、戴季陶等人,拉出來都是一大群。

    加上他雖然留學日本和法蘭西,但是因為**,被學校是開除,導致他能拿的出的憑一個都沒有。

    陳果夫一直在上海工作,當然不知道汪兆銘最忌諱的人是誰,但是他一言中的就戳中了汪兆銘的軟肋,臉盤漲成青紫的汪兆銘也不由的心裡犯嘀咕,這個陳果夫不會是故意的吧?

    「說點別的……」汪兆銘冷聲道。

    陳果夫頓時心中會心一笑,汪兆銘的生平,他還是跟著張靜江的時候才聽說的,沒想到還真的是心眼比針鼻打不了多少的性格。陳果夫其實也不擔心,他在『國黨』內是跟張靜江混,也不怕得罪汪兆銘。

    「學者、銀行家、富家公子、社會名流、燕京政府任命的外交部高官……」

    陳果夫把他知道的,道聽途說的,列了一個清單,讓汪兆銘選。不過每說一件,他就感受到汪兆銘的嘴角好像不自然的抖動幾下,頻率幾乎都一致。

    「滾,你給我滾……」

    平日裡養成的好脾氣,再也看不到了。再說了,此時的陳果夫在『國黨』內部就是雜魚,汪兆銘當然不會在乎陳果夫的感受。再說了,陳果夫也好像故意氣汪兆銘似的,專門撿他不喜歡的聽,他能樂意?

    氣急敗壞的汪兆銘回到了租住的旅店,立刻撲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稿子上頓時留下兩個大字,國賊。

    然後臉色猙獰的用隱喻的筆法,開始琢磨給王學謙按上一個國賊的帽子,搜腸刮肚的寫了六七百字,然後在章的最後,署上自己的筆名,精衛。

    想著要讓王學謙難堪,決心投上海知名度最高的報社《申報》。

    連夜派人送去史量才的住所,按照他的想法,《申報》即便不買他的面子,孫先生的面子總該給吧?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是低估了王學謙在上海的影響力,連對權貴極少低頭的史量才,第二天一大早,就拿著這篇章,找上了王學謙。

    王學謙放下章,顯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對史量才說:「史兄,這位是?」

    「孫先生眼前的紅人。」史量才一臉的厭惡,對於小人,他很少會高看一眼。

    史量才的意思再簡單不過,他已經決定《申報》不發這篇章。

    但是王學謙卻笑道:「我覺得史兄不防在報紙上給他留個地方。」

    沒聽說這個世道,還有專門找罵的,史量才也急了起來,他拿這篇章來,可不是來消遣王學謙的,而是來給王學謙提個醒。在這關鍵時刻,小人作祟,讓王學謙當心,好有一個準備。

    「子高,你這是?」

    就見王學謙一臉的壞笑,在稿子最後,將『精衛』兩個字的筆名劃掉,然後寫上五個小字,『憤怒的小鳥』。精衛填海的故事小孩子都知道,可不就是一隻憤怒的小鳥嗎?

    然後在史量才的耳邊面授機宜,總是一本正經的史量才,還沒聽一半,就被王學謙的惡作劇惹的大笑起來。這樣一來,按照王學謙的做法,雖然簡單。也不會因為一篇沒有修改過的,對他非常不利的章的發表而遭受社會的非議。

    反倒是當事人汪兆銘可要倒霉了。

    至於做法,全在他那個筆名上了。

    翌日,汪兆銘在飯店的大堂裡吃早餐,見街頭的報童走過,叫來買了一份當日的《申報》。

    翻開之後,在第二版就找到了他的章,心裡那個叫美啊!可是在章最後,他吃驚的發現,筆名竟然搞錯了,心下狐疑,不由的喃喃道:「明明是『精衛』,怎麼成『憤怒的小鳥』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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