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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4章 【賭局】 文 / 水鬼遊魂

    對於盛恩頤的吃驚,王學謙瞇起眼睛,看上去也是早有預料的樣子,一開始,盛恩頤還以為,這是王學謙的故作鎮定,其實早就探聽到了這些消息。

    可心裡細細一想,種感覺有些奇怪:「不對啊!鐵礦的股權,在盛家內部都是絕密。父親在重病之時,才告訴了自己。如今老爹已經故去,盛家也就他一個人知道而已。」

    想來想去,不可能是自己家人高的秘,其實盛宣懷死後,也就是他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因為大冶鐵礦的部分股權,雖說日本人窺視已久,但是掌握著相當一部分股權的人,並不是華人,而是一個英國人。而這個英國人似乎在一戰之後,已經消聲覓跡。

    很多人相信,這個人死於戰爭,或者死於疾病。

    沒人會想到,這不過是盛宣懷的一種手段,其實,那份大冶鐵礦最重要的一部分股權,正靜靜的躺在花旗銀行在上海的保險箱內,只要拿著保險箱的鑰匙,就能輕易取到。

    但這是不傳之秘,連家裡的莊夫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王學謙了。

    盛恩頤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怎麼也想不透,王學謙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自己說漏了嘴?回憶了一遍剛才的談話內容,他也是不敢肯定起來,似乎自己也沒有說漏嘴。

    因為秘密被猜到,盛恩頤一臉的緊張。

    王學謙反而沒有像是一個獲得遊戲勝利的人那樣,歡欣雀躍,淡然的笑容,讓人奇怪:「四哥,你不用擔心,你身邊的人沒有被我收買,我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猜到的。」

    「猜到的?」

    盛恩頤眼珠子轉了一圈,想不透。自己什麼也不說,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猜到了他手中的殺手鑭?

    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凝視著王學謙,似乎在等待答案。

    王學謙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四哥。對鋼鐵聯合企業不熟悉吧?」

    盛恩頤眼珠子突然瞪得老圓,心說:「這奇怪嗎?」從大清朝算起來,人才多了去了,漢冶萍的成立,可以說是張之洞動用了一切能夠動用的人脈和財力。才勉強創辦的。

    這麼大的一家企業,數十家工廠,花了無數的銀子,可最後的只是給盧漢鐵路供應了部分鐵軌,就面臨倒閉的窘境。

    說是管理不力,還是鋼鐵公司的運營沒人能懂?

    但有一點盛恩頤是知道的。鋼鐵聯合企業,不像是招商局這樣的機械工廠,從採礦,提煉,精煉。然後鑄造,前後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每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都會影響到整個鋼鐵工廠的生產。

    一開始,連張之洞和盛宣懷都懷疑,他們被英國人坑了。

    可後來才發現,並不是英國人故意坑人。而是鋼鐵聯合企業,完整的上下游工業聯合體,從管理,人才的儲備,工人的培養,還有產品的銷售和研發。都是一個產學研相互結合,並需要市場支持的產業鏈。

    而不是單靠著一腔熱情,就能夠辦好的企業。

    最後,連清末最後一位洋務派重臣張之洞,也只能不敢中。帶著苦澀的無奈,心裡自我安慰:「就當是花錢買教訓了。」

    看著王學謙臉上氣定神閒的樣子,盛恩頤的心裡還真是不服氣。

    憑什麼,你懂,我就不懂?

    盛恩頤當年留學英國,後來因為戰爭爆發,只能輾轉到了美國,學業上有什麼收穫還真的不好說。畢竟這方面,他的大夫人更有說服力。但鋼鐵廠他是參觀了不少。

    從英國考文垂的鋼鐵公司,美國的紅河鋼鐵公司,匹茲堡的鋼鐵聯合企業……足跡走遍了英美先進的鋼鐵企業。連他都說不上,鋼鐵聯合企業的運營模式,難不成王學謙就能說得上來?

    再說了,盛恩頤可打聽清楚了,王學謙在美國根本就沒學什麼冶金專業,後來更是加入銀行。

    他不相信,王學謙還能比他這個鋼鐵聯合體的掌門人,還要懂行?

    要不是躲不過去,王學謙的心裡並不想和盛恩頤說什麼鋼鐵公司該如何經營,而盛恩頤能夠絕對控制大冶鐵礦,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四哥,其實鋼鐵聯合體,是一個上下游緊密聯合的經營體。就像是我猜測的,如果萍鄉煤礦掌握在日本人的手中,想要控制整個鋼鐵聯合體,沒有鐵礦是萬萬不行的。這是繞不過去的一個關鍵點,所以小弟僥倖猜中也是因為鋼鐵公司的特性,而不是探聽到了什麼消息。」

    「這麼簡單?」盛恩頤也非常吃驚。

    王學謙道:「大冶是地表礦,採集相對容易一些。如果想要限制日本人的資金滲透,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選礦機的採購。大型的選礦機,是一筆大投入,但如果當地的勞動力價格足夠低廉的話,完全沒有必要。」

    盛恩頤的臉色頓時有些垮了,原來別人眼中這麼簡單的事,他還像是守著一個沒人知道的秘密似的,傻傻的以為,自己掌握了唯一的主動權。

    「至於鋼鐵公司想要盈利,當初張之洞可定希望,用漢陽鋼鐵廠生產的鋼材,滿足槍炮工廠的需求,國內鐵路建設的鐵軌需求,船廠的用鋼……不過……」王學謙說道這裡,突然停住了。

    盛恩頤非常配合的問:「不過什麼?」

    「可能張之洞要失望的是,除了對鋼材要求最低的鐵軌之外,漢陽鋼廠無法滿足兵工廠的鋼材質量要求,更不要說要求更加高的船廠的需要了。」想到這些,對王學謙來說並不難。就是同時期的日本船廠,尤其是軍艦上的鋼材,大部分都需要從英國進口,本國無法生產。

    高性能的裝甲用鋼,可不是說英國人和日本人好,就會把技術轉讓給日本。

    這可是英國人控制日本最好的籌碼,也是利益說在。

    只要英國能夠保持在軍艦用鋼材的壟斷地位,日本每建造一艘軍艦,就不得不向英國人購買相應的特種鋼材。等於是英國扼住日本人的喉嚨,讓崛起才幾年的日本,根本無法擺脫英國人的控制。

    王學謙見盛恩頤沒有搭話,繼續說:「其實漢冶萍的虧損也很好理解。產能無法釋放,工廠賣不出去鋼材。因為唯一對漢陽鋼鐵廠來說,能夠生產出來的鐵軌,每年的銷量很低。因為鐵路的建設,都是一筆天文數字。而國民對借外款修建鐵路,出讓路權的牴觸情緒非常激烈。所以,無法生產質量更好,用途更廣泛的漢陽鋼鐵廠,將面臨沒有訂單開工的窘迫境地。」

    目光有些失神的看著王學謙侃侃而談的神情,盛恩頤這才想到。王學謙這是做足了功課。

    就等著盛家支撐不下去,要說王學謙對整個漢冶萍沒有想法,誰信啊?

    從談判到現在,盛恩頤想要買大冶鐵礦場,是毋庸置疑的。

    因為在他的手中。也就這個大冶鐵礦場會給他帶來一筆巨額收入。但如果他一心想要賣一個高價,估計王學謙也不會答應。

    兩人似乎都避諱鐵礦的買價,對盛恩頤來說,王學謙可能是唯一的購買者。但如果盛恩頤真的開出一個,沒有誠意的價格,王學謙是否會答應下來,還真的難說。

    正當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台上的戲開場了。

    把兩人從沉默中打破了出來,盛恩頤乜斜眼神,看著台上那個略顯青澀的演員,努力的唱著熟悉的唱段。京劇的劇目雖然繁多,可對於沒有什麼娛樂來說的民國人,只要對京戲有所喜愛。總是能說個**不離十。

    盛恩頤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切入點。

    用茶水在桌面上寫上了一個數字,王學謙定睛一看,一百萬的價格,對於這個時期的很多民國商人來說。是一筆難以吃下來的巨款。但對於王學謙來說這個價格雖然不算便宜,但還能接受。不過做生意嘛,有出價的,當然也有還價。

    王學謙不動聲色的將盛恩頤給出的價格上,改了一個數字。

    把價格降低了20萬。

    盛恩頤皺了皺眉頭,從談判開始到現在,雖然一開始主動權在他的手中,可後來風雲變幻,處於弱勢地位

    說心甘情願的服氣,估計在盛恩頤的字典中是從來不會出現的字,愛好賭博的他,雖然在賭桌上,像來是逢賭必輸。但『賭品』良好,從來沒有不認賬的不良記錄。

    對於賭徒來說,任何東西都能賭,只要看他的心情。盛恩頤開口道:「子高,你看台上的戲子如何?」

    「一般吧!」

    「我說是絕色。」盛恩頤笑道。

    「絕色?」王學謙突然遍體生寒,台上唱戲的明明是一個老生,唱腔也是男人的聲音,這個盛恩頤不會是喜歡兔子吧?眼皮都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

    「子高是不相信?」盛恩頤反問道,其實他給出的價格已經算是公道了,這還是因為王學謙已經通過兩人的交談,掌握了盛家的底牌的原因。

    王學謙對於京劇一點都愛不起來,只不過是照顧盛恩頤的面子才看了一幾眼,不在意道:「我不喜歡聽戲,聽不出什麼來。」

    「在這樣啊!」盛恩頤拖長了語調,顯得有些興奮:「子高,不如我們打個賭,要是你贏了,按照你給的價格來,如果我贏了,就按照我的價格。」

    雖然想要反對,但見盛恩頤一副你不答應我,不談了的架勢,王學謙也只能點頭應允。

    這下,盛恩頤開心的笑了起來,:「我說台上的小妮子最多不過十五歲,而且還是一個雛。」說道這裡,盛恩頤笑的像是小母雞一樣得意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揍兩拳出氣。

    「你是說女的?」

    盛恩頤理所當然道:「多稀罕呢?當然是女的。」

    王學謙是不喜歡聽戲,對京劇缺乏研究,在清末民初的時候,京劇就已經分了兩個大的流派。北派和南派,兩派都喜歡用反串的演員,但是又有區別。

    南派商業化濃郁,腔調上沒有北派的硬,所以老生這個行當,不少都是由女演員來扮演。比方說被黃金榮認定能給他來帶兒子的戲子露蘭春,就是唱老生的。

    而北派反串,多半是喜歡姿態上眼神上流露,但動作要幹練。所以,旦角反串都多了起來。

    說白了,北派反串就是男人演女人,而南派反串是女人演男人。

    可這些王學謙都不知道,這讓盛恩頤看到了希望,逢賭必輸的盛恩頤看到了能贏王學謙的機會,頓時開心的眉開眼笑的,負責二樓包廂對著戲台上,喊道:「唱老生的那個,別唱了,快上樓,爺們要好好鑒定一番。嘿嘿……」

    從喉嚨裡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吐出的笑聲,一看就不像是正經人,而且油裡油氣的語氣,似乎要動手動腳,這讓台上的兩個唱戲的演員頓時愣住了,年長的一位頓時護住了身後唱老生的那個演員,眼神中露出一種決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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