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共濟會?
傑夫的話一下子讓艾倫-克朗蔫了下去,氣勢這東西,一旦弱了下去,就在也無法強勢起來。
艾倫-克朗猶豫了一下,坐回沙發。對共濟會的瞭解,更多的是來自於骷髏會的內部,說白了,對於一個龐大的鬆散組織來說,也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將這個團體維持下去。
而共濟會的組織模式,正是如此。
共濟會的觸角伸入到了世界上的各個角落,牽動著各國的政治走向,財團的判斷。可以說,這才是真正的富豪圈,貴族圈。但艾倫-克朗不明白的是,共濟會去調查王學謙幹什麼?
「是考察威廉吧?調查不可能!」
在心裡仔細的思量之後,艾倫-克朗抬起頭,有些厭惡的盯著傑夫,眼前的這個傢伙非常討人厭,在圈子裡也有人謠傳傑夫是『吸血鬼傑夫』,而不僅是一個神秘的富家公子,做事以邪為主,經常做些損人害己的事情來。
本想嚇唬一下艾倫-克朗的傑夫,見被識破,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聳了聳肩,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玩味道:「反正過程都差不多,誰在意呢?」
差不多?艾倫-克朗心中暗罵,你懂什麼差不多,你這個地底的爬蟲。
調查針對的至少是中立的,沒有私人感情的瞭解,但很有可能是敵對的搜索證據;而考察呢?等於是已經默認了接納,是自己人之間的一種相互瞭解。
這能一樣嗎?
艾倫-克朗心情沉重了一些,老實說,面對傑夫,他的心情不能不沉重,因為時常會遇到讓他無法預料的倒霉事,還要忍受這個無聊的傢伙的惡作劇。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你知道結果嗎?」
「結果?」傑夫一排腦門,爽朗的笑了起來,但喉嚨的聲音很細,有種尖銳的刺耳感:「被紐約警察給破壞了,倒霉的共濟會精英小隊,出門不到三天,被紐約警察局的警探請去喝咖啡,結果……」傑夫誇張的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擁抱一下讓他大快人心的警察局長詹森。
「這不過是一個意外,但是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要讓我去邀請威廉,要知道,這在組織內都是不允許的,要不是你拿著執事的手令,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艾倫-克朗冷冰冰的看著傑夫。
「嗨,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傑夫裝作嚇了一條的樣子,驚恐的搜搜發抖,可一轉眼卻笑著跟一個精神病一樣,瘋瘋癲癲的讓人吃不準,這個傢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事情很簡單,共濟會已經認為你的那個合夥人擁有了加入上流社會的資格,而不是遊走在上流社會的過客。我說的你明白吧?」傑夫道。
艾倫-克朗點點頭,說:「這不難理解,威廉的財富足以讓他被任何一個上流圈子接納,這不矛盾。」
「但矛盾的是,紐約共濟會竟然為他更改了條文。」
「什麼,更改條文,這怎麼可能?」艾倫-克朗吃驚的叫道。
傑夫冷笑道:「這又有什麼?誰讓紐約共濟會連佛學分堂都沒有,要是真讓你的那個合夥人加入紐約共濟會,那麼他們的實力將一下子有一個質的飛躍,**黨人的春天就要來到了。」
「這怎麼可能?」
「如果他願意加入骷髏會的話,我們也可以為他更改條文,不過這種可能性不高,所以只能交好他。」
艾倫-克朗皺著眉頭,看來他瞭解的王學謙,也僅僅是冰山一角,因為一個普通的千萬富翁,在紐約還不至於比比皆是,但數百人還是有的,如果憑此就將王學謙收納進入共濟會紐約高層,這顯然是一個笑話:「你的消息可靠嗎?」
「可靠。當然可靠。」傑夫囂張道。
但讓艾倫-克朗更奇怪的是,傑夫會突然關注王學謙的,還一口一個我的合夥人,實際上,艾倫也心知肚明,他在王學謙的面前還排不上號,王學謙更喜歡像比利-亨廷頓這樣的,一身都是缺點的人,雖然有時候會惹出一些麻煩,但容易控制。更重要的是,比利-亨廷頓僅僅需要的是存在感,而不是野心。這一點,艾倫就做不到。
「事實上,我們也派出了精英小隊,去跟蹤王學謙,但是結果很不妙。」說道這裡,傑夫沮喪的低著頭,這些小隊人員都是他派遣的,但是不到一天,所有的人員都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之下,全部被俘。
艾倫-克朗急忙問:「你也派出過精英小隊?調查的結果呢?」
傑夫努嘴道:「只有這張照片,還有一些那個傢伙在大學裡的檔案。事實上,我的精英小隊上午派出去,下午人家就送回來了,一個不拉的送了回來。」
說道這些讓他臉面無存的事,傑夫的臉就變得扭曲起來。
「這不會吧?」骷髏會成員控制的精英小隊,都是一流的專業團隊,怎麼可能一隊人出去之後,只找回一張可有可無的照片呢?再說,王學謙身邊的安保也不算嚴密,怎麼會一下子被人一鍋端呢?艾倫-克朗不信道:「你不會搞錯了吧?威廉身邊的保鏢是最近開配了一些,但人數就是一個或者兩個,並不算嚴密,如果讓你的人跟的遠一點,很難被發現的。」
傑夫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艾倫-克朗,心說:這個傢伙的心可真寬,恨鐵不成鋼道:「艾倫你的防範意識太薄弱了,再說,威廉絕對不會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我敢肯定的是,至少比利-亨廷頓都要比你知道的多得多。要不是執事大人從軍方獲得的消息,我們也一直被蒙在鼓裡。」
「軍方?雅潔集團並不為軍方服務啊!」艾倫-克朗表情怪異的看著傑夫,心說:要是軍隊都是女兵的話,雅潔集團肯定會被軍方看重的,但可惜的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黑水安保公司嗎?」傑夫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當然。」艾倫-克朗笑道:「最近才崛起的一家保鏢公司,據說在紐約很多富人都聘請了這家公司的保鏢,擁有業界最專業的安全策劃。」
傑夫沒好氣道:「這家公司的老闆就是威廉,你還認為他是一個靠著賣肥皂起家的窮學生嗎?還有,這家公司的表面業務是安保服務,但實際上,最重要一項業務是走私烈酒。據保守估計,每年這家公司走私的私酒,將獲得超過2500萬美元的利潤,這部分還只是上交公司的利潤。」
「2500萬美元!」艾倫-克朗都不知道,王學謙的身價是否有這麼多:「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傢伙並不要這家公司哪怕一分錢的利潤,而且投入的上百萬美元,都沒有心思拿回來,只是在公司內掛一個名,甚至不參與管理。所有的錢,都將成立一個基金會,用來支付退役高級軍官的退休金福利,而這些將軍將以個人身份,進入這家公司擔任顧問,合眾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將軍,將瓜分這筆巨款。當然,很快這家不起眼的安保公司將成為軍方的代言人,為其整合美國的軍火商。如果是在一戰期間,這家公司,每年的利益,甚至會超過2億美元。」
傑夫雙眼放光的看著窗外,似乎王學謙的經歷,讓他也頗為讚歎:「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要是敢這麼撈錢的話,早就橫死街頭了。現在,這個傢伙簡直成了軍方的香餑餑,軍方情報組織十分之一的特工,都在保護這個人。而且為黑水安保公司的走私船擔任保護的,竟然是各地的國民警衛師的艦艇。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共濟會會這麼重視威廉了吧?」
「而且這個傢伙還有一個好名聲,組織糾集富豪為紐約的貧民建設廉價舒適的房屋;為婦女組織籌款,並做宣傳;甚至連黑人都把他當兄弟看待了。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傢伙竟然將寶壓在了富蘭克林-羅斯福的身上,都知道羅斯福家族是共和黨最堅定的擁護者。而組織是支持共和黨的,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即便無法阻止,組織也決定跟他搞好關係,所以你是關鍵。一旦讓他在政治上也擁有強大的勢力,那麼第二個摩根就要在你我的身邊出現了,哦……不……甚至比摩根更可怕。」
有一點更要命的傑夫還沒有說,因為王學謙在美國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政治訴求。這是連摩根都要退避三舍的。
嘶——,聽到這裡,艾倫-克朗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切讓艾倫-克朗簡直不敢想像,高明的賄賂手段,把整個軍方都拉入陣營。不,不應該是賄賂,而是王學謙很巧妙的教會了將軍們如何中飽私囊,而不用擔心會受到良心的譴責。至於稅收官的找碴,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黑水安保的正當業務都是交稅的。
一系列的手段之後,羅斯福出人意料的登上了紐約州長的寶座。
這當然不是偶然,雖說王學謙擁有的財富在老牌財團之間不值一哂,但強大關係網已經建立,輝煌只是時間問題。
艾倫-克朗想的可不是為組織竊取更多的情報,而是想到,如果他能夠抱住王學謙的大腿,不至於落下的話,他的崛起絕對不是夢。
事實上,王學謙潛移默化之間,都在分散一些股份給周圍的利益群體。
克朗家族獲得這種青睞,本來就是偶然。當初不重視,不表明艾倫-克朗在獲知了真相之後,還能無動於衷,他飛快的衝進洗手間,用涼水沖了一個澡之後,換上了熨燙好的襯衣,穿上西裝,渾然不顧濕漉漉的頭髮,拿著公文包就走到了門口。
傑夫目瞪口呆的看著堪比超人的速度……
「你幹什麼去?」
「工作!」要是以前,艾倫-克朗絕對不會以此為榮的,但他現在身體內動力滿滿,像是加滿了汽油的賽車,激情和動力什麼都不缺,缺少的就是被王學謙的認可。艾倫昂起頭,說:「哥們要去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