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小姐。愛睍蓴璩.」湯普森竟然笑意盎然的在阿黛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向前急走了兩步,躬身行禮。
這讓王學謙恍惚之間出現了一些錯覺,似乎他並不是在奧林匹克號郵輪上,而是在夢幻谷莊園內,僕人們向高貴的主人行禮的感覺。連他這個外人都感覺到了尷尬和不解,反倒是兩個當事人非常坦然。
阿黛卻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一樣,只有臉色顯得有些陰沉,毫無變化道:「湯普森,你做的很好,我記住了。」
「小姐,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事實上我不過是一把刀,決定您命運的人不是我,而是握刀的人。」湯普森恭恭敬敬的回答,似乎他們說的壓根就不是一場僕人追殺主人的戲碼,而是在談論劇場剛剛結束的舞台劇。
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凝固了一樣,寒冷,壓抑的氣氛一度讓王學謙逃走。
很難想像,一個僕人,剛才都快拔槍相對了。可一轉眼,又變得彬彬有禮,恪守一個僕人應該做的所有事。阿黛冷冰冰的目光,盯著對方的低著的頭,毫無徵兆的冷笑起來:「湯普森,你的這個解釋並不能讓我滿意,我不接受。你知道的,一旦讓家族知道你的這種行徑,不僅你和你的家人會遭受滅頂之災,甚至魯道夫也會有被家族趕出去的風險。」
「阿黛小姐,其實你都知道,何必一再相逼呢?魯道夫少爺不過想讓你能夠去歐洲住上兩年,等時間一到,你就能毫無限制的回到美國。他保證,一切都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湯普森眼神一冷,這個人很不簡單,思維縝密,尤其是他的忍耐力,更是與眾不同。
「去歐洲,還兩年?」阿黛瞪大了眼睛,似乎聽到了一個可笑的故事,哈哈小笑起來,良久,才指著湯普森的鼻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是不是跟著魯道夫時間長了,都變傻了?」
「不,這點時間對魯道夫少爺來說,不長不短。但足夠讓他穩固現有的在家族中的地位,但是小姐,你千不該,萬不該……唉……不過現在好了,如果家族知道您跟威廉先生……」說話間,湯普森小心點的打量了一下王學謙,這才放心道:「其實您只要在家族委婉的表示,您已經跟威廉先生在一起了。我想,以前老爺在的時候,沒人會發對;今後……也不會有人反對。」
「爺爺?」阿黛緊張的臉色一變,隨即心裡大亂,眼神死死的盯著湯普森,急切的問道:「爺爺他怎麼了?」
「沒什麼?」湯普森眼神遊離的躲閃著,低著頭反駁。
「你騙不了我。要知道在郵輪上是有無線電可以和紐約聯繫,只要我去電報室。一切都會清楚。」阿黛眼神冷冽的看著湯普森,語氣冰冷的說道。
湯普森吃驚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在為自己多嘴而懊悔。但是他知道,阿黛是什麼樣的姓子,根本欺騙不了這個洛克菲勒家的小公主,猶豫的一下,只好緩緩說道:「三天前,老爺在邁阿密的莊園中突然病倒,已經拒絕見任何人。而在當天下午,老爺的律師也從紐約匆匆的而趕去了邁阿密……」
「怎麼會這樣?」阿黛突然姓情大變,似乎不敢相信,她聽到的都是真的。
反倒是湯普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學謙,向阿黛建議道:「如果小姐能和威廉先生出現在紐約的話,魯道夫少爺絕對不會再阻止您回到紐約。」
王學謙這個外人一下子變得重要起來。
這讓他有點吃驚之餘,更有些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爭奪家族資源的一場明爭暗鬥?
更讓不解的是,湯普森說的話並不是完全都是真的。好像只是片面的消息,當知**一個個被匯聚起來,掩蓋真相的神秘面紗將被揭開,而結果可能跟所有人自認為掌握的大相逕庭。
而王學謙也確實也掌握了一個消息,這讓他感覺不僅僅是一場家庭爭**力的鬥爭那麼簡單。
老約翰似乎在玩一個遊戲,一個讓整個洛克菲勒家族都雞飛狗跳的遊戲。
在這個遊戲中,每一個人都是輸家,都是被真相蒙騙的人,反倒是老約翰會變成一個旁觀者,一個看子孫演繹一場豪門爭鬥的家族掌舵人。
湯普森也好,阿黛也罷,都以為一切都是真的。兩人針鋒相對的譏諷,說的都是洛克菲勒家族的辛秘,似乎壓根就沒有想起邊上還站著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王學謙咳嗽了一聲,提醒道:
「你們說的這件事情似乎對洛克菲勒家族來說很重要,我是否能夠夠暫時的失陪一下。」
「不行!」說話的是阿黛。
「威廉先生,難道您就不對阿黛小姐有哪怕一點點的動心嗎?」說話的是湯普森。
「你是?」
王學謙裝傻的問了一句,他已經大致猜到了湯普森的身份,不過在他眼裡,正如湯普森自嘲的那樣,這個人的作用不過是一把刀,一把行動掌握在主人手中的刀。
「先生,我是魯道夫少爺身邊的安全主管,湯普森。」
湯普森彬彬有禮的回答道,對他來說,魯道夫是高不可攀的主人,而王學謙也同樣不容小覷。即便這個乃年輕人的實力在洛克菲勒家族的眼中,不過是一隻在田野中歡快的蹦躂的鼴鼠,面對洛克菲勒這頭大象,絕對只能躲閃的份。
不過可惜的是,湯普森的身份還不足以借洛克菲勒的勢力,壓住王學謙。
王學謙瞇起眼睛,打量湯普森,似乎再努力的回憶著,想了有十幾秒的樣子,表情懊惱中帶著茫然,歪著腦袋,低聲問靠在他邊上的阿黛:「魯道夫是誰?」
阿黛仰起頭,露出**光滑的脖子,瞪了一眼王學謙,低聲說:「是我的哥哥。」
還是一副苦惱的表情,似乎他插話就是為了羞辱湯普森來的,無奈的說:「還是沒想起來。唉,對了,他又什麼愛好。」
「愛好?」阿黛細細的回憶了一會兒,不明所以,餘光卻看到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的湯普森,心裡有種隱隱的快意:「好像喜歡拍照片,在讀大學的時候,還獲得過攝影的獎項。」
王學謙聞言大喜,對湯普森笑道:「那個……湯什麼來著?」
「湯普森,先生。」
看到對方克制的壓抑的胸口的怒氣,就像是便秘了一周,坐在抽水馬桶上,憋的臉紅脖子粗的絕望表情,心裡一陣暗爽:「我可以保證阿黛不會攪亂你的主人的計劃,在一個月之內,她是絕對不會踏上美國的土地。」
湯普森懷疑的看著王學謙,他不知道這個紐約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說的話是否能獲得保證。懷疑的目光看向了阿黛。
阿黛勃然變色,不著痕跡的踢了一腳王學謙的小腿,後者嬉笑的躲開了。
「你憑什麼限制我的**?」
王學謙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好像老約翰當初說要把你送給我的。」
「爺爺絕對不會這麼糊塗。而且當時只是準備介紹我們兩人認識。」阿黛氣憤的盯著王學謙,恨不得將這個口無遮攔,不知輕重的傢伙一腳踹下大西洋。可沒想到王學謙卻根本就沒打算搭理她,反倒是目光炙熱的盯著湯普森,看的後者一陣心虛。
「放心吧!即便是綁架,我也會讓她在歐洲住上一個月。」
湯普森苦笑道:「您多費心了。」
「是不是老約翰在律師啟程之後,又召喚了他最疼愛的小孫女阿黛?」王學謙心裡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但是還有一個關鍵點需要驗證,就是為什麼魯道夫會針對阿黛,而不是別人。
「您怎麼知道的?」
王學謙笑道:「猜的!」
湯普森驚悚的看著王學謙,突然之間,他明白這些大家族的事情,對於同樣是富豪階層的王學謙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反倒是像預先寫下的劇本,照著演就行了。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您說。」
「我們見面的事情,除了你的主人之外,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當然。」湯普森鬆了一口氣,他當然明白王學謙已經決定放過他了,在船上肯定也有王學謙的保鏢,一旦衝突起來,湯普森知道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因為主人不在。
心裡卻在暗想,如果是一個月的話,魯道夫少爺哪兒至少也有所準備,說不定……那時候老爺已經……
「不過我對你的主人有一個建議。他似乎很喜歡攝影?如果成為一個攝影師,也是一項能被人尊重的職業,或許是他將來消遣人生不錯的選擇。」
nbsp;王學謙的話有點氣人,讓已經是埃克森石油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商界都能呼風喚雨的青年才俊,去當一個攝影記者,這絕對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王學謙似乎根本就沒打算再聊下去的意思,拉著阿黛就往樓梯上走,阿黛一開始掙扎著想要擺脫,畢竟是個女人,王學謙真要挾持起來,是絕對無法掙脫的。
「混蛋,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反正船也不會因為你而停下,至少要到倫敦再選擇是否回去。」
「別想著再踢我,我這人可是很記仇的。再說,你擔心你爺爺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
「不過什麼?」
阿黛感覺王學謙好像知道什麼,卻不想在湯普森的面前說出來。
王學謙歎了口氣,豪門內鬥的事情他看的多了,而像洛克菲勒這樣的家族,在金錢和利益面前,稍微有點能力的家族繼承人,是絕對不會退縮的,但王學謙知道,這次絕對不是魯道夫的機會,甚至可能是一個陷阱……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三天前?」王學謙不屑的撇了一下嘴,對老約翰的這種做法,還是有些不認可,但他也不得不讚歎,這或許是解決繼承人最好的辦法,沒有之一。
就是死一次,假裝死一次。
看繼承人們的行動,最後絕對誰繼承家主的位置。掌握家族最重要的資產。
「我在上船前一天晚上,就是昨天傍晚的時候,還和你爺爺通過電話,他對紐約建立的公用租住房項目很感興趣,想要追加投入,當時我記得你爺爺還無心抱怨了幾句,佛羅里達的太陽真毒。你想想看,一個昨天還在曬天陽,看海景的老人,怎麼可能會在三天之前病危?」王學謙終於說出了真相,但真相卻讓阿黛難以接受。
隨後,王學謙看了一眼阿黛,小聲的說:「而你,在你爺爺的眼中是一個不錯的導火索,或者說是一塊不錯的磨刀石,用來測試你的叔叔和兄弟們的真實秉姓。站在他的角度來說,這沒錯,但是對你和你的哥哥來說,這是一場騙局,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的騙局。只有在家族危機到來之際,能夠片刻不離堅守職務的人,才會被老約翰看重,並委以重任。」
阿黛傻傻的看著王學謙,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哄騙她,那麼真相只有一個,老約翰終於決定要立最重要的繼承人了,並扶著這個經受住他考驗的繼承人掌握家族所有的權利。
這才是真相,聽起來殘酷,但在大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一種手段。
「那麼魯道夫?」
「他出局了。老約翰會不知道湯普森上船?只憑這一點,他就會被趕出局。還有你,你才多大,以為能夠憑借自己在他虛假的寵愛中,進入家族的管理層,別做夢了,你畢竟是個女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的嫁妝是絕對不會短少了你的……」
事實很殘酷,阿黛幾乎被這一系列的打擊給擊倒了,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軟到在王學謙的懷裡。探手摟住阿黛的時候,王學謙有些慌亂的沒下准地方,反倒是奔著女人**而去。
入手,才知不妥,訕笑道:「還從來沒有美女,被我的氣質所迷倒過,有些不太習慣,要不要再來一遍,我保證給你一個最熱烈的擁抱。」
見阿黛眼神絕望的看向了他,反倒是讓他尷尬起來:「其實這沒什麼,大家族繼承人太出色,要找一個最合適的繼承人,不動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怎麼可能如願。」
阿黛問:「你的家族也這樣嗎?」
「我!」王學謙驚叫道:「我可是獨子。」
看在阿黛的眼裡,王學謙有種臭屁的炫耀。而他心裡卻有點心有餘悸的害怕,在21世界的東方,計劃生育下的獨子們,不僅要面對老媽、老婆、還有老丈母娘,三個女人的虎視眈眈,小曰子是想當難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