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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送這麼多狗來的?」
王學謙捂著腦門,心驚膽戰的看著從庫管底下呼嘯而過的小傢伙們,他不知道這些毛茸茸的小狗,是否接受過狂犬病疫苗?或者,這個時代是否有疫苗都是一個未知數。這一刻,西蒙尼也意識到了也有些混亂。
「老闆,您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找的……」
西蒙尼苦著臉,感覺有點委屈,要不是王學謙打電話給他,他能大半夜的去找狗販子嗎?
而且一開始他並不主張把狗放到房子裡,但羅伊似乎對這些毛球很感興趣,切了一盤臘腸,用食物逗著這些小狗。
感覺腳背涼颼颼滑膩膩的,低頭一看,原來是只蘇格蘭梗,毛很硬,但眼睛很有神。
讓王學謙更害怕的是,這些來歷不明的狗,不會有狂犬病吧?
新生代富豪,死在一條狗的嘴下,確實有點冤枉。
一驚一乍的跳上了沙發,捂著睡袍,王學謙的臉都嚇的綠了。
「都給我趕出去!」
見王學謙這麼怕狗,西蒙尼納悶了,不喜歡狗,還讓我不惜一切代價去買,這不是消遣人嗎?
但他也看出了王學謙的窘迫,大多是因為狗身上可能帶有的病菌,用小腿一靠,見一條試圖爬上沙發和王學謙親熱的英國史賓格犬踢開,從沙發背後將一直白色貴賓犬抱了起來。
「放心吧!老闆,這些狗都是打過狂犬病疫苗的,而且昨天晚上都在寵物商那裡洗過澡,還修剪過毛髮。」
西蒙尼抱著小狗。硬著頭皮拿起一隻狗爪子,對王學謙推薦道:「您看,這隻狗多精神,多可愛。」
聽到都接受過疫苗,王學謙這才放心了一點,但還是感覺房間裡的狗太多了,有點鬧騰。於是囑咐道:「留下兩條狗,看看這條是母狗嗎?就選兩條母狗好了。」
「就這只蘇格蘭梗犬,和貴賓犬吧?這兩隻是最貴的,都是純種狗。擁有血統證明,合起來要500美元。」西蒙尼喋喋不休的介紹著,總算王學謙的臉色是緩和了一些,心裡是鬆了一口氣,剛才差點有種馬匹拍到了馬腿上的悲劇。
見西蒙尼想的都是面面俱到的,用起來很服帖,關鍵是有眼力見。
心說:「怪不得大人物身邊都喜歡用兩個拍馬屁的小人,雖然有時候會壞事,但對於保持心情愉悅還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就那只貴賓吧!蘇格蘭梗看上去也挺精神的。也留下,其他都帶回去。」
「都是要母狗嗎?」
王學謙點了點頭,其實他對養狗沒什麼興趣,倒是冬天的時候。狗肉火鍋……
唉,想多了。
西蒙尼卻沒有看是否是母狗,反而繼續問:「老闆,請問這狗是您養?還是送人。送人的話就有些講究了。」
「哦,還有這個說法?」王學謙感覺也有點奇怪,畢竟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反倒是西蒙尼一晚上就能拉來一群狗,可能也會認識一些狗販子的朋友,要是聊天的時候,說到那麼一星半點的,也比王學謙懂得要多得多。
西蒙尼放下手中不斷鬧騰的小狗,這才開始解釋道:「一般來說,如果是比較冷清的家庭,一條活潑好動的小狗,確實能夠給人帶來很大的精神慰藉,但要分什麼樣的情況。」
「原來還有這個說法。」都是比拖鞋大不了多少的小狗,聽說都是打過狂犬病疫苗的,王學謙也不擔心了,一腳踹開一直企圖將他的鞋子藏起來的臘腸狗,示意西蒙尼坐下來說。
「一般來說,作為小孩子的玩伴的話,一條溫馴的小母狗再合適不過。但是活潑好動的小公狗,容易在玩鬧中不經意間傷到小孩。可如果是一位比較孤單的貴婦人,養一條活潑的小公狗,最能排解心中的煩憂。而對於一位擁有不錯地位,喜好打獵的紳士來說,一條獵犬,是不錯的選擇。而通過狩獵的不同,選擇水獵犬,中型犬,和大型犬……」
「這麼複雜?」真可謂是行行出狀元,王學謙一聽之下也大有長學問的感觸:「如果是送給一位女士呢?」
不過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作為禮物送給羅斯福,,實際上,是送給羅斯福的妻子,安娜。
西蒙尼這才緩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有底了,原來是為了泡妞。坐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身體,盡量想掩蓋臉上的表情,有些時候可不能明說。
繼續說:「如果是一位姑娘,一條法國蝴蝶犬,或者英國的約克夏犬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種狗熱情,好動,而且對主人極其依賴,但有時候也會很固執……」
王學謙點上一個雪茄,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打斷了西蒙尼的介紹,霸道的說:「不是年輕的姑娘,大概年紀比我稍微大一點的女士。」
西蒙尼臉色一僵,心說:「好重的可口味。果然,有錢人的想法,他不懂。」突然想起,臉上鄙夷樣子容易造成誤解,強擠著笑道:「如果是年輕的寡婦,這種蘇格蘭梗犬就不錯,或者貴賓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貴賓太常見了,如果再歲數大一點的呢?」
西蒙尼呆呆的看著王學謙,心裡可是對王學謙敬佩不已,這口味,不走尋常路啊!
西蒙尼驚恐的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琢磨的敬仰,可能還有擔心……
王學謙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內心世界,這傢伙不會以為是我要泡妞,而是重口味的那種吧?當即臉色一沉,道:「你想什麼呢?生意上的需要,不要想歪了。」
就有種頭皮一麻,背後發涼的驚悸,西蒙尼連忙低頭解釋道:「老闆。你可是誤會我了。其實我在想,維多利亞女王的最愛,博美犬。這種犬很小,體重不超過6磅,抱起來也不覺得費力,而且好動活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感覺比較孤單的人,看上如果雪球一樣的小狗,第一眼就會喜歡上的。」
「好吧。你看著辦吧。」
王學謙手指指著一頭全身漆黑,眼神可憐巴巴的,正被幾頭體型較大的狗欺負的不成樣子的小狗,問:「那條叫什麼狗?」
西蒙尼定睛一看,笑道:「是蘇格蘭梗犬。」
「就這兩條狗,其他的都帶走。」當西蒙尼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王學謙突然叫住了西蒙尼,隨口問道:「最近市面上有什麼特別的專利嗎?」
「杜邦化學實驗室發佈新聞,他們又發明了一種新的材料。」
「哦。對了,通用電氣也研發出了一種可靠的大功率發射器,能夠傳送短波長波,能覆蓋整個新英格蘭地區。已經在研究建立廣播台的可能。」
「新澤西的一個工程師,研發一款電動的洗衣機,但是因為漏電,差點被電死。」
……
沒有一項成熟的專利是能買的過來的。要不就是那些不靠譜的專利。而且有些專利王學謙也已經在申請了,相信不久的將來就能擁有。
但總覺得在研究上有些薄弱。
總不能每一次面臨危機,或公司需要擴張的時候。缺少技術的支持吧?
「是不是該籌備幾個專門的研究機構,或者乾脆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創辦一所大學,網羅一群學者,作為技術儲備?」王學謙確實有這種考慮,研究冰箱的時候,他打斷了麥金萊的發動機研究,硬拉著弄了一個研究小組。
將來,隨著企業規模的擴大,集團內部都需要研究機構,更不要說想設計技術門檻比較高的汽車、飛機製造行業了。
單說技術,就能把他攔在財富的大門外。
見王學謙不說話,西蒙尼的心裡可嚇壞了,他這個集團的技術總監,手底下也沒幾個人,光盯著紐約的專利局,等於是守株待兔,完全是撞大運的模式。
想要工作上幹出一點成績出來,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打發走憂心忡忡的西蒙尼,王學謙叫住了羅伊,吩咐他準備一個紙盒子,將那只比鞋子稍微大一點的『博美犬』放了進去,先去找一個獸醫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接種疫苗之後給羅斯福家送去。
「先生,要是主人不想要怎麼辦?」
「不想要?」王學謙笑道:「那麼就拿回來。不過今天晚上就南希在家,如果你熱情一點的話,應該不會拒絕。」
其實他根本就不擔心,因為羅斯福夫婦今天晚上壓根就不會在家,只要等到投票統計出來之後。
新晉州長肯定有忙不完的應酬。
而他卻故意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一個人走在街頭,沿著公園大道散步,順便理一下思路。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時從身邊走過拿著標語、紙牌的遊行人群。
「支持羅斯福!」
「家才是最溫暖的地方。」
「靈魂需要歸宿,身體需要溫暖……」
形形色色的標語,而且扛著標語的人大部分都是紐約的產業工人,而且這一天也不是正兒八經的休息日,估計不少工廠的工人集體罷工,來歡迎羅斯福的當選。
看著這麼多的人,為了一個能蝸居的住所,充滿希望的搖旗吶喊,雖說是個外國人,但情緒似乎也被帶動了起來一樣。
「子高,是你嗎?」
駐足街頭,突然被人在肩頭拍了一下,還能聽到一口津味很重的母語,王學謙這才恍然,他站在一片異國的土地上,時間久了,似乎連思維都在改變,這對他來說是非常可怕的。
回過神來的王學謙,見到那個穿著比身體小一號的西服,壯實的像頭狗熊,臉上卻是憨厚的質樸。
王學謙突然之間激動起來,平時不見也就罷了,當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碰到一個老鄉,這種心境,也只有當他切身感受才能體會,像極了老鄉相見的那種感觸之情,此情此景,還有一肚子的委屈,而張彭春感動的就差沒抹眼淚了。
「仲述,想起在這個城市還有一個老鄉,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