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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政治投機(下)】 文 / 水鬼遊魂

    阿羅伊斯不喜歡太喧鬧的集會,人一多場面肯定會亂,也容易被孤立起來,就像是人在大海中,即便是站在萬噸巨輪的甲板上,心裡也無法掩蓋自身的渺小。

    不過她還是充滿了喜悅,只要是為王學謙辦事,她總能找到一個理由讓自己高興起來。

    「我也跟瑪麗她們一樣,給每個參加集會的人送禮品嗎?」阿羅伊斯克服心中的抗拒,興奮的眼中透著光芒。

    王學謙撇撇嘴,滿不在乎道:「瑪麗那樣的工作不適合你。」

    阿羅伊斯一聽,臉上的歡喜頓時一僵,期期艾艾道:「其實我能做的比瑪麗她們更加好的。而且瑪麗她們很懶,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王學謙心頭一樂,就小丫頭的表現來看,已經開始挑剔員工的偷懶了,難道她也跟自己一樣,是不學有術的商業奇才?心頭大悅的王學謙一把抱住了阿羅伊斯,攏在懷裡,對著嬌嫩欲滴的雙唇吻了上去。

    「唔。」

    感覺不對,王學謙大好的熱情,卻碰上了冰涼的一片。

    睜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工廠用的金屬板的記事本,佯裝情緒低落道:「太傷心了,阿羅伊斯我對你可是情深意重,可是你卻總是讓我心碎。」

    阿羅伊斯扭捏想要從王學謙的大腿上跳下來,因為老王的手就像是爬出地面的蚯蚓,總是不老實。更何況,每次總是往敏感部位碰,小臉很快羞的通紅。

    「婚前性行為,婚後會變成蕩婦的。」

    王學謙一聽這話,頓時想起來薩拉大嬸那張油膩的臉,刻薄的一手叉腰,對阿羅伊斯講授者《貞女守則》,按理說,王學謙應該感謝薩拉大嬸對阿羅伊斯保守的教育,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不僅如此,還憤憤不平道:「肯定是薩拉大嬸告訴你的,我敢肯定,她肯定連婚都沒結過,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王學謙不還好意的臆測,薩拉這個老女人很可能在男人身上傷透了心,然後將這種傷痛轉嫁到了他身上,讓他間接成為一個受害者。

    「不是,薩拉大神。是特蕾莎嬤嬤說的。」阿羅伊斯小聲的辯解道。

    王學謙雖然願望了薩拉大嬸,可心裡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反而更惱怒的是,什麼地方冒出來了一個特蕾莎,還是一個嬤嬤?

    不對,嬤嬤?

    不就是修女的稱呼嗎?忘記了阿羅伊斯小時候是在修道院辦的學校讀過書,瀰漫著宗教色彩的環境中,能教出什麼好東西來?王學謙無休止的開始痛恨修女、牧師、神父,甚至連和尚和尼姑都在他聲討的範圍之列,本就是男盜女娼之輩,卻口口聲聲把男歡女愛說的跟洪水猛獸一般:「原來是老處女說的,怪不得怨氣那麼重。」

    「哎呀!」王學謙呼痛道,腰間的息肉頓時遭了殃。

    阿羅伊斯板著臉,有點生氣道:「不准說特蕾莎嬤嬤壞話,她是個好人。」

    「好吧,我不說,不說總行了吧!」王學謙投降道,為什麼每一個跟自己作對的人,都是阿羅伊斯口中的好人,而小丫頭事實上已經是他的女友了啊!

    難不成前任逃婚,報應到了自己身上了?呸呸呸,王學謙一陣腹誹,卻又無計可施。但阿羅伊斯隨後的話,卻讓他嚇了一跳。

    「爸爸,最近心情一直很糟糕,動不動就發火。」阿羅伊斯不無擔心的說道,事實上,最近阿羅伊斯很少提及父親馬修,原因可能是擔心王學謙內疚。

    「怎麼可能?」王學謙不解的反問,女兒安全,還能時不時的通過薩拉店裡的電話通話,以前她們父女也不是天天見面。再加上,薩拉跟馬修的關係越見曖昧,應該是沉靜在幸福的愛河之中啊!

    「可能是最近薩拉大嬸讓我回去看看他,但是你跟我說讓我竟然不要去,擔心被加爾特看見。所以一直推脫,這才讓他不開心了吧?」阿羅伊斯愧疚道,不過沒辦法,除非馬修將繼承的莊園賣給瓦爾家族,不然別想安心。

    「馬修不會認為這是我的主意吧?」王學謙擔心道。

    惶恐的表情騙不了人,阿羅伊斯很奇怪的看了一眼王學謙,不解道:「你就這麼怕我父親?」

    王學謙啞然,總不能說馬修的彪悍形象,讓他已經對這個法國老軍閥心存畏懼,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言辭躲閃的笑道:「你猜?」

    阿羅伊斯不為其意,撒嬌的王學謙的懷中扭來扭去,反而在不經意中掙脫了控制,隔著桌子,心跳不已。在王學謙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很快又方寸大亂。

    「你得告訴我,明天讓我做那些工作,必須要重要一點的。」阿羅伊斯舉起小拳頭,耀武揚威的樣子,卻根本激不起王學謙心中的提防之心,反而有種天真的可愛,不過阿羅伊斯顯然懂得一個道理,也有可能是薩拉大嬸偷偷傳授她的馭夫之道:「如果工作重要的話,我可以選擇忘記一些薩拉大嬸的話。」

    「哪些話?」王學謙靠在舒坦的圈椅上,突然雙腿一動,半蹲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丫頭,竟然用色誘。

    阿羅伊斯立刻躲閃的不敢看王學謙,言辭閃爍道:「可是不能太過分。」

    「好吧,先親我一下。不然不給安排。」王學謙大大咧咧的再次坐好,微微閉著眼,其實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能夠看到周圍的一舉一動。

    阿羅伊斯猶豫的站了一會兒,揮手在王學謙的面前半米的方向揮動了一下手掌,畢竟隔著寬大的桌子,很難靠上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挪了挪步子,靠了上來,緊張的往前靠著,卻沒想王學謙突然睜開眼睛,右手順著繞過楊柳細腰,往懷裡稍微用點力,阿羅伊斯就栽倒在他懷中。

    紅唇相對的那一刻,王學謙感覺心也隨之飛舞起來,淡淡的醇香似乎在心田盛開。

    叩開貝齒,當兩條滑膩的交織在一起的時候,阿羅伊斯柔弱的身體突然繃緊的筆直,連動都不敢動。

    分開的那一刻,阿羅伊斯感覺都快要死了,窒息的恐懼,還有靈魂愉悅的戰慄,交匯在一起。大口喘息的樣子,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被拖上了河岸,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王學謙卻意猶未盡的咂咂嘴,瞇著眼睛,像極了狼外婆似的,誘導著渾身無力的阿羅伊斯:「丫頭,接吻可不是這樣子的,來,讓我們再來一次,我教你。」

    阿羅伊斯這才跳起來,驚慌的躲開,帶著哭腔道:「不要,我感覺都快要死了。」

    唉,這丫頭,那是給氣憋得,怨的了誰。王學謙也感覺到,阿羅伊斯應該不會就範,這才說出來他的計劃:「明天你的工作是整個公司中最重要的。首先,你要記住珍妮特·蘭金周圍的重要人物,並把她們記下來。」

    「誰是珍妮特·蘭金?」

    「嗯。」王學謙想了想,他原先確實對珍妮特·蘭金沒多少印象,只能按照蘭金的描述,說了一遍在麗人服飾的一次偶遇,沒想到阿羅伊斯卻記起來了,驚叫道:「是那位夫人?」

    「你認識?」王學謙不懂了,他都沒印象的人,反而阿羅伊斯記住了。

    「夫人,是個好人。那天她在換衣室內跟我說了很多事,不過當時比較匆忙,這才沒有留下聯繫方式?」

    好人?王學謙對阿羅伊斯的是非觀很痛心,一個好人,會在集會中被一群情緒激動的男人吐口水?

    政客有好人嗎?

    他也隱隱開始擔心起來,珍妮特鼓動不了他,可萬一要鼓動了阿羅伊斯呢?這豈不糟糕?後背一陣陰冷,汗涔涔將襯衫浸濕,連忙囑咐道:「珍妮特既然對你有印象,那就更好了。到時候,你就跟在她的身後,一來她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你可以跟著她學到很多東西。如果她邀請你參加婦女組織,你就不要答應。」

    「為什麼?」阿羅伊斯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要是珍妮特·蘭金,她還真的說不出拒絕的借口來。尤其是蘭金對婦女完全是換了一張臉似的,刻薄刁鑽的表情再也看不到,反而是親和中帶著一種為他人考慮的善良,讓人無法拒絕。王學謙有點奇怪,這個蘭金,很像是『拉拉』啊!

    也只有『拉拉』會毫無理由的痛恨男人,取悅女人。

    「如果實在無法推脫,就答應加入『全國消費者聯盟』不要參加『婦女爭取和平與自由國際聯盟』。消費者聯盟是針對無良商販的一種反抗組織,大部分都在社區中舉辦聚會。但『婦女爭取和平與自由國際聯盟』更多的是破壞人們的家庭,敵對陣營都是那些失去家庭的流浪漢,散發著惡臭,衝上去就會吐口水在她們的臉上。」王學謙別有用心的詆毀了幾句,流露出膽戰心驚的樣子。

    果然,阿羅伊斯被嚇到了,驚呼:「天哪!太可怕了。」

    「還有明天去參加集會的時候,穿的漂漂亮亮的,我想起來霍夫曼曾經答應我以後可以免費去他那裡拿服裝,希望他不要反悔。」

    「這不太好吧!」

    「沒事,霍夫曼可不會吃虧。」王學謙這倒不是腹黑『麗人服飾』的老闆,事實上,霍夫曼試圖拉攏王學謙,成為他的設計師,成立一家能夠**設計春夏、秋冬兩季的服裝公司。這一直是霍夫曼擴張的願望,但靠他一個人,是無法滿足一家公司款式的設計工作,所以很注重一些有才華的設計師,試圖拉攏,即便不能全職工作,兼職也不是不能考慮。不過王學謙對此毫無興趣而已。

    明天,就要在美國政治舞台上登場了。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他僅僅是一個配角,甚至是龍套,舞台也不夠華麗,但大小也是可以獲得更多曝光機會,容不得他有失。

    王學謙也想憑借投靠肯尼迪家族或者羅斯福家族。

    但願望雖好,可惜沒有門路。

    美國的政壇,金錢永遠是政治的先決條件,荷蘭後裔的羅斯福家族,本身就擁有曼哈頓中心城市的一半土地;而肯尼迪家族更是美國最古老的財團——波士頓財團中最重要的一份子。

    相對於新興的肯尼迪家族,在美國擁有超過300年歷史的羅斯福家族的底蘊更加深厚。

    別看,西奧多·羅斯福總統在當選時,向國會提交的財產不過百萬美元。但是羅斯福家族控制的基金會,包括大量土地,總資產達到恐怖的數億美元。

    這就是豪門的底蘊,也是美國總統競選中,豪門子弟最大的依仗。

    就像丘吉爾在年輕的時候,因為在學校的成績不佳,經常位全校列倒數前列,聽到的一個長輩對他說的一句話:「你成不了國會議員。」

    當時的丘吉爾完全是當成了笑話一樣看待這件事,甚至還反駁:「我出生於那樣的家族,這麼可能當不上議員?」

    那樣的家庭?

    瑪爾巴羅家族,英國十大公爵家族之一。

    丘吉爾的話當然有一種炫耀的成分在內,但也片面的說明了一個事實,在英美,從政是要看出身的。至於丘吉爾最後取得的成就,只能用不學有術來形容。

    王學謙還沒有野心膨脹到要在美國攪動政局,干兩任參議院,或者州長什麼的,這等於是癡人說夢了。他的目的很簡單,也很單純,在美國的政治家族中間刷刷存在感,就像是宋氏家族一樣,並不具備在美國的政壇的影響力,但卻能夠在民國時期,能夠獲得美國政府的支持。

    原因就是,憑借宋子文的兩個姨夫,溫秉忠和牛尚周是清政府留美幼童,在美國有比較寬廣的人脈,正因為這兩人,才讓宋氏家族漸漸被美國政壇接受,當然也是小規模的。說白了,當時民國的政壇之中,美國人為什麼只認宋氏家族,並不是美國人傻,而是民國的政治豪門中,他們只認識宋氏家族。

    王學謙想幹的事也是如此,相比宋氏家族,他自認機會更大一些。

    踏入上流社會的機會沒有,不要緊。但只要他在美國擁有產業,遲早會被人認出來,從商業和政治上都將獲得不可估量的幫助。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那麼鮮明,那麼奇特,讓人無法忘懷。

    解決好了阿羅伊斯的疑問,王學謙這才開始籌劃明天的演講稿,稿子一定要簡單,參加聚會的都是女人,要直白一些,這樣更容易被人接受。

    「說些什麼好呢?」王學謙一時犯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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