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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幸福在路上】 文 / 水鬼遊魂

    父母連心,很快阿羅伊斯就通過電話,聯繫到了綠蘑菇餐廳的老闆娘,薩拉大嬸。

    雖然並沒有直接聽電話,但電話那頭的薩拉大嬸顯然是個大嗓門,也勉強聽了個大概。

    阿羅伊斯總的來說是個恬靜的性格,碰上強勢的人,只能當一個觀眾,薩拉大嬸在電話那頭嚷嚷著:「那個混蛋整天說什麼要辦工廠,卻拿著我給他的錢,去買了兩匹馬,高傲的像是個貴族老爺,還找了一個隨從……」

    「薩拉大嬸,我父親從小就喜歡馬,十幾年來都沒有改變過。」

    「喜歡有什麼用?喜歡能換來麵包和黃油嗎?」

    「好吧,薩拉大嬸,我會勸勸我父親,讓他盡量少給你添一些麻煩。」

    「呵呵……」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嗤嗤的笑聲,有點壓抑,這可有點不像是薩拉大嬸的性格,可能她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當著馬修女兒的面,編排馬修的不是,似乎有些不大妥當,解釋說:「阿羅伊斯,你是個好姑娘,你明白,我並不是要說你父親的壞話。而是希望看到他重新振作起來。」

    「薩拉大嬸,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們父女好。」阿羅伊斯不厭其煩的附和道。

    「對了。」薩拉大嬸在電話那頭一驚一乍的道:「忘記囑咐你了,小心點那個中國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那種留學生,要麼不是讀書腦袋讀壞掉了,要麼就是一肚子壞水,你可要防著點。」

    不知不覺之間,薩拉大嬸已經從街坊,上升到了後母的角色中。自然也接過了馬修教導女兒的責任,不過她顯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不是好東西』正在阿羅伊斯的邊上氣的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活吃了薩拉。

    阿羅伊斯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氣成了蛤蟆模樣的王學謙,眼角都收斂了起來,笑意不減的辯解:「薩拉大嬸,王學謙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壞。」

    「什麼啊!」薩拉大大咧咧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好了,不和你多說了,客人點菜,我得去廚房盯著,我不在他們就想著法的偷懶。」

    沒說幾句話,薩拉就開始擔心她的廚房起來,對於她來說,餐廳是她最大的依仗,沒有愛情,可以等,但沒有餐廳,她就不得不流落街頭,自生自滅了。

    在異國他鄉,一切都要靠自己,人的危機感也越來越重。

    從簡短的交流中,王學謙感受到薩拉對馬修濃濃的情誼,無法分別的是,這種情誼是因為在異國的寂寥使然,還是馬修的人格魅力讓人無法阻擋,以至於早就過了幻想年紀的薩拉情愫難禁。

    在王學謙又是搖頭,又是眨眼的示意下,阿羅伊斯最終沒有說出打電話的目的。

    僅僅是作為女兒關心父親的一個問候。

    回去的路上,阿羅伊斯顯得很高興,至少馬修重新振作了起來,除了振作的方式讓人不敢恭維之外(遛馬),總的來說,在向好的一方面發展。

    從根上說,馬修至少是半個貴族,不然也無法在龍騎兵內擔任軍官。從小受到的教育,周圍環境的熏陶,都讓他養成了和普通人格格不入的生活習慣,這也是他能夠吸引人的一方面。

    但平民出生的薩拉大嬸癡迷於馬修在不經意間嶄露的優雅,卻無法忍受他那些貴族的通病,這也無可厚非。

    神說,人生而平等,但所屬的階層卻是不平等的。

    如果王學謙不是留學出國,而是被騙上了賣豬崽的船到美國挖金子的。他可能就不會再有什麼理想,唯一的願望也許是一頓飽飯,也可能是脫離金礦衛隊的控制,逃離魔窟。

    這就是階層,無聲又無形,但卻影響著所有的人。

    阿羅伊斯在路上還不斷的解釋:「薩拉大嬸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實並不是針對你,可能是……可能是……」

    說道一般,阿羅伊斯卻無法繼續了,有些話確實不太好說出口。王學謙點破道:「可能是被男人傷害過,內心對男人有著本能的抗拒。」

    阿羅伊斯欣喜的點點頭,她就是想說這些,不過話到嘴邊,恐怕表達不好,才支支吾吾的。

    王學謙繼續道:「可是我很奇怪,你父親是怎麼吸引了薩拉大嬸,他可一點都不溫柔,像她那樣年紀的女人會更加喜歡溫柔一點的,不見得有本事,卻很顧家的男人。」

    言下之意,不用言表。

    馬修看上去可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有些邋遢,身上隨時隨地都帶著槍,說是暴力分子也沒錯。貴族是優雅的,但混成了乞丐的貴族,還能保留多少優雅就不得而知了。

    王學謙住的地方距離晨邊高地有些遠,騎車快一點,只要十幾分鐘就行了,不行的話至少要45分鐘才能到,又沒有直達的公交車。

    對於兜比臉乾淨的人來說,王學謙已經開始習慣與出門不打車的生活了。

    很不幸的是,邊上既沒有買單的冤大頭,也沒有免費蹭車的機會,只能發揮雙腿的力量,艱苦樸素。他代步的自行車根本無法帶人,後面沒有支架,前面的也不是那種可以坐人的三腳架,所以被他放在了張彭春的閣樓上。

    走了大概有一般的路,王學謙忽然發現,剛才還有說有笑的阿羅伊斯漸漸的慢了下來,扭頭一看,差點嚇了他一跳,就見阿羅伊斯小臉煞白,像是病了一樣。

    用手提著丫頭的額頭,體溫應該正常。

    「不舒服嗎?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沒事。」阿羅伊斯淘氣的踢著街邊的碎石,卻說什麼也不同意去醫院,隨即恍然,應該是大姨媽來了,身體有些虛弱。看樣子應該沒有大事,不過繼續走回去,估計夠嗆。王學謙小心的在兜裡估摸著他為數不多的錢,足夠一頓晚餐的費用,如果坐出租車晚上可要餓肚子了。

    王學謙蹲下身體,雙手往後擺開,回頭對阿羅伊斯笑道:「我的小公主,我給你準備了最快的座駕,不知你滿意嗎?」

    「這怎麼行,這是在大街上?」阿羅伊斯臉上為難,但心裡卻躍躍欲試。

    雙手卻搭上了王學謙的肩膀,拉住阿洛伊斯纖細的手腕,後背一頂,阿洛伊斯就雙腳懸空了起來,雙手往後托起,正好包裹住了渾圓的雙臀,入手手感驚人,心臟不斷的加速,就像是加滿了汽油的卡車,王學謙大喊一聲:「走啦!」

    「駕!」

    「丫頭,你真把我當成馬啦!」

    「丫頭,別淘氣,不然非摔下來不可。」

    剛開始背的時候,動力十足,渾身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勁頭,可走了不到五分鐘,就氣喘如牛,汗水涔涔的順著額頭滑落下來,腳步越來越沉重,阿羅伊斯幾次要求下來,可都被王學謙以快到了為由拒絕了,其實他也希望快到了,可中間的路至少還有一公里以上。

    本來走快點只要二十分鐘左右的路,到最後,他竟然花了兩個小時。

    看到公寓樓底的台階,他都快哭了,好不容易費勁的爬上了台階,還有兩層的樓梯要爬。

    「先生,請等一下。」

    門房是個黑人老頭,笑的時候,豁開的大嘴能裝下一個大號的蘋果。

    「老哈利,如果是要推銷洗滌劑,等明天再說行嗎?」王學謙累得肝都快碎了,哪裡有功夫和老門房掰扯,再說他也沒有正經事,不是推銷那些效果差強人意的洗滌用品,就是向樓內的住戶推銷便宜的舊貨。

    要是往常,老哈利看到王學謙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早就將腦袋縮回窗口,板起臉像是一個莊重的法官一樣,無視任何人,眼中只有真理和真相。可這回,老哈利反常的拿出一封信,對王學謙笑道:「下午,有位先生找你。你沒在,就留下了這封信。」

    說完,將信遞到了王學謙的手上,見王學謙累得連胳膊都太不起來,乾脆,將信往他領子裡一塞,滿是讚許的回憶道:「那位先生一看就是紳士,胸口配著金質懷表,儀表堂堂,不是紐約的銀行家,就是大企業的高管。」

    在老門房哈利的眼中,王學謙可能要發財了,說些討喜的話,或許能從眼前這個狡猾的東方人手中騙點好處。

    王學謙小心翼翼的扭頭,阿羅伊斯已經靠著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著了。

    「哈利,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不方便,有事的話明天再說吧。」

    「需要幫忙嗎」老頭擺弄了一下骨瘦如柴的手臂,秀出比雞蛋大不了多少的肌肉,熱心的樣子讓王學謙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道:「不用了,我能行。」

    王學謙背著阿羅伊斯轉了一個身,堪堪的避過了老頭的鹹濕手,眼神中隱隱有了一些怒氣。

    老門房這才心有不甘的舔著乾巴巴的嘴唇,張嘴的瞬間,露出還算白淨的牙齒,失望的眼神一閃而過。如果王學謙只是一個東方人,想必哈利絕對不會給王學謙好臉色看,更何況,哈利是當地人,親戚朋友一大幫人,紐約的黑人又出奇的團結,只有遇到白人的時候,他們才顯出本能的畏懼。

    王學謙住在這裡不久,但往來的都是白人,不少都是穿著光鮮,一看就知道是身家不菲的上等人,這才讓那些別有用心的鄰居放下了心中的貪念,當然也包括哈利。

    推開房門的時候,王學謙差點喜極而泣。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

    幸福,就是我背著你,在公園中漫步,我能感覺到你的體溫,你也能感覺到我的溫暖。

    當然這句話有時效性,比如在王學謙身上是五分鐘,換一個人可能是三分鐘,說不住。

    小心翼翼的把熟睡的阿洛伊斯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他這才下樓,在邊上的一處蛋糕店賣了一個蛋糕,還有一些水果和麵包,就匆匆上樓,將食物放在桌子上,他就在長沙發上倒頭便睡。

    熟睡之際,聽見耳畔傳來一陣悉索的聲音,眼前也亮了起來,全身的酸痛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迷糊之間,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賊兮兮的拿著一個臉盆,王學謙這才發現他醒來了,不過他很好奇,阿羅伊斯這是幹什麼,怎麼賊溜溜的,這是家裡啊!

    好奇之下,他也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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