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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83章 溫柔的反擊 文 / 有時糊塗

    他換了身平時收破爛的衣服,騎上那輛半新不舊的鳳凰牌自行車便出門了,家裡人都知道他的遭遇,岳秀秀和吳鋒穗兒都很擔心,岳秀秀再次問他需不需要她出面招招領導,楚明秋又再次拒絕了;與大家不同的是,小趙總管卻很高興,這丟盡楚家人臉面的工作丟了就丟了,咱不幹這個,建議楚明秋仿楚家先人,搖鈴行醫去。

    這個提議倒讓楚明秋有點動心,可這搖鈴行醫在燕京肯定不行,必須到老少邊窮地區,特別是農村,可這一走,其他事情便耽誤下來了,而且現在社會管理嚴,連住宿都要介紹信的時代,他上那開介紹信去。

    岳秀秀沒等楚明秋開口便堅決反對,這意味著,楚明秋要離開燕京,讓她的心尖子,剛滿十六歲便出去四下闖蕩,她無論如何也不答應。

    楚明秋出門便直奔區委,到了區委,門衛把他攔住,問他找誰,他徑直說找劉書記,要向劉書記反應情況,門衛問他要反應什麼情況?楚明秋沒說,只和門衛套近乎,有意無意的提到楚寬元,門衛還記得擔任當年的楚副書記,於是便放他進去了。

    楚明秋還記得書記辦公室的位置,上樓便直奔劉書記辦公室,劉書記不在辦公室,他便在門口等著,這一等便足足等了半個小時。

    劉書記從會議室出來,看到等在門口的楚明秋,他開始還沒認出是誰,等楚明秋作了自我介紹後,才想起這是誰。

    劉書記心裡有些驚訝,將楚明秋讓進辦公室,然後才問:「小楚同志,你有什麼事嗎?」

    「劉書記,」楚明秋現在有點痛恨自己沒眼淚,你說要沒眼淚,至少眼眶可以紅一下,怎麼連這功能也沒有,將來到了地府,得好好問一下判官這傢伙,陰了老子一下不說,還把老子弄成功能不全的殘疾人,真d該下十八層地獄。

    既然無法象常人那樣,楚明秋自好在聲音和神態多花點功夫,神態悲慼,聲音沉重,非常委屈的將自己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

    「劉書記,尚組長他們違反黨的政策,我應該算是獨生子女,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按照黨的政策,我應該留下,街道應該給我安排工作,我出身雖然是資本家,可我願意在勞動中改造自己,黨也說了,重在表現,這段時間,我在廢品收購站當外勤,您可以去問問,我的表現怎樣,可尚組長卻強令收購站終止了我的外勤,劉書記,對他們的做法我有意見!」

    劉書記抱個茶杯,邊聽邊打量楚明秋,看著這張年青得稚嫩的面孔,想起了楚寬元,雖然不在城西區了,楚寬元現在的勢頭比較猛,擔任了澱海區的常務副書記和常務副區長,將7年的陰影一掃而空,上次開市委擴大會議時,甄書記還當眾稱讚他,稱他有勇有謀。劉書記當年便看好楚寬元,有文化,有戰功,除了出身以外,其他一切都堪稱完美,張智安這個傻瓜,就知道一味壓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壓制得住。

    劉書記還記得,甄書記還提到楚家,說楚家對革命是有貢獻的,言談間對楚六爺很是欽佩,劉書記有些不明白,楚明秋怎麼沒去找楚寬元,正要開口問,忽然想起一個傳聞,楚明秋將楚寬元的老婆夏燕開除楚家,禁止她踏入楚家大門半步,恐怕正是因為這個,楚明秋才拉不下臉來去找楚寬元。

    看來楚家又出了個人物,劉書記心裡暗道,然後才慢慢的開口:「小楚同志,你說的情況我都瞭解了,這樣好不好,我再向尚同志核實下,你過兩天再來。」

    楚明秋哭喪著臉問:「劉書記,要過幾天呢?」

    劉書記笑了下:「你這個小同志啊,這樣吧,兩天,兩天之後,你再來。」

    「謝謝劉書記。」楚明秋站起來向劉書記鞠了個躬才走,出門後,還悄悄將門拉上。

    劉書記靠在椅子上閉上眼思索了陣,心裡對尚組長的作為有些不以為然,這尚組長怎麼這麼毛躁,楚明秋的出身固然不好,可楚家是統戰對象,岳秀秀還是政協委員,怎麼能這樣簡單粗暴,不講政策也不講策略,這個同志啊,又犯了左傾幼稚病。

    讓楚明秋沿街收破爛有什麼不好,這不就等於樹了個典型嗎,堂堂楚家子弟不下鄉就只能收破爛,誰還敢抗拒?早點這樣作,下鄉任務早就完成了。

    劉書記決定插手,這不但是給楚寬元一個信號,他不相信楚寬元對楚明秋完全無情,更何況,此事沒有什麼風險。

    想到這裡,他伸手拿起電話,給區廢品收購總站打了個電話,問他們知不知道群慧站的情況,電話裡有些緊張的說清楚,不久前,他們接到五反工作組尚組長的公函,批評群慧站擅自收資產階級子弟,現在他們已經把那個人辭退了,外勤證也收回來了。

    「既然收了,幹嘛要趕人家走,出爾反爾,這不好,工作要從多方面考慮,思路要放開,楚家是民族資本家,還是人民內部矛盾,而且,讓楚明秋從事外勤工作,也是有教育意義的嘛,我的同志,尚組長那裡我去談,好,就這樣,把外勤證還給楚明秋,立刻去辦。不,不,就是外勤,要招成正式工,那就要犯錯誤了,明白嗎!明白就好,立刻去辦吧。」

    放下電話,劉書記忍不住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這些同志,一點主動精神都沒有,就知道亦步亦趨,當年要這樣,革命怎麼可能成功。」

    楚明秋沒有想到劉書記的動作這麼快,當他回到家不久,廢品收購站的站長和書記便雙雙登門,將外勤證送到他手上,這讓他對劉書記湧起一股感激之情。

    「小伙子,好好幹,過上幾年,站上要有轉正指標,我首先給你辦轉正。」書記拍著胸脯向楚明秋許諾,楚明秋很乖巧的連連道謝,雙方交談和睦,其樂融融,不過,楚明秋也沒留他們吃晚飯,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經過四清五反,整個社會都在講階級站隊,書記和站長要是在楚家吃飯,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揭發出來,那就是一條罪狀,大罪狀,在他們是腐化墮落,在楚明秋是收買腐蝕。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喝了兩杯茶,書記和站長便告辭,恐怕唯一讓他們不快的是,院子裡的那個老頭對他們的態度不怎麼好,不過,這是小事,重要的是上級交代的任務完成了,楚明秋同意回去當外勤。

    楚明秋仔細端詳著外勤證,還是原來那張熟悉的外勤證,上面的折痕依舊清晰可見,拿在手上,輕輕的彈了兩下,吹著口哨進院子,小趙總管的臉色陰沉。

    「趙叔,別這樣,這不丟人,您放心吧,將來後人會說,我就是從收破爛起步,最後重振楚家的。」

    楚明秋嬉皮笑臉的拉著小趙總管,小趙總管十分無奈:「小秋啊小秋,這老爺子要知道了,還不氣死過去!」

    「趙叔,您放心,老爺子要知道了,肯定誇我知進退懂取捨,趙叔,您就安安心心的,看我怎麼表演吧。」

    楚明秋興高采烈的去看小雅芝,在趙嬸的精心照顧下,小傢伙正健康愉快的成長著,小靜蕾卻有些孤獨,一個人在那唧唧歪歪的唱歌,看到楚明秋過來,高興的過來,非要讓楚明秋和她一塊唱歌。

    「我教你首歌,」楚明秋瞟了眼小趙總管,故意大聲說:「名字叫,我的未來不是夢。」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陽下低頭,流著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棄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著追求,追求一種意想不到的溫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經茫然失措,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頭;

    因為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對自己的承諾,對愛的執著;

    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我認真地過每一分鐘;

    我的未來不是夢,我的心跟著希望在動;

    我的未來不是夢,我認真地過每一分鐘;

    我的未來不是夢,我的心跟著希望在動,跟著希望在動……」

    196年1月日深夜,燕京出動三萬警察和七萬工人民兵,在遍佈全市的治保小組的配合下,對新冒出來的頑主們進行了一次大清剿,各派出所拘滿被抓捕的頑主佛爺,各派出所迅速統計,將抓捕人員名單上報,城北區分局非常震驚,抓捕的人數遠遠少於當初的估計,特別是被懷疑有嚴重投機倒把行為的楚寬遠石頭顧三陽等人全部漏網,不但他們漏網,就連與他們走得很近的頑主佛爺也全部漏網,比較事前掌握的名單,分局領導迅速斷定,消息洩露了,再根據他們消失的時間,分局領導斷定,內部出了奸細,於是在分局領導下開始在警察內部排查。

    事後,楚寬遠才告訴楚明秋,他得到消息後,立刻將派出所監控起來,他手下還有幾個頑主的母親是胡同裡的治保委員,在斷定公安局開始行動之前兩天,他和他的人全部撤出了城區進了西邊的大山。

    這次逃亡,在楚寬遠團體中發展過程有極大的影響,楚寬遠帶人在山裡待了幾天後,三人感到就這樣躲著不是事,於是三人商議,將所有人分成三路,楚寬遠帶人上山西陝西,顧三陽帶人南下,到上海蘇杭,石頭帶人去東北,沿途都要考察市場,結交些朋友,將來有事也好躲。

    與楚寬遠不同,黑皮的逃亡要艱難得多,他比楚寬遠要早一周離開燕京,可他這是第一次逃亡,不知道該往那去,出了燕京後,他們便沿著京張線往口外走,在張家口待了幾天,他們沒有介紹信,也不敢住旅館,每天不是躲在橋洞下,便躲在車站候車室,還要隨時警惕警察的盤問,十月底的塞外已經比較冷了,沒幾天,幾個人便受不了了,於是幾個人商議便去了大同。

    大同是中國的煤都,煤礦工人是最危險的工種之一,這裡的礦工來自全國各地,礦區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黑皮很快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如果說,楚寬遠們還知道考察市場,黑皮逃亡的目的就很簡單,為了生存,他們行走在黑暗中,打人,挨打,與當地的混混打架,交朋友,於是逃亡變成了大學,半年後,他們重新回到燕京時,便從黑道邊沿人,變成了徹底的黑道人物。

    十一月十六日,沒有鑼鼓,沒有秧歌隊,楚家胡同街道的十八名青年攜帶行李悄悄在街道集中,在清晨的薄霧中,被一輛公交車送到火車站,在這裡,他們與上千名從燕京各區來的青年匯合,然後分別登上去東北和西北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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