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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六章 激進的岳秀秀 文 / 有時糊塗

    可楚明秋還是心存疑慮,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那場革命如一團陰雲壓在他心上,無法與人說,無法與人商議。

    所以,他堅決勸這些視為親人的人蹚這趟渾水,至少要先看幾個月,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晚飯前,岳秀秀和吳鋒幾乎同時到家,等他們到家,家裡的飯都已經上桌了,岳秀秀看到楚芸既意外又高興,拉著手連聲詢問,當得知已經快九個月了時,便忍不住埋怨起來。

    「你這孩子,這個時候了還跑這麼遠,這要有個好歹可怎麼好!甘河你也不勸勸,你爸媽也放心?」

    面對岳秀秀的嘮叨,甘河只能苦笑,他勸得住這大小姐嗎,知道這大小姐想回來,他爸媽和爺爺奶奶都來勸,可誰也勸不住,只能依著她的性子。

    好在,甘河的父親有個學生在火車站工作,托他買了兩張軟臥,楚芸手裡還有楚明秋當初給的幾千塊錢,幾十塊的臥鋪車票自然不成問題。

    「從明天開始,你就在家好好養胎,這可是你第一次生孩子,千萬要小心,別落下啥毛病。」岳秀秀反覆告訴她,這期間要注意的事情,又叮囑楚明秋去買些奶粉備下,到市場上去買些魚和雞蛋。

    「唉,生不逢時呀,」楚明秋拖著嗓子歎口氣:「要再晚上幾個月,咱們自己家便有魚了,那用得著上市場。」

    岳秀秀眼睛一瞪:「怎麼,這就為難了,對了,今天都上那去了?」

    楚明秋笑嘻嘻說了今天的行蹤,自然隱去了被請去喝茶的經過,六爺則根本沒把這當回事,懶得提起。

    「媽,咱們養幾隻下蛋的**,反正院子這麼大,咱們在花房那塊養,也沒啥影響,快的話,芸子坐月子還趕得上,就算趕不上,將來,穗兒姐也用得上。」

    穗兒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吳鋒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這師道尊嚴算是徹底沒有了。

    六爺笑瞇瞇的,岳秀秀又瞪了他一眼:「皮癢是不是,整天痞賴,就不知道想點好的,你當那雞跟你似的,想下蛋張嘴就來呀。」

    「老媽,我就是想下也下不出來呀。」楚明秋似乎很不以為然。

    「噗」正在喝湯的甘河一下就噴了,六爺猛烈的咳嗽,楚芸強忍著,臉憋得通紅,楚眉低著頭吃吃的笑著,吳鋒搖頭,以他對楚明秋的瞭解,這小傢伙腦子裡又在轉什麼念頭了。

    「你呀,一天不鬧些玩意出來,就安生不下來。」岳秀秀是拿楚明秋徹底沒辦法了,戒尺對他一點用都沒有了。

    楚明秋衝她作個鬼臉,這念頭是忽然冒出,可這時卻強烈吸引了他,從市場上看,現在管制的東西越來越多,雞蛋現在也要憑票供應,楚明秋還觀察到,現在商店的蔬菜供應也有些緊張,菜店前常常排起長隊。

    越想這個感覺越強烈,這時六爺開口了:「吳鋒,今天政協開會了嗎?」

    吳鋒的笑容頓時斂去沉默的點點頭,六爺的目光依舊默默的望著他,吳鋒勉強露出個笑容:「今天開了一天會,上午是五一節的茶話會,下午學習整風文件,明天還要開。」

    吳鋒的笑容中有一絲無奈,他所在的文史室大都是歷史上有污點的人,每次運動都躲不開,建國以來,鎮反,肅反,三反五反,反胡風,每次他們都是重點,都要開會,都要表態。

    整風開始以來,文史室也開過好幾次會,可他們早成了驚弓之鳥,不點到頭上,誰也不開口,就算點到頭上,也不過是疼不癢的說上幾句就算拿放大鏡也看不出毛病的話。

    數次之後,政協領導也對這個室有些灰心了,這次整風也就派了個普通黨員來指導,而他們依舊是那樣,那個指導員讀完文件後,便是長時間沉默,誰都不開口。

    「哦,」六爺點點頭:「其他部門呢?」

    「其他部門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每個部門都在學習,我感覺這次我們這裡不是重點。」吳鋒說道,歷次運動都有個重點,鎮反肅反,他們這類人是重點,肅反時,他們這個室便有七八個人落馬,從那以後,他們這些人便學會了觀風色。

    六爺也不知道這次運動是沖什麼來的,這些年他一直以養病為名沒有參加政協會議,不過報紙還是看的,外面的事並非一點不瞭解。

    可沒等六爺說什麼,岳秀秀便笑道:「你們也太不積極了,幫助黨整風是響應黨的號召,你們呀就是陷在歷史中出不來,現在從上到下都在放,你們呀就別再背什麼包袱了。」

    楚明秋心中大駭,他完全沒想到岳秀秀居然如此激進,她要陷進去了,那可怎麼好。

    「老媽,你們那怎樣?」楚明秋邊說邊給六爺使眼色,可六爺卻沒有絲毫動靜。

    「還能怎樣,大家都挺積極的,提了不少意見。」朱旭滿不在乎的說道。

    「老媽,您的高見是啥?」楚明秋問道。

    岳秀秀皺眉的看著楚明秋,她已經聽出他話裡的揶揄,很是不滿的呵斥道:「嘿,你這小孩子,關心這作啥,那天你要讓我省點心,我就高興了。」

    楚明秋剛要順桿爬,六爺的筷子在盤子上敲了幾下,唬著臉說:「吃飯,吃飯,先吃飯。」

    楚家的規矩是食不語,不過現在這規矩被破了,楚明秋經常在飯桌上大語,六爺開始還阻止,現在也不管了,不過每當他敲盤子時,說明他已經有些不滿了。

    老爺子的威嚴這時得到充分展露,飯桌上再無人開口,大家默默的夾菜吃飯,甘河左右瞧瞧,誰都埋著頭吃飯。

    吃完飯後,穗兒和眉子收拾桌子,岳秀秀和小趙總管帶著楚芸和甘河去收拾出來的院子,六爺坐在客廳裡,楚明秋慇勤的給六爺點上煙,吳鋒則坐在另一邊看著報紙。

    六爺邊抽煙邊開始考問楚明秋的功課,這可不是學校的功課,而是他給佈置的功課。

    「脈有奇經八脈,不拘於十二經,何也?

    然:有陽維,有陰維,有陽蹺,有陰蹺,有沖,有督,有任,有帶之脈。凡此八脈者,皆不拘於經,故曰奇經八脈也。

    經有十二,絡有十五,凡二十七,氣相隨上下,何獨不拘於經也?

    然:聖人圖設溝渠,通利水道,以備不虞。天雨降下,溝渠溢滿,當此之時,留需妄行,聖人不能復圖也。此絡脈滿溢,諸經不能復拘也。」

    六爺點點頭:「背得不錯,你也應該看出來了,這針灸素難要旨,不過是將《黃帝內經》與《難經》中有關針灸的部分彙集而成,你看過皇帝內經和難經,應該知道。」

    楚明秋撇下嘴:「老爸,這傢伙也太便宜了,這完全是抄襲嘛,哦,就把這兩部書綜合下,署上自己的名字,就成他的了,這也太便宜了。」

    「這話倒不錯,不過,還是放屁。」六爺一點不客氣:「翻這老皇歷有什麼用,你要的是好好學習,365個正穴你記清楚了嗎?」

    楚明秋點點頭,這365個正穴可花了他不老少的時間,這些穴位分佈在全身各處,這不僅僅是記清楚穴位的名字,還必須要記住這些穴位的作用,記住每個的關係。

    除了穴位還有二十四條經脈,左右各十二條,按傳統的說法是十二經脈。這十二條經脈,每條上都有數十個穴位,行針時,一個都不能錯。

    不過,這不是楚家的金針續命,六爺告訴過他,金針續命不但要調動十二經脈中的七條,還有六條隱脈,這六條隱脈才是關鍵。

    「嗯,」六爺微微頜首,繼續問道:「那你再說說手少陰心經。」

    「手少陰心經起於心中,出屬心繫,內行主幹向下穿過膈肌,聯絡小腸;外行主幹,從心繫上肺,斜出腋下,沿上臂內側後緣,過肘中,經掌後銳骨端,進入掌中,沿小指橈側至末端,經氣於少衝穴處與手太陽小腸經相接。

    支脈從心繫向上,挾著咽喉兩旁,連繫於目系,即眼球內連於腦的脈絡。

    本經上有穴:極泉、青靈、少海、靈道、通裡、陰卻、神門、少府、少衝………」楚明秋邊背邊給六爺又裝上袋煙,化根火柴點上。

    「極泉:上臂外展,腋窩正中,腋動脈搏動處

    主治:寬胸寧神;心痛、胸悶、心悸、氣短、悲愁不樂、乾嘔噦、目黃;肩臂疼痛,脅肋疼痛,臂叢神經損傷。瘰鬁,腋臭;上肢針麻用穴。」

    楚明秋將每個穴位的位置功效作用一一說出,隨手還在六爺的青靈穴上點了下,六爺手稍微哆嗦下,然後皺眉問道:「幾成力?」

    「三成。」

    「三成!」六爺沉凝下搖頭:「你這指上力道還得練,小峰,給他加點量。」

    吳鋒輕輕嗯了聲,吳鋒很清楚六爺在教什麼,可他沒迴避,也沒記,雖然看著報紙,可他的心卻根本不在報紙上,而是漫無目的的飄蕩。

    從規模上看,這場運動是近幾年中最大的,比胡風反黨集團還大,那時報上也沒有這麼大的動靜,如果象肅反那會,來個人人過關,那還真的有點麻煩。

    楚明秋咧下嘴,不過他很聰明的沒有反對,現在他作俯臥撐已經不用手掌撐地了,而是五指支撐,每天晚上還要加練手指和手腕的力道。

    果然,晚上訓練時,楚明秋的量加了一成,虎子和狗子與他的訓練內容不同,特別是狗子,才剛剛開始練,現在還在進行體能和下盤訓練。

    「嘿!嘿!嘿!」楚明秋吐氣開聲,手掌一下一下的拍打著鐵砂,不遠處,虎子依舊在扎馬步,不過他的頭上已經放上了一碗水,雙肩上也放著一碗水,狗子則繞著百草園跑圈。

    狗子或許是出自大山,身材雖然沒楚明秋他們高,看上去營養不良,可耐力卻很強,這沒多久訓練量便漲了一截。

    岳秀秀和穗兒悄悄在院門口看了會,兩人都沒打攪他們,岳秀秀回房間看看六爺,穗兒則去給他們燒水去了。

    她們剛走,小趙總管便從一角轉出來,他已經養成習慣了,每天早晨繞著楚府大院走一圈,晚上再走一圈,遇上牛黃他們便聊聊,這樣一圈下來,楚府大院的情況也多少瞭解了,那裡有了問題,回來便報告,第二天必定找人修理。

    楚府現在出口有三個,楚明書和楚明秋各自開了一個門,小趙總管總是念叨著,說什麼家裡的人更雜了,來來往往的都不認識。

    楚府大院中並不是只有楚明秋明子這樣的小孩,也有七八個像娟子的姐姐薇子的哥哥那樣的少年少女,這些孩子現在同樣是萌動時期,經常成群結隊來玩,小趙總管認識才怪。

    「你們三小子,躲這幹啥?」小趙總管看到三個人影躲在院外的一角,禁不住有些納悶。

    「呵呵,呵呵,趙叔,我們就是看看,看看。」

    「是不是找小少爺,明子,他現在正練功呢,出不來。」小趙總管說話還是那樣慢悠悠的,不過明子和大武小武卻緊張萬分,偷偷的打量著院子裡,時刻準備跑路。

    「哦,那我們走了。」明子眼珠一轉,有氣無力的答應道,拉拉大武轉身就走。

    三人迅速跑開,轉過院角跑回東院,三人垂頭喪氣的坐在院門口的石階上,將門口堵得死死的。

    東院住了三十多戶人,卻並不擁擠,與後院相交的地方還有有塊空地,旁邊開有一道小門,這原是側門,原來始終是關著的,鑰匙掌握在岳秀秀手中,楚家分家解散後,這道門便廢了,再也沒有關過。

    「哎,這下怎麼辦?」大武垂頭喪氣的,三個人都想學功夫,可吳鋒不教,三人偶然發現楚明秋他們晚上在百草園作什麼,於是三人悄悄來偷師。

    三個小孩不知道,這要放在以前可是大忌,要被吳鋒抓住,可以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旁人還無權指責。

    「這糟老頭,儘管閒事。」小武氣哼哼的撿起塊石頭砸出去。

    「要不咱們整整他。」大武試探著說。

    「你皮癢了,找死是不是?」明子的語氣很冷,他可記得,當初殷紅軍曾經罵了小趙總管一句,當時本來挺高興的楚明秋當場翻臉,要不是殷柔柔反應快立刻道歉,楚明秋會狠狠揍殷紅軍一頓。

    也就是那次,楚明秋給他們放下話,誰若敢欺負小趙總管穗兒還有牛黃這些人,他一定將他收拾連他爸媽都認不出來。

    那一次,楚明秋將他們都嚇壞了,他們從來沒見楚明秋這樣生氣過,明子感覺,當時誰要敢炸刺,他會毫不猶豫的撕了他。

    從那以後,這些孩子不但不敢惹小趙總管,也不敢惹牛黃,不過他們很快也清楚楚明秋對後院楚家人的態度,所以他們敢逗楚明書,也敢逗楚寬光和常欣嵐;當然對六爺和岳秀秀是絲毫不敢冒犯。

    其實,小趙總管對他們很好,每次他們到後院玩,他從來都挺照顧,經常給他們拿些糖果點心。

    「那怎麼辦?要不咱們再跟吳老師說說。」小武試探著問。

    「找他沒用,」大武不以為然:「我看,還是去體校,左晉北不是去體校練摔跤去了嗎,咱們也去。」

    明子不屑的哼了聲:「幹嘛跟他一樣,人家是太子,咱們是什麼人,再說,體校,體校有什麼用,陳少勇每週都去,比得上公公嗎?」

    雖然他們和陳少勇關係一般,可也看出來,楚明秋好像比陳少勇利害點。

    「要不,我們找公公試試,讓他教教我們。」小武試探著說。

    「他敢嗎,那狗特務不發話,他根本不敢。」明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們曾經向楚明秋提出過,可被楚明秋拒絕了,楚明秋說得很清楚,師傅不發話,他不敢教。

    「這丫挺的,」大武氣哼哼的站起來:「不就是扎馬步跑步嗎,有什麼了不起。」

    牢騷歸牢騷,他們也清楚,事情不是這樣簡單的。三個人發了會牢騷,然後便站起來,就在這後院開始紮起馬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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