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寶叫聚靈蓮台,乃是小老兒早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一名仇家手中奪來的,據說是用五彩蓮蓬煉製而成,平時儲存於下丹田,一旦引氣修煉,就能自行聚集天地靈氣,彌補一定的靈根缺陷。」丁自在將五彩蓮台收回下丹田,「不瞞五弟,小老兒能夠結丹,全賴此寶之功。」
「我正愁著該祭煉何種本命法寶,四哥的這件寶物,到給了我一些啟發。」袁行緩緩說完,就暗自沉吟起來。
「嘿嘿,小老兒先將這柄飛劍祭煉了。」丁自在將手中銀劍一拋而起,隨即雙手連連掐訣。
袁行見狀,也取出灰衫青年的那枚血色印章祭煉,發現此寶叫縛血印,一旦激發,能夠用來砸人。
一日後,五散人盡皆調息完畢,曹妙玉的一頭青絲重新梳理過,仇彪的斷臂恢復如初,不惑散人臉上的疤痕也淡了許多。
「諸位弟妹,倘若外邊有其他九幽教餘孽,必然會得到傳訊,但不提他們尋找到此洞窟,需要一定時間,沒有相關的陣法輔助,他們也無法進入黑潭之中,藥園中的靈藥,我等唾手可得,」
不惑散人說完,單掌一翻一拍,黑潭上方空間波動一蕩,一隻巨大的無形手掌閃現而出,並猛然一按而下,嘩啦一聲,潭面中心處直接被無形手掌按得往下凹進,一圈圈漣漪滾盪開來,隨後無形手掌沉入潭中,但轉眼就被潭水一彈而出,並馬上潰散消失,潭面一陣洶湧蕩漾。
其餘四散人見狀,紛紛神色一動。袁行曾見識過烏摩海的浮力,但二者散發出的氣息截然不同,烏摩海一片死寂,而此黑潭卻極其陰冷。
「即使以老朽的掌力,也只能深入潭中數丈,可見此潭的浮力之強,由於此洞窟沒有絲毫天地靈氣存在,老朽的這套陣法才需要人為輸入法力。」
不惑散人單手一探,輕輕拍出兩掌,砰砰兩聲,黑潭周圍另外兩根石柱紛紛斷裂開來,隨即神識一動,五桿灰色陣旗和一塊足足有臉盆大小的陣盤,陸續飛出儲物袋,其中四桿陣旗,分別飛向袁行等人。
見袁行等人各自接住陣旗,不惑散人道:「諸位弟妹,待會只要往陣旗中貫入法力即可,現在各就各位吧。」
五散人紛紛一飛而起,各自佔據黑潭上方一角,凌空而立。
不惑散人神識一引,五塊不同色澤的上品靈石,同時飛出儲物袋,並填入陣盤下方的五處凹槽中,隨即雙手連掐法訣,口唸咒語。
嗡的一聲,陣盤徐徐旋轉起來,表面閃爍出五彩霞光,並飛到潭面中心處的上方,隨後五彩霞光漸盛,直至形成一股旋轉不定的五彩光束,疾速激射而下,潭面頓時蕩漾出層層漣漪,並逐漸形成一個徐徐旋轉的漩渦。
「諸位弟妹,快出手!」
隨著不惑散人一聲輕喝,五散人紛紛手握陣旗,運出體內法力,只見五股不同色澤的光束,同時射向陣盤,一聲強烈的嗡鳴過後,陣盤的旋轉速度加劇,那條五彩光柱不斷擴大,直到足足有桶口粗。
在五彩光柱的連連衝擊下,潭面的漩渦中心處逐漸下陷,並形成井口大小的水中通道,與此同時,五散人的法力也在持續消耗。
半個時辰後,那條水下通道整整深入百丈,空中陣盤嗡鳴一聲,驟然停止旋轉,不惑散人面色一喜,單手一掐訣,點向陣盤,隨後出聲:「通道已成,可以收手了!」
五散人將法力一收,五股不同色澤的光束紛紛一閃而逝,但陣盤依然徐徐旋轉,表面閃爍耀眼的五彩霞光。
不惑散人吩咐一聲:「等陣盤中的上品靈石一耗盡,五彩光柱就會消失,你們快順著光柱,一個個進入通道,老朽押後,並會讓明翼寒蚣守在潭面上,以防不測。」
「我先來。」仇彪將手中陣旗交給不惑散人,朝前一飛,當先沒入五彩光柱,曹妙玉緊隨其後。
「呵呵,五弟,小老兒先走一步。」丁自在同樣進入通道。
袁行微微點頭,神識一探,發現通道盡頭灰濛濛一片,往下再難深入,於是心念一動,一隻虛塵蝶先行化為無形塵埃,再飄出棲獸袋,蟄伏於洞窟角落,隨即一步跨入五彩光柱,順著通道緩緩降落。
不惑散人待喚出那只明翼寒蚣,也進入通道。
不久後,袁行就出現在一片灰霧中,這些灰霧似乎由陰氣凝聚而成,極其陰冷,漂浮不動,神識難侵,卻能將潭水阻隔,仇彪等人的體表紛紛覆著一層光甲。
不惑散人神識一催,那塊陣盤從通道降落,飛入儲物袋,五彩光柱消失不見,周圍潭水一蕩,通道隨之消失,那只明翼寒蚣化為一大片雪白寒氣,籠罩在潭面上。
仇彪道:「大哥,這些灰霧中的陰氣,比之通道中的陰風更加強烈,隱秘藥園多半在灰霧下方。」
「下去看看吧。」五散人紛紛從灰霧中一飛而下,但只深入灰霧數十丈,他們就被一層藍色光幕擋住,從光幕中能感受到充沛的水靈氣。
「呵呵,這才是隱秘藥園該有的徵兆。」不惑散人微微一笑,當先從光幕穿過,其餘四人自然紛紛跟隨。
一穿過藍色光幕,五散人就出現在一處地下洞窟中,此洞窟僅有畝許大小,看上去倒像一座山谷,洞窟中繁花似錦,綠樹成蔭,一條條鵝卵石小徑,在綠樹間蜿蜒穿插,景致心曠神怡。
洞窟中心有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小樓,表面鑲嵌適當的珍珠瑪瑙,珠光寶氣,灼灼生輝,令人不忍側目。
洞窟的靈氣濃郁度幾乎相當於上品靈脈,頂上覆蓋著一層藍色光幕,這層光幕發出柔和藍光,使得洞窟情景如夢似幻。
仇彪神識一掃後,面有疑色:「大哥,按理說此地的靈氣如此濃郁,應當就是那處隱秘藥園了,但這些花樹似乎都是世俗品種?」
曹妙玉環目四顧,眉頭微蹙。丁自在面色有些難看。袁行神識一探後,心裡微微一動,表面毫無異色。
「去那棟水晶樓看看吧。」不惑散人面無表情地說完,順著小徑,舉步前行。
五散人進入水晶小樓,只見此樓有兩層,廊道、四壁、門扉、樓頂全由水晶築成,閃爍出朦朦藍光,與那些珍珠瑪瑙交相輝映,美輪美奐。
一樓有四間,修煉室內僅有一個蒲團。客室內有水晶茶几和一套樣式精美的水晶茶具。寢室裡面錦繡床帳,水晶梳妝台等一應俱全。書房中有水晶書櫃,但沒有任何玉簡、書籍,一張水晶案上備有世俗中千金難買的文房四寶。
廊道上一條旋梯直上二樓,二層僅有一間雅室和一座涼亭,雅室裡面空蕩蕩的,僅在門口掛有一串海螺做成的風鈴,清風吹拂間,風鈴叮噹作響。
五散人巡視一圈,不惑散人娓娓道:「九幽老怪那名小妾的玉簡中有記載,她有一處專屬的洞天福地,極其隱秘,一干教徒不得而知,乃是她與九幽老怪的尋歡作樂之所,想來就是這裡了。」
「原來此地不是什麼隱秘藥園。」丁自在搖頭晃腦,灰心喪氣,「那我們豈不白來一趟?」
「此地正是當年九幽教風傳的隱秘藥園,由於那些九幽教弟子不明所以,才會認為是藥園之地。」五散人正站在涼亭中,不惑散人手指洞窟中的一株小樹,「你們看,那株靈樹就是陰陽槐!」
袁行等人神情一振,紛紛舉目望去,只見此樹高不夠丈許,和世俗中的槐樹,沒有絲毫相似之處,通體淺灰色,枝幹彎彎曲曲,異常稀疏的圓形葉子上,呈現出兩種色澤,一種深灰,一種淺灰,兩色對半分佈,類似太極圖案,陰陽魚眼是一黑一白兩個圓形小點。
袁行的神識往圓形小點中一探,不禁心中一動,這小點的樣式,居然與藍珠空間那根石柱上的圓形團案類似。
此樹上長有三枚灰色果實,形如櫻桃,果實的底部有一個圓形印記,印記黑白分明,形似太極圖,赫然就是陰陽果。
不惑散人緩緩出聲:「老朽查遍典籍,對陰陽槐瞭解較深,此樹必須在極其充沛的靈氣和陰氣相互交匯之地,才能偶然生長出來。此洞窟深處陰脈之中,加之周圍的天地靈氣,都被陰氣逼到此處,正符合陰陽槐的生長條件。可惜的是陰陽果只有三枚,我等卻有五人,如何分配倒是個問題。老朽肯定是要一枚了,至於另外兩枚陰陽果的歸屬,諸位弟妹有何看待?」
不惑散人此話一出,其餘四散人不由面面相覷,不惑散人的一枚陰陽果,自然沒有商量餘地,剩下的兩枚陰陽果,想來誰也不願讓出,畢竟此果不僅能續命,關鍵時刻,也是保命之物。
當下仇彪神色肅然,舉起酒葫蘆,猛灌了一口。曹妙玉倒是面不改色,彷彿事不關己。丁自在目光火熱,在其他三人之間掃來掃去,最終定格在袁行身上,出聲道:「在先前與九幽教餘孽的激戰中,五弟不僅以一敵二,全殲對手,且事後還力挽狂瀾,致使那個元嬰走投無路,依小老兒之見,五弟當得一枚!」
「不錯,五弟的一枚當仁不讓。」曹妙玉點頭,贊同丁自在說法,隨即話鋒一轉,「另外我的壽元還有一大把,就不要陰陽果了。」
仇彪當下也表態:「五弟確實了得,若是五弟要走一枚陰陽果,我沒有絲毫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