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9
袁行三人剛走出最外面的礦道口,便見到平地上的雲霧一陣翻滾,隨後一身白裝的方暑初舉步而入。
雙方打過招呼,當端木空說出他們要到到秦高人那裡,再交一年的租賃費用時,方暑初卻出乎意料道:「秦飛揚已經跑了!」
心中敏感的袁行當即問道:「方兄,是否出了什麼變故?」
方暑初頗似無奈的搖搖頭:「諸位到我洞府談吧。」
洞府內,袁行等人各自就坐,方暑初取出靈酒款款招待,端木空輕飲一口,問出了同樣的話題:「方兄,秦飛揚到底怎麼回事?」
方暑初一下飲盡靈酒,放下玉杯,緩緩道:「當初參與消滅高家的修士,回礦道後都各自得知了高家與辛家的關係,儘管如此,也只有兩人急忙離開。本來這件事,在曹超別有用心的操縱下,也牽扯上了辛家和摩迦寺,不過將近一年來,不管辛家,還是摩迦寺都沒有任何舉動。」
袁行想起了那名從自己手中逃脫的高家女修,插話道:「辛家應該得到了消息。」
方暑初點點頭:「辛家之所以沒有任何反應,不出兩個原因,要麼是那名閉關的辛家長老,已到了緊要關頭,辛家不想節外生枝,要麼高家不值得他們出頭,總之不管如何,對我們而言,這裡都是安全的。」
方暑初停了下來,再倒了杯醉仙靈酒,飲一口後,續道:「直到半月前,兩名道友前往秦飛揚洞府,從交談中隱約得知了,曹超自從與高家一戰後,竟然從未在礦道出現過,這才引起他們的疑竇,並揣測出曹超當初另有初衷,於是他們聯合其他道友找上我,一起出面質問秦飛揚。」
聽故事般的少女問:「方大哥,後來怎樣?」
方暑初淡然一笑:「面對我們的壓力,秦飛揚閃爍其詞,更想企圖逃跑,不過在我們數人的聯手下,自然是輕而易舉的被擊殺。通過搜魂得知,原來秦飛揚竟是癸國散修,前來辛國尋找突破凝元期的機緣,結果巧遇曹超,兩人同病相憐下,卻成了一對師徒。拜師那日,離大巖嶺礦道的接手權競爭,還不到一月時間。」
袁行心中一動,開口道:「恐怕這也是曹超策劃的一部分吧,不知摩迦寺是否得知了相關消息?」
「這就不清楚了。」方暑初神色突然一正,「我剛才去了一趟南面礦道,將這裡的事情向那裡值守的摩迦寺佛修匯報了一番,不過只說曹超師徒不知為何都沒在洞府中。那佛修也答應,若是一年之期已到,而曹超還未出現,摩迦寺會另行處理此事。秦飛揚被我們擊殺一事,還請三位守口如瓶。」
「這是自然,若是方兄信不過,我可以對心魔起誓。」袁行當即保證道,端木空和鄭雨夜也紛紛出言,信誓旦旦。
方暑初笑道:「我自然信得過你們,否則也不會說出此事了。」
端木空問:「方兄,你為何如此肯定,曹超不會再次出現?」
方暑初娓娓道:「那曹超別有企圖是肯定的了,另外秦飛揚曾用傳信符聯絡過曹超,也沒有得到回應,是以曹超再來礦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況且就算到時他真出現了,只要沒人透露,他又豈會知道秦飛揚是亡於我們之手,昨日參與擊殺秦飛揚的道友,個個都發了心誓。」
袁行聞言,當即發下了心誓,端木空兩人也接著發誓,方暑初並沒有阻止,面上毫無異色,不過心裡卻對三人的做法相當滿意。
袁行飲光靈酒,淡淡道:「那曹超當時大張旗鼓,事後又銷聲匿跡,絕對不止掩人耳目這麼簡單,就是不明他的目的是什麼?」
「至少有兩個。」方暑初豎起兩個指頭,擲地有聲,「其一借此挑起摩迦寺和高家的矛盾,另外應該還有不為人知的私人目的。我懷疑曹超根本不是散修,而來自某個道門!」
「噢?」又是袁行的聲音,「我對辛國修真界的格局還不大瞭解,望方兄賜教。」
「賜教不敢當。」方暑初為三人添滿靈酒,「辛國六道門合稱『三仙二儒一佛』,其中以上行谷和霧隱宗的勢力最為龐大,兩門實力相當,分庭抗禮。而以兩大仙門為首,六道門隱隱形成兩個勢力團體,上行谷、問劍鋒、獸聲殿一方,霧隱宗、摩迦寺和千機門為另外一方,而辛家也與霧隱宗隱隱聯合。兩大團體一直明爭暗鬥,奈何每一次的結果都勢均力敵,由此也維持了辛國修真界相對平穩的局面。像曹超之類的小手段,其實已經司空見慣,到頭來受害的,都是些小勢力和散修。」
「呵呵。」袁行終於完全放下心來,「既然如此,那摩迦寺即使知道了此事,也只會對外加強防範,而不致於內訌。」
「正是此理。」方暑初在心智方面自視甚高,此時意味深長的瞟了下袁行,對他的反應暗自讚賞。
端木空嘿嘿笑道:「方兄,你和袁兄弟倒是一類人,素聞三俠派當年能穩佔水吟郡第一幫派寶座,方兄居功至偉,今日的一番分析可謂抽絲剝繭。」
方暑初一臉謙遜:「端木兄過譽了。」
袁行請教道:「方兄對於衝擊引氣後期有何良好經驗?」
方暑初的神識往袁行身上一探,回道:「袁兄弟已煉出真氣,孕育神識也只差臨門半步,不知靈根如何?」
當袁行答完後,方暑初惋惜道:「我建議袁兄弟還是準備一粒孕神丹吧,據我所知,只有中等潛質以上的靈根不存在沖關障礙。雖說以你的靈根潛質,打坐修煉個五六年,也能孕育神識,但真氣衝擊神庭穴的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我由於有武道的基礎,當時才得以用一年時間沖關成功。」
方暑初所說的,袁行倒是切身體會過,此時深以為然,又問:「那有何方法能夠抵禦心魔?」
「神識一旦孕育成功,後面的心魔就沒什麼了,純粹是一場心靈上的洗禮。你若真擔心的話,我所修煉的功法上有一段《安心咒》,對抵禦心魔有些作用,就送給你吧。」
方暑初當下取出一枚空白玉簡,貼在額上,隨即只見玉簡上紫光接連閃爍,片刻後,他將玉簡遞給袁行:「《安心咒》的內容已刻入玉簡中。」
袁行心裡清楚,方暑初能如此大方,是看在當初他送出的那把低階元器的份上,此時接過玉簡,稱謝一句後,又道:「方兄,既然你能複製玉簡,我這裡也有一種秘術,希望對突破凝元期有所幫助。」
對於一名引氣十層的修士,他還想進一步結交。
「噢?」方暑初面色一凝,「可否拿來一閱?」
袁行正聲道:「這個秘術乃傳我道法之人口頭相授,並無相關玉簡。」
「無妨,你念出來便可。」方暑初又取出一枚空白玉簡,貼在額上。
袁行當即將「易精化元術」的內容背了出來,方暑初邊記憶,便運用神識將其刻入玉簡,玉簡上紫光同樣閃爍不已。
盞茶工夫後,袁行停住聲音,玉簡上的紫光同時一閃而逝,但方暑初依然貼著玉簡,在揣摩其中的內容。
袁行三人沒有出聲打擾,少女單手摩挲著酒杯,不知想些什麼。
記憶力驚人的端木空,在領悟了一番剛剛記下的一部分內容後,雙目一亮的傳音道:「袁兄弟,這份秘術老夫也要一份。」
「當然可以。」袁行微微一笑的傳音過去。
武者出身,依然注重江湖信義的方暑初收起玉簡,鄭重道:「袁兄弟,這個秘術確實有用,算我欠下一份人情。」
袁行笑道:「方兄言重了。實不相瞞,我曾得到一份煉神功法《開光訣》,打算加以修煉,希望對神識的孕育能有幫助。」
「摩迦寺的《開光訣》!」方暑初眉頭一動,不由提高了音量,「是完整的功法嗎?」
袁行搖搖頭:「只有前兩層。」
「難怪你會擔心心魔了。」方暑初恍然,「據我所知,摩迦寺的煉神功法是和煉體功法配套使用的,因為用開光訣孕育神識,不僅心魔加重,頭昏腦脹,經脈方面也會產生劇烈的疼痛感,沒有一定強度的體魄,根本無法經受,當然若有開光丹輔助,也能順利沖關,只是這丹藥和孕神丹一樣珍貴。」
見袁行嘴唇微抿,方暑初又道:「不過,單獨修煉開光訣卻有一個好處,能擴大神識輻射範圍,提高戰鬥力。若是袁兄弟想走這一步,我建議你先到小摩坊市,購買一些摩迦寺的煉體丹藥,先提高身體強度。」
「多謝方兄解惑。」袁行隨口稱謝一句,便陷入深思中。
鄭雨夜總感覺,袁行如此急著提高修為必有原因,此時見狀,不由眉頭微皺,暗自替他擔心起來。
方暑初與端木空閒聊幾句後,突然建議:「端木兄,你們不如搬過來,想必等摩迦寺再次處理這裡的租賃事宜時,陣法方面便要重新布設,原來洞口陣法的陣盤,雖然在我身上,但卻不方便使用,近年來一些入駐的新散修,盡皆引氣後期的修為,他們都有自帶的陣法。」
袁行聽得出方暑初在為他們的安全考慮,當下與端木空對視一眼後,便答應了下來。
三人回自己洞府,將一些傢俱搬過來後,便和方暑初去了一趟小摩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