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老黯還打算徵求書友們的意見,來決定要不要退出「勤酬」計劃的呢。大家怎麼對訂閱漲價一分錢毫無反應,老黯記得書友們不是款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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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荒界第一人的人情,說珍貴絕不為過。
以未來青帝的實力和地位,加上玉虛宗的影響力,只要甘青棣踏上正軌,實實在在沒有多少欠人情的機會呢。
一個人情可大可小,對甘青棣這等人來說,寧願欠人錢財,也不願欠人情。
可惜,談未然清清楚楚,他和青帝之間注定沒有友好,只有競爭。他抿抿嘴,眼裡掠出一縷玩味之色:「甘兄的人情想來是不錯的,不過,在下對光明道著實沒興趣。」
父母親的一生心血就是東武霸業,除非父母親或青帝有一方放棄,否則,這種競爭將隨著時日推移而愈來愈清晰。
也就是現在的甘青棣,不知眼前懸空御氣的同齡人是強而有力的對手,才敢放出這個「欠人情」的承諾。
被拒絕了?甘青棣面色微微一僵,顯得又錯愕又意外的端詳談未然。他要認真的打量看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會拒絕這個合情合理互惠互利的請求。
又不會死,最危險就是出局罷了。
實際上,甘青棣等三人不乏信心,正因三人還有底牌。只不過人少實力偏弱,機會不高,所以才請談未然相助。坦白說,甘青棣不認為會出局。
名門弟子折節下交,又給好處,又給賣人情,還平白無故送了你談未然一個結交名門弟子的大好良機,十足惠而不費。
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和柳子然這些名門中人拉關係?
談未然偏偏一張嘴就拒絕了!
從源頭就斬斷了,明明白白說了,沒興趣捲入玉虛宗和光明道的一堆夾纏不清的破事。
他就不怕對自己動殺機的事,被上報給宗門嗎?甘青棣有疑問。
張張嘴要說談未然動殺機一事。話到嘴邊,甘青棣又給嚥回,眼中掠出一縷精芒,很快被一絲冷意所取代,嘴含著三分笑:「可惜了,我本想有了談兄加入,事情會更為順利。」
微微點頭致意,甘青棣等三人轉身就走,飛一樣飄然沒入雲中,漸漸模糊身影。然後消失。
想殺甘青棣一事。談未然真不怕甘青棣上報給玉虛宗。完全沒放在心上。
這種事,只可以被甘青棣當做個人動機,成不了玉虛宗的理由。否則,只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況且。談未然不是死了就鮮有人問津的散修,他有背景,不是隨便一個「莫須有」的事就能對他胡來的。
注視三人消失,談未然只忽然一問:「朱顏,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郁朱顏奇怪。
談未然搖搖頭沒再說,他隱隱覺得,就在先前三人將要消失在霧中之前,忽然其中一個似乎回頭看了他一眼……
是甘青棣?還是柳子然?
今次,談未然猜錯了。是有一個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是甘青棣,也不是柳子然。
「這個人,很不一般。」興許是女性的直覺,宋幽若隱隱感覺談未然對她和柳子然有一絲絲很淡的奇怪眼神。
她不知,那是同情的眼神。她是死得委屈。柳子然則是憋屈的被甘青棣後來居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談未然對這個名字竟沒什麼印象。
「嗯……此人很強。」柳子然很想分辨,不是有心錯過三路合擊,不過他當時比較願意一對一的擊敗談未然,而不是尷尬又傷自尊的三人聯手對付一個人。
「天行宗門下……你們聽過嗎?」甘青棣問了一嘴,兩人均搖頭表示沒聽過,他沉吟道:「這個談未然很難纏。說到乙字入口,老實說,我沒有多少信心擊敗他。」想起談未然的表現,甘青棣平白有一種感覺,總覺談未然也許比表面看起來還要強大。
十天干入口,算不算排名不重要。只要別人認為是,那就必然有這個意思。而涉及到排名座次,就不一樣了。
柳子然臉色微沉:「甲字以下,就是乙字入口,排行第二。那小子狂得沒邊,一來就宣佈預定乙字入口,簡直就是視我等如無物。不過,若說擊敗他,恐怕沒時間,只有任他狂一次了。」
三人臉色殊不好看,百里洞府可稱得上玉虛宗的半個主場,結果被一個新冒頭的談未然給搶去了「乙字入口」的名次,無論如何都算不上顏面有光。
不過,比起一個排名,誅殺光明道的人無疑才是大局為重的重要表現。
沒什麼,不是次次都有光明道跑出來拉仇恨的,就當今次放他談未然一馬。
其實宋幽若有不一樣的意見,她偶爾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談未然似乎比表面看起來還要強大。就像她的半路一戰,談未然是一種表現,擊敗桂長壽又是一種表現……
她忽然閃出這麼一個念頭。就不知,如果沒有光明道突然跑出來,打斷戰鬥,談未然會不會表現更多更強大?
…………
庚字入口。
等待得乏味又無聊的燕獨舞,見談未然終於和郁朱顏一道穿梭雲霧到來,抱怨不已:「最討厭等人呢。」
談未然瞪她一眼:「你現在是天行宗門下,不是天方荒界的小公公主,再囉嗦,小心下次讓你等到天荒地老。」
噗!傅永寧沒忍住噗的一聲漏氣笑出來,和燕行空郁朱顏一樣暗暗好笑,心想這兩人哪兒像是同門了。忽的想起話中的「天方荒界小公主」,郁朱顏後知後覺的吃了一驚:北燕國?
燕獨舞對談未然怒目而視,雙眼怒睜得又大又圓,一邊觸摸向光門,其上若隱若現的漂著「庚」字。
連談未然在內,無不屏住呼吸,認真拭目以待:「就不曉得,是只能一個人進去,還是能進去幾個人。」一頓,掃了傅永寧等人一眼。心下期盼是後者。
親自擊敗曹棄,得到的那一絲光,似乎從燕獨舞手上脫離出來,融入光門之中。
原本緊閉的光門,流轉五色之光,尤為絢爛動人,最終緩緩打開大門。
燕獨舞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倒是漂亮呢。」
挺著修長而白皙的脖子,瞥談未然一眼,驕傲得像一隻天鵝。表情和眼神生動得就猶如掛著「我就是比你快。比你先進十天干。怎麼樣怎麼樣」這麼一句話。
儘管想到擊敗曹棄有談未然的一半功勞,這令她稍稍洩氣。當她正要躍入其中,談未然大驚失色,一撲過去把這姑娘死死拽著。斥道:「你有毛病不是,急什麼急,我還有事要說。」
拉她到一邊交代一番,才放她進入光門。
餘下的傅永寧三人推讓了幾句,率性散漫的燕行空沒讓你推我讓繼續下去,大步流星的先進入光門,然後消失。
傅永寧沒矯情,跟談未然招呼一聲,哈哈大笑著步入光門。餘下一個絕色嬌艷的郁朱顏流露一絲關切:「先前我問了問陸放天幾人。幾乎都認為,你就是『徐未然』。」
崔思雎之死,庚二三五之戰,遁去無蹤的魏清明……郁朱顏沒辦法不憂心。
陸放天和杜預不是大嘴巴,不過不能指望來自周天荒界的其他人都緘口不言。今次出去後。金錢樓必然為當年被劫掠一事找上門。魏清明沒死,當他出去,暮血國和星耀宮搖身一變成為強敵,完全是能想像的。
輕握郁朱顏的纖柔小手,談未然拍拍手背:「我心裡有數。」
「從一路跡象來看,洞府主人很強大,必不是荒界的人。」郁朱顏聲線放低,出於謹慎,傳音柔道:「我猜,洞府主人是來自上面。」
她的指頭像是嫩嫩的細筍,指向天空。
談未然微微撩眉,緩緩道來三個字:「上天界!」
「你知道?」郁朱顏望著這個多次帶來意外的好友,突然的意外再一次令她錯愕不已,好像剛認識一樣打量他,展眉道:「既然你知道上天界,便當知曉『天人界牌』。」
「聽說過,但不太明白是什麼,有什麼用。」談未然苦笑,在今後的大時代,太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和事物紛紛外流。說穿了,他前世的層次太低,很多東西,是知道但又不知就裡。
郁朱顏又意外了一次,不由嫣然一笑,索性細細的把她所知的關於「天人界牌」的事徐徐道來。
粗略總結成一句話:可以把「天人界牌」理解為上天界的修士下界的通行證,沒這玩意,就下不來。
好比玉虛宗,哪怕是無量道座下分支,若想主動請求道門派強者下界,要做的最難最重要的第一件事,就是務必要先弄到一塊「天人界牌」當通行證。
倘若沒有,則萬事休提。
據郁朱顏得自君子殿的消息,好幾個勢力都在迫切尋找『天人界牌』,其中便有金錢樓。
她想來,若然天行宗有跟腳,取得「天人界牌」則不妨向道門求援。若是沒有跟腳,也可與迫切需求此物的金錢樓做交易,亦可自保。
聽到這,談未然心裡滋生出不安感,隨著她的話愈來愈強烈。轉過千百個念頭,紛紛從心底流過,終於在這時想到一個最壞最糟,最要命的可能!
談未然猛然打斷她的話:「那幾個勢力之中有沒有……明心宗!」
郁朱顏微微一愣的神情充滿一種異樣的魅惑,可談未然根本無心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