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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83章 懸屍高掛 文 / 黯然銷魂

    第283章懸屍高掛

    還記得王鐵嗎。

    光明聖典,是光明道的重要道門典籍,是必不可少的必讀典籍。

    在三千荒界,若有人身上帶著光明聖典,那就多半是光明道弟子。

    因為光明道在三千荒界是被剿殺的對象,除了光明道弟子,沒人會如此犯嫌的藏一本光明聖典在身上。

    如果是別人,哪怕擺一本光明聖典在眼前,也許都不知道這是光明道的道門典籍。

    只因光明道很多年前在三千荒界被剿殺,差一點被玉虛宗等各大宗派剿殺乾淨,已銷聲匿跡不下萬年了。唯唯是剩下一些光明道餘孽的消息。

    莫說一般修士,就算是玉虛宗等各大宗派的弟子也未必能認出。實在因為年代太久遠了,最近一次剿殺光明道餘孽,那都是三千年前的事了。

    然而,換了談未然,卻是一清二楚。

    如果沒意外,今次小不周山演武的兩大渡厄境之死,就是光明道復出的一系列轟動大事中的第一戰。今次和接下來在各地即將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將成為光明道重新返回世人視野的重大信號。

    談未然拈著蕊兒的小耳朵,思忖:「現在明朗了,楊天琪除了是落霞宗弟子,還有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就是光明道弟子。」

    「我就說,我記得光明道有一種獨門替身秘術,和楊天琪當日所施展的替身秘術很像。果然如此,難怪楊天琪毫不客氣的把落霞宗拖下水。」

    此時,再是明白不過了,懸在心頭的一個疑問,終於解開。

    從懷疑楊天琪,談未然就懷疑蕊兒的下落是落在光明道手中了。只不過人海茫茫,他找不到罷了,有一些線索不等於他能提前找到對方。

    談未然本來的打算,就是回來暗中調查。如果查不出來,那就只有等光明道出手暴露行蹤,然後截殺,設法找到蕊兒並救回。

    反思一二,談未然翻動記憶,若有所思:「奇怪,楊天琪居然沒請光明道同門對付我?」

    其實不是不想,而是光明道派來打前站的就幾個人,沒多餘也沒多強的高手。楊天琪所作所為又有破壞大局的風險,等高手來了,又能幫的時候,楊天琪就已被談未然的雷霆手段擊殺,已經來不及了。

    若說,當日若沒能及時發現楊天琪的替身秘術,並殺其真身,只怕後患無窮。

    談未然思緒紛紛:「光明道,丁應龍,楊天琪……」一頓,掃視此地宅子中的其他屍體:「又是這些人,當真就湊在一起了。」

    「看起來,這次我是怎麼都要跟光明道槓上了。」

    談未然舒展眉頭,槓上那就槓上,沒什麼大不了的,喃喃自語:「究竟丁應龍是不是那個人?」

    丁應龍在談未然的名單上,這表示,談未然擺擂的那三天,丁應龍都親自去看了,此乃重大嫌疑。

    一邊給蕊兒擦拭外傷藥,再給她服下內傷藥,溫和的問了幾句,就知道蕊兒是前幾日被丁應龍送過來的。

    散修,二十八歲,抱真中期,凝練拳意。此乃丁應龍在演武大會中的個人信息,表現不算出色,也不算太差,將將就在中間,是最不惹眼的那個層次,顯然是將其真實實力掩蓋起來了。

    光明道行事隱秘,怎會公然暴露自己在演武大會上。丁應龍必然掩蓋了真實實力,那是絕無疑問,只有一點,談未然摩挲下巴:「他究竟掩蓋了多少實力。」

    不論隱藏多少,這本身又是一個疑點。

    蒙面死敵一身強大技藝,不會是毫無來歷,來自光明道就是一個合理的說法,這顯然也是疑點。

    扭頭看向朱文濤死不瞑目的屍體,談未然一邊彈動手指,一邊思量:「那人臨死前喊的,雖有強烈的拖人下水的情緒,也多半不是無的放矢。」

    監視程虎之舉,也是一個充滿嫌疑的疑點。

    談未然一清二楚,在演武大會上,對他懷有敵意的人和勢力肯定是有的,如果換了個環境和時間,說不定會有人對他動手。但,若說在這個時間節點上,那就真的寥寥無幾了。

    落霞宗就是前車之鑒,連落霞宗都自己找了個台階忍氣吞聲了,就更沒人會節外生枝。特別是,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可能貿然去而復返。

    他暫時想不到,除了蒙面死敵,還有誰會堅定不移的相信他會回來,並且展開守株待兔的行動。

    說來可笑,談未然和蒙面人這兩個天生死敵,在某種角度來說反而最清楚彼此的心理,一如談未然認定對方肯定還在,而對方也肯定知道他會回來。

    細數一番就會發現,丁應龍身上的疑點實在不少,各種線索和疑點不勝枚舉,也無謂再贅言。

    總之,丁應龍和蒙面死敵,實在有太多重合之處了。

    「所以,就是他了!」

    談未然轉念一想,啞然不已:「我好像考慮的有點多餘了,是不是丁應龍都是最不要緊的。因為,此人死定了。」

    寂滅篇和綁走蕊兒的事,兩件事已經合在一起了。隨意一件,談未然就有絕對的理由誅殺對方,反正都是一定要殺的,蒙面死敵是不是丁應龍,反而不重要了。

    反正,丁應龍就是談未然的下一個必殺之人。是不是蒙面死敵,交手了,不就知道了!

    談未然忍俊不禁,展顏而笑,逗弄蕊兒道:「蕊兒,想不想看哥哥抓住那個綁走你欺負你的大壞人丁應龍?」

    「想!」蕊兒想了想,說道:「哥哥,他很壞很狡猾,還騙我說了哥哥的很多事,有哥哥的名字,還有哥哥和程虎大叔……」

    談未然神色微變,強壓心頭波浪,摸摸蕊兒的腦門,問道:「蕊兒,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肯定是個聰明的姑娘。對了,你說了什麼呢。」

    給談未然一誇,蕊兒頓時就破顏笑了,將想起來的事都說了,談未然眼神中漸漸掀起驚濤。

    這回糟了。

    談未然心中震動,千言萬語濃縮為一聲歎息。此事不怪蕊兒,若丁應龍連小姑娘的話都套不出,那就實在該死之極。

    要怪,就怪當日奔赴風吹雪約戰之時,他沒把蕊兒一道帶走,給了對方機會。

    聽到蕊兒說起「眾生宗」,談未然反而忍不住失聲大笑,心情大好的捏捏蕊兒小鼻子。蕊兒這麼一個孤立無援的小姑娘落入敵手,被套話,根本就是必然的。

    至少,蕊兒說的是「眾生宗」,沒將他真正的跟腳暴露出去。

    行天宗已成為歷史,他對蕊兒說起的宗門名字是「眾生宗」。反正不是「天行宗」就是「眾生宗」,他個人喜歡後者,就這麼跟蕊兒說。

    談未然忍俊不禁,他很好奇,丁應龍要在什麼地方,才能找到那個子虛烏有的眾生宗。

    此念一生,引發雜念叢生,談未然微微皺眉:「眾生宗是子虛烏有,我知道,可丁應龍不知道。」

    若然丁應龍信以為真,認為掌握戰略主動,而今次不是決戰機會,一旦銷聲匿跡,那豈不是……

    從此天涯兩斷腸。

    今夜他在此處大開殺戒,就是一個敏感的信號。多一個時辰,丁應龍銷聲匿跡的可能性就大一成。

    談未然閉目沉吟,叩指發出富有節奏的敲擊聲,思緒起伏,驀然睜眼,已是充滿鐵毅之色:「時不待我,此事只爭朝夕。」

    現在,是談未然在這場寂滅篇之爭裡第一次掌握主動。

    …………

    天色濛濛亮,一縷微光從天邊灑下來。

    應城的某一個街角,民宅的牆角夾縫之中,一名蜷縮睡在裡邊的年輕人,準確的在這時甦醒過來。

    此人搓搓臉,揉揉眼,隨意沿街在一家將將開門的店舖中找了一個有水的地方,洗漱一番,收拾一番。

    店舖的年輕夥計可憐而同情道:「昨晚我請你來這裡暫住一晚本是好意,你這人怎麼不知道還帶,怎麼寧可露宿街頭……」

    「謝謝你。」這一臉風霜之色的年輕人笑了笑:「但我不是乞丐,我是武者。」

    轉身走的時候,這年輕人回首道:「還有,我叫王鐵。謝謝你」

    王鐵早就沒錢了,他沒多餘的錢財和靈石,沒錢,他又始終認為武者去做工就無法專注修煉了,他不願分心。就不肯做工,不做工又沒錢,就只有露宿街頭。

    他情願露宿街頭。

    王鐵在應城是路過,他等一下就要立刻啟程,去下一個城了。他一路上抓緊修煉的同時,也在拚命趕路,向燕獨舞所在的地方趕去。有燕獨舞的地方,就能找到蘇宜老祖。

    從那次初來乍到,和燕獨舞一見就互相不順眼的翻臉,王鐵揚長而去之後,再沒見過蘇老祖了。

    找到蘇宜老祖,或者修為達到御氣境,就能離開這裡。

    東武荒界!王鐵心中火熱,只要抵達東武荒界,就能會合談未然,就能找到宗門。

    清晨時分,第一道曙光尚且未落下。長街上的人很少,冷冷落落,安安靜靜,王鐵目光卻已經望著某處,陷入震撼和呆滯!

    遠處一座高聳的塔樓上,數根旗桿栽在上邊巍然直插雲霄,仰頭望去,赫然旗桿上懸掛著幾具屍體。

    幾具了無生機的屍體,就這麼高高掛在旗桿上,迎風招展著!

    也不知道,究竟是打了誰的臉!

    標新立異的旗桿從清晨被發現,在短短一兩個時辰當中,就已迅速令演武大會變得震動不已。

    這下,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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