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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一會空閒,絡繹不絕的歷代弟子便過來,拜會宗主首座和長老等等。
「見過宗主。」「參見莫首座。」「見過寧首座。」「參見何首座。」
各個輩分的弟子,各種不同的見禮稱呼此起彼伏。輩分相當的,宋慎行等人笑納就是。輩分高的前代弟子過來見禮,是禮敬幾人的宗門職務,宋慎行等人也必須回禮。
好在公事,不必以輩分論禮。不然,比宋慎行高四五個輩分,得喊太師叔祖的,只怕也未必就少。
公是公。私是私。私下裡,宋慎行撞上陳老祖,行磕頭禮都是應該。然而,公事之上或公開情形,陳老祖輩分再高,按禮也該先向代表宗門的宋慎行見禮。
宗門的輩分脈絡清晰,一目瞭然。
好比寧首座,寧如玉得一名輩分高了至少七八輩的長老悉心栽培,可她的輩分並不因此提高,和許道寧仍然是同一個輩分。
陳老祖青睞談未然,可就算老祖能把談未然帶在身邊,完全傳承老祖的生平本領,也不過是半師之誼,談未然依舊是許道寧的弟子,輩分不變。
禮不可廢,就是這道理。
宗門大比,並非重大典禮,歷代弟子來的不算多。即便如此,也令宋慎行等一陣手忙腳亂。
好在一點,真傳弟子沒有出師一說,只有內門弟子有此一說。內門弟子成就有限,未必能活到現在,宋慎行等人要見的長輩也不多,多數都是以前同一代的同門。
少不了就是一通「師兄,好久不見了」之類的寒暄。
莫飛鵲和何平笑得嘴都合不攏,無它,只因見禮峰和見德峰是回來的弟子最多的。前者外部關係多,後者凝聚力較強。
唯有一處冷冷清清,淒淒慘慘。
唐昕雲收回目光,不無艷羨的不屑道:「有什麼了不得的,不就是人多嗎。」周大鵬深以為然。
許道寧注視一會,忽然淡淡道:「又少了。每次宗門典禮和大比,返回的歷代弟子愈來愈少了。」
唐昕雲回憶一下,點頭道:「見禮峰的王傲,外出十年多了,好像……從來沒回來過?」
她記得王傲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人是出身貧寒,乃是公認的天才,一度是真傳弟子,為人較為孤傲。因種種緣故,被見禮峰諸多世家子聯袂排擠,因而鬧出不小的事情。當年那事,比談未然殺上見勇峰之事轟動多了。
最後,王傲佔了道理,然而被莫飛鵲摘下真傳的身份,淪為普通內門弟子。此後,外出一行,就再沒回來過。
唐昕雲忽然遍體生寒,禁不住駭然道:「師父,如果每一代出色弟子都漸漸流失,那,那……」她駭然之下竟然說不下去了。
許道寧神色凝肅道:「王傲再也不會回來。百年來,外出不歸,出師不回的弟子,已增加到三成。王傲只是其中之一。」
隨著重要比試再次開始,來來往往拜訪拉關係的人就少了。
談未然以碾壓姿態,毫無懸念的攫取通玄第一。御氣境之戰作為重頭戲,也只是將將開始罷了。
御氣境的弟子,是入門十年到三十年之間的弟子。其中也有不少名震宗門的老資格傑出弟子,奈何,對於當前的弟子來說,這些御氣境年紀大了,修為相差也大,反而有疏離感,不如通玄境和觀微境來得熱鬧。
此時,觀微八強之戰同時開始,其中一場赫然是柳乘風對衛汝北。
談未然惦記師父的交代,本不在意觀微境之戰。此時,考慮一挑四的難度,說不得也要親自過來探探觀微四強的底細。
一路觀戰,談未然一邊若有所思。隱約想起,似乎前世柳乘風參加大比之時,並未達到觀微境,也並未凝練劍意,照樣橫掃了通玄境。
「恐怕師兄不太可能摘下觀微第一。」談未然揣測。
往往來說,觀微之戰,是靠入門七年的弟子來撐。通玄之戰,則靠入門四年的弟子。
四年前那一批弟子,並沒有出現如魏錕一樣的出色良材。這次大比的通玄之戰,說來含金量不足,被談未然輕易橫掃是理所當然。
轉悠一會,談未然穿過人山人海回來。場地中的衛汝北似乎看見他,本來遲遲未有施展的招法,瞬間爆發瀰漫無窮的劍光,宛如化身無數!
無數弟子頓時嘩然震驚:「又是劍意!」
莫飛鵲撫鬚滿意微笑,似乎自言自語道:「汝北不過是一年前修成的劍意,也不過區區三成劍意罷了。」
修為本來有不小差異,柳乘風劍意又稍弱一線,一招立時不敵,被衛汝北一招擊敗。
談未然敏銳察覺,一道劍光悄然從柳乘風身後掠過,陰損的將後身臀部的布料給削了一下,露出一小片白溜溜的光屁股,浸透著一些鮮血。
「啊!」衛汝北一臉無辜,急忙道歉:「乘風師弟,這是意外,為兄不是故意的。」
談未然目光森冷,騰身過去,順勢將外衣解下來披掛在柳乘風臀上,指尖點點衛汝北,對俊臉漲紅的柳乘風道:「師兄,先去等著。等一下,我親手把他扒光。」
衛汝北急忙露出一派羞怒模樣道:「未然小兄弟,你怎能賴在我身上,我是一時失手。」
談未然轉頭環顧,安素兒等三人還在交手,他嘴角浮一縷清淺,自言自語:「也好,何必再等。我心中有火,那就來!」
轉身一個騰空飛掠,宛如蒼鷹撲兔,目光森然:「衛汝北,不必再等,我現在就來挑戰你們!」
「拳意!」衛汝北凝住神色,揮灑寶劍,轉眼瀰漫劍光。
談未然如流火墜落,其勢兇猛無邊,投身如劍光之中。轟的一下震動,衛汝北悶哼一聲,雙臂吃受從劍身傳來的震顫感,身不由己的倒飛。
衛汝北很強。談未然一個甩手,將麻木感甩掉,一步踏將出去,頓時宛如一頭猛虎氣息,閃電一樣的追趕而去。凌空而起,十指飛騰:「給我飛起來!」
饒是衛汝北一身本事,飛在半空中被談未然追趕上來又是一招巨力無邊的土行龍爪手,身不由己的再一次飛出去數十丈。
談未然森然一笑,追趕上前,再是一招將衛汝北轟走。這一回,衛汝北滑飛數十丈後,終於一個騰空跌落在鄭文駿交戰的場地之中。
鄭文駿二人各自跳開,詫異不已,卻見一個俊美少年橫跨半空一步落下來,一招金行龍爪手打出空氣撕裂,金輝瀰漫。
「三成拳意!」
鄭文駿一霎色變,一劍揮灑光明。談未然哈哈大笑不已:「明光劍,哈哈,你居然敢用明光劍和我過招。那就活該你倒霉!」
「木行龍爪手!給我撒手!」
拳意釋放,一霎迸出綿綿暗勁,恰如同生機不絕。透過空氣直取鄭文駿,暗勁蝕骨,鄭文駿一時吃痛,寶劍頓時脫手。
「狗屁東西,連我一招都接不下。哈哈哈。」
談未然本想追擊,衛汝北卻已一臉假笑的湊過來,義正詞嚴道:「未然小弟,我知你一心想挑戰我們,不過,你這般出手,分明就是破壞宗門規矩。」
談未然振聲高亢,一招打得空氣爆裂:「廢話太多!」
衛汝北顯然早有警惕,一霎就連續揮劍,只見談未然的金色手指不住和寶劍交集,發出叮叮的聲響,宛如金鐵交撞之音!
談未然纖細的十指,竟絲毫無傷,顯得堅不可摧。衛汝北的假笑被談未然粗暴方式打斷,顯得生硬不少,不由暗暗駭然談未然的實力。
衛汝北和鄭文駿心中惱恨之極,又一心顧及面子,怎都不肯一起上。談未然見狀放聲激嘯:「何必惺惺作態,你們一起上,我照樣打爆你們。」
話音未落,談未然如同猛獸一樣一通猛攻向前。二人本來一個惺惺作態,一個自詡高手,本不欲聯手,被談未然氣勢如虹的一通強攻下來,節節敗退之餘,也扛不住了。
「好。好。好!」談未然欣喜不已,此時,方是有一種戰鬥快感,仰頭一口氣息吐出!
「尤權,安素兒,我談未然挑戰你們,你敢不敢過來與我一戰!」
高亢入雲的銳嘯激盪不已,在另一個場地中交戰的尤權聞聲而心動,向對手冷笑一下,拂袖轉身:「我先去收拾一個小子,再來和你做完本場!」
安素兒略有遲疑,聽著尤權的嘯聲,一念而動,也是嫣然一笑:「我先去,等下再回來!」
尤權和安素兒一前一後的穿梭過來,見談未然和衛汝北二人纏鬥,頓時一怔,雙雙轉身就想走:「談未然,等你打完了,再來挑戰我們!」
談未然哈哈大笑:「何必再等!就是此刻!」
「誰借我一把寶劍!」
正要從眾弟子當中搶一把寶劍,忽然一聲尖銳撕空的呼嘯從見知峰上猛烈穿透過來。
一條飛虹斜斜的在空中劃拉一條光芒,飛臨談未然頭頂。談未然展顏一笑,一把抓住飛來的寶劍,向見知峰一拜道:「多謝師父!」
一劍破空,隱隱表達許道寧的意思,本來有心阻攔的護法也無能為力了。
談未然彈指一劍,揮灑萬道光芒,銳嘯震天:「想走?打完再走!」
一劍揮灑,劍光激盪不絕。引發雷光震音無數,竟有傾覆天地一般的衝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