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平下了命令,郝俊習慣性地又要敬禮。好在這次他醒悟得及時,手還沒動就反應過來了,只對著蕭平點點頭道:「知道了,我立刻就辦!」
郝俊邊說邊拿出對講機,向部下下達了命令。已經分散到趙家灣村各處的戰士立刻開始行動,把原本守在村子各個出口的混混一網打盡。
這些傢伙都是陳東昇的手下,在荑灣鄉也是無法無天慣了的。即便是面對郝俊手下的戰士,也有好幾個刺頭膽敢反抗。不過戰士們可不是當地的警察,根本不吃這套。凡是反抗的傢伙立刻受到毫不留情的鎮壓,被打得鼻青臉腫之後陸續押到了曬穀場上。
陳東昇被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士圍著,神色陰沉得可怕。自從看到那麼多軍車趕到,他就知道今天這事麻煩大了。別看陳東昇在荑灣鄉當地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但向來都和軍隊沒有什麼來往。而這些外鄉人居然能調動軍隊過來幫忙,足可見他們的勢力比想像中的更大。
這讓陳東昇有些後悔,早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當初他肯定不會打慈善物資的主意。其實對陳家來說,價值幾百萬的慈善物資並沒有多麼大不了。只不過以陳東昇在武潭縣一貫的作風,在當時他又怎麼可能放過這麼一塊肥肉?
雖然陳東昇是有些後悔,但還沒有到驚慌的程度。他只是擔心身受重傷的兒子,還敢對面前的戰士大呼小叫:「你們軍隊怎麼可以干涉地方上的事,還不快點給我讓開,我要送傷員去醫院!」
一個少尉軍官聽到了陳東昇的吼叫,皺了皺眉頭後走過去低聲喝道:「老實點,再亂叫就把你的嘴堵上!」
陳東昇在這荑灣鄉魚肉鄉里十多年。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威脅過了。一時之間陳東昇的臉氣得通紅,要是他按照以前的脾氣,誰敢在荑灣鄉的地頭對陳東昇這麼說話。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陳東昇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會是個有勇無謀的人。他也知道目前己方處在劣勢。和對方起衝突的話肯定是自己吃虧,只能硬生生地嚥下這口惡氣,只是臉上那怨毒的神色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雖然那軍官吼了陳東昇,不過倒也沒有見死不救。他找來醫務兵給陳平做了簡單的包紮,然後命令幾個戰士把這傢伙送往醫院去了。
陳平被蕭平踢暈,到現在還沒醒呢,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上被幾個戰士抬上了車。看到兒子的這副慘狀,陳東昇內心的怒火更盛。他立刻朝打傷陳平的蕭平看去。目光中殺氣騰騰。
其實蕭平一直在注意著陳東昇,這傢伙的表情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有郝俊的部下在,已經不用擔心李晚晴他們的安全問題,蕭平朝郝俊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向陳東昇走去。
看著蕭平和帶隊的軍官並排向自己走來,陳東昇也更加堅信自己之前的感覺——這個年輕人確實不一般,看樣子這些當兵的都是他找來的。
蕭平來到陳東昇跟前,面帶若有若無的微笑問道:「你就是陳東昇?」
見兒子已經得到救治,陳東昇也冷靜了不少,盯著蕭平一字一句道:「鄙人就是陳東昇。請問有什麼指教?」
雖然陳東昇看似客氣,但蕭平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深深的恨意。不過蕭平根本不在乎陳東昇對自己的看法,只是冷冷一笑道:「指教談不上。不過最近十幾年你在武潭鄉壞事做絕,也到了該遭報應的時候了!把他抓起來,送到省公安廳去!」
郝俊手下的戰士已經接到命令,無比服從蕭平的吩咐。所以他的話音剛落,看管陳東昇的幾位戰士就同時應了一聲,乾淨利索地把這傢伙的雙手反綁起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即便到這個時候陳東昇還不老實,兀自強硬地反抗道:「我犯什麼罪,輪到你們部隊來抓人?!這不合規矩!」
蕭平冷笑道:「陳東昇,你在荑灣鄉和武潭縣什麼時候講過規矩?!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什麼不合規矩的?」
陳東昇心裡很清楚。自己這麼多年來做了多少虧心事,破壞了多少規矩。不過這傢伙性格蠻橫。一直認為自己破壞規矩可以,但別人想對他壞規矩那就萬萬不行了。
所以聽了蕭平的話後。陳東昇只是不屑地低吼道:「規矩?那是給平民百姓立的!像我這樣的人,生來就是給人立規矩的!」
蕭平知道陳東昇敢這麼說,是因為他手裡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這傢伙和陳老無中生有的親戚關係。不過陳東昇的這套伎倆騙得過別人,但在蕭平就完全無效。他早就知道陳老和陳東昇一點關係都沒有,才不會被他這番話給嚇住呢。
見陳東昇一副自恃甚高的樣子,蕭平也不禁冷笑道:「就憑你也想給別人立規矩?你不過就是小溝村出來的一個農民,收攏了一批打手就以為自己成了人上人,能給別人立規矩了?簡直就是笑話!」
打從私自認了陳老做親戚後,還沒誰敢這樣對陳東昇說話呢。特別是蕭平那句「小溝村出來的農民」,更是讓陳東昇覺得自己的偽裝全被剝開,露出了卑微的真面目。
而蕭平在說這番話時流露出的蔑視之意,更是讓陳東昇怒不可遏。他神色陰鶩地看著蕭平,惡狠狠地道:「別以為認識幾個當兵的就能無法無天了,除非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否則這筆帳老子一定會討回來!我可是陳老的親侄子……」
陳東昇一直把陳老當大旗用,不過以往都說自己是陳老的子侄輩親戚。這次見蕭平勢大,這傢伙索性更進一步,直接說自己就是陳老的親侄子了。
然而陳東昇這套騙騙別人還行,在蕭平面前卻是一點用都沒有。沒等陳東昇把話說完,蕭平已經一個大嘴巴扇了過去,就連曬穀場另一邊的村民都都聽到「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