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一連在魚子醬加工廠外待了好幾天,專選那些剛被取掉魚卵、並且體型較大的瀕死鱘魚買。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總共買到了十幾條符合要求的鱘魚。
更令蕭平感到高興的是,在他買到的鱘魚中,居然還有兩條布魯格鱘!其中一條長度超過四米半,體重更是達到驚人的九百多公斤。根據維克多的估計,這條鱘魚的年紀至少有五十多歲,也是庫寧最近五年來捕捉到的最大的一條布魯格鱘。
另一條布魯格鱘比較小,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長度和重量都只有第一條的一半。不過即便如此,這條布魯格鱘也已經很少見了。畢竟如今每年布魯格鱘的捕獲量不到一百條了,每一條都非常稀有。維克多的魚子醬加工廠,今年也就買到這麼兩條布魯格鱘而已。
蕭平為了買下這條鱘魚,足足向維克多支付了一千歐元的高價。不過讓他高興的是,這兩條布魯格鱘在被放進煉妖壺後,和其他的鱘魚一樣全都成功地活了下來。經過幾天的養護後,腹部的傷口都快癒合得差不多了。蕭平已經開始估計,在這兩條布魯格鱘下次取卵時,將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收益。
除了在魚子醬加工廠收購的被取卵的成熟母鱘魚外,蕭平在這幾天還買到了十來條未成年的小鱘魚。這些鱘魚都是他的那些漁民朋友捕撈到的,本來都會被放回大海,現在則都拿到蕭平這裡來換錢了。
漁民們帶來的幼年鱘魚有公有母,不過蕭平並不在意,而是全都照單全收。雖然公鱘魚不能產卵,但卻可以壯大煉妖壺裡的鱘魚種群,蕭平自然不會放棄。
對蕭平無論大小死活,大肆收購鱘魚的做法。包括維克多和謝遼爾在內的眾人都感到有些奇怪。畢竟就算真的要做鱘魚標本,蕭平買的這些魚未免也太多了。
不過誰都沒有把心裡的疑惑說出來,蕭平不過是買了幾條魚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的出現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不小的利益,沒人會冒著得罪大家的風險。去找蕭平的麻煩。
然而可不是人人都有這種想法,蕭平這幾天大撒現金的行為,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正憋著壞要找他的麻煩呢。
這天傍晚蕭平像往日一樣駕船從魚子醬加工廠回碼頭,在半路上就把收購到的鱘魚全都裝進了煉妖壺。
如今煉妖壺裡已經有大小鱘魚三十來條,已經是煉妖壺中一個不小的動物種群了。蕭平向來不是個貪心的人,打算明天再庫寧停留最後一天。不管收穫如何都離開這裡。他很清楚自己最近在庫寧的動作不小,說不定已經被人盯上了,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裡久留了。
把船停靠在碼頭上後,蕭平騎著從伊萬諾維奇那裡借來的自行車回到旅店。在旅店餐廳裡吃了簡單的晚飯後,就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蕭平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機長傑拉德。
傑拉德還保留著當空軍時的幹練,接起電話就直接問道:「蕭先生,需要用飛機麼?」
「是的。又要辛苦你們了。」自己也是窮苦出身的蕭平對下屬向來十分客氣,帶著幾分歉意地道:「我現在在俄羅斯瀕臨黑海的小城庫寧,我來的時候看到城外有座機場,不知道我們的飛機能不能在這裡降落?」
傑拉德從來沒有多話的習慣,立刻對蕭平道:「我去查一下。盡快打電話給您。」
「好的,謝謝了。」蕭平向傑拉德表示了感謝,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傑拉德的辦事效率很高,沒過多久就打電話給蕭平道:「蕭先生,我已經和俄羅斯民航當局聯繫過了,庫寧的機場還可以使用,不過如果是離境航線的話,他們的收費要比歐盟的標準高50%。」
「這幫貪得無厭的老毛子。」蕭平不滿地抱怨了一聲,但對此卻無能為力,只能對傑拉德道:「那就同意他們的條件,我想盡快離開這裡。」
傑拉德應道:「沒問題,我現在就去確定航線,當地時間後天你就能離開那個地方了。」
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蕭平又和傑拉德聊了些有關這次飛行的細節問題,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蕭平正想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卻聽到有人在輕輕敲門。
這種以前也發生過,有晚歸的漁民捉到了鱘魚,就會上門來找蕭平推銷。所以蕭平也沒想太多,逕直過去打開了門。
不過門一開蕭平就愣住了,站在門外的不是他認識的那些漁民,而是一個穿著暴露、濃妝艷抹的俄羅斯女郎。
這女人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人高馬大的,穿著高跟鞋的她比蕭平還要高一些。她的長相只能算是中等水平,雖然臉上抹著厚厚的粉底,但也不掩飾不住那粗大的毛孔。皮膚倒是白得很,不過汗毛卻也不短,手臂上金色的汗毛都快趕上蕭平的腿毛長了。
蕭平好歹也算是走南闖北見識不少了,立刻就想到這個俄羅斯女人敲自己的門的動機。
如今蕭平好歹也是身價億萬的大富豪,還有那麼多如花似玉的紅顏知己,對這種姿色平庸的流鶯沒有一點興趣。蕭平正要開口把這個女人趕走,卻突然發現似乎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讓他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蕭平根本沒有遲疑,立刻探頭向走廊盡頭的樓梯口看去,果然發現有幾個大漢正躲在那裡向這邊張望,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麼似的。這個發現也讓蕭平明白,眼前這個女人顯然不只是流鶯那麼簡單,她顯然還懷有更家邪惡的目的。
不過這個俄羅斯女人還真是善於抓住機會,趁著蕭平向外張望的機會,她居然從蕭平身邊硬擠進他的房間裡去了。
在從蕭平身邊經過時,這個女人還故意在他身上重重蹭了一把,順便拋去了一個充滿引誘的眼神。
然而蕭平對這種女人沒有絲毫興趣,甚至還被她身上廉價的香水味刺激得打了兩個噴嚏,讓那個俄羅斯女子頗有「媚眼做給瞎子」看的無奈。
不過想到這個東方人最近在庫寧大撒歐元的舉動,俄羅斯女子很快就壓下心中的不滿,站在房間中間擺出一個自以為最具誘惑力的姿勢,媚笑著用英語對蕭平道:「你好啊,英俊的東方人,我叫伊蓮娜。」
「伊蓮娜……」蕭平打量著對方冷笑著道:「你這大晚上的闖進我的房間想幹什麼?」
蕭平的態度讓伊蓮娜心裡湧起深深的挫折感,不過她還是強忍不快地笑道:「幹什麼?我們一男一女在一起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做些讓我們大家都快樂的事啦!」
見伊蓮娜的回答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蕭平不禁皺眉道:「抱歉,我對這事沒什麼興趣,你可以走了!」
俄羅斯女子本就大膽火辣,再加上伊蓮娜接近蕭平還懷著她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作所為就更加大膽。雖然蕭平下了逐客令,但伊蓮娜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地當著他的面慢慢扭動身子跳起舞來。
即便是這樣伊蓮娜還覺得不滿足,竟然開始慢慢地脫起了身上的衣服。她本來就穿得很少,轉眼間身上就只剩下了內衣。
雖然伊蓮娜對蕭平極盡挑逗,但蕭平只是面無表情地冷冷地看著對方,絲毫沒有被她打動的意思。觀察力敏銳的蕭平已經注意到,伊蓮娜總會下意識地往門口看,眼神中偶爾還會流露出一絲焦急。她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麼,最有可能的當然就是躲在樓梯口的那幾個大漢了。
見蕭平還是安靜地看著自己,伊蓮娜還以為這是因為這個東方人過於害羞的緣故。聽說東方人都很善於隱藏感情,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裡伊蓮娜暗暗咬了咬牙,媚笑著走向蕭平,一雙白生生的手臂很快就摟住了他的脖子。伊蓮娜雙手用力把蕭平拉向自己,想和這個東方男子來個激烈的熱吻。她對自己的吻技十分自信,相信只要蕭平只要被自己吻到,肯定會沉醉其中,這樣就方便安德烈他們辦事了。
眼看著越湊越近的伊蓮娜,蕭平的目光還和之前一樣清澈。眼看俄羅斯女人塗得鮮紅的嘴唇就要碰到自己了,他突然冷冷地開口道:「你的同伴呢?」
「什麼?」伊蓮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我問你的同伴怎麼還沒出現。」蕭平平靜地道:「按理來說到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有一群大漢闖進來,聲稱他們是你的丈夫或者哥哥什麼的,然後問我要筆巨額的精神損失費什麼的嗎?」
蕭平的話讓伊蓮娜心中大驚,全身的動作都僵住了,連蕭平已經近在嘴邊的雙唇都不敢去碰,只是驚訝地看著這個異常冷靜的東方人。
就在同一時刻,房間的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被人從外面重重地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