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活!」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廣源一郎神色陰鶩,陰測測地喃喃自語:「我大不了丟掉如今的身份地位,你卻要為此丟掉性命!」
說到這裡廣源一郎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用客氣的口吻對電話那頭的人道:「是天籐君嗎?我是廣源一郎,恐怕有件事要麻煩您幫忙了……」
廣源一郎沒有發現,在他打電話的時候,高橋秀人剛好從外面經過,無意中聽到了這句話。高橋秀人立刻臉色大變,眼看周圍沒人注意到自己,連忙裝出一副閱讀手上文件的樣子,其實卻是在暗暗傾聽從社長辦公室裡傳出的隻言片語。
那個叫天籐的人顯然和廣源一郎認識,淡淡地問道:「有什麼事?」
「有兩個人威脅到了公司的生存,我必須『徹底,完全』地阻止他們。」廣源一郎加重語氣道:「我知道天籐先生有能力幫人解決這樣的麻煩,所以……只能冒昧地請您幫忙了。」
雖然廣源一郎語焉不詳,但天籐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就小聲道:「我這個人最愛交朋友,給朋友幫忙當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知道對方的意思,廣源一郎立刻道:「其他的問題您不用擔心,只要有個銀行帳號,我可以先從國外的銀行把錢轉過去。這些錢完全乾淨,您不用有任何擔心。」
知道廣源一郎也沒那個膽子欺騙自己,天籐略一沉吟後報出一串數字道:「按照組織的規矩。做成這件事需要兩千萬日元。你先匯五百萬進這個賬戶,事成之後在付其餘的。」
兩千萬日元等於一百二十多萬人民幣。對滿心想要報仇的廣源一郎來說,這筆錢花得很值得。他根本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就點頭答應下來:「好,我現在就去辦,另外我會把那兩個人的照片傳給您,拜託了。」
「嗯!」天籐沒和廣源一郎,冷冷哼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裡沒聲音了,廣源一郎這才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蕭平。立花櫻子,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外面的高橋秀人聽到這裡,連忙帶著文件快步離開。事到如今情況已經很清楚了,社長居然要找黑社會的人去做掉蕭平和櫻子!高橋秀人可是知道的,和廣源一郎通電話的那個天籐可不是普通人,而全國最大的黑-幫山口組在東京和大阪地區的老大。
聽說這人雖然表面上溫文爾雅,但其實卻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據說去年在東京和大阪兩地至少有十二宗兇殺案和他有關,但警方的調查卻一無所獲,最後還是任由這傢伙逍遙法外。廣源一郎居然主動聯繫這樣的人,足可見他對蕭平和櫻子有多麼的痛恨,甚至到了只要毀滅他們,甚至不惜同歸於盡的打算。
之前高橋秀人是拒絕過蕭請他去仙壺明白公司任職的請求。但在了老闆的真實想法後,高橋秀人也開始有些動搖了。他今年才四十歲都不到,在職場上還小的上升空間,可不想就這樣跟這廣源一郎走向毀滅。就算不去仙壺公司任職,至少也不能和蕭平搞得太僵才是。
想到這裡高橋秀人也有了打算。他很快離開了公司,在最近的酒吧找到一部公用電話給蕭平打電話。
「蕭平。是我!」雖然旁邊音樂聲很吵,但高橋秀人還是下意識地壓低聲音道:「不是叫你別來日本的嗎,怎麼你就不聽我的勸呢?」
聽出高橋秀人現在很緊張,蕭平也認真道:「有些事必須我親自來做,我不能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派手下過來,自己卻遠遠地躲在後面。」
蕭平的回答讓高橋秀人一怔,因為這正是他的上司廣源一郎常用的手段。不過他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拋在腦後,焦急地對蕭平道:「現在不是爭論這事的時候,我只能告訴你社長十分生氣,你……你還是帶著櫻子快點離開日本,先到中國去待上一陣再說吧。」
聽高橋秀人居然提到櫻子,蕭平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就連高橋秀人也知道他和櫻子在一起,說明幸之下株式會社早就在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說不定剛到日本時就被人跟蹤了。想到這裡蕭平也暗怪自己太不小心,不敢再對高橋秀人的提醒等閒視之,連忙沉聲問道:「你急著要我和櫻子離開日本,難道是廣源一郎想要對我們不利?」
高橋秀人不敢對蕭平說得太詳細,只是焦急地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們盡快離開肯定沒錯。我不能多說,先掛了啊。」
「等等。」蕭平連忙叫住高橋秀人誠懇地道:「不管怎樣,謝謝你打這個電話。就衝著這點,我會在仙壺日本公司為你保留一個位子。」
電話那頭的高橋秀人停了兩秒鐘,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
蕭平神色凝重地收起電話,迅速地思考對策。高橋秀人再三警告,讓他也明白廣源一郎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以蕭平的性格,他既然決定了要做某件事,那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眼下日本分公司即將正式營業的消息都見報了,蕭平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帶著櫻子離開。
只是高橋秀人有所顧忌,也沒把事情說得很清楚,導致蕭平低估了廣源一郎心狠手辣的程度。蕭平以為廣源一郎最多也就是找人教訓自己一頓,不過只要對方沒有上來就動槍,以自己的能力肯定能化險為夷。
不過即便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蕭平也沒有忽視高橋秀人的警告,還是決定對此作出一些安排。既然已經被人跟蹤了,那這家酒店肯定是不能繼續住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
想到這裡蕭平撥通了櫻子的電話問道:「櫻子,我不想再住酒店了,你家裡有地方嗎?要不最近我就到你那裡擠擠得了。」
住酒店可是需要登記身份的,蕭平擔心廣源一郎在日本的勢力龐大,無論自己住哪家酒店都會被他找到。而櫻子身為一個日本人,她在大阪租住的地方就不容易被找到,住到她那裡要安全很多。而且和櫻子同住也能順便保護她,畢竟櫻子是在幫仙壺公司做事,以蕭平的為人不可能眼睜睜地看她陷入危險而不管不顧。
直到此時蕭平都沒想到廣源一郎會下死手,這畢竟只是商業競爭而已,要是鬧出命案可是大大的不值。蕭平只以為廣源一郎只是會上門找麻煩,但只要仙壺日本分公司正式營業了,回天乏術的他也只能收手。所以只要熬過和幸之下註釋會合約期的最後二十多天,就能萬事大吉了。不過蕭平卻低估了廣源一郎的瘋狂程度,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他和櫻子也是險象環生。
雖然蕭平和櫻子同住的打算完全沒有什麼私心,但在櫻子聽來卻無疑是非常明顯的暗示。聽了蕭平的話後她不由得愣了幾秒鐘,然後才不可置信地問:「你……你要住我家?」
為了避免櫻子擔心,蕭平並沒有把高橋秀人打電話來的事告訴她,只是故作輕鬆地笑道:「是啊,怎麼,不歡迎?」
「怎麼會!」櫻子此時終於完全緩過神來,又驚又喜道:「歡迎,當然歡迎!」
當天蕭平就退了房,然後和櫻子約好在酒店附近碰面,兩人一起前往櫻子的住處。因為知道廣源一郎肯定派人跟蹤自己,所以路上蕭平特別小心。先和櫻子兜了個大圈子,然後才讓她帶自己回家。
蕭平的做法也讓櫻子有幾分奇怪。不過這個時候她表現出了日本女性特有的溫順,雖然好奇但卻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按照蕭平說的做。
兩人在大阪市內兜了一圈,等回到櫻子的住處已經天黑了。在大阪這樣的城市裡,房價可是非常高的,房租自然也水漲船高。櫻子租住的房子不過二十多平米,卻是已經把臥室、客廳、廚房、衛生間等全都包括在內。房子裡不但有張床,還有一切生活必須的傢俱什麼的,讓本來就狹小的房間顯得更加逼仄。
不過這房子雖小,但卻整理得非常整齊,看得出來櫻子是個勤快的姑娘。看著狹小但卻溫馨的屋子,蕭平也不禁暗暗點頭。眼前的情形讓他想起了當初在城中村的日子,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微笑。
櫻子還以為蕭平在笑話她的住處太寒酸呢,見狀不由得有些尷尬地小聲道:「我住的地方太小了,恐怕你會不習慣吧。」
「我覺得很好啊,雖然地方不大,但卻很溫馨。」蕭平笑瞇瞇地安慰櫻子,然後有些不解地問:「我不是留給你一筆的錢的麼,為什麼不租大點的地方住?」
櫻子嗔怪地橫了蕭平一眼道:「你給我的錢是用來建立公司的,我個人怎麼可以隨便用。這半年多我都是從公司拿薪水的,也就夠租這樣的地方住呀!」(。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