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平刻意保持了低調,但還是很快就被人發現了。能直接開車來農莊拉蔬菜的,自然都是些老客戶了。大家當然知道蕭平就是這裡的老闆,立刻有群人「呼啦」一聲把他給圍住了。
當然,這些人圍起蕭平並不是要打他,而是七嘴八舌地向他大聲嚷嚷起來。不少人手裡還揮舞著成疊的人民幣,有幾個性急的還把錢直接往蕭平手裡塞。
在一片吵鬧之中,蕭平好不容易聽清楚幾個人說話的內容。其實所有人的要求都一樣,就是想能多買點農莊出產的農產品回去。無論是翡翠蔬菜還是綠殼雞蛋、鰻魚還是活刀魚、又或者是不生蛋的綠蛋雞、鵝腿鵝脖子鵝翅膀,只要是「仙壺」牌的農產品都行!
全靠著煉妖壺種種神奇的功效,「仙壺」這個品牌在最近兩年成長的速度極快。特別是在江浙省以及鄰近的申城等地,更是成了最受歡迎的高級農產品品牌。哪家高級飯店的菜單上要是沒有「仙壺」牌農產品,就連服務員出去也會覺得低別人一頭。眼看著就要到一年中生意最火爆的春節了,各家飯店都想盡可能多地進一些「仙壺」牌農產品。
「蕭老闆,只給我們海鮮酒樓一百斤河鰻可不行啊,這麼點量連做個年夜飯都不夠!」
「蕭老闆,五百斤翡翠蔬菜太少啦。」
「蕭老闆,再批幾箱綠殼蛋,沒雞蛋給幾隻老母雞也好啊!」
眾人紛紛提出各自的要求,聽得蕭平腦袋都快爆了。
身為農莊的老闆,蕭平當然可以作主給各家酒店更多的農產品。不過蕭平對王大炮他們可說是絕對信任,既然把農莊都交給王大炮打理了,自然也會尊重他的決定。是不會更改各家的購買配額的。
「各位請聽我說一句。」蕭平舉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提高了聲音道:「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實在沒辦法滿足各位的要求。我們農莊種菜就是拿來賣的,總不見得有錢不賺?實在沒有更多的東西好賣了,對不住大家啦!」
見蕭平都把話說死了,那些客戶也沒有其他辦法好想,紛紛失望地回去排隊。雖然這麼點配額並不能讓各家飯店滿意,但總算還能買到一些仙壺牌農產品了。外面還有很多人想買都買不到,無論出多高的價農莊就是不賣。想到這點大家的心裡也平衡許多。農莊對老客戶還是挺厚道的,這點大家都非常滿意。
見停車場上有恢復了秩序,蕭平快步來到王大炮身邊笑著道:「最近大家一定都很忙,辛苦啦!」
王大炮為人實在,立刻笑呵呵地道:「最近忙是忙了點。不過也算不上辛苦。農莊的生意這麼好,大家心裡可都高興著呢!」
知道王大炮他們對農莊的感情,蕭平也沒說什麼客套話,只是笑著問他:「那麼多客戶都吵著要多進點貨,咱們就農莊真的一點存貨都沒了?」
「那哪能啊?」王大炮看了那些客戶一眼,把蕭平拉到一邊小聲道:「我留了一小部分的貨,蔬菜、雞蛋、鰻魚刀魚和老母雞都有。眼看就是春節了。你上門拜年的沒年貨怎麼行?!」
聽了王大炮話,蕭平忍不住笑道:「哈哈,還是你想得周到,我正擔心這個呢!」
蕭平要上門拜年的親友中。有不少身居高位,比如象陳老、雷安、張國權等人,給他們送禮自然也要更加講究。太貴重的禮物這些領導肯定是不會收的,而農莊的特產就成了最好的選擇。既能表達心意也不太引人注目。畢竟說到底也只是些農產品而已。所以要是王大炮真把農產品賣得一點都不剩,蕭平可就要為送什麼年貨而頭疼了。
說到春節拜年。蕭平還是真夠忙的。雖然他沒什麼親戚,但架不住方方面面的關係多,有不少人都要照顧到。
認識的幾位長輩自然是要上門拜年的,比如喬老爺子、陳老、雷安、王芳夫婦都是必須要上門拜年的。今年蕭平還和文燁成了好朋友,所以文子平那邊的禮數也不能少。
在給陳老拜年時,蕭平還順便裝模作樣地給他把了把脈。臨近春節了,陳老的工作也很繁忙,只給了蕭平十五分鐘的時間。不過即便是這樣,陳老也沒忘記問起喬老爺子。在知道蕭平已經去獅子山拜了早年,老爺子身體一切都好後,陳老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蕭平尊老的行為非常滿意。
除了這些長輩和一切好友外,幾位紅顏知己的家裡也是必須要上門拜年的。除了遠在米國的傑西卡不過春節、沒有親人的胡眉外,剩下的三位紅顏知己家裡蕭平都一一上門拜年。
蕭平曾經有過一段無親無故的日子,自然對這幾位紅顏知己都非常珍視。所謂「愛屋及烏」,所以他對三人的家人也是分外照顧,準備的禮物也非常豐厚。
按照路途的遠近。蕭平先去了李晚晴的兄嫂家,然後是張國權的家,最後則去了位於省城邊緣的宋蕾家。
雖然沒幾天就過年了,但宋蕾還和胡眉在電視台錄節目,據說還要過兩天才能回來。所以蕭平在拜年的時候,只遇到了宋天啟夫婦倆而已。
宋天啟夫婦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雖然兩人隱約猜到女兒在和蕭平交往,也知道這個年輕人挺有本事的,但也沒有對他表現得特別熱情。夫婦倆這麼做當然不是對蕭平有什麼看法,只是擔心要是對他太過熱情,會被人家誤會自己家趨炎附勢,反而讓蕭平看不起寶貝女兒。
蕭平倒是很享受宋天啟夫婦對他的態度,這讓他感到很放鬆,在面對未來的丈人丈母娘時也沒那麼緊張了。
蕭平陪著宋天啟夫婦聊了一會,然後就禮貌地起身告辭。過兩天就是春節了,別人家裡也有許多事要做,留得時間太長就不好了。
宋天啟夫婦很熱情地把蕭平送到門口,楊琴剛打開門,就看到宋天明站在門外。
「宋教授好。」蕭平立刻客氣地向宋天明打招呼。他對這位一心做學問的教授還是很敬佩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宋蕾的伯父,看在小辣椒的份上也要客氣三分。
宋天明很喜歡蕭平這個小伙子,笑瞇瞇地說:「小蕭來啦,怎麼不再多坐一會了?」
「眼看就要過年了,宋叔叔和楊阿姨也很忙的,我就不打攪了。」蕭平笑著對宋天明道:「我還給您帶了些好茶來,本來是想親手去給您的,可是現在學校也放假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您好,所以就帶到宋叔叔家來了,一會您問他要就是了。」
知道蕭平不可能在這事上亂說,宋天明連連點頭道:「虧你還想得到我,年輕人,厚道啊,那我就不客氣啦!」
蕭平道:「也就是一點茶葉而已,宋教授您可千萬別客氣。」
宋天明喜歡喝茶,上次喝了蕭平送的茶後,再喝其他茶葉就覺得索然無味。眼下又得到蕭平送的好茶,自然也是十分高興。不過要是宋天明知道這茶的價格,恐怕就不敢收了。一斤茶葉十幾萬,實在是大大超出這位大學教授的承受範圍。
蕭平當然不會把茶葉的價格說出來。因為宋蕾的關係,蕭平也把宋天明當成長輩親戚。對自己人來說送禮送的就是心意,談錢就顯得太俗了。
宋天明是越看蕭平越喜歡,一心想要撮合他和自己的侄女,於是笑瞇瞇地問蕭平:「對了,春節那幾天有什麼安排?是旅遊渡假還是走親訪友啊?」
聽宋天明問起這事,蕭平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苦笑。
平時蕭平和幾位紅顏知己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大家天南地北的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眼下好不容易打春節了,他還以為可以有時間和紅顏知己們多聚聚的呢,說不定還有機會實現一下大被同眠的理想。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現實完全沒有蕭平想得那麼美妙。
張雨欣照例要陪父親去母親的家鄉過年,不到初七以後是沒機會和蕭平見面的;李晚晴和兄嫂說好了,帶他們去普吉島旅遊,怎麼得也要去一個星期;宋蕾和胡眉從大年夜到初二都有工作,初三開始已經忙了一年的小辣椒也要陪伴家人;至於遠在大洋彼岸的傑西卡就更不用說了,人家老美根本不過春節。
於是蕭平悲哀地發現,自己明明有那麼多紅顏知己,但結果還是得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年。
宋天明也聽侄女說過一些蕭平的情況,知道這個年輕人家裡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見了蕭平此時的表情,立刻明白他這個春節肯定又是一個人過,這讓宋天明暗自懊悔,不該問蕭平這個問題的。
不過宋天明立刻想到了補救的辦法,連忙對蕭平說:「沒有安排的話,初二晚上來這裡吃飯。就是我們倆兄弟四口子,你也是都認識的不會覺得拘束,怎麼樣?」
蕭平沒想到宋天明會邀請自己,一時之間也不禁覺得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