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丹吃驚地問:「為什麼那麼急?」
蕭平是想在回國前拿到第一批酒桶,就在煉妖壺裡用其中所結的葡萄來釀酒。【r/>
不過這事當然不能告訴馬丹父子,所以蕭平笑著道:「就像兩位說的那樣,這些橡木非常棒,再加上你們精湛的手藝,肯定能做出世界上最好的酒桶來。這樣的酒桶我當然要收藏幾隻,否則會非常遺憾的。」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蕭平的話讓馬丹父子臉上全都笑開了花。雖然十天製成四隻酒桶時間很緊,但老馬丹沉吟了一會還是點頭道:「行,你二十天後來酒莊,我保證酒桶按時送到!」
「非常感謝!」知道老馬丹這麼答應下來,就意味他們經營的制桶廠要加班加點了,蕭平真誠地向馬丹父子道謝,然後向他們揮手道別。
這次蕭平到酒莊後的辦事效率很高,這才第二天就把要辦的事都解決掉了。當然,酒莊沒事並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沒事,既然酒莊這邊沒什麼事了,他打算去農場看看。這可是蕭平花了四千萬歐元買下來的,到現在一眼都沒看到呢。
打定主意的蕭平和郝叟等人告別,直接開車前往諾曼底地區。
從普羅旺斯到諾曼底,幾乎就等於穿過整個法國了。好在和中國相比法國的面積也不算大,而且路況也非常好,對經常從蘇市開車到京城的蕭平來說,這段旅程算不上什麼。
相反蕭平在這一路上還有機會領略法蘭西的風光。無論是蔥翠靜謐的鄉村還是充滿歷史厚重感的小城鎮,都讓蕭平十分欣賞。
一路走走看看,蕭平用了一天時間來到了上諾曼底大區。就像皮埃爾說的那樣,這裡是法國著名的農牧區,公路兩邊不是農田就是牧場。眼下已經是冬季。農田里已經看不到什麼農作物了。不過牧草都還沒有枯萎,讓牧場還是鬱鬱蔥蔥的一片,被矮樹叢和籬笆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充滿了法國鄉間的風情。
蕭平出發前就和皮埃爾聯繫過,兩人說好在農場門口碰頭。雖然這是蕭平第一次來,但靠著皮埃爾在電話裡指路和法國鄉間良好的道路條件,他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在法國的新產業。
自從蕭平往法國分公司注入資金後,皮埃爾就投入大量資金修整農場。經過幾個月的努力,農場已經被修葺一新。門前的道路平坦寬闊。還重新修建了農場的大門,上面分別用英文和法文寫上了農場的名字——聖壺農場。
除了道路和農場大門之外,農場內的其他設施也經過了徹底修整。不但象蔬菜大棚、澆灌系統、牛圈之類的固有設施被修葺一新,而且還增添了車庫、一幢不大但卻十分精緻的小樓。車庫裡停著幾輛嶄新的農用機械,都是農場裡用得著的。
蕭平興致勃勃地在農場裡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這裡雖然和美國的莉莉安牧場差不多,既有農田又有草場,但兩者的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美國牧場恢弘大氣、就像西部牛仔一樣豪放不羈;而法國的農場則多了幾分歐洲的精緻和含蓄,特別是靜謐的鄉村景色總是能讓人的心情平靜下來。
「行啊,老皮,你把這裡搞得很不錯嘛!」蕭平對聖壺農場非常滿意,看著面前大片綠色的牧場稱讚道:「當初請你來當法國分公司的經理。真是個再英明不過的決定!」
「我不姓皮……」法國佬照例抗議一聲,然後很快進入自己的角色問蕭平:「你對農場還有什麼意見麼?要是有的話盡快提出來,趁著眼下農場沒有正式運轉,我們還有機會改進。」
說真的蕭平還覺得農場有些地方需要改進。於是立刻對皮埃爾道:「這樣吧,明天開始讓工人們把所有人工種植的牧草都翻掉,我們重新種一批牧草。」
皮埃爾不解地問:「咦,這是為什麼?要是還種植最適合本地的苜蓿和黑麥草。你這麼做完全沒有必要啊!」
蕭平可不會告訴皮埃爾,要撒下去的牧草種子是經過煉妖壺特殊處理的。對飼養牲畜十分有利,他只是微微一笑道:「總之我不會拿自己的農場開玩笑,你照做就是了。」
既然蕭平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皮埃爾自然不能多問什麼,當晚就把任務佈置下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農場的工人們就開著拖拉機工作,開始深翻草場,把原來的牧草深深地埋進土裡。
蕭平則去當地的農貿市場買了牧草種子,在煉妖壺的泉眼裡浸泡一夜後,拿給工人們進行播種。
一開始就連農場的工人們都對老闆的做法十分不解,在他們看來來這完全是在做無用功,純粹就是瞎折騰。既然沒人理解蕭平的做法,很快就出現了各種謠傳。最誇張一種說法就是因為蕭平是中國人,出於東方人的某種傳統,他不能容忍農場上有上任主人種植的牧草,一定要自己種的才算數。
這個荒謬的說法居然還得到不少人的贊同。於是就有人在背後嘲笑蕭平,說這個中國人根本不懂得經營農場,新改名叫聖壺的農場遲早要倒閉,大家只要等著看好戲就行。
然而在蕭平來到農場的第五天,農場發生的變化令這些風言風語徹底消失不見——新撒下的牧草種子發芽了。
「蕭,蕭,快出來啊!」這天清晨蕭平還在睡覺,就被激動不已的皮埃爾吵醒了。
蕭平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裡出來,不滿地對法國佬抱怨:「我說老皮啊,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是很沒禮貌的行為?」
此時的皮埃爾也沒心情和蕭平計較自己的稱呼問題,而是激動地對他說:「你知道嗎,第一天撒的牧草種子發芽了!」
這事本來就在蕭平的意料之中,他自然不會感到驚訝,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撒下的種子當然會發芽,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現在是冬天!」皮埃爾激動道:「工人們都說,這個季節草種能發芽簡直就是奇跡!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要堅持重新種植牧草了,原來就是因為這個!這樣一來,等那些接受檢疫的小牛來到農場,剛好能吃上最鮮嫩多汁的牧草,你的安排實在太棒了!」
蕭平對法國佬嘿嘿一樂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了吧?你讓大家抓緊一點,盡快把所有的草場都處理好,這樣就不用擔心那些小牛犢的飼料問題了。」
蕭平和皮埃爾口中的小牛,就是分別從美國牧場和中國運來的那些和牛牛犢。這些小牛很早就被裝上活牲口船運到法國來,前幾天剛剛抵達港口。按照法國法律,外國進口的家畜必需經過十天的檢疫期,在確定沒有攜帶任何疫病之後才能放行。而這些牧草的生長速度如此喜人,等結束檢疫的小牛被運到農場,正好能吃到最鮮嫩的青草。
雖然牧草的事讓皮埃爾大驚小怪,但蕭平卻顯得非常平靜,打了個哈欠對法國佬道:「把我吵醒就是為了幾棵小草,真是有些受不了你!現在沒事了吧?我再回去睡一會!」
「等一下,蕭!」皮埃爾叫住了打算回房的蕭平,十分認真地問他:「這些牧草為什麼生長情況這麼好?該不是轉基因的牧草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牛肉的質量超一留,也賣不出什麼好價錢來的!」
蕭平有些哭笑不得道:「轉基因?你別開玩笑了。這些草種就是前幾天才買的,怎麼可能經過這幾天就成了轉基因的了,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想想蕭平說得也對,皮埃爾也不禁輕輕鬆了口氣道:「不是就好,要給牛吃未經批准的轉基因牧草,我們公司肯定遭受巨額罰款,就算你再有錢也支持不下去,我這法國分公司的主要負責人說不定還要坐牢。」
「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蕭平笑著對皮埃爾道:「我保證你這個經理會越當越有意思,而且絕不會坐牢的!」
「這我就放心了。」皮埃爾長長鬆了口氣道:「歐盟對轉基因問題可是管得很緊的,千萬不能在這上面出問題。」
知道法國佬這是為了公司好,蕭平也認真地點了點頭。反正這一切神奇的變化都是煉妖壺造就的,和轉基因什麼的完全沒有關係,倒也不用因此擔心什麼。
接下來兩天裡草場的改造工作繼續進行,之前撒下的牧草種子也陸續發芽,令草場重新變回一片碧綠之色。聖壺農場牧草令人驚異的生長狀況也傳開了,在附近鬧得沸沸揚揚,甚至引來了當地農業部門的官員。
農業部的官員來到聖壺農場,提出要取一部分牧草和牧草種子回去檢驗,確認沒有類似轉基因或其他任何的違規。
蕭平對此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任由兩個官員在農場裡隨便取樣。官員對蕭平配合的態度十分滿意。他們仔細地提取了多份樣本,然後就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官員打算離開時,蕭平卻開口叫住了他們:「兩位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