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對想要自己性命的敵人可不會留半點情面,一擊得手後更不遲疑,重重踹向鄧力的跨部。他在這一腳中使出六成力道,威力之大自然不用多說。鄧力立刻向後飛了出去,重重撞在鐵籠上,把圍成鐵籠的鐵絲網都給撞凹了,然後又反彈回來重重落在地上。
直到此時鄧力才感到劇烈的疼痛,發出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其實對他這樣的國術高手來說,身體上的痛苦還能勉強忍受,更重要的心理上的打擊讓鄧力無法承受。
鄧力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所受的傷勢極重,根本沒希望完全復原。以後能不能做個正常人都難講,幾十年的苦練自然也毀於一旦,對任何來說這都是個巨大的打擊。
這一切事說來複雜,其實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而已。在聽到鄧力痛苦的慘叫後,擂台外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對著倒地不起的鄧力發出鄙視的噓聲。
鄧力在交手之前表現得那麼高調,又是提條件又是讓大家做見證的,弄得好像穩操勝券似的。結果卻被蕭平打成了豬頭,本來就讓觀眾不怎麼待見這傢伙了。
而鄧力居然在蕭平放過他的情況下,裝出要下跪認輸的樣子,抽冷子用利器突下殺手,這人品也實在太差勁了。
要是鄧力沒有之前的那番做作,而是在輸了之後立刻抽出峨嵋刺上前拚命,也許還能得到個熱血的評價。而現在他的作為卻只能得到別人的鄙視,這種陰險毒辣又無恥的小人,無論到哪裡都不會有人喜歡。
一直在關注著擂台上情況的小蘭也是臉色難看。在這種格鬥中有人受傷本是常事,但要是真鬧出人命來就麻煩了。雖然以韻月會——所的實力,最後是可以把這事蓋下去的。但總是要費一番手腳才行。這個鄧力實在太不懂事,要是真把蕭平給刺死了,他自己脫不了干係不說,肯定會連累到韻月會——所。想到這裡小蘭冷哼一聲,扭動著腰肢離開了健身房,找地方打電話去了。
鄧力本就身受重傷,聽到眾人的噓聲後更是怒極攻心,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後暈了過去。之前宣佈交手開始的主持人連忙招呼兩人把鄧力抬走,同時笑著向蕭平打招呼:「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是我們的賽前檢查沒做到位,讓您受驚了。」
蕭平來這裡只是為雷潛龍出氣,眼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也沒有找韻月會——所麻煩的打算。既然對方說得客氣,他也客客氣氣地道:「這事也不能怪你們。反正我也沒受傷,就這樣算了吧。至於那個鄧力……」
「鄧力的事自然有我們會——所來解決,和您完全沒有關係了。」主持人顯然已經得到了某些指示,非常客氣地對蕭平道:「這次實在是我們招待不周,這是兩張會——所的鑽石級vip卡情兩位收下,希望兩位今後多來會——所,我們一定不會讓兩位失望的。」
韻月會——所的貴賓卡很難弄到的。鑽石級的就更加少見了。蕭平當然不會放過這送上門來的好處,立刻接過貴賓卡放進口袋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以後有機會一定來玩,眼下還有些別的事。告辭了!」
「兩位走好。」主持人很有禮貌的和蕭平握手,微笑著和他告別。
在蕭平走下擂台時,其他客人紛紛鼓掌歡呼,祝賀他贏了剛才那場爭鬥。在擂台上就是看誰的實力更強。身為勝利者的蕭平自然有資格接受大家的歡呼。
蕭平也微笑著向眾人點頭致意,然後才和雷雲龍離開了健身房。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離開的時候,二樓包廂裡有幾雙怨毒的眼睛正牢牢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該死,師兄這次算是毀了!這個蕭平太惡毒了,居然下這樣的重手!」董山握緊拳頭狠狠地敲著牆壁,抬起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道:「不行,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小子,我要為師兄報仇!」
王震要比董山冷靜許多,一口喝乾杯中的紅酒道:「山子,我知道你在為師兄難過,但越是這時候越是不能頭腦發熱。你打得過那個蕭平麼?還是你知道有誰肯定能戰勝他?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就不要採取行動!」
「我可以找人對付他!」董山面目猙獰地道:「東南亞的毒蛇知道吧?要他解決一個人只需要一百萬,這點小錢我還出得起!」
聽了董山的話王震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用極其嚴厲的語氣道:「山子,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這麼做了,以後任何一個圈子都容不下你!一有衝突就想著要對方的性命,以後誰還敢跟你來往?
讓我來告訴你吧,要是你師兄剛才得手了,他的下場絕對會比現在更慘。你看看蕭平和雷家兄弟的關係,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會輕易罷休?到時候不但你師兄倒霉,甚至還會連累到我們!我就說你這個師兄衝動狹隘不堪大用,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董山從小就以王震馬首是瞻,被他這一通搶白後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低著頭生悶氣。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外面的人連門都沒敲一下就走了進來。
正憋著一股火的董山憤怒地抬頭想要罵人,然而當他看清楚來人時,臉色的怒色立刻消退了許多。
進來的是個穿著三件套西裝、風度翩翩的中年人,雖然他面帶著微笑,但眼中沒有絲毫笑意,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中年人的心情並不好。
此時王震也看清了進來的是誰,連忙起身笑著打招呼:「呂叔叔,您好。」
這個中年人名叫呂長庚,是這韻月會——所的老闆。別看呂長庚表面上只是個成功的商人,然而不少人都傳言他的背景深不可測。雖然從沒有人能證明這種說法,但王震對呂長庚卻非常客氣,完全是以對待長輩的禮儀對他的。
「我可不怎麼好啊。」呂長庚臉上笑瞇瞇的,但語氣中卻聽不出絲毫開心的意味:「剛剛差點有人在我這裡殺了人,現在那個人還躺在診所裡呢,你們覺得我開心得起來嗎?」
董山畢竟和師兄感情不錯,聽了這話忍不住插嘴問:「呂叔叔,我……我師兄他怎樣了?」
「性命無憂,不過兩條手臂斷成了十幾截,胯骨也碎了,就算治好這人也廢了。」呂長庚面不改色道:「說起來也是活該,正大光明地跟人比武,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居然搞那些旁門左道,要是我的話,哼哼!」
王震和董山到申城來時,家裡的長輩都是叮囑過的,千萬別在呂長庚的地盤上亂來,對他一定要非常尊敬才行。見呂長庚確實生氣了,兩人都只能乖乖地聽著,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
好在呂長庚也只是說了兩人幾句,很快就壓住火氣道:「打贏的那兩人已經走了,你們的朋友呢?對他有什麼打算?」
「我們朋友的事當然由我們來解決,怎麼也不能麻煩您啊!」沒等霍山開口,王震已經搶著道:「這次是我們的朋友太衝動了,給您添了不少麻煩,請呂叔叔別往心裡去。」
見王震把姿態放得這麼低,呂長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搖頭道:「這樣最好不過,還有……容我多一句嘴,向你們朋友這樣的人以後還是少接觸的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是,呂叔叔教訓得對。」王震一個勁地點頭道:「等我們把他的傷治好了,也就算是盡了朋友之義,往後盡量少和他來往。」
「這樣最好了。」呂長庚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包廂。
包廂的門剛關上,董山就迫不及待地問王震:「我們現在怎麼辦?」
王震冷冷道:「當然是先給你師兄治傷了,他畢竟是你師兄,總不能扔下不管吧!然後嘛……就把這事通知你的師傅,讓他來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打成啥樣了。」
想起剛才鄧力的慘狀,董山忍不住歎道:「師傅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生氣就對了,你師傅肯定會找重傷他寶貝兒子的兇手報仇。」王震冷笑道:「聽說他不但是個國術高手,門下還有好幾百實力不俗的弟子,到時候看蕭平怎麼應付,哼哼!」
聽了王震的話董山的心情也好了一些,連連點頭道:「沒錯,這樣不用我們親自出手,蕭平也會倒大霉了!」
王震得意地點頭道:「就是這樣,雖然你的師兄本來就一無是處,現在更是已經成了廢人,但還是可以用來對付蕭平。這說明只要你運用得當,就算是廢物也有利用價值!」
在王震和董山商量著怎麼對付蕭平的時候,他已經和雷雲龍回到了醫院。雷潛龍已經睡著了,兩人毫不客氣地把他給叫醒了。
雷潛龍勉力睜開腫得不成樣子的眼睛,看著兩人道:「蕭哥、哥,事情怎麼樣了?」
「都解決了。」蕭平向雷潛龍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挑著眉毛道:「鄧力那傢伙現在比你還慘,這口氣我們幫你出了!而且……韻月會——所還了給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