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蕭桑,恐怕我要辜負您的好意了。」高橋秀人一面整理行李一面向蕭平打招呼:「總部要我去佛羅里達負責收購金槍魚的事務,今年的金槍魚捕撈季節就快開始了,我必須盡快趕過去才行啊,實在不好意思!」
蕭平知道高橋秀人也算是幸之下株式會社的高級職員了,要他親自處理的肯定不會是小事,忍不住好奇地問:「收購金槍魚也是貴公司很重要的業務麼,否則怎麼會讓你親自去處理?」
蕭平不著痕跡的讚揚讓高橋秀人心裡很舒服,再加上雙方在這方面並不存在衝突,他自然也樂得做次好人,毫不隱瞞地答道:「墨西哥灣的藍鰭金槍魚是最受歡迎的食用魚,特別是在我們日本,一直是做生魚片最好的材料。我們公司每年都會從世界各地進口大量的金槍魚,其中就屬墨西哥灣釣上的藍鰭金槍魚質量最好。去年經我手買進的一條大魚,重量超過兩百公斤,價值八十多萬美元呢!」
去年的這筆交易也讓高橋秀人很是自豪,他喋喋不休地對蕭平說起了買入那條魚的過程。當時有三四個買主在爭奪這條大金槍魚,不過最後還是高橋秀人拔得頭籌,為此廣源一郎還給了他特別嘉獎。
蕭平對生魚片沒多大興趣,高橋秀人因此得到老闆的另眼相看也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最關心的是藍鰭金槍魚的價格,一條不到五百斤的魚居然賣了八十多萬美元。折合成人名幣就是五百多萬,毫無疑問讓蕭平看到了一個新的收入增長點。
反正煉妖壺裡大海的面積已經不小。就算藍鰭金槍魚體型很大,養個十幾條總是沒有問題。要是一條魚就能賺五百多萬,十條可就是半個億的收入,還不用費心去照顧,這麼好的機會蕭平自然不會放棄。
想到這裡蕭平對藍鰭金槍魚的興趣更濃了,笑瞇瞇地問高橋秀人:「這魚的價格這麼貴,在日本一定很受歡迎吧?」
「那是當然,藍鰭金槍魚做的生魚片是最美味的!」高橋秀人毫無防備地道:「不過歐盟和美國都提出要減少捕撈配額。這魚的價格可是越來越貴嘍!」
減少捕撈配額之類的政策,對蕭平來說就是絕對利好的消息了。他立刻決定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笑著對高橋秀人道:「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你要去的城市叫……」
「奧蘭多。」不疑有他的高橋秀人隨口道:「奧蘭多附近的幾個漁港是美國最大的藍鰭金槍魚交易市場。」
蕭平笑道:「對,奧蘭多,祝你一路順風到達奧蘭多!」
高橋秀人離開後,蕭平也緊鑼密鼓地開始準備第二次美國之行。上次的簽證還沒過期。所以只要買到機票就能上路了。第二天的中午蕭平就上了東航的班機,再一次飛往太平洋彼岸。
不過蕭平和高橋秀人不一樣,他並沒有直接去奧蘭多,而是先去了自己位於得克薩斯的牧場。煉妖壺裡的小牛犢長得非常快,已經陸續斷奶了。所以他才決定先回牧場,把小牛交給馬克後才前往佛羅里達。
蕭平到達聖安東尼奧後。在機場就給牧場裡的馬克打電話:「馬克嗎?我是蕭平。最近牧場的情況怎麼樣?」
「一切都非常好,老闆。」馬克顯然是在工作,從電話裡可以清楚地聽到牛群的聲音:「特別是蔬菜和牧草,生長的速度實在太驚人了。」
這些事都在蕭平的意料之中,他自然不會感到驚訝。只是笑呵呵地道:「我現在就在聖安東尼奧,幾個小時後就能到達牧場了。這次是給牧場送一批小牛犢過來。知道著名的神戶和牛嗎?我送來的全是純種的神戶和牛!」
蕭平本以為馬克聽到這個消息會高興得跳起來,但沒想到他立刻在電話裡大叫:「這可不行,我不能接受這批小牛犢!」
「為什麼?」蕭平有些不滿地問。
「老闆,你的牛經過檢疫了嗎?」馬克在電話那頭毫不客氣地道:「我們可不是那種只養十幾頭牛的小牧場,隨便接收沒經過檢疫的小牛,要是引起疫病流行怎麼辦?無論是瘋牛病還是口蹄疫,都會毀掉我們的牧場的。到時候不但所有的牛會被宰殺,就連牧場也會被關閉!」
要不是馬克提醒,蕭平還真沒想到檢疫的問題。馬克的做法雖然看著有些不近情理,但他也是為了保證牧場的安全,蕭平倒是挺欣賞的。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樣正確的規定就連蕭平也不願意去打破。
不過蕭平又不能拍著胸脯告訴馬克,「這些牛是在煉妖壺裡繁殖出來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這樣的話,所以他只能問馬克:「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這些和牛可是我花了大力氣弄到的,總不能白白放棄掉吧?」
馬克稍一思索,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先把這些牛養在鎮上的獸醫那裡吧,順便讓他檢查一下有沒有疫病,只要牛沒什麼問題,兩三天裡就能把它們帶回牧場了。」
說心裡話蕭平也想不出其他辦法,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沒問題,那我們在鎮上碰面吧。」
「行,你快到的時候打電話給我。」馬克乾脆道:「我還要去清理牛圈,忙得很,就這樣吧!」
馬克說完後也不能蕭平回答,就搶先掛斷了電話。蕭平也習慣了老美這種乾脆的作風,隨手把電話塞進口袋,在公共電話亭的電話本上找到本地一家運輸活牲畜的公司,打電話過去聯繫了兩輛十八**卡車。他故意和運輸公司約在郊外某處沒什麼人的公路邊碰面,在卡車來到前把煉妖壺裡的小牛犢全都弄出來,這樣就不會因為突然出現的小牛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了。
當裝小牛的卡車駛進沃頓鎮時,馬克已經在那裡等蕭平了。和馬克在一起的還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就是小鎮上的獸醫特裡。莉莉安牧場所有牲畜的防疫和治療都是由特裡負責的,也是他在沃頓這邊最大的客戶。
現在是大客戶要特裡工作,所以他也十分賣力。卡車剛剛停穩,特裡就一頭鑽進車廂裡去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從車裡出來,笑瞇瞇地對蕭平和馬克道:「都是些很精神的小牛,看上去沒太大問題。先養到我那裡隔離幾天吧,我給所有牛都做個常規檢查,爭取盡快得出結果。」
蕭平和馬克本來就是這樣決定的,此時當然不會有異議,把小牛全都送到了特裡那裡。獸醫立刻開始忙碌起來,為每頭小牛抽血化驗,蕭平和馬克則回自己的牧場去了。
在回牧場的路上,馬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蕭平道:「對不起老闆,之前我的態度不太好。不過你突然弄來這麼多小牛,我是真的擔心會引起疫病,那就糟糕了。」
其實蕭平倒是挺欣賞馬克認真的工作態度,聞言笑著安慰他:「沒關係,你這樣做是對的,這次是我沒考慮周全,以後再送牲畜過來前,我會提前通知你。」
「這樣最好了。」見老闆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馬克也放鬆下來問:「那些真的是神戶和牛嗎?聽說這種牛可不容易弄到啊!」
身為資深的牛仔,馬克當然知道神戶和牛有多珍貴,對這些新來的小牛如此感興趣也是可以理解的。
蕭平笑著點了點頭道:「全是正宗的神戶和牛,這些小牛只能喂牧場種植的牧草,這一點務必要注意。」
蕭平這麼決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牧場種植的牧草全是經過煉妖壺改良的,品質肯定要比普通牧草高得多。用這些牧草來飼養神戶和牛,無疑能提高牛肉的品質,甚至能比神戶本地產的牛肉更勝一籌。
馬克點頭表示記住了蕭平的話,然後十分感歎地道:「說起種植的牧草,真是太讓人驚訝了,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樣的事。」
蕭平聽了心中暗笑,但還是裝著很好奇的樣子問:「怎麼了?」
「牧草的品質和生長速度太驚人了,還有那些蔬菜也是一樣。」說到這裡馬克停頓了一下,發現自己找不出確切的語言來形容,只能拍了一下方向盤道:「等到了牧場你就知道了!」
小貨車很快就駛進了牧場。雖然蕭平才離開沒多久,但這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河邊菜地裡的蔬菜長得鬱鬱蔥蔥,西紅柿、黃瓜之類的蔬菜都已經開花,很快就能結出美味的果實。花椰菜和生菜整整齊齊地排在地裡,棵棵都是青翠欲滴賣相極好,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慾。
身為牧場經理,馬克在旁邊小聲向老闆報告:「所有的蔬菜長勢良好,拉姆塞主廚那邊已經把絕大部分都預訂了,我們留下一小部分在沃頓鎮銷售。這也算是本鎮的傳統,哪家牧場有什麼出產,都要給鄰居們嘗嘗鮮。」
蕭平對馬克的安排也挺滿意的,輕輕點了點頭道:「這樣很好,別讓鄰居覺得莉莉安牧場換了老闆,就連小鎮的傳統都不遵守了。」
馬克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正像再說點什麼,一個龐大的黑影突然從馬廄裡跳出來,直直朝蕭平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