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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4章 文 / 清風逐月

    第124章

    「九歌,我以為你會收留他。」

    上官夜在一旁低聲說道,那名男子不是無家無歸了嗎?看起來又是如此地惹人憐愛,依鳳九歌的性子,不應該就用一袋錢就打發了啊?

    「夜,難道你希望我娶了他?」鳳九歌輕笑道:「家裡已經有了你們幾個了,太多了,我可吃不消,那次你們四人就讓我夠嗆!」

    說到最後,鳳九歌的臉微微發燙,她腦中卻還記得與四個男人的新婚之夜,別看平時斯文的男子,結果到那個時候也全部化身為狼,讓她一個人全無招架之力,一場熱斗下來,總以為完了,另一個人卻又接著補位,一場接一場下來,累得她不行,好在她的體力已經比先前好很多,不然,被他們這樣折騰一晚,不死,也要丟半條命了。

    「不夠,不夠,等戰事完了,你要好好陪陪我們。」上官夜近身悄悄地在鳳九歌耳邊吹著熱氣,眼角的餘光似乎瞧見了什麼,立時神情嚴肅了起來,「剛才那倆人一直跟著我們。」

    鳳九歌頓了頓腳步,轉過了身,果然,那倆人見他們停了下來,也停住了腳步,相隔不過十米遠的距離,那男子與她就這樣對望著,卻沒有上前一步,那漂亮的眸子已經抹去了霧水,清澈明亮地直直射了過來,眼波流轉之間,似在訴說,又似在低語,那楚楚動人的神情卻也緊緊抓住了她的視線。

    「你們」

    鳳九歌還是忍不住發話了,他們是想跟著她嗎?

    見鳳九歌一行停了下來,那個小侍從連忙拉著他們家公子急急走了過來,可憐兮兮地說道:「小姐,您就好人做到底,收留我們吧,戰事一開始,我們到哪裡去啊,公子這個樣子,被那些好事的女子看了,必不會放過他,求求小姐收留我們吧。」

    說罷,那個小侍從又欲跪下,鳳九歌一抬手便阻止了他的動作。

    看向那個男子,他還是那樣直直地站著,面上維持著冷靜,但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也洩露了他的情緒,那小侍從說的話是對的,他不是不怕,他不是不擔心,只是他低不下他的頭,來乞求別人的施捨憐憫。

    「你叫什麼名字?」

    鳳九歌這話是對著小侍從說的,既然他家公子如此有傲骨,又怎麼會願意在她面前低頭呢?

    聽到鳳九歌的問話,那侍從連忙擦了擦腮邊的淚花,輕聲道:「奴婢名喚流音,我們家公子姓洛,他」說到這裡,流音便近了近那洛姓公子的身,輕輕地拉著他的衣袍,咬了咬唇,道:「我家公子他天生不能說話,所以我們才會一路被人欺負,我們現在無親無顧,請小姐收留我們吧。」

    鳳九歌頓時啞然,這麼漂亮的一個男子,竟然是個啞巴?

    真是可惜了!

    天妒紅顏嗎?非要讓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人兒多了這麼一項不能抹去的殘缺?

    想到這裡,鳳九歌的心裡便對這位洛公子多了一分憐惜,少了一分戒備,畢竟,在這個世道,孤苦無依本來已經夠可憐了,她,怎麼還忍心拒絕他們呢?

    「寒一。」鳳九歌轉過身對肖寒一說道:「帶他們回去吧,找個屋子好好安頓下來,再請個大夫來,給洛公子看看手上的傷。」

    「是,王爺。」

    畢竟有外人在場,肖寒一還是習慣這樣稱呼鳳九歌,雖然他已經貴為鳳九歌的平妃,但卻怎麼也不願意卸下她貼身侍衛的職責,鳳九歌也只有由著他,好在,都是自家人的時候,他才不會如此地拘謹。

    洛玉楓深深地望了鳳九歌一眼,他的閨名流音沒有說,鳳九歌也沒有問,那是因為他現在是一名待嫁的公子,怎麼能隨意對女子報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鳳九歌這樣就允了,會不會太快了?

    雖然他們是低下頭求過來的,但鳳九歌這樣就收留他們了嗎?

    感覺太順利了,是他多心了,還是高看了鳳九歌?

    肖寒一對兩人比了個請的手勢後,便走在了前面,流音扶了洛玉楓一把,倆人便慢慢地跟在了肖寒一的身後,一起往城主方晚府上的方向行去。

    「九歌,我覺得這個洛公子不簡單。」

    在這種時候,兩個男人還能從南邊行到北邊,而只是被搶了東西,人卻毫髮無傷,按理說,以那洛玉楓的人品樣貌,世間也算少有,難道這途中就沒有遇上一個見色起義之徒?

    如此,還真是奇怪了。

    也不能怪上官夜事事謹慎,凡事皆以鳳九歌的安危為重,他說過要保護鳳九歌,不讓任何人來傷害她。

    即使,那個洛玉楓真是個啞巴,也不能掉以輕心。

    鳳九歌點了點頭,道:「那個洛公子確實不簡單,夜,你看好了,說不定這個洛公子大有來頭。」

    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洛玉楓卻還要湊上來,明顯是故意想要接近他們,想以美色來迷惑她嗎?那將她想得太膚淺了,她豈是那樣輕易會被誘惑的人?

    即使那洛玉楓天香國色,她家中也已經有了五位絕代美人,要樣貌有樣貌,要文采有文采,武功也不在話下,精明更是個比個強,而且還都是她的寶貝,對外面的美人,就算再美,她也不會看在眼裡的。

    而且,她也注意到了洛玉楓的足下,如果他們真的是從南邊趕過來的,那足底卻只是附上了些許灰塵,連泥土也沒有,很明顯的情況就是要麼他們早已來到了暮城,要麼就是被人送至了這裡,這兩種情況都可以說明他們是在說謊,只是,她沒有揭穿,想放他們一馬而已。

    可誰知,他們還是不知死活地湊了上來,想接近她,或是有所圖吧,那麼,她何不順水推舟,看看他們唱得哪出?

    畢竟,要說演戲,她可是這方面的行家。

    洛玉楓的演技看似沒有破綻,讓人既同情又憐惜,甚至還用上了苦肉計,不惜傷害自己來達到逼真的效果,害她都差點入戲了。

    對,就是這種入戲的感覺,在異世,她是演員出生,一生演戲,在耳濡目染之下,又怎麼會分不出哪一種是演戲,哪一種是真實呢?

    洛玉楓在帶她入戲,她就好好配合他演這一出吧。

    上官夜也笑了,就知道鳳九歌不會那麼輕易地相信別人,沒想到她演得那麼到位,就連他都有一刻以為,她是真的對那個洛玉楓動了心呢。

    看來,是他多慮了。

    這兩天洛玉楓一點動靜也沒有,倒是安靜地呆在被鳳九歌安置的院子裡,就像一個落難的貴公子一般,優雅宜人,舉止得體,沒有過多的要求,對一切只是默默地接受,臉上也漸漸地露出淺笑。

    據肖寒一的說法是方府上下都挺喜歡這個洛玉楓,雖然他不會說話,但是那淡淡的安靜的氣息也讓週遭的人願意靠近他。

    鳳九歌也起了好奇心,那個洛玉楓一直沒有動靜,到底是想幹什麼,或許,她也該去探望一番。

    剛剛踏進洛玉楓住的院子,便聞得一陣悠揚的琴聲,空靈婉轉,似萬傾煙波卷卷而來,又似徐徐暖風輕柔拂弄,鳳九歌只覺得整顆心像是被一張溫柔的大網包裹住一般,天地間,彷彿只餘下琴聲,以及洛玉楓秀美的身形。

    流音候在一邊,見到鳳九歌到來,正想上前,被鳳九歌一個眼神止住了動作。

    鳳九歌輕輕地踏著步子,一步一步地向洛玉楓靠近,烏黑的青絲散散地披在他的身後,只挑了一層發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髻,耳邊也垂著兩縷髮絲,低首之間髮絲輕擺,撫過面龐,側面看來,卻是說不盡的嫵媚。

    洛玉楓似乎在全神貫注地彈著琴,一點也沒有留意到身後人兒的靠近,只是兀自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十指蔥蔥如玉,輕輕撥弄著琴弦,美妙的音符便在那一抬手一落指間傾洩而出

    這是洛玉楓嗎?

    這一刻的他毫無掩飾,那琴聲似乎也是他的衷腸,從初時的明快與歡欣,轉到後面的點點離愁,終是道不盡的哀思

    一曲終了,洛玉楓皓腕輕抬,流音對他使了個眼神,指了指他的身後,他猛然站起,轉身,見到了鳳九歌,「啊」了一聲,連忙垂下了頭,又是直直地站在了鳳九歌的面前,沒有了動作。

    「流音,你家公子彈得琴真好聽!」

    既然洛玉楓不會說話,又明顯得不太適應和別人交流,鳳九歌還是主動轉向了與流音交談。

    「是的,王爺,我家公子從小撫琴,在我們那個地方,可也是有名得很啊!」

    聽到鳳九歌的誇讚,流音不由地小小驕傲了起來,明明不是他撫的琴,那樣子可就像是他受到了表揚一般。

    鳳九歌不免輕輕笑了,這流音真的像個小孩一樣,煞是可愛。

    「你家公子聽得到我們的說話嗎?」

    一般來說,聾啞是相連的,說不出話,可能耳朵也會不太靈。

    「公子知道我們說的什麼,只是不會說,聽力還是正常的,不過,公子會寫字。」流音扯了扯洛玉楓,輕聲道:「公子,是王爺收留了我們,我們應該好好謝謝她。」

    「罷了,你去端些茶點來吧,我與你家公子坐坐。」

    鳳九歌支開了流音,他們倆主僕要麼是真的這樣,要麼都是一流的演戲高手,真是片刻都不能大意。

    抬眼看著涼亭裡的棋盤,鳳九歌心念一動,「洛公子,會下棋嗎?」

    洛玉楓點了點頭,雖然抬起了頭,但視線仍然沒有與鳳九歌相接,而是落在了她身後不知名的某處。

    「那就陪本王下一盤如何?」

    說罷,鳳九歌便大步地走向了涼亭,洛玉楓輕移著蓮步,跟在了後面。

    兩人坐定後,洛玉楓一手執起了白子,鳳九歌微微笑了笑,讓她執黑,意思是讓她先行?洛玉楓果然是對自己那麼有信心嗎?是他自大還是自負?

    洛玉楓啊洛玉楓,他果真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了嗎?

    鳳九歌搖了搖頭,落下一子黑棋,開了棋。

    人生就像是一盤精妙的圍棋棋局,從心而出的每一步都影響著以後的落子和最終的結局。

    在人生珍瓏中的我們追求的無外乎是成功,而當下,鳳九歌與洛玉楓的這一盤棋卻是在探知對方的虛實,心態,如手中的棋子,每一子的落下都決定著人生珍瓏的成敗。

    鳳九歌與洛玉楓都萬分認真,落子謹慎,步步為營。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就連流音為他們奉上的茶都涼了又涼,這般棋局卻仍是沒有分出勝負。

    看看天色,鳳九歌笑了笑,道:「看來,今天是分不出勝負了,久逢對手,酣暢淋漓,洛公子,我們改日再戰,如何?」

    一盤棋局下來,鳳九歌多半的時間都在思考,話也少說,但每當她說了話後,洛玉楓都會回以溫柔的一笑,不似初時見她的拘謹,人也漸漸軟了下來,就像是一個封閉多時的人,慢慢接受了外界的靠近一般,變化明顯,但又不是突然,就好似一點一點演變的過程一般。不會讓人感到突兀,但鳳九歌的心裡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洛玉楓讓流音給他拿來了紙筆,在上面書寫著什麼,寫完後,便將那張紙遞給了鳳九歌。

    鳳九歌接過一看,紙上工整地寫著「玉楓一直未曾答謝王爺,請王爺見諒。」

    字體雋秀,明明應是小家碧玉般的感受,但那起筆與收尾之間卻又是隱不住的絲絲霸氣,鳳九歌心緒一動,沒有發話,卻將這一點記在了心裡。

    這明明不是洛玉楓該有的字,但他卻小心翼翼地寫成了這樣,他,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還將他的閨名告訴了她,這,算什麼?一個暗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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