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游龍國傳說中的神獸,據說它已經活了一千年,不老不死,據說它形狀像鹿,頭上有角,全身有鱗甲,尾像牛尾,是古代傳說中的一種動物,與鳳龜龍共稱為「四靈」,被稱為聖獸王,寓意為神的坐騎。
如此說來,這神獸卻也貌似異世神話傳說中的麒麟,麒麟本是一種雌雄同體的動物,雄性稱麒,雌性稱麟。
從其外部形狀上看,麋身,牛尾,馬蹄,魚鱗皮,一角,角端有肉,黃色。
它被古人視為神獸仁獸,長壽,能活兩千年。
能吐火,聲音如雷。
麒麟在異世是一種想像中的神物,也是吉祥神獸,主太平長壽。
麒麟在百獸中的地位僅此於龍,在游龍國裡卻也成為了龍應天的坐騎。
從龍之毅口中瞭解了關於神獸的所有情況,鳳九歌的心裡卻還是沒底。
這麒麟在異世也不過是神話中杜撰的動物,在這游龍國真的存在嗎?
而且神獸還曾經是游龍國開國皇帝龍應天的坐騎,他到底是如何馴服一頭神獸的,鳳九歌對這一點充滿了好奇。
想必這龍應天也是一位驚才絕艷的人吧!
即使他們相隔了千年,但從龍之毅的口中得知,也讓鳳九歌的心裡對龍應天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縹緲,卻又像是真實存在一般,她甚至有一種感覺,就好像龍應天沒有離去,在這皇宮中縈縈繞繞地徘徊著,像是一種等待,也像是一種牽絆
可是,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呢?
鳳九歌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已經是她呆在龍嘯殿的第十個夜晚了,自從那日離開茶樓後,便直接被龍子御的護衛們「護送」回了太子的宮殿,龍之毅將她安排的很好,絲毫不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被限制了自由的囚犯,倒像是一個做客於皇宮的他國貴賓一般。
但是自從鳳九歌住進龍嘯殿後,這裡的守備明顯更加森嚴,而在這種敏感的時期,上官夜也不能再冒然地夜探皇宮,而是專心地去做鳳九歌交待他做的事。
但在這第十個夜晚來臨的時候,皇帝龍子昕卻也駕臨了龍嘯殿,龍之毅多番推托,卻也止不住龍子昕要見到鳳九歌的決心,他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竟然傷了他的寶貝女兒,而這人的身份卻還如此尊貴,是鳳天皇朝的雍親王爺。
當龍子御拿著那一紙生死狀向他稟報事情的始末之時,龍子昕有過心痛,有過憤怒,但最後卻也歸於平靜。
證實了鳳九歌的王爺身份後,雖然知道她傷了龍之霞,但依龍子昕的立場卻也是不能輕易就將鳳九歌陣法的,因為他要協調的不僅是人與人的關係,更要考慮的是國與國的關係,一個平衡不容易,誰願意輕易去打破呢?
而上次的開戰也不過聽信了龍子御的一面之詞,說是鳳天屯兵已久,早已動了起兵之意,不如先下手為強,他當時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竟然就應允了下來,事後他便後悔了,好在兩國交戰不久便簽訂了和平條約,讓他這才放下心來。
龍子昕本也不是好戰之人,如今游龍國的國力雖然比不上鳳天,但百姓也是安居樂業,他實在不想挑起戰事,只是想讓這個國家平和地過渡到龍之毅的手中,那樣,他也可以卸下肩上的重任了。
龍之毅這個兒子是他的驕傲,儀表堂堂,文韜武略,睿智不凡,但不好的是也繼承了他淡泊的性子,對權力沒有追求的執著,只求順其自然。
倒是他的小皇弟龍子御,雖然在他面前表現得溫潤無害,淡泊名利,貌似也輕易騙過了他,以及朝中眾人。
在人前,龍子御表面上總是雲淡風清地笑著,但是,那轉身之後的冷寒又豈會逃過他的眼。
為了龍之毅以後江山的穩固,他又豈會真的任由龍子御坐大?
所以,他會盡一切的努力為龍之毅掃平前方的一切障礙,看著他坐在那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便是他此生的心願。
但是,那個在游龍國犯下罪行的雍親王爺鳳九歌的到來,似乎影響了這一切,龍子昕驚奇地發現,他的兒子變了。
龍之毅竟然再也不似以前對朝政的懶散與疏離,在朝堂之上,他拒理力爭,而且甚至是像在故意與龍子御作對一般,總是龍子御提出什麼,他便反駁什麼,言詞犀利,但卻也不無道理,而且有些提議甚至比龍子御提出的還要好上很多,這一點,讓龍子昕很是欣慰,但卻又隱隱地擔心。
龍子御是何等人物,他能以淡泊的姿態在朝堂中屹立數十年而不倒,在他身後追隨的臣子也不在少數,而他在朝中的關係卻也是盤根錯節,所謂牽一髮動全身,這也是龍子昕遲遲不能對龍子御下手的真實原因。
他不想因為龍子御的關係,在游龍國的朝堂中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他只想慢慢地瓦解龍子御的勢力,而不讓他有所察覺,故而表面上仍然對他虛與委蛇,就像以前兩人所維持的兄友弟恭的假像。
只是,誰騙了誰?誰又騙過了誰?
那也只有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但是如今龍之毅卻一反常態,不再掩飾鋒芒,而在朝堂之上對龍子御多加刁難,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其底線,雖然龍子御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卻也沒有逃過龍子昕的眼睛,不過也在他的幾次斡旋之下勉強打住。
但這樣下去怎麼行,龍之毅羽翼未豐,現在實不益豎起龍子御這個隱形的大敵。
而讓龍之毅有如此大改變的原因卻也是龍子昕急於想知道的,所以,在今晚他才會來到龍嘯殿,來會一會這雍親王爺鳳九歌。
對於鳳九歌,龍子昕不僅僅是懷著個人的情緒,這裡面有著女兒被傷,為人父的心痛,也有著政治上的考量,他有預感,龍之毅的轉變絕對與鳳九歌脫不了干係。
鳳九歌,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他要見一見她,再行定奪。
這十天的時間裡,白天鳳九歌無事時會自己看看書,溫習一下所學的武功,夜晚,龍之毅會來陪伴著她,或是與她說說話,或是與她下下棋,但倆人都決口不提神獸之行的處刑之日,但倆人都明白,那一天的到來也不遠了。
對於龍之毅,鳳九歌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溫和有禮,他落落大方,言談舉止無不顯示了他太子良好的休養與氣度,只是這麼一個睿智無雙的人,怎麼會為了她做到如此的地步呢?
不顧朝中的非議,不顧親人的誤解,就連公主與皇后來要了幾次人,卻也被他拒之門外,而他卻從來不提,只是淡笑著面對鳳九歌。
這中間,他吃了多少虧,他扛下了多少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每次與她在一起時,他依然可以笑得那麼雲淡風清,他看她的眼神,與其說是在對一個朋友,不如說是在追尋著一種信仰。
為什麼她會有這個錯覺呢?
她會是龍之毅的信仰?
這種認知讓她的心裡直發寒!
信仰,在這個時代是可怕的,人們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獻出一切,犧牲一切,這種執著的信念或許比親情還要強烈,比愛情還要濃烈,比友情還要真摯!
信仰,它凌駕於人類的這三種感情之上,確實擁有撼天震地的力量!
而每每在她低頭時,她便會感覺到龍之毅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而當她抬頭,他卻避了開來,眼睛不再直直地望著她,但那眸中卻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也不免化作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鳳九歌很想問問龍之毅,在他心裡,她到底算是什麼人?
是鳳天皇朝的雍親王爺鳳九歌?
是他好兄弟上官夜所愛的女子?
或者僅僅是他心中的一個朋友?
但是,為了她,付出那麼多,犧牲那麼多,值得嗎?
值得嗎?
這個問題,她終是沒有問出口。
今夜,很靜,月色淒迷,殘雲如霧
龍嘯殿口太監尖聲尖氣的聲音卻直直地入了鳳九歌的耳,聽後,也只是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終於來了,游龍國的皇帝也是按捺不住了,是為了龍之霞而來,還是單單只是為了她?
龍之毅大手一擺,示意她不要出來,安靜地坐在內殿,他去應付,鳳九歌沒有答話,只是那樣注視著他,注視著他的眼睛,他魅惑的桃花眼此時微微地上挑,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如果他不是生為一個男人,若為女人,必是一名妖魅的美女吧!
對視之下,龍之毅率先別過了頭,不去看鳳九歌,轉身往殿門口行去。
這是第幾次了,他總是在躲避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似追尋,似探究,讓他一下覺得他在她的面前是赤裸裸的,就好像他的想法都暴露在了她的面前一般,讓他心裡沒來由地感覺到不踏實。
他不敢與那雙漂亮的眸子對視,他怕陷進那一潭池水的溫柔裡,從此再不願醒來,他在克制著自己,他在壓抑著自己。
與鳳九歌共處十天以來,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熱情竟然可以如此地澎湃洶湧,遠遠地看著她,他就會覺得滿足與平靜;
但貼近了她,他卻想要得更多,他想碰觸她,像上官夜那樣,輕輕地握著她的手,撫著她的髮梢和眉眼,亦或是印上那甜蜜的紅唇
這些都是他心中不可抑制的狂想,但是,他也只能放在心裡。
所以,他雖然陪在她的身邊,卻不敢直視著她的眼,她的眼有一種魔力,能夠直達人心,所以,他不要她看出他的心,不要她瞭解他的情。
現在,這樣,就好。
以後,她會是鳳天皇朝的真命女帝,而他也只會是那站在她身邊的護國巫師,兩人的命運早已注定,他便不應該再幻想太多。
以免,到時,累人,累己。
龍之毅剛到殿門口,便已經瞧見一身明黃錦衣的龍子昕行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抱拳躬身,道:「兒臣恭迎父皇!」
「毅兒,免禮!」龍子昕輕輕地抬了抬手。
龍之毅抬起了頭,今天的龍子昕跟平時很不一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夜訪他龍嘯殿?
難道是因為鳳九歌嗎?
在龍子御稟報了這件事情之後,龍子昕並沒有立刻定奪,但那言詞之間怕也是不會輕易地放了鳳九歌,只是這執行神獸之行的時日未定,他彷彿是在等著什麼,這是龍之毅心裡的感覺。
也許,他的父皇並不像外人所知道的那樣平淡溫和,淡泊朝堂,相反的,那看似無波的眼神下,卻也隱藏著萬千波濤,犀利非常。
枉他龍之毅識人無數,能輕易識破龍子御的假面具,卻看不透他父皇龍子昕背後的利刃。
但是,龍之毅卻也知道,龍子昕是極其疼愛他的,他也是極其尊重龍子昕的,也許,就是因為這種愛,所以,他才沒有看透龍子昕。
但是,也可能會因為這種愛,龍子昕會做出一切他認為對龍之毅有利的事情,並且,剷除一切他眼中的障礙。
這當中,是不是也包含著鳳九歌?
想他當日以一國太子之尊力護鳳九歌,此事經過龍子御渲染之後,朝堂眾人已經對他的作為有所微言,如果龍子昕也聽進心裡去了,那就
不好!糟糕!
龍之毅心中一凜,龍子昕要麼不來,要來,就一定是心中有了決斷。
那徘徊了十日,對鳳九歌的最後定奪就要在今天鐵板定音了嗎?
雖然心裡不願意面對,但是卻又不能不去面對,龍之毅甩了甩頭,拋卻腦中的煩思,鎮定地說道:「不知父皇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龍子昕大手一揮,頓時所有的宮人都退了下去,這時,他才不急不慢地說道:「毅兒真的不知道父皇前來是為了何事嗎?」
龍子昕踏著步子向內殿走去,聽說這鳳九歌住在龍嘯殿的偏殿裡面,而且是離主殿最近的一座偏殿,說是囚禁,實際上那待遇恐怕與主子相差無二。
想那偏殿本是為歷來的太子妃所備,龍之毅將鳳九歌安置在那裡,其心可明,雖然她是鳳天皇朝的女子,但是也不免落人口實。
見龍子昕的腳步向著內殿而去,龍之毅立馬閃身上前,擋在了龍子昕身前,也適時地止住了他前進的步伐,恭敬地道:「兒臣愚笨,還望父皇明示。」
見龍之毅護衛性地擋在他的身前,龍子昕心中瞭然地一笑,也不再向前而行,而是回轉了身,慢慢地步至桌旁,逕直坐下,也揮手示意龍之毅來坐於一旁。
「你妹妹之霞的事情讓父皇很是心痛,但礙於鳳九歌王爺的身份,父皇卻也不好相見。」
提到鳳九歌時,龍子昕仔細地觀察著龍之毅眼中的變化,果然,那微小的一抹擔心之色在不經意間溢了出來,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最疼愛的兒子,他引以為傲的游龍國太子竟然真的愛上了鳳天皇朝的女人,龍子昕的心中頓時一暗,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頓了頓,龍子昕又說道:「但如今此事久議未決,朝堂之上也是議論紛紛,也是一個時候做出決定了,所以,父皇才來見見雍親王爺。」
「那父皇決定如何做?」龍之毅放在膝上的拳頭已經握得死緊,幾日的煎熬在今天就會明朗了嗎?
與其這樣懸而未決,讓他們的心裡擔心不已,不如給個明白,該如何便如何,也不用像現下的日子如此難熬。
而且,他相信鳳九歌,他相信真命女帝必會福祿無邊!
「事情總要有個了斷,相信雍親王爺對於自己所承諾的事情也決不會推脫的吧?」龍子昕這句話聲音不大,但能夠確定內殿之人必定會聽得到。
鳳九歌確實聽到了,對於這個游龍國的皇帝,雖未見過真顏,但聞其言,也知這個皇帝絕不簡單。
想她犯了刺傷皇族的大罪,在初來龍嘯殿後龍子昕卻並未立刻傳召她,而是審時度勢,觀察著朝中的反應,在思忖多方利害面前才有了今天這一遭。
無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而且,她已經親手書下生死狀,一諾千金,豈有反悔之意呢?
如今,龍子昕這句話明明就是知道她在這內殿之中,她還要避而不見嗎?
不,當然不!
來到游龍國後,她已經感受到兩個男子的溫柔,他們護著她,讓她身在異鄉也覺得溫暖,上官夜的情,她收下了,而龍之毅的義,她怕也只能記在心裡了。
想到這裡,鳳九歌輕輕地踏了出去,她不可能永遠地躲在龍之毅的身後,她是一國王爺,也應該有一國王爺的氣度。
龍子昕滿意地看著從內殿裡踏出的人兒,走近時,才能看清楚鳳九歌的樣子,不能說她是傾國傾城,那是女人的美,鳳九歌的美是風華絕代的,不僅有女子的柔美,更有男子的英氣,柔與力完美地相融合,竟然也生出一種奇特的中性美感,一時之間竟然讓他覺得男女莫辨。
「鳳九歌拜見皇上!」鳳九歌輕輕抱拳躬身,不卑不亢地說道,簡單地對龍子昕行了個禮。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之時,龍之毅便轉過了身,赫然見到鳳九歌款款而來,他也未阻止,總是要面對的,今天有他在這裡,想必他的父皇也不會過多苛責吧。
「免!」龍子昕沉聲威嚴地說道。
鳳九歌抬起了頭,雙眼直視著龍子昕,他的相貌和龍之毅極為相似。
龍之毅可以說就是龍子昕年輕時的翻版,不過,龍子昕人到中年,華發已生,眼尾的皺紋也隱隱可現,歲月畢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當然,那眸中深沉的顏色,不歷盡世事,不經歷歲月的洗禮,怎麼能沉甸出如今如此渾厚的色澤。
龍子昕,看似溫潤,但絕不會是個簡單的君王!
或許應該這樣說,生在皇室中,誰也不會單純地如一張白紙,沒有城府,沒有心計,如何在這充滿鬥爭的宮廷中存活下來。
生存,是需要手段的!
聰慧如她,懂;
城府如龍子昕,更深諳個中道理。
「不知皇上是否已經決定處置鳳九歌的時候了?」這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龍子昕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曾經簽下一紙生死狀,想必已經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真的不悔?」
如果說龍子昕在未見到鳳九歌之前,對她心裡尚有一絲傷害自己女兒的恨意,但在如今,面對著如此落落大方,心懷坦蕩的鳳九歌,他卻怎麼也生不出一絲恨意。
是的,他不恨她,但他卻不得不除掉她,因為,他知道,她會絆住龍之毅欲登大寶之路!
帝王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可以有愛,有了愛,會讓人變得軟弱,會讓他看不清自己該走下去的路,會讓他迷失方向。
而他,絕不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自然不悔!」鳳九歌淡笑著搖了搖頭。
「如此,甚好!」龍子昕站了起來,看了看龍之毅,隨即說道:「那朕明日會將這個消息公告天下,神獸之刑便定在十日之後舉行!」
「好!謝皇上!」鳳九歌輕輕點了點頭,十日,她還有十日的時間,不知道這十日裡,上官夜能不能掌握到鳳九霖與龍子御相通的證據,如果找到了,即使她真的有所閃失,那麼這份證據也會送到母皇的手中。
「好!臨危不懼,果然有王爺之風!」龍子昕點頭讚賞道,如若不是鳳九歌影響到了龍之毅,這樣一個女人死了確實太可惜了,但是,為了游龍國的江山能夠在龍之毅的手上發展壯大,他也不得不順水推舟了。
而這神獸之刑,歷來也沒有人逃脫得了,這鳳九歌,也不會例外!
最後看了一眼兩人,龍子昕一擺衣袍,步出了龍嘯殿。
「恭送皇上!」
「恭送父皇!」
龍子昕走後,兩人抬頭,轉身,對視,眼光卻在這一刻焦著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