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她在撒謊
醒來,已是午夜凌晨,床邊,沒有他熟悉的氣息,竟讓以沫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的身邊,突然沒了他的身影
只是,這樣的感覺,她本就該習慣的才是!
習慣歸習慣,只是,有些東西需要慢慢來
以沫起身,隨意的裹了一件外套便出了房門,直接往書房裡去了。
書房裡,依舊亮著燈。
以沫敲了敲門,動作很輕,卻足以驚動書房裡的他。
似乎,他有些怔楞,「沫沫?」
「嗯!」以沫站在門外應他。
「先進來」
得到他的應允,以沫方才推門而入。
藍聖離抬頭,「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以沫朝他走了過去,不答反問,「很忙麼?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
「嗯,有一點!」藍聖離拉過她在自己的腿上坐好,「怎麼還不睡覺?白天睡太多了?」
以沫搖頭,「睡了一覺又醒了」
「準是今天睡太多了!」
以沫將頭倚在他懷裡,「我陪你好不好?」
「怎麼了?」藍聖離覺得她的語氣有些不對。
以沫換了個姿勢,揉進他懷裡,撒嬌,其實,眼球早已模糊,「沒什麼,就想陪著你」
其實是,就想多陪陪你!
小手攬上他結實的腰間,扣得緊緊地,一副唯恐他把自己拽下來的模樣。
今天,她不乖了。
不想去管他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沒忙完,也不想去管自己是不是會打擾到他的工作,自己只是想要粘著他,貼得他更近一點,粘的他的時間能更長一點
或許有些私自,可是,她真的很需要很需要這些短短的時間!
對於這樣子撒嬌的她,藍聖離束手無策,放了手中的文件,抱過她,直接回了房間去。
床上,以沫緊緊地埋在他懷裡,安靜的睡著。
大概沒睡著,一雙小手總是不安分的扒來扒去。
而藍聖離,也一直沒有睡著。
腦子裡,一直在想著以沫下午的那些話。
想了很久,卻怎麼也沒能想個所以然來,最終,只是作罷。
或許,他該相信她才是!
一夜,以沫睡得很沉。
再醒來的時候,竟然已是中午,身旁早已不見了自己丈夫的身影。
有些怨念,倒不是怨他,而是怨自己。
真能睡!
本是想著一大早起來跟自己的老公和寶貝做頓美美的早餐,現在看來,就連午飯她都得定個鬧鐘,才能準時起來做了。
頭,很重
彷彿有一根弦在不住的拉扯著,似要繃斷了才罷休一般。
忙起身,到了杯水,抽出床底下的一袋子藥丸,胡亂的找了一氣,很快的翻出了一些藥丸,吞下。
疼痛感稍稍減輕。
「重薦:我的監護人老公」
今天是公司視察的日子,才吃過午飯,藍聖離便在公司所有的高層人員的陪同下,一起下到基層檢查各項工作。
這樣大排場的視察,一般都等於是年檢了,年末才會有那麼幾次的。
到了會計部,眾人似乎都是信心滿滿的等在那裡。
人群中,有一個男人極為的面熟。
只是,他一直垂著頭,一副心虛的模樣,似乎有些不敢看自己。
藍聖離深邃的眸光打量他一眼,半響,恍然大悟。
王茜的老公,姓梁什麼來著,他忘記了,只知道曾經犯過錯,尋過死,只是最後他還是放了他回來。
因為,死過一次的人,他相信,絕對不敢在死第二次。
倒想想,他也算是以沫的朋友吧!
藍聖離走上前,很禮貌性的點頭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他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連點頭道,「藍總好」
藍聖離只是淡淡一笑,點頭算是應答。
「前天謝謝你招待我的妻子!」藍聖離隨口道謝。
「招待您的妻子?」梁昕宇錯愕不已,「藍總您是說沫沫嗎?」
「怎麼了?」藍聖離狐疑,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探究,微微斂眉,「沫沫前天不在你們家嗎?」
「厄」梁昕宇滿頭冷汗,瞬間就猜到了什麼。
不用想,一定是沫沫撒謊稱在自己家裡玩,結果
「在在我們家的!」梁昕宇拭了拭額間的冷汗,支吾的回答到,心裡緊張得連帶著擱在身前的大手都在不住的顫抖。
一頭是自己的朋友,一頭是自己的頂級上司,哪邊都不能得罪。
一看他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樣,藍聖離就明白了,昨天,那丫頭撒謊了。
不想再為難他,繼續開始工作,只是,心有些徹涼。
前天沒有去他們家的話,那,夜裡她到底去哪裡了?和誰一起?還有,為什麼要瞞著他?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有些尖銳。
胸口一陣憋悶,欺騙的感覺,毫無疑問的,差到了極點。
梁昕宇在被藍聖離問完話之後,就立馬撥通了以沫的電話。
「你沒有告訴他吧?」以沫心下一慌,有些著急。
「當然沒有!」梁昕宇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一邊擦冷汗,一邊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你以後別再把我往火坑上推了,那人可是我老闆,要知道我對他撒謊了,非開了我不可!」
以沫吐舌,抱歉,「對不起」
「算了,我倒也沒什麼,倒是你,無緣無故的,你幹嘛撒謊你!」
「沒什麼啦!」以沫隨意的帶了一句,「算了,沒什麼事就好,那我先掛電話了,你去忙你的吧!」
「嗯,好!」
兩個人掛了電話,以沫卻陷入了沉思中。
心底不自覺的有些慌張,他真的不知道嗎?還只是裝作不懂而已。
是不是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在等著自己老實招供呢?
以沫窩在沙發上,有些坐立難安。
而藍聖離,也一直憋得慌。
明知道很多事情不該去抱著懷疑的態度,可是,事實面前又讓他不得不去懷疑。
如果真的是跟蕭遲也在一起的話,沒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對他撒謊?還有,那一整晚她到底是誰在一起,又幹了什麼?還有,她最近似乎真的迷戀上了化妝,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子?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某種可能性!
最讓他無法理解的是,現在的她,根本就不讓自己碰她!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是男人,大概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如此這樣。
每一次,她的理由都是,累了,不想做。而且,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都是那種抱歉的模樣,讓他每每在需要的時候又被她的模樣給軟了下來,最後,寧願自己受罪忍著,也答應她不碰她,最多只是吻著她,在她的身軀上廝磨幾次,但從來都不會進入她的體內去。
因為,她說,她最近每天都在外面遊蕩,回家就覺得累,有些承受不住他的亢奮。
正當他想得出神之際,倏地,桌上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
愣了一秒,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以沫的打進來的電話。
稍稍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接了下來。
「在做什麼?」以沫的語氣很輕鬆。
「工作!」相較於他,就顯得悶了很多。
「怎麼了?誰惹我們的大少爺生氣了?」以沫明知故問。
「你覺得呢?」放了手中的工作,饒有興致的問她,這個問題,他到是真的很感興趣。
以沫吐了吐舌,故意避重就輕,「今晚一起吃飯,好不好?一家三口。」
「出去吃?」藍聖離有些詫異。
「嗯!」以沫點頭。
藍聖離琢磨不透她,只是點頭,「好!」
「那我先掛電話了!晚點我過來找你!」說著,以沫便要掛了電話去。
「等等」藍聖離即使喚住她,「你還有話要對我說嗎?」
以沫搖頭,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沒有了!」
心,跟著一沉,點頭,「好」喉間有些乾澀,帶著些許痛意。
掛了電話,胸口憋得有些難受。
而以沫,只是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恍惚。
腦子裡的思緒一片紊亂。
他知道自己是在騙他了,可是,他不問,她不敢說
甚至於,都覺得,這樣子,才是最好!不是嗎?真的是最好的!至少,對他們是!
罷了!
以沫不再多想,開始換衣服,準備出門。
臨走前,還不忘將床底下的藥丸拿出一些來,塞進自己的手提包裡。
醫生說,藥丸要隨時記得帶在身上,因為,她的病隨時都可能冒出來,一不小心,便可能
後面的情況,她不敢再想下去。
藥丸她放得極為的小心,用那種裝安乃靜藥片的小瓶子裝了一小瓶,即使被發現,她也可以撒謊說那是感冒藥而已。
其實,遲也有勸過她很多次,這種情況,聖離作為自己的丈夫是該知道具體情況的。
只是,以沫始終也聽不進去,她有她堅持的理由!
腦子裡,一直在迴盪著他們結婚的那句對白,「藍聖離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娶安以沫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的面前與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者健康、富有或者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重薦:我的監護人老公」
那是,他們婚禮上的誓詞。
他的回答,「我願意!」
那三個字,她永遠也忘不掉!
現在想來,心底依舊還是一陣陣暖意。
有了那些,也就夠了!她無需要他證明什麼。
很快的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去他的公司。
路上,有接到蕭遲也的電話,沒有其他的事,只是想問問她身體怎麼樣了。
電話裡聽得以沫的語氣還算不錯,倒也安心了下來。
坐了接近一個小時的車,真的,以沫有一種運動了十幾個小時的感覺,才一下車就忍不住大吐特吐。
極少暈車的她,暈車了。
出門前吞下的藥丸,還未來得及消化又全數被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