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兩男對峙
落在她腰身的大掌緊了緊,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些淡淡的笑容。
只是,那樣的笑容從未答及眼底,給人一種很冰,很涼的感覺,滲進骨子裡
探手,將以沫身前的茶杯推開來,「沫沫,今天不喝茶,作為我的女人,陪兄弟們喝幾杯!」
一股涼意至心頭滲過
那是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明知道這酒水有多麼的濃烈,卻還要如此將自己推到風尖浪口上。
那一秒,真覺得自己像個好醜,還是那種無比賤格的小丑!
明明知道他對自己沒有一絲絲的在意,而自己,卻還心心念著他
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在他的心底,是不是自己真的就像個小丑呢?開心的時候玩玩,不開心的時候也拿出來玩玩!
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酒水,以沫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下沉,而越漸冰涼
本是純淨的透明色被染成了渾濁的顏色,有些讓她打心底裡覺得噁心。
以沫搖頭,探手去推,「我不能喝」
她來mc了!
藍聖離臉色微微沉了沉,「沫沫,給我點面子!」
那感覺,就彷彿是今天自己不喝了這杯酒,就會丟了他的臉面一般。
越是如此,以沫的心,就越發的冰涼,那感覺就彷彿整顆心被浸泡在千年冰窖中一般。
剛猶豫著要不要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倏地,一隻大手探了過來,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掠過藍聖離手中的酒杯,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以沫有些被林旋凡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怔住,唇瓣微張,只覺喉間好似被什麼東西堵著,一時半刻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旋凡一飲而盡,慵懶一笑,將空空的酒杯遞給對面的銀少,「好難喝,下次能不能把技術提高一點再出來顯擺!」
說完,轉身,便離開,又繼續在角落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與對面的女人玩著划拳,輸了又繼續喝酒。
藍聖離沒有再堅持,漠然一笑,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以沫沒有出聲,腦子裡紊亂不堪。
說實在的,自從知道當年醫院裡一直逼著自己的人是林旋凡以後,對他的好感度頓時降到了最低,可是,再見到他的時候,對他的怨氣卻又似乎再也提不起一分來。
而剛剛,替自己把那本渾濁的酒水喝下去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頭除了感動,還有,濃濃的暖意。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
有人,在護著自己!
這種感覺,尤為的好!
接下來大家提議要玩遊戲。
其實是那種很弱智的遊戲,不過,男人總是離不開與女人的周旋與曖昧,連個遊戲也如此!
其實,以沫本是不想參加的,沒料到藍聖離也懶得玩了。
結果,大家覺得有些掃興,以沫無奈,終是加入了遊戲中去,藍聖離也加了進來。
遊戲的懲罰兩個,一個喝酒,一大杯混合的vodka,一個接吻,對象,自己選,男選女,女配男。
以沫總覺得林旋凡是喝醉了酒。
剛剛那一大杯混合的vodka不是蓋的,那種濃烈度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接受的。
他,醉了
以至於,他的視線,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熾熱裡帶著一種赤裸裸的感覺,就彷彿是要生生的將她灼穿一般。
不敢去看他,默默地,垂了眸子去,用心遊戲。
而一旁,藍聖離一隻大手緊緊的搭在她的腰間上,從未挪開過。
就彷彿是在向這裡的所有人宣佈,自己對她的主宰權!
遊戲中,林旋凡輸了!
「接吻,接吻接吻!」
眾人開始起哄。
林旋凡只是淡淡的笑,星眸依舊灼熱。
落在她的身上,璀璨裡透著閃爍,就彷彿,有星星嵌在他的瞳仁裡一般。
莫名的,他的視線,讓以沫極為的不自在。
那一刻,就彷彿,自己是他的獵物一般。
果不其然,他湊近她。
唇角,依舊是那抹似有似無的慵懶笑意。
俊逸的面龐,一點點貼近她的俏臉
微卷的睫毛,帶著驚顫,鼻息間透著明顯的緊張,連呼吸都恍惚在那一瞬間快要停止,粉唇緊抿著,一副唯恐他會咬上她的模樣。
眾人,屏息以待。
任人都猜得出來他林旋凡選的哪個女人作為他的接吻對象。
一旁,藍聖離亦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面容冷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重墨的瞳仁緊縮了幾圈。
那種感覺,就彷彿是在探究著什麼!
看著林旋凡的俊臉,一點點的貼近自己。
以沫的心,卻是極為的平靜,平靜得就彷彿是一灘死水一般。
他醉了!她確信。
其實,她可以逃避的。
可是,她選擇了接受!
因為,他是自己的朋友,她不想看著他丟了臉去!
一個吻
一個只代表著朋友間的親吻,她可以接受的!
當,他的鼻翼,輕輕地觸上他的粉鼻
真真切切的感受著那份屬於男人的陽剛氣息之時,以沫退縮了。
她才發現
她不可以!
因為,他的眸子,太灼熱,灼熱到,連她的心,也跟著不安的跳動起來。
平靜的死水,開始有些淡淡的漣漪
連呼吸,也開始變得紊亂起來!
以沫才要偏頭,倏地,撞見他一抹妖孽般的輕笑。
看著她漸紅的面頰,輕語,「安以沫,我們來試試吧!」
那一瞬間
他的眼底,只有她,也只看得見她!
他低頭,迅雷般的速度,攫住了她微張的粉唇
速度快到幾乎以沫根本來不及反應!
一瞬間,腦部所有零件當機,腦中猛然間,空白一片!
也快到,讓一旁的藍聖離,徹底怔住。
在他的眼前
自己懷裡的女人,正在與自己的兄弟接吻!
那一刻,藍聖離只覺得這一幕好笑到了極點。
剛剛,自己竟然還在期待著,或者這個女人會懂的拒絕!
他以為,她至少會懂的躲開
沒想到,她非但不躲,還迎接的似乎,很是樂在其中!
陰鷙的瞳仁緊縮了一圈,拳頭緊握,有青筋在手背上暴跳不止下一瞬,終是忍不住,一個揮拳。
「砰——」的一聲,藍聖離的拳頭再一次,重重的砸在林旋凡的俊臉上,陰狠的瞪著他,「林旋凡,我告訴過你,她安以沫是我藍聖離身下的女人!我不准你碰她!」
此刻的藍聖離就如同一隻發怒的雄獅一般,額上青筋突爆,眼眸充血,憤怒的瞪視著被他一拳勾到在沙發上的林旋凡。
那種宣洩的語氣,就彷彿是一個小孩子,一個被人搶了糖果去的小孩子!
以沫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才猛然間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從來沒想到,兩個男人竟然會為了自己真的動起手來。
只是,藍聖離的話,讓她本是一顆冰涼的心,更是徹頭徹尾的涼了幾分
凍得,澀澀發疼!
身下的女人!當著這麼多的人,還有,她的朋友!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如此,從來都不需要顧及一點點她的感受,她的自尊!
沙發上,林旋凡倒在那裡,冷冷的瞪視著發狂的藍聖離,嘴角有淡淡的血絲溢出。
其實,以沫想要過去扶林旋凡的,可是,這麼多人看著,無疑,自己過去的話,不僅幫不到他,甚至於,還完全有可能再一次挑起他和藍聖離之間的火焰。
藍聖離那種強勢的掌控欲,以及佔有慾,她都是充分見識過的!
林旋凡一道漠然的冷笑,帶著明顯的譏誚,「你的女人?」
「用錢強逼著把她放在自己身邊,從來不懂得用心去呵護,你竟然還敢說她是你的女人?」
林旋凡就彷彿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
倏地,猛然間一個探手,去扯以沫的小手,力道不算太重,起了身,拉著她,就要往外走,「沫沫,跟我走!這裡你不該來!」
其實,那一刻,林旋凡心底的疼惜感遠遠比那份犯罪感來得要重。
或許,他真的沒有資格這樣子說藍聖離,因為,在把她推入絕境的時候,自己卻充當了背後那個最惡毒的推手。
而此刻的以沫,腦子裡卻是一片混沌,心口處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狠狠地堵在那裡,讓她喘不過去來。
這裡,真的不適合她
還有他們,男人的鬥爭,男人的遊戲,更加不適合她!
被林旋凡拖拽著離開,才剛要出門,倏地,再一次,被一隻冰冷的大掌給攫住。
不用回頭去看,單從溫度,她就能猜到是誰!
她甚至於,連頭也懶得回。
這樣的感覺,她似乎真的厭倦了,也疲了
他不累,她累了!
「安以沫,誰准你走的!」
藍聖離說這話的時候,眸子沒有落定在以沫的身上,而是,冷冷的,帶著年輕氣盛的桀驁,定格上林旋凡的身上。
兩個男人,對峙著。
中間,彷彿有火勢在無盡的蔓延
一觸即發!
「喂!你們倆做什麼?倆兄弟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爭成這樣?中毒了是不是?這次又想做什麼?還要動手?」
厲少一把推過林旋凡,銀少也看清了形勢拉開了藍聖離。
厲少的話,讓以沫渾身一顫,心,瑟縮了一下。
這樣的女人
他的用詞,比藍聖離來得更犀利!
「你們倆個男人能不能有骨氣一點?不就一女人嗎?犯得著為了朋友翻臉!她就那麼好?還不是花錢買來的玩具,換誰不都一樣?要這樣的女人,多花幾個錢不就有了?有什麼好爭的!還有你,林少,這女人本來就是藍少先看中的,你非要在這裡插個什麼腳!隨便找個女人都能滿足自己的需要,你他媽的幹嘛跟這廝爭?還真他媽的不像你的風格」
厲少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嘩——」的一聲一杯渾濁的酒水順著銀少的頭頂一直滑了下來,瞬間將他淋成了個落湯雞,顯得甚是狼狽。
「媽的,誰啊?玩笑開大了!」銀少暴跳如雷,回頭去看,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