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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4 4顫慄2 文 / 本物天下霸唱

    4.44顫慄2

    司馬灰感到身後似乎是洞開的酆都城門,有無數屈死之鬼從中伸出怪手,將他們幾個活人拽往陰間,隨著一陣來歷不明的震顫,火把的光亮轉瞬消失,四周被沉寂的漆黑吞沒,一切平復如初,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彼此相聞。

    眾人緊張地打開礦燈察看,發現空罐頭盒子仍在身邊,失去引信的炸藥也在附近,前後兩端卻黑洞洞的深邃空虛,知道又掉進「裂縫」中了,不禁相顧失色,心底都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時有腳步聲接近,「二學生」那張驚慌失措的蒼白臉孔,再次從幽深的洞道中浮現出來。

    司馬灰並不說話,抬手就是一個通天炮,打得「二學生」哼也沒哼一聲就當場暈厥在地。

    此前引爆炸藥的時候,高思揚親眼看到「二學生」目中滴血,臉上泛出陰鬱的死氣,哪裡像是活人,這才知道先前錯怪司馬灰了。

    司馬灰對高思揚說:「我早看這二學生來歷詭異,我這雙眼雖不及憋寶的土賊,能夠觀風望氣,可把相物之道揣摩透了,也能上觀天庭,下窺地府,中看人間千里……」

    羅大舌頭說:「那你倒是上眼瞧瞧,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變的?」

    司馬灰說這話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出現在洞道裡的「二學生」,只不過是借魂還屍的怪物,其餘那些事你問我我也解釋不了,除非搞清楚讓石碑擋住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

    羅大舌頭歎氣道:「你這話等於沒說,咱折騰了半天,又繞回到空罐頭盒子這個出發點了,接下來只怕還要接著跟這個借魂還屍的怪物兜圈子,什麼時候才算個頭?」

    勝香鄰覺得「二學生」為人懦弱,又患有克山症,很容易因緊張導致抽筋,那會使人因肌肉僵硬猝死,此人前兩次都是讓羅大舌頭用獵槍將其射殺,而第三次則是被繩索捆住,突然臉色泛青目中滴血而死,這是猝死的一種徵兆,所以並不能就此認定他是借魂還屍的怪物,也許只是被「磁帶」記錄下來的一個幽體。

    司馬灰說我之前也認同「磁帶」這種假設,裂縫裡的時間在反覆循環,一旦「二學生」死亡,時間就會飛逝回到出發點,除了空罐頭盒子與獵槍彈藥,以及翻過石碑的四個人,整個無底洞裡的事物,包括「二學生」在內,都會隨著時間逆向飛逝,重新恢復原狀,只有考古隊的行動有可能破壞石碑之際,這捲往復循環的磁帶才會出現缺口,不過現在看來這種假設並不準確,咱們被「循環」給誤導了。

    勝香鄰知道司馬灰在這種情況下不會信口開河,既然說得如此肯定,是不是找到了什麼證據?

    司馬灰把礦燈照向羅大舌頭,說道:「證據就在這裡。」

    勝香鄰和高思揚尋著燈光看去,眼中都流露出驚奇詫異的目光,好像發現了很不尋常的跡象。

    羅大舌頭被其餘三人看得莫名其妙,嘬著牙花子說道:「簡直亂彈琴,跟我有什麼關係?」

    3司馬灰對羅大舌頭說:「你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有什麼?」

    羅大舌頭順著礦燈光束所指,一看自己身上儘是點點斑斑的血跡,兀自殷然未干,他之前開槍打斷了「二學生」胳膊,由於離得很近,不免有血肉迸濺到了衣服上,當時情況一團混亂,也沒怎麼在意,這難道有什麼不對?

    勝香鄰頓時醒悟,如果洞道裡的一切事物都會隨時間逆向飛逝而復原,那麼「二學生」身上中槍迸濺出的鮮血,也不該留下任何痕跡,而現在羅大舌頭身上血跡未乾,同時有一個完好無損的「二學生」出現在考古隊面前,這說明……

    司馬灰說這表明每次出現的「二學生」根本不是同一個,若說是「借魂還屍」,也許陰魂是同一個,但這行屍走肉般的軀殼卻不同,前三次留下的血肉屍骸,都被那個看不見的東西掩蓋了,故意讓考古隊誤以為是在經歷循環的時間,具體原因現在還想不通,反正就是迫使咱們用炸藥破壞石碑,這也暴露出石碑後的東西不僅是有生之物,而且擁有意識。

    羅大舌頭奇道:「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讓石碑擋在洞中好幾千年了,它還能……是個活物?」

    司馬灰說這我就猜不出了,別忘了那句話,所有複雜的原因,都是建立在一個結果之上,如今咱們只好把生死置之度外,想辦法找到最後的「結果」。

    羅大舌頭說:「可是洞道兩端不見盡頭,往哪邊走都走不出去,這該如何是好?」

    司馬灰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二學生」,這傢伙是唯一的線索了,現在此人身上許多謎團難解,就如香鄰剛才所言,這也許只是一個被磁帶記錄的幽體,是迷失在漆黑洞道裡的亡魂,引爆炸藥的時候,是因為被綁住過度絕望以致肌肉僵硬猝死,這些事的真相天知地知,人不能知,咱們沒法辨別,所以還是打暈了最為妥當。

    高思揚問司馬灰:「你打暈了這個人,怎麼才能從他口中得知出路所在?」

    司馬灰蹲下身子,示意其餘三人按住礦燈在地下察看,這洞道裡多有濕苔,「二學生」從遠處走過來時留下的腳印清晰可辨。

    勝香鄰說對了,尋著「二學生」來時的足跡,就能知道這個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了。

    司馬灰無法確定「二學生」是不是死掉一個,又憑空冒出一個,但是常言說得好,人挪活,樹挪死,跟著足跡找下去,也沒準有些發現,總好過留在原地發愁,到時候要是沒有結果,大不了再找別的途徑,於是讓羅大舌頭帶上昏迷不醒的「二學生」,沿著洞道裡的足跡向前搜尋。

    考古隊的火把只剩兩根,不到事非得已也不敢輕易耗費,只得借助礦燈照明,在漆黑的洞道裡逐步摸索前行,「二學生」來時留下的足跡,並不是緊貼石壁,而是曲曲折折,大約到了三十步開外,就不見了苔痕上的腳印。

    一行人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見地面石板的存在縫隙,用手一碰發覺可以挪動,揭開一看,赫然是個黑洞洞的石室。

    司馬灰心想「二學生」是從這石室裡爬出來的?終不成是地裡的蘿蔔,撥去一根還能再長一根,這裡面一定有些東西。

    四個人正想用礦燈向下照視,那「二學生」卻已從昏迷狀態醒了過來,看了洞道下方的暗室,不由得顫慄欲死,兩排牙關捉對撕打,雙手緊緊揪住羅大舌頭的背包帶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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