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珍愛如火,首席婚婚欲戀

正文 終於醒悟 文 / 禾千千

    不知何時,尤歌的哭聲已經消失了,她的眼淚好像流乾,再也哭不出來,只是心臟的位置好似被挖開一個洞,她的心也隨著容析元的離去陷入了冰冷的深淵。

    或許從客觀的理論上說,容析元的做法情有可原,但人畢竟是人,寬容與忍耐都是建立在相對的基礎上,能容納任何事的,那不是人,是神。

    對尤歌來說,哪怕容析元有千百個理由,都無法抵消她被傷害的事實。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被她的丈夫藏起來,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甚至不惜隱瞞妻子,只因為那個女人的身份太敏感,只因為怕一旦洩露出去會引來當年暗算的兇手……尤歌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蠢貨,傻乎乎地捧著自己的真心,卻抵不過那個叫翎姐的女人。

    那幾天容析元夜不歸宿,除了在製作戒指,也是留在了瑞麟山莊吧……由此可見,翎姐在容析元心目中的地位多麼重要!

    說什麼只是當親人,說什麼他的妻子只會是尤歌一個,這些話,再也喚不起尤歌心裡的波瀾了。

    尤歌臉上的淚痕未乾,連憤怒都沒了力氣,紅腫的雙眼盯著佟槿,淡淡地問:「為什麼容析元會將那個女人交給鄭皓月照顧卻不願讓我知道?難道鄭皓月比我還值得信任嗎?」

    佟槿一愣,露出回憶的神色:「元哥說過,鄭皓月是個心機很深的女人,她的目標只有兩個,第一就是事業上的野心,第二就是想得到元哥的心。所以,翎姐在瑞麟山莊裡,鄭皓月就算不願意,她也會保守秘密,因為她那麼聰明,該知道假如洩露出去,她不僅會失去事業,還會招致元哥的憎恨。翎姐被接到瑞麟山莊的時候已經病情很嚴重,如果安置的地方太遠,元哥要去看一趟很不方便,瑞麟山莊是最好的位置。」

    佟槿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有時太老實了,說話一不小心就揭露了真實。

    聞言,尤歌的心越發冰冷了,容析元果然夠狠的,知道鄭皓月是什麼樣的人,但他偏偏能加以利用。而鄭皓月明知道被利用還是默認了,她是想借此獲得容析元的好感嗎?以為自己付出了就有回報,想不到最後卻是眼睜睜看著容析元帶著翎姐去國外。

    容析元啊容析元,原來從沒有人能真正看透他,他是霧是雨也是風,他只怕是沒有為哪個女人停留過吧?或許只有那個叫翎姐的才是唯一的例外?

    尤歌好像又明白了什麼,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嘴角的苦澀更深濃了:「他其實沒有愛過誰,他也沒有真的對誰好,他心裡裝著的人,也許只有翎姐。我,鄭皓月,或者其他愛上他的女人,不過都是犧牲品而已,全部加起來都敵不過翎姐。」

    尤歌終於覺悟了,認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心痛加劇,但她知道這就是一個殘酷的過程,為了的是讓她更能看清自己的枕邊人根本就是一場虛幻的夢!

    佟槿見尤歌這樣,他也於心不忍,畢竟是讓他感覺很親切的人,他是真心將尤歌看成大嫂的。

    「嫂子,你別這麼想,你不知道元哥是怎麼跟翎姐相識的……我聽說是元哥在去孤兒院之前,他在街頭當乞丐,有一次生病,差點沒命了,是翎姐發現了他,並且將他送到醫院,他被救活之後才進了孤兒院。所以翎姐對元哥來說等於是再生父母,是很重要的人,不過我想,這跟男女感情無關,你才是元哥的妻子啊。」佟槿這小子還知道安慰人,也真是罕見了。

    尤歌自嘲地笑笑,眼底卻是一片死氣:「原來如此……那你說得沒錯,確實應該是他重視的人,但終究還是個女人,而我也是女人,普通女人而已,我沒有超脫世俗的胸懷,平凡人該有的情緒我都會有,我做不到那麼大度地忍受老公心目中將我放在翎姐之後。」

    「你……嫂子你會怎麼做啊?」佟槿見尤歌這樣空洞沒有生機的眼神,他會覺得有些發怵,原本好好的一個女人,一下子就沒了神采,好像老了很多似的。

    尤歌失神地呢喃:「我會怎麼做?我會怎麼做……我還能怎麼做呢,做我該做的事情,我不該再沉溺在幻想中了……可能我天生就沒有運氣過幸福的生活,既然這樣,我就該接受現實的安排……」

    尤歌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佟槿跟在她身邊嘮嘮叨叨,她卻再也不說一句話。

    以為擁有了很多,可全都是假象,這就好比一個正在做美夢的人被驚醒,然後發現其實什麼都沒有,這種心理落差,太傷人。

    尤歌沒有回家,她去了哪裡,佟槿跟著跟著就不見了尤歌的蹤跡,她上出租車走了。

    尤歌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個地方讓自己冷靜一下,或者再痛快發洩一場,比如去健身才自己出一身汗,比如打沙包將沙包想像成是容析元……比如就像很多生氣的女孩子會猛吃東西……

    可這些,尤歌一樣都沒做,她竟然來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記憶中,好些年都沒來過了,這棟房子都有點陳舊,但看上去還是有人在住。

    開門的人,在見到尤歌時,神情複雜,顯然是沒想到她會來。

    霍律師,四年了,他看起來比以前蒼老了很多,兩鬢露出斑白。

    霍律師有點激動,眼裡含著點點淚光,他太意外了。

    「尤歌……你……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霍律師此刻的眼神很像是長輩在面對著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

    「霍叔叔,我今天是有事相求。」尤歌也乾脆,直接說出來意。

    霍律師這才注意到了,尤歌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還有,尤歌給人的感覺已經不像是從前那個傻乎乎的姑娘了,發生了什麼事?

    霍律師早就從媒體報道中知道寶瑞的前任董事長歸

    來的消息,但他因有愧於尤歌,所以一直沒有去看她,現在尤歌卻主動找上門來,他除了喜,更多的是驚。

    「快進來坐,有事咱們裡邊說。」霍律師趕緊地將尤歌迎進來,慈愛的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她。

    想起當年的事,霍律師至今還常常自責,他心裡其實一直都是抱著對尤歌的疼愛,並非真的殘忍無情。

    尤歌不是第一次來霍律師家,記憶裡,好像是四五年前來過吧,這裡的佈局一切都沒有變,連傢俱都還是以前那種。

    「你先坐,我去給你沖點茶。」霍律師很熱情,親自動手,不叫傭人。

    尤歌卻擺擺手,清冷的眼神淡然而冷靜:「謝謝,不用泡了,我說完就走。」

    霍律師臉上的笑容僵住,他感覺到了尤歌的疏離,不由得心中一歎……這不能怪她,想必是以前的事對她傷害太深。

    霍律師忽地露出幾分試探的口吻:「孩子,你的腦傷是不是有好轉了?」

    不愧是律師,一語中的。

    「是,過去幾年,我在國外已經治好了腦傷。但是就在前段時間,我在香港的時候,遇到一點小狀況,那讓我想起了一些曾被我遺忘的事情……關於當年的車禍,我父母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謀殺。」尤歌在說到最後兩個字時,整個人都顫了顫,眼神中透出凌厲的光線。

    尤歌留意著霍律師的表情,他並沒有太過驚駭,竟是露出惋惜與悲痛的表情:「你終於還是知道了,沒錯,確實是謀殺,當時警方有立案,但可惜卻沒有兇手的線索……後來過了幾年,警局換了局長,這件事就成了懸案,至今未破。我和你小姨以前都沒告訴你,是不想你太傷心,既然你現在都想起來了,那我也不用隱瞞了。」

    尤歌似乎早就料到霍律師會這麼說,因此她也早就預備好了說辭。

    「霍叔叔,從前的恩怨,我不想再計較,當初你會幫助容析元得到寶瑞,我相信你也是出於對寶瑞前途的考量。這件事我不怨你,但你是我父親生前好友,希望你可以幫助我找出兇手,還我父母一個公道,讓他們在天之靈得到安歇。」尤歌的語氣很平靜,但她內心卻是有著萬分的悲涼。原本容析元說要暗中追查兇手的,可她覺得這件事已經不能再靠容析元了,因為他的心思如今都在翎姐身上,她只有靠自己!

    「找出兇手?」霍律師皺起了眉頭,表情沉重:「孩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我要事先跟你說清楚,這件事已經過去13年了,要查起來,難度很大,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不是我打擊你,有可能查到最後都是一場空,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尤歌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點頭:「是,我確定。」

    尤歌在說出這幾個字時,自己都忍不住要為自己喝彩了。在剛剛經歷了感情上的創傷,那麼慘痛,她卻還能撐下去,化悲憤為力量,找到方向,找到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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