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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賭約 文 / 藍幽若

    這些日子,雲裳雖然一次再再而三的破解了齊朗的出招,只是,這康陽城終究還是齊朗的地盤,沒有到好的時機,她還不想去軍中干涉齊朗。若是一個出錯,只怕自己此前做的鋪墊便沒有了作用。

    只是……

    雲裳轉眼望向跪在最前頭的黑衣男子,微微蹙了蹙眉,「本王妃記得,前幾日你曾給本王妃稟報過,言你們已經接近了夏國營地,甚至已經悄然潛入了夏軍營中,為何夏軍進攻這麼大的事情,竟然無人提前稟報?」

    那男子連忙道,「夏軍並無太大的動靜,屬下猜測,今日進攻的也許只是夏軍其中一支精英部隊,人數應當不過五千,也或許是一支根本沒有與夏軍一同紮營的隊伍,只是不管是何種可能,這支隊伍趁夜來襲,並未驚動軍中我方探子,只怕也是人數不多,不敢真正攻城的。」

    雲裳沉吟了片刻,心中暗自同意了他的說法,其實不只是暗衛軍,連她身邊的暗衛她也安排了不少去夏軍探消息,只是均無人來報今夜夏軍的行動。

    雲裳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再探,外面各種吵鬧聲入耳,只怕今夜是無法睡了。雲裳便喚來淺音,侍候著她將衣裳穿了,將屋中的燈全都點上了,坐在軟榻上閉著眼,腦海中想著前些日子自己繪過一遍又一遍的寧國與夏國的地圖。

    外面傳來陣陣敲門聲,雲裳沒有睜眼,淺音亦是沒有動作,過了片刻,便聽見外面傳來兩人的腳步聲,一個是在外廳侍候的丫鬟,另一個卻是陌生的。

    正想著,便聽見有聲音傳了進來,「王妃娘娘,夏軍進攻了,奴婢是齊夫人身邊的丫鬟,夫人讓奴婢傳話給娘娘,說,如今外面有些亂,好在應當並無大事,娘娘不必驚慌。」

    「知道了,替本王妃謝謝夫人。」雲裳輕聲道,並未睜開眼。

    外面似是頓了頓,半晌之後,才又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

    雲裳微微勾了勾嘴角,這個齊夫人想必也是個不差的,自己都才聽見消息,她便已經知曉,這場仗應當並無大事,想來也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那般避世而居,只怕是心若明鏡的一個人。

    「王妃,這天亮還早著呢?要不再歇會兒?」淺音瞧著雲裳似是有些困頓的模樣,想著她素來嗜睡,便輕聲道。

    雲裳搖了搖頭,「只怕今夜是睡不了了,雖說只是一支人數不多的隊伍,卻也是柳吟風的手段,柳吟風對齊朗瞭如指掌,今日這場夜襲,只怕並不是為了嚇唬嚇唬我們的。」

    淺音聞言,便也不再多勸,出了內室端了一杯茶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果然,過了沒多久,暗衛便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王妃,來襲的隊伍約摸四千人左右,偷襲了北城門城外的寧國營地,寧國士兵死傷八千多。夏軍偷襲成功之後,便已經迅速撤兵。只是……」

    那暗衛頓了頓,才接著道,「齊將軍覺著,這是夏軍的挑釁,以四千人殺了寧國八千人,卻還敢那般逍遙而去,心中憤然,便召集了軍中大將,說要親自帶兵追擊。」

    雲裳敲了敲茶杯蓋子,蹙著眉歎息了一聲,「齊朗此人,到還真是……自負且魯莽……」

    「他們出發了?」雲裳輕聲問道。

    暗衛搖了搖頭,「剛與眾將士商議完畢,正在點兵。」

    雲裳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本王妃便親自走一趟吧,備馬。」

    暗衛連忙應了聲,退了下去。

    淺音聞言,便急忙取來了披風,幫雲裳繫好了,輕聲道,「已經快要入冬了,夜深露重,王妃還是把披風披上吧。」

    雲裳「嗯」了一聲,「只怕這府中監視著我的行蹤的人也不少,我得翻牆出去了,這樣才更快些,你便呆在這府中吧,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我睡了。」

    淺音眉頭輕輕一皺,「王妃總是不帶著淺音,淺音又不會拖王妃的後腿。」

    雲裳聞言,緩緩笑了起來,「你啊,我不怕你拖後腿,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做,你想啊,若是齊府的人知曉我要去軍中,定然會大肆阻止,我要去定然是去得了的,只是便會十分麻煩了。你在府中能夠幫我拖住齊府的人,若是你都不在,還有誰會信我在府上?只怕今兒個晚上會有好些人來探,你可不能馬虎大意了。」

    淺音拗不過雲裳,便委委屈屈的應了聲,歎道,「王妃慣會找借口的。」

    收拾好了,雲裳便讓暗衛軍分頭朝著北城門外的軍營而去,她只帶了五人,匆匆策馬而去。

    到了北城門,雲裳也沒有費心思讓守城之人開城門,之間讓暗衛攜了她飛出了城門,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城門外的軍營之外。

    許是因為剛剛受到了偷襲的緣故,營中尚且有些亂,人聲鼎沸。

    「來者何人,軍營重地,外人勿入。」兩把長槍橫在了雲裳面前,門口很快便匯聚了好些士兵,虎目眈眈地盯著雲裳,眼中卻閃著幾分驚艷。

    雲裳沒有開口,一旁的暗衛軍用劍挑開了長槍,趁著那些個士兵正欲發難的時候,拿出了暗衛軍的令牌,「暗衛軍在此。」

    那些個士兵雖未真正見過暗衛軍的令牌,卻也知曉暗衛軍響噹噹的名頭,目光中帶著幾分肅然,落在雲裳的身上,卻微微皺了皺眉。

    「這位是靖王妃,亦是皇上封的監軍大人,監軍大人要進營中與齊將軍商議軍事,你們還不速速讓開!」雲裳身旁的暗衛軍冷著臉,目光森然地盯著眼前攔路的士兵。

    那士兵卻只是愣了片刻,便急急忙忙地道,「還請監軍大人恕罪,營中素來不允許外人進入的,請允許小的先去向將軍稟報一聲……」

    雲裳點了點頭,「去吧,那我便在此等著了。」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只是雲裳卻將自己從靖王身上學來的那份冷冽氣質發揮到了極致,讓守在門口的士兵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過了好一會兒,雲裳才瞧見齊朗冷著一張臉走了過來,瞧見雲裳的片刻,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不耐,卻也極快的掩飾住了,快步走到雲裳面前行了個禮,「末將不知王妃來此,未曾遠迎,還望王妃娘娘恕罪。」

    雲裳冷冷地勾了勾嘴角,「齊將軍多禮了,只是,齊將軍似乎將我剛到康陽城是時候頒發的聖旨給忘記了,父皇親封我為監軍,夏軍夜襲這般重要的事情,齊將軍卻也不曾與我說一聲,莫非,齊將軍是想要……抗旨不遵?」

    齊朗面色愈發的不好了起來,連忙跪倒在地,「末將不敢,只是事出突然,還未來得及告訴大人,還往大人恕罪。」

    雲裳眼中這才稍稍回暖了幾分,還好,總算是承認了她是監軍,而不單單只是靖王妃而已。

    「齊將軍軍務繁忙,我自然體諒,所以我自己來了,不過,齊將軍便要在這軍營門口與我說話?」雲裳背起手來,目光靜靜地落在齊朗身上。

    齊朗連忙站起身來,「大人請。」

    雲裳被齊朗帶到了議事的大營之中,營帳中坐著好些戎裝男子,瞧那盔甲的樣式,應當都是等級不低的將領。一見到雲裳踏入營帳之中,便一直盯著雲裳。

    齊朗將雲裳引到主位之下坐下,暗衛便分站在雲裳兩遍,齊朗的目光掃過雲裳身後的五個黑衣男子,眉頭輕輕一蹙,才朝著那些個將領道,「這位是靖王妃,亦是皇上御封的監軍大人。」

    那些個將領聞言,面面相覷,半晌之後,才跪了下來,「末將見過監軍大人。」

    雲裳微微一笑,「眾位將軍不必多禮,都起來吧。我不過是聽聞夏軍派了四千人來偷襲軍營,所以前來瞧瞧,你們可想到了對敵之法?」

    眾人又是相互看了好一陣子,卻始終無人說話,雲裳也不急,靜靜地等著,半晌,才聽見一個男子走了出來道,「夏軍這般無恥,雖然只派出了四千人來偷襲,卻也殺了我們八千士兵,此事定當影響軍心,所以齊將軍準備親自出戰,帶我軍中的精英部隊,進行追擊……」

    「呵呵呵……」雲裳早就聽暗衛報過齊朗的想法,如今聽到果真如此,卻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齊將軍,看來,那柳吟風,果真是算無遺漏啊,將你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你信不信,若是你此時親自帶兵去追擊,只怕很快便會陷入柳吟風的包圍之中,到時候,若是齊將軍沒命回來,你說,夏軍這場仗是不是便贏得風光了?」

    齊朗的臉色有些黑,半晌才道,「大人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末將既然做出追擊的打算,便有完全的準備,肯定自己能夠回得來。」

    雲裳冷冷一笑,「長他人志氣,接風宴上,便有人問過,為何夏軍這麼久了,從不曾真正進攻過,只怕齊將軍還以為,是因為他們怕了你了吧。如今,你可還覺得他們怕你?他們不過是知曉你這般自大,想讓你放鬆警惕而已,那日我便說過,奈何你卻執迷不悟,這營中的防備仍舊一日比一日鬆散,所以才讓夏軍有了可乘之機。」

    見齊朗面色越發的難堪,雲裳卻未停下,「完全的準備?夏軍夜襲讓你防不甚防,所以才這般損失慘重,若是你有完全的準備也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想必你也在夏軍中安插了不少的探子,為何還是沒能防備到今日之事,你覺著,你能有命回來?」

    齊朗不再說話,只是眼中卻帶著幾分不服。雲裳冷冷一哼,目光直盯著齊朗,「怎麼,齊將軍可是不服?」

    齊朗咬了咬牙,「末將不敢。」

    雲裳聞言,卻是笑了,「是不敢,不是沒有。既然齊將軍不信這個邪,那今兒個,我便與齊將軍打個賭如何?」

    齊朗盯著雲裳,「大人說如何賭?」

    雲裳的目光從營中眾人的臉上掃過,「這個簡單,我手中的暗衛軍無論是身手還是智慧,都是不低的,我便讓他們其中三人易容成齊將軍和其他兩名將軍的模樣,帶著齊將軍準備好的精兵去追擊,便瞧瞧,他們會不會遇伏,伏兵幾何。」

    齊朗沉默了半晌,卻也點了點頭,「好,末將願意和大人賭。」

    雲裳點了點頭,便吩咐暗衛去準備了,不一會兒,暗衛再次出現的時候,便已經易好了容,容貌與齊朗並無二致,齊朗眼中閃現過幾分驚異,卻也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雲裳渾然不在意,吩咐著暗衛,「盡量保命。」

    暗衛點了點頭,便照著齊朗吩咐的路線去追去了。

    雲裳坐在主位之上,淡淡地看著暗衛出了營帳,下面才有一個戎裝男子道,「若真有埋伏,那這些精兵豈不是……去送死?」

    雲裳好笑的看著他,「方纔齊將軍不是說了嗎?他可是有完全的準備呢。」

    那男子便訕訕地沒有再開口,只是眼中卻隱隱帶了幾分擔憂,雲裳默默地記在了心底,心中想著,能夠關心士兵生死的將軍,倒應當是個好將軍的。

    雲裳站起身來,「有些事情,親眼瞧見並聽說來得更有效,走吧,咱們不驚動營中其他人,悄悄跟上去瞧瞧吧,只是要麻煩齊將軍和方才暗衛假扮的另兩位將軍稍稍裝扮一番。」

    眾人習慣了出入沙場,心中也有此意,便應了,站起身來帶著雲裳悄然出了營地。

    「大人千金之軀,在營中守著便好,若是出了什麼事,末將只怕難以交代。」齊朗蹙眉,眼中帶著幾分不贊同。

    雲裳翻身上馬,冷冷一笑,「既然都已經上了戰場了,我便也沒有想著要縮在你們身後,由你們保護著,你們儘管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雲裳揚了揚馬鞭,輕喝了一聲,「駕。」

    馬便縱身躍了出去,由於是暗中跟隨,他們一行人便只帶了不到一千的精兵,雲裳暗中將暗衛都帶在了身邊,只是不想讓齊朗瞧見,便讓他們隱匿了行蹤,悄然跟著。

    幸而有夜色掩護,加之康陽城周圍一帶山林頗多,不動聲色的跟隨起來倒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扮作齊朗的暗衛帶著精兵一路隨著那夜襲的夏軍的蹤跡追尋而去,離營地已經走了近二十里路的模樣,卻也並未瞧見夏軍,也並未遇到任何埋伏。

    齊朗冷冷笑了一聲,似是帶著幾分嘲諷,雲裳卻也沒有惱怒,只是輕聲問道,「精兵開始追擊的時候,夏軍已經離開營地多久了?」

    有人應道,「一個時辰左右。」

    雲裳點了點頭,「夏軍慣常山林中行軍,一個時辰,差不多便可以走十里路左右,只是方纔我查看了夏軍留下來的馬的糞便,夏軍應當剛離開不久,頂多便在我們前面三四里路左右,齊將軍,你說這是為何?若是追擊的人是將軍,發現了這件事情,會如何?」

    齊朗朗聲一笑,「想來是因為夏軍方才一路疾速行軍,且偷襲時候也耗費了不少的力氣,所以如今自然便慢了,若是要追擊,自然是要加快腳程了。」

    雲裳的目光落在齊朗身上,帶著幾分深意,「柳吟風這一招誘敵深入,也是用得極好的。」

    齊朗聞言,知曉她又是在說自己,便冷冷一哼,帶著幾分不悅,卻聽見雲裳的聲音帶著幾分淡淡地擔憂,「若我記得不錯,前面,是一處峽谷。」

    眾人面上皆是露出了幾分驚異的神色來,前方確實有一處峽谷,只是那峽谷並不太深,也不長,在地圖上也隱匿的比較深一些,若是不注意瞧,便是很難瞧見的。沒有想到,她竟然知曉。

    「那處峽谷較短,也不深,若是對付十萬百萬的大軍,是沒什麼太大的作用的,不過若只是幾千人,便是極好的,而且峽谷之上皆是密林,行蹤隱匿較為方便,若我是柳吟風,伏擊的地方,便定然會選在這裡,只需先隱匿在峽谷之上,待追擊的精兵都進入了峽谷之後,守住峽谷的前後入口,再以滾石攻之……」雲裳聲音淡淡的,卻聽得身後的將領皆是身子一震,面上露出幾分擔憂來。

    齊朗蹙了蹙眉,他常年在康陽城中,那處峽谷他知曉,只是正如雲裳所言,那峽谷又短,又不深,若是大軍通過,前後蜿蜒太長,那個小小的峽谷便沒什麼作用,所以他從來不曾在意過此事,如今這種情況,那峽谷,卻是致命的。

    前面的精兵已經在緩緩進入峽谷之中了,雲裳拿出一支小小的笛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卻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響。

    「這笛子不響啊……」有人吶吶道。

    雲裳笑了笑,將笛子收入了袖中,「這是與暗衛軍傳信之物,除了暗衛軍,無人能夠聽見,我是在向前面易容成齊將軍的暗衛軍示警,讓他們小心。」

    雲裳帶著齊朗與一眾將領並未跟隨在精兵之後進入峽谷,而是爬到了峽谷之上的山上,尋了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隱匿了起來,只是剛藏好,便瞧見密林中隱隱有人影晃動。

    身後的將領皆是屏息靜氣,望著那些人影,眼中露出幾分殺意來。

    「殺!……」突然,密林之中響起了一片喊殺之聲,遠遠地,似乎從對面的山頭之上,也傳來了一片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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