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八歲帝女:重生之鳳霸天下

正文卷 第九十章 塵埃落地 文 / 藍幽若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雲裳皺了皺眉。

    「方纔士兵給趙老夫人和公主送早飯,公主不在,士兵來給末將報了,末將想著,許是去哪兒散步去了,便也沒有在意,可是趙老夫人說一直都沒有瞧見華鏡公主回營,末將差了人去找,找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

    「問過各處守衛嗎?今兒個禁嚴,本王專程吩咐了,禁止任何人出營地。」靖王將衣袖放了下來,神色淡淡地道。

    副帥連忙道,「問過了,守衛說了,沒有人出過營地。」

    「沒有人出去過那便行了,既然出不去,那她便只能呆在營地中,營中人多,找起來不容易,但是,本王自有法子讓她自己出來。」

    副帥深知靖王的手段,點了點頭,正想轉身離開,卻又突然想起什麼,輕聲道,「可是,我們這麼多人,營地裡面的水還得從外面運進來呀,也總得讓人出去才是啊。」

    雲裳想了想,「無妨,我讓我屬下送到門口,伙房的人去門口接便是了。」

    副帥聽雲裳提起她那一群都是女子卻心腸狠辣的屬下,身子顫了顫,點了點頭道,「那便麻煩姑娘們了。」說完便連忙退出了營地。

    「我想我們都錯估了華鏡的目的了,我們一直以為她是來給夜郎國三皇子偷步軍圖的,但是卻忘記了一點,她本身也是為倉覺青肅所擄,她讓倉覺青肅寫信給皇兄讓皇兄將你送過去和親,如果皇兄答應了倉覺青肅的要求,那麼,如果她還在倉覺青肅的營中,定然便會露餡兒了。所以,她必須要跑,不然她的那一計便會落空,甚至還得搭上自個兒。」靖王拿起書,目光落在書上。

    「可是我們寫在信上的名字,是華鏡。」雲裳微微一笑,「倉覺青肅最近並無動作,連叫陣都懶得叫了,是否在等,一面等父皇的旨意,另一個,等布軍圖。」

    靖王點了點頭,笑著道,「這華鏡一跑,布軍圖他恐怕是等不到了,華鏡我想放她回皇城,我讓人快馬加鞭趕回皇城,讓皇兄先不將信中的內容公佈開來,只說邀夜郎國三皇子到皇城詳談。」

    靖王轉過頭來望向雲裳,「到時候恐怕許多人都會以為要和親的人是你,不過,我會安排華鏡與倉覺青肅,見上一見,讓倉覺青肅知道自己被華鏡耍了,到時候,倉覺青肅惱羞成怒,做出了什麼事情,便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了。」

    雲裳皺了皺眉,這也就是說,自己得放棄在這邊關殺了華鏡的想法了,只是,若是真如靖王所言,到時候,華鏡和皇后的面子裡子恐怕都得丟盡,其實,自己是不甘心讓華鏡痛痛快快地死的,若是能夠讓她被天下人厭惡,那才最好不過了。

    「我們都回了宮,這邊關怎麼辦?」

    靖王微微一笑,知曉雲裳心中有些動搖了,便道,「駙馬爺,你該給他放出來了。」

    駙馬爺,雲裳瞇了瞇眼,現在?罷了,便聽從靖王的安排吧,雲裳想著,伏在靖王身邊道,「駙馬爺在……」

    布軍圖被盜,公主失蹤,一天之內,在守衛嚴實的軍營中連續發生兩起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雲裳在營中走了一圈,都聽到這樣那樣的討論聲。

    雲裳走到華鏡住的營帳前停了下來,揚聲道,「趙老夫人,在下蕭雲求見。」

    裡面傳來趙老夫人的聲音,「請進。」

    雲裳打開門走了進去,便瞧見趙老夫人手中拿著一串佛祖,見雲裳過來,便停下了原本捻著佛珠的手,轉過身來道,「蕭公子來可是為了告訴老身華鏡公主失蹤了的事?」

    雲裳愣了愣,「趙老夫人已經知道了?」

    趙老夫人冷冷一笑道,「這營中,一出了事兒便很快傳的大家都知道了,老身方才聽見門外巡邏的士兵講了。」

    雲裳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才對著趙老夫人鞠了個躬道,「是我們保護不周。」

    趙老夫人聞言,嘴角卻浮起一股子不明意義地笑來,「呵呵,腿長在她身上,她想要走,誰攔得住?這營帳中上萬人都沒有失蹤,偏偏她不見了,昨兒個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的,恐怕是不想見到老婆子我吧,也別找了,老身敢與蕭公子打賭,不出一個月,她就會出現。」

    雲裳瞇了瞇眼,沒有接話。

    半晌,趙老夫人才有吁了口氣,站起身來,「許久沒有在營中住過了,倒還有些懷念呢,只是不知道英傑如何了……」

    雲裳微微一笑道,「駙馬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平安無事的。」

    「但願如此吧。」趙老夫人道,「若是英傑還活著,他若回來了,老身便也呆在這邊關,陪著英傑好好的守護這寧國山河吧,皇城那個地方太過繁華,太複雜,到處都是他們李家的人,雖然這營中也不能免俗,但是至少比皇城好了許多,老身還是不回去了,」

    雲裳心中一怔,總覺得趙老夫人似乎知道了什麼,卻又不敢挑明了來問,只是笑著道,「邊關景色極美,若是沒有戰爭,倒確實比皇城美上幾分。」

    趙老夫人點了點頭,轉過頭來望向雲裳,「蕭公子……」卻又愣了愣,笑著道,「蕭公子是個有福氣的,靖王爺是個很不錯的人。」

    雲裳便更是迷糊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華鏡公主想來應當不會有事,蕭公子回吧。」趙老夫人說完話,便轉過頭去,跪在了一旁擺著的蒲團上,嘴裡唸唸有詞,似乎是念著佛經。

    雲裳從趙老夫人的營帳中走出來便回了帥營,將趙老夫人的話與靖王說了一遍,靖王沉默了半晌才道,「老夫人是個難得的通透之人。」

    雲裳卻猛地一震,想起方才趙老夫人那一句,「到處都是他們李家的人,雖然這營中也不能免俗……」,才猛地想了起來,張穎,那個自己看著有些眼熟的男子,自己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

    「那個張穎,我想起來了,他是李家的人,因為他姓張所以之前我一直沒有往那邊想,只是覺得有些眼熟,方才一下子被趙老夫人的話點醒了,張穎,是李丞相家一個妾室的弟弟。」雲裳前世跟著華鏡見過好些李家的人,李家的人對自己總是冷嘲熱諷的,自己便也當沒有瞧見過,所以並未刻意記住,這一世再見便不太能夠想起來了。

    靖王轉過頭來看了雲裳一眼,「是嗎?原來如此……」

    雲裳微微一笑道,「今兒個早上,張穎告病,華鏡便在這節骨眼兒上失蹤了,這張穎不能不防,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一層,我們的這個網便往他那裡撒上一撒好了。」

    靖王點了點頭,「依你。」說著便叫了洛丁進來,寫了一張紙條交給了洛丁。

    一晃過了好幾日,營中仍舊被完全的封鎖了起來,每日的必需品都是由寧淺他們送到營中。

    雲裳捻了一顆黑子落下,「他們倒是比我們想像中有了許多的耐心,華鏡莫非沒有將布軍圖的位置透露給倉覺青肅的人?」

    「不可能,她沒有說,那麼她便沒有機會出營地,我們閉營這麼多日,她應當要急了。」正說這話,外面便傳來士兵的聲音,「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雲裳正欲落棋的手頓了頓,「今晚,駙馬爺要回來了。」

    靖王微微一笑,也不催促,只是道,「今晚,魚兒要上鉤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雲裳想著,也不知道皇城下雪了沒有,前世,便是今年初雪的時候,她懷上了桓兒,桓兒……

    雲裳的面色有些蒼白,眸光中帶著深深的恨意。

    靖王注意到雲裳的神色,目光頓了頓,才裝作沒有瞧見一般,敲了敲桌子道,「該你了,再不落子,我便當你認輸了。」

    雲裳這才回過神來,落了一子。

    靖王搖了搖頭,「你輸了。」

    用了晚膳,靖王便搬出一張軟塌來,在屏風外展了開來,這些天,他都是這般睡的。雲裳望著靖王的動作,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夜漸漸地深了,因為下了初雪的原因,外面有些冷,靖王體恤士兵,便燒了幾處篝火,讓守夜的士兵去烤火,不時換著人的來回看著便是了,因為害怕走水,篝火離營帳稍稍有些遠,外面便比平日裡安靜了幾分。

    二更剛過,雲裳便聽見有雪被踩動的聲音,雖然細微,卻在寂靜地夜裡,卻十分地清晰,聽著聲音,人似乎不少,還有兵甲撞擊的聲音傳來,倒像是平日裡士兵巡邏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便有若隱若現的香味飄了進來。

    雲裳屏住呼吸,便聽見方纔還有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了,一切安靜地有些異常。雲裳坐起身來,下了床赤著腳走到屏風處,黑暗中什麼都瞧不見,只是雲裳卻隱隱聽見了呼吸聲。

    雲裳剛欲出去,便被拉住了手,雲裳一愣,只是身後的氣息有些熟悉,雲裳這才放鬆了下來,只聽得一片寂靜之中,突然傳來一聲鳥叫聲,片刻之後,營帳外便亮了起來,「由刺客……」一聲驚呼聲傳來,外面便響起了打鬥聲。營帳門便掀了開來,有人衝了進來,直直地朝著屏風後衝來,雲裳還未出手,便瞧見身後的人已經衝了出去。

    「你竟然沒事?」外面傳來來人有些愕然的聲音,雲裳這才想起,自己睡的時候因為知道今晚上恐怕有人來訪,便未脫衣裳,只是這面具卻是取了的,方才靖王不讓自己出手便應該是這個原因吧,雲裳連忙將面具戴上,繞出了屏風,屏風外,與靖王纏鬥的男子,正是那日客棧中華鏡的侍從。

    那侍從見雲裳出來,劍尖急轉了目標,朝著雲裳刺了過來,雲裳目光一凌,閃身而過,手中拿出綁在腕間的匕首,朝著那侍從便刺了過去,堪堪劃破那侍從肩膀上的衣裳。

    靖王卻連忙一個縱身,便利落地舉劍將那男子撲倒在地,劍橫在那男子的脖子上。

    「王爺,你沒事吧?」洛丁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狀便知道並無大礙,才連忙道,「回稟王爺,已經全數制服了。」

    靖王點了點頭,讓洛丁上前將侍從綁了,送了下去。

    這廂剛剛落幕,便有人匆匆來報,「王爺,玉屏山上的守將說有急事求見,似乎還帶了一個受了傷的男子。」

    玉屏山,便是旁邊的一座高山,雲裳微微一笑,「傳。」

    過了一會兒,便瞧見一個穿著盔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王爺,末將今夜在玉屏山上巡邏,士兵發現了一個渾身是傷的可疑男子,帶到營中一看,竟然是失蹤了好些日子的駙馬爺,駙馬爺受了傷,山上營地中沒有軍醫,末將便急急忙忙連夜將駙馬爺送了過來。」

    靖王聞言,連忙道,「快,將駙馬爺帶到本王營帳中來,傳軍醫。」

    雲裳又道,「趙老夫人找駙馬爺找了好些日子了,去給趙老夫人通報一聲吧,早些讓老人家高興高興。」

    不一會兒,便有士兵抬著趙英傑走了進來,靖王讓人將趙英傑抬到了床上,雲裳上前看了看,都是些皮外傷,不嚴重,心中便放下了心,軍醫也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提著藥箱便朝著床走了過去,過了半晌才道,「趙將軍沒事,傷都是皮外傷,似乎摔到的,並無大礙。」

    話音還未落,便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還未到,聲音卻已經先傳了過來,「我家英傑在哪裡?」

    雲裳連忙迎了上去道,「老夫人,駙馬爺沒事,只是瘦了些皮外傷。」

    趙老夫人卻似沒有聽見一般,衝到床前,抬起手來摸了摸趙英傑的臉,半晌,才道,「是我的英傑,是我的孩兒。」

    雲裳微微一笑,心中倒是鬆了口氣。

    耳邊卻突然傳來靖王的聲音,「張穎藉著查刺客的名義,帶著人出了營地,人已經走了。」

    雲裳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趙英傑便醒了過來,見到趙老夫人便頓時熱淚盈眶,叫了聲娘,兩母子便抱著痛哭了起來。

    雲裳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有著些許安慰,雖然自己重生一世,如今仍未報上仇,只是,至少救下了一個趙英傑,至少,這一世,所有人的命運似乎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靖王才屏退了左右,問起趙英傑發生的事情來。

    趙英傑道,「那日在臨關鎮,末將和幾個士兵一起被夜郎軍圍困,臨關鎮是一座空城,我們與夜郎軍玩了幾天躲貓貓,只是沒有吃的,便有些筋疲力盡,便被突然出現的夜郎軍抓了起來,後來我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暗室之中,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直至今日,看守我的人突然說要秘密押送我到夜郎軍營地中,末將便尋了個機會,逃了。只是山中瘴氣重,我雖然擺脫了夜郎軍的人,卻也迷了路,從山上摔了下來,後來便應當是暈了過去。」

    靖王點了點頭道,「玉屏山上的守軍發現了你,有人認出了你,才送了過來。趙老夫人知道你失蹤了,便千里迢迢從皇城到了邊關來尋你,你們母子定然有許多話要說,今夜你便在這裡好生歇著吧,與你母親說說話。」

    靖王說完便帶著雲裳出了營地。

    外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雲裳走在雪上,踩的雪卡吱卡吱的響。

    「我查過了,那日圍堵趙英傑的確實是夜郎軍,你是怎麼知道趙英傑會在臨關鎮中,並且會受到夜郎軍的圍困,還剛好去救下了他?」靖王低下頭看著雲裳的頭頂,輕聲問道。

    雲裳笑了笑,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重生了一遍,所以知曉,便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與華鏡有仇,她身邊的人我自然都會小心地看著,這麼好的機會我又豈能放過?」

    鬧了一宿,天空已經漸漸泛起了白色,雲裳望著滿地白,笑著道,「我想,明兒個便啟程回皇城,這次我也只是藉著去寧國寺的借口逃出來的,既然華鏡已經跑了,更精彩的事情在皇城等著我,我自然也應當早些回去了。」

    靖王有些愣神,良久,才低聲道,「好,回去吧。」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道,「軍醫中有個神醫,雖比不上雪巖神醫,卻也比其他庸醫強了不少。」

    雲裳一愣,卻不知道靖王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靖王轉過頭來望向雲裳道,「張穎害怕華鏡躲在自己身邊太過扎眼,便將她安排在了軍醫營帳外面當巡邏守衛,那神醫見過華鏡一次,一眼便瞧出了她是女子,還告訴了我一件事,華鏡極有可能懷孕了。」

    懷孕?雲裳眼中猛地迸出一抹冷冽的光芒,腦海中一次又一次地閃過自己的孩子死去時候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來,「哈哈哈,本來我還說看能否趁機在路上便解決了她,如今看來,我必須要留她到皇城了。」華鏡啊華鏡,這一次,她寧雲裳,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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