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始料不及
桑宓不可置信和企圖瘋狂的模樣取悅了岳昭,岳昭的笑聲很是清甜。()而那名與桑宓一模一樣的女子卻是露出了笑意,看得桑宓心中幾欲吐血!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
「像麼?桑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覺得十分相似了。」岳昭很是開心的俯下身子,看著桑宓,看著桑宓眼中的驚恐和畏懼,心中無比的歡騰。
桑宓拚命的搖頭,拚命的搖頭,似乎覺得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一直都相信這是真的!岳昭還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桑宓,她起身走到桑宓跟前,對那名和桑宓極為相似的女子說道:「來,讓桑小姐聽聽你的聲音!」
「桑小姐,奴婢焚香。」
女子的聲音與桑宓的聲音竟然也是一模一樣!而這名女子說,她叫焚香!
桑宓震驚的看著焚香,瞳孔之中的詫異被無限放大,以至於在外人看來就變成了對於這個女子的恐懼,一種從內心伸出延伸上來的恐懼。
「接下來的事,就與你無關了。你知道的東西,也太多了。」
岳昭緩緩直起身子,小手伸到焚香面前。而焚香卻憑空抽出了一根白綾,恭恭敬敬遞到了岳昭手中。岳昭好不利落的一揚白綾,雙手一扯,橫在了桑宓跟前,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在這時候,焚香卻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桑宓頓時就被岳昭的動作嚇得一動不動,雙目發直的看著岳昭,眼神之中帶著不可置信。
岳昭卻是陡然一笑,說道:「這麼驚訝幹什麼?本公主說過今日不會放你離開,又怎麼會讓你活著呢?」
岳昭雙手一挽,動作利落得在桑宓脖子上套了一個圈,與白綾賜死的姿勢是一模一樣的!而岳昭毫不遲疑的動作也讓桑宓真正的察覺了來自於岳昭身上濃烈的殺意,她拼了命的搖頭,拼了命的掙扎,企圖逃離岳昭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白綾,卻發現自己的呼吸一點一點被奪走。
「呃……」
岳昭毫不留情的將雙手一扯,用力了勒緊了桑宓那纖細的脖子,一張嬌俏的小臉頓時就漲得通紅,可是因為嘴巴裡被小豆子塞上了東西,連呼喊都不能!岳昭雙手一直用力,而桑宓的感官卻在此刻變得極其敏感起來!
呼吸正在一點點減少,喉管被狠狠的掐住,緊緊的勒住,而唯一能夠呼救的嘴裡卻被塞上了東西!桑宓只覺得眼前的東西都變得模糊,她拚命想要生存下去,卻發現她竟然能夠聽到那些白綾緊繃拉直的聲音,咯吱的拉扯,在自己的耳膜之中變成了尖銳的錐子刺到牛皮之上的聲音!
「呃!」
桑宓口中發出最後一次不甘心的聲音,她的雙手便是陡然失去了力氣,在兩個宮女的手中軟癱下來!整個人也失去了力氣,那顆美麗的頭顱此刻也無力的垂了下來。察覺到桑宓生命力的減弱,岳昭絲毫沒有放鬆手中的力氣,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拉扯著白綾。
『繃』!
岳昭因為手中的白綾斷裂,力道控制得不均勻,她止不住的後退了好幾步。小豆子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岳昭。
「公主。」
岳昭卻沒有心思回答小豆子的話,目光盯著似乎已經死去的桑宓,問道:「死了麼?」
宮女聞言,迅速上前查探那桑宓的鼻息,即刻回復道:「還有一些些的氣息。」
「呵。」岳昭冷笑:「這樣都不死,以後必定是個大禍害。」
「公主,這個人要怎麼辦?」宮女看了看岳昭,又看了看桑宓,問道。
「怎麼辦……」岳昭低聲呢喃,隨即抬起頭看向宮女:「關到永樂宮的密室裡,挑斷她的手腳筋,綁在死刑架上,好好看管。」
「是!」宮女迅速的應聲到。
岳昭揮了揮手,清聲說道:「焚香,你把她的衣服脫下來,換在你身上,接下來的事就全部交給本公主。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桑宓,焚香這個人已經死了。」
焚香聞言,又從暗處走了出來,對著岳昭跪下叩首:「多謝公主。」
「快去吧。」岳昭道。
於是一行人,便是飛快的將桑宓和焚香都轉移到了建章宮偏殿的暗室去,準備夜間的時候再桑宓悄悄轉移到永樂宮去。從頭到尾,岳昭一直都在看著自己的心腹們動手,甚至是連眼睛都不眨的看著他們。
而小豆子則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自己的主子的神色,心頭一種不安的預感緩緩上升。
「公主。」小豆子到底還是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關心自家主子,看著岳昭有些失神的樣子,也想到了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退下。」
又從黑暗之中走出來一個身穿華服,妖嬈邪肆的男子,那面容赫然就是祁陽王。
小豆子見祁陽王已經走了出來,這就表示祁陽王已經有了主意。小豆子見祁陽王一反常態的玩世不恭,而是面色嚴肅,倒也沒有強行要留在岳昭身邊的意思,便是退了下去。而說是退了下去,也不過是後退了幾步,沒有阻擋祁陽王走向岳昭。
岳昭聽到了祁陽王的聲音,頓時一個激靈好似清醒了過來一般,看著祁陽王妖冶的面容,後退了幾步。反而是讓原本有些嚴肅的祁陽王笑了出來,那雙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看著岳昭說道:「本王會有那麼恐怖麼?」
祁陽王十分輕鬆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種治癒的力量,岳昭方才有些慌神的心即刻就穩定了下來。而岳昭也問出了一直都很想問的問題:「你是從何處找到焚香的,怎麼會……」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人?就連聲音都是一樣的。
祁陽王神秘一笑,伸出食指抵在唇中間,說道:「噓。這可是個秘密呢!」話說他當初見到這個焚香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呢。祁陽王好笑的回想自己見到焚香的時候有些驚訝的神色,而岳昭倒是比自己表現更加冷靜呢。怎麼說,這孩子若是個男子,必定可以站在那個最高的位置。可惜了啊……
岳昭見到祁陽王的笑容如斯神秘,也知道他暫時不會告訴自己真相是怎麼樣。岳昭環視了周邊一圈兒,心中想到的是,如果祁陽王要告訴她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也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岳昭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得一點都不像是岳昭。
祁陽王一愣,隨即恢復了面色嚴肅的樣子,對岳昭說道:「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害怕。」
岳昭看向祁陽王,眼眸之中有些些恐懼。祁陽王歎了口氣,上前將小傢伙摟在懷裡,抱抱,壓低了聲音說道:「漣心,你做得很好。」
岳昭下意識的抓住了祁陽王的衣襟,她不是沒有害怕的,但是比起上一次容熙寧傳來的消息,她寧願第一個動手的人是自己。得祁陽王安慰,岳昭也漸漸平靜下來,這件事到了這裡也不算完。她還有後續的事情要處理……
岳昭輕輕推開祁陽王,面色有些不好意思,卻是低聲對祁陽王說到:「多謝厚錦哥哥。」
「唔,還知道叫我厚錦哥哥,倒是還不錯。」祁陽王微微傾下身子,帶著長輩的慣有的動作輕輕拍了拍岳昭,又添了一句:「在永樂宮中等著你。」
岳昭點點頭,祁陽王對著岳昭緩緩一笑,便又退回到了暗處,而這一次,岳昭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通過密道離開。這建章宮之內,說到底也是有密道的。
岳昭便是整理了下心情,便是坐回到了石凳上。小豆子見祁陽王已經離開,自然就跟了上前去,守在岳昭身邊。岳昭察覺到了小豆子的靠近,扭頭看向小豆子,說道:「覺得我恐怖嗎?」
「桑宓死不足惜。」小豆子說道。
岳昭點點頭,桑宓的確是死不足惜,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現在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殺了她,還要焚香來代替這個女人。如此一想,岳昭的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沒有一會兒,焚香就已經換好了桑宓身上的衣裳,這樣走出來的時候,岳昭的眼中倒映著的人,的確是『桑宓』。
「公主。」焚香上前,對著岳昭欠身行禮。
岳昭面色不改冷清,對焚香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是誰,但是你主子想必也已經跟你說了。你的一舉一動都與桑宓本人無異,可桑宓習慣於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你一定要熟記。」
「是,焚香記住了。」焚香點點頭。
岳昭卻是不贊同的擺了擺手,說道:「你應該自稱宓兒。不要忘記了,從今天起,這一刻起,你就是桑家二小姐,太后身邊的紅人。」
焚香點點頭,即刻變換了一副乖巧如斯的模樣,對著岳昭弱不禁風的欠欠身:「宓兒知道了。」
「這時候了,也該來了。」岳昭看了焚香一眼,低聲說道:「好戲開始了,焚香忍著點。」
焚香當然明白岳昭的意思,十分配合的點點頭。而岳昭當即就對著已經是桑宓模樣的焚香,怒罵道:「難道本公主還不能處置一個奴婢嗎?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在皇祖母身邊伺候了幾年,就真的將自己當成個主子了麼!」
焚香已經完全將自己代入了桑宓的角色,而岳昭看到的就是桑宓頓時就變得楚楚可憐的向自己哀求道:「公主,宓兒做錯了什麼,要讓公主遷怒到宓兒的侍婢。公主若是真的不喜歡宓兒的話,便是讓太后將宓兒趕走好了!」
「胡說!」
太后在林宏的攙扶下,竟然走到了偏殿。岳昭看了太后一眼,頓時就低下頭,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而太后看不見岳昭的表情,自然以為岳昭此番動作乃是心虛的表現,頓時覺得今早之前岳昭去佛堂本就是為了來找桑宓麻煩的了!
「太后!」化身為桑宓的焚香一見到太后出現,便是委委屈屈的跑到了太后的跟前,聲音輕輕柔柔。
「岳昭……」
「皇祖母,難道一個奴婢也能目無尊上,冒犯皇族嗎?」岳昭絲毫不打算退讓,目光直接對上了太后怒視的眼神。
太后一愣,沒有想到岳昭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說這樣凜然的話。就算再喜歡桑宓,太后也不打算為了桑宓將皇宮之中的規矩給廢掉。故此方才岳昭說出來的話,太后不止是沒有不喜歡,反而覺得這樣才符合岳昭的性子。
太后輕聲咳嗽了一下,拍拍身邊桑宓的小手,說道:「既然是這樣不懂規矩的奴才,處置了也不要大驚小怪了。宓兒,以後換個懂點規矩的侍婢。」
焚香,不,桑宓咬咬唇,委屈的看了岳昭一眼,而太后卻是絲毫沒有打算為自己出頭的樣子,便也只能點點頭。而桑宓更怯怯的站在太后身邊,這樣的場景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是岳昭將桑宓狠狠的欺負了一番。
岳昭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對著太后欠欠身,說道:「皇祖母,岳昭先行告退了。」
太后點點頭,而岳昭則是帶著小豆子還有自己的一干心腹便是動作瀟灑的走了出去,在路過桑宓的時候竟然還冷哼了一聲。太后目光落在桑宓身上,桑宓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太后輕輕拍了拍桑宓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了,哀家在這裡,還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
桑宓低下頭,小雞啄米似的的點點頭,太后看到桑宓一如既往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帶著桑宓離開了偏殿。而太后還沒有知道,她這一次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和岳昭親近的機會。
—
當岳昭和小豆子等人到了永樂宮的時候,岳昭卻是意外的發現出了祁陽王竟然還有容熙寧也在宮中等著她。岳昭當即就讓小豆子守在了宮門口,自己走了進去。
容熙寧看著岳昭走了進來,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讓岳昭琢磨不透。
「漣心回來了。」容熙寧看著岳昭,輕聲說道。
「熙寧……?」岳昭有些些遲疑,祁陽王之前說這件事是個秘密,難道焚香背後的主人是熙寧嗎?
祁陽王卻是看到了岳昭遲疑的樣子,十分**的笑道:「方纔你不是好奇麼?如今正牌的主子坐在這兒了,你怎麼反倒是沒話說了呢。」
岳昭瞪大了眼睛看向容熙寧,張了張嘴,隨後說了個讓容熙寧和祁陽王兩人都忍俊不禁的話:「熙寧,你能不能找到一個和我一樣的人?」
容熙寧好笑的搖了搖頭:「怎麼會呢。」
岳昭十分好奇,上前走到容熙寧身邊,坐下,問道:「厚錦哥哥說這件事是個秘密。我真的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難道你早有預謀了麼?」
早有預謀……?容熙寧笑了笑,點頭,也算是早有預謀吧,只是比起預謀之中的更加早一些而已。
「焚香到底是什麼人?」祁陽王將岳昭的疑問問出來,而實際上容熙寧也並未告訴他,那個焚香是什麼人,在哪裡找到的,為什麼會和桑宓這麼相似。
祁陽王已經說到了這件事,容熙寧便是正了正顏色,反問道:「為何你們不問問桑宓是什麼人?」
岳昭不解容熙寧的話,直接說道:「桑宓自然是丞相家的千金,太后身邊的紅人。」
相對於岳昭這麼快的給出回答,祁陽王卻是因為容熙寧的一句話陷入了沉思,他一點兒也不相信這個答案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兒。祁陽王的目光看向容熙寧,容熙寧卻是沉默不語,良久之後,祁陽王這才緩緩問道——
「桑宓和桑家的關係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還是王爺聰明。」容熙寧戲謔的看向岳昭,說道:「公主不要被表面的東西蒙蔽了。」
「你怎麼知道?」
「你怎麼發現的?」
祁陽王和岳昭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容熙寧面色微微下沉,道:「這件事算的上是個巧合。」
「巧合?」祁陽王面色不解:「難道你的意思是焚香也有可能和桑家有關係?」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是並不準確。」容熙寧繼續說道。
「熙寧,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岳昭著急的看向容熙寧說道,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容熙寧一笑,看了岳昭一眼,說道:「很簡單,兩人自然是雙生姐妹。否則的話,我去哪找得到焚香呢?」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這件事若是桑相知道的話,又怎麼會不把焚香好好培養起來呢?」祁陽王神色不解,這當中還有太多的地方不對勁兒了。若是兩人是雙生姐妹的話,為何一個是相府小姐而另外一個人卻是青樓妓子呢?!還有,桑相到底知不知道?兩人到底與桑家是什麼關係?祁陽王好奇的地方太多太多,想必容熙寧是知道全部真相的人。
「說了是個巧合。」容熙寧卻是沒有正面回答祁陽王的這個問題,但焚香和桑宓的關係不打算隱瞞的:「十五年前,桑夫人難產,兩天兩夜,最後卻是生下了一個死嬰,而桑相在外的外室同時也生下了一對雙生姐妹花。」
「桑夫人聽聞孩子夭折,當下十分痛苦,桑夫人的奶娘不忍心,而將桑夫人的死嬰與那外室的孩子對換了一下。可是桑夫人並不知此事,奶娘看到外室竟然是生了一對雙生姐妹花,奶娘當機立斷將兩個孩子都抱走,換成了死嬰。而在回到丞相府的路上,奶娘卻是將其中的一個嬰孩留在了寒天雪地之中,將另外一個嬰兒抱回去,並告訴桑夫人孩子並沒有死,而是接生婆弄錯了。」
「聽起來似乎是十分荒謬的說法,可是丞相夫人卻也沒有不相信。反而是將那個外室的孩子真的當成自己的孩子,百般疼愛的養大了。」
「外室因為獨自生產,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奶娘替換成了死嬰,當她發現的時候,幾乎已經要癲狂。桑相也得知這個消息,自己的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兒,而十分喜愛的外室竟然生下了一個死嬰,並且已經癲狂。無奈之下,桑相將外室不動聲色的除掉,這件事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了。」
「可是奶娘卻是愈發的不安,一直到桑宓出落得十分甜美妖嬈,奶娘恍然間驚覺好似當年的外室一般。心中惶恐,便去了寺廟向菩薩請罪。更為不巧的人,那陣子我一直都在寺廟祈福。」
祁陽王和岳昭都覺得無比驚訝,竟然是這樣的一出狸貓換太子!桑宓的確是桑家的女兒,卻是一個外室女!而焚香……
「珊玉早讓我遣出去調查此事,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然真的問道了當年那個女嬰的下落。」容熙寧的聲音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兩人都覺得無比驚心。
十五年前的事兒,容熙寧竟然能順著這麼一點兒線索查到了焚香的存在。
「據那伊安院的老鴇說的便是那一日她原本不打算出門,但卻是聽到了門口有許多惡狗狂吠。她久久不得入眠,便是差了幾個龜奴出去將那狗趕走,卻不想那狗趕走了之後,卻聽到了一個嬰兒的哭聲。龜奴上前查看,卻發現竟然是個女嬰,當下便將伊安院的老鴇叫了出來。老鴇見這女嬰倒是沒有人認領,便是收養了起來。將其培養成了伊安院的頭牌姑娘,名叫焚香。」
在祁陽王和岳昭的震驚之中,容熙寧將話說了出來。祁陽王久久不語,良久之後這才說道:「焚香自幼被拋棄,又怎麼甘心為你所用?」
「自然是因為『桑宓』派人前去暗害她。」容熙寧面色冷然的說道。
祁陽王不動聲色,看了容熙寧一眼,當中意味深長。而岳昭卻是不解容熙寧的意思,岳昭當時明明看到桑宓見到焚香的時候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又怎麼會早早的派人去刺殺焚香呢?更何況,若是桑宓知道的話,動手必定會將焚香殺死才對。
容熙寧歎了口氣,看向祁陽王,祁陽王的眼神已經告訴她,他已經猜到了這件事不會少了容熙寧的推波助瀾。只有岳昭卻不肯相信,這件事到底是容熙寧也在當中參與了。
「岳昭。」容熙寧輕聲喚道。
「是你,對麼。」岳昭猛然抬頭看向容熙寧,帶著一些驚訝。
容熙寧點點頭:「是我。是我派人去刺傷了焚香,也是我派人去告訴焚香她真正的身世,也讓她看到過桑宓與她一模一樣的臉。」
「所以,她對桑宓心生恨意,要取而代之。」岳昭接了容熙寧接下來要說的話,繼續道:「對嗎?」
「正是如此。」容熙寧點點頭,她不會隱瞞這些東西讓岳昭知道,岳昭太年輕,不知道這世上有許多骯髒的東西會威脅到她。而容熙寧卻是想要讓岳昭明白,她,已經不能夠再單純下去了。否則,當她真的面對父皇和皇兄對立的時候,她遊蕩如何自處呢?
容熙寧看著岳昭甜美可愛的容顏,她沒有一點兒的不忍心,她只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快速成長,不要落得與前世一樣的淒慘下場。真的是這樣,就是對於她最好的回答。
「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提前進行。」容熙寧看著岳昭沒有說話的樣子,又添了一句話。
岳昭沒有說話,她沒有想到這件事背後竟然會是這樣複雜的關係。聽著容熙寧又說了一句話,沉吟了一下,說道:「是為了我?」
「……」容熙寧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岳昭,但是岳昭卻是覺得,這事情就是因為她才回提前發生的。
「幸好我沒有辜負你的期望。」見容熙寧不說話,岳昭對容熙寧低聲說道。
容熙寧卻搖搖頭,對岳昭說道:「我曾經說過,若是你一直相信著身邊的對你都沒有惡意,我會讓你看到這世上到底是有多麼殘忍。你的皇兄們對於你的維護,我並不是不知道。只是,若是你下一次沒有你皇兄的保護,你還能不能真的看到那些對於你而言是惡意的人。桑宓是什麼人,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不是故意的。但是當你知道她曾經做的事兒,你還能相信你的自欺欺人麼?漣心,我說過,我並不是什麼好人。若是有人想要拉我去無間地獄,我必定要將她先送進去!」
岳昭沉默不語,看著容熙寧,一直沒有說話。祁陽王看著容熙寧對岳昭所說的話,他不知心中到底是何種滋味。容熙寧也不過是這般大的年紀,手段心機卻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而岳昭雖然身在這詭計多端的皇宮之內,卻是比容熙寧要單純得多。縱使是今日將桑宓毫不留情的處置了,她的心中也會為桑宓感到愧疚。這一點祁陽王心中再清楚不過。
想到這裡,祁陽王忽然覺得容熙寧所做的這一切都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來做的。容熙寧是為了岳昭能夠更加快速的成長,但是這樣的方法卻是太過冒險,劍走偏鋒。若是岳昭與她沒有這麼深厚的感情,那麼岳昭有可能會將容熙寧所做的一切透露出去,還有就是岳昭有可能因為目睹了容熙寧殘忍,而對容熙寧這樣殘忍的手段感到可怖,而遠離容熙寧。
祁陽王看著岳昭的神色,眉頭緊蹙,連那雙桃花眼之中此刻也充滿了對於岳昭的擔心。
而容熙寧卻是始終都是神色淡然的看著岳昭,似乎沒有能夠波動到她的任何情緒。
良久之後,岳昭低著頭,卻是聲音清冷的說道:「容熙寧,你果真是個殘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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