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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21 宮中喜事 文 / 你懂我的空白

    121宮中喜事

    「皇上,賢妃娘娘已經準備好了。」宋德全上前一步,對永璋帝說道。

    「是麼?那就走吧,今日可是朕替老四向子卿提親的好日子。」

    永璋帝似乎今日的心情格外的舒適,不知覺的竟然也開起了玩笑。宋德全偷偷瞄了永璋帝的臉色的確是十分開心的樣子,心中自然也是愉悅的。主子開心了,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過啊。

    「皇上來了。」賢妃見永璋帝出來,也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樣子,似乎不甚放在心上,卻又是十分親暱的語氣。這樣的組合,竟然也是十分融洽的在賢妃身上體現出來。

    「嗯,愛妃久等了。」永璋帝看著眼前嬌艷如蓮的女子,點點頭,說道:「走吧。想必老四已經不耐煩了。哈哈。」

    賢妃卻是有些詫異的看了永璋帝一眼,她在永璋帝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永璋帝如此喜怒形色的樣子。賢妃心下一驚,難道真是的因為玦兒的婚事這麼開心麼?

    不管怎麼樣,身處於後宮爾虞我詐環境當中的賢妃,並未因為永璋帝今日的好心情放鬆自己的情緒,反而更加警惕了起來。

    「皇上如此對待玦兒,若是將他寵壞了,只怕臣妾未來兒媳婦是要被他欺負的。」賢妃嘴角扯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高貴清然,此刻更是如同仙子般美麗。

    賢妃這番話倒是有些過分的,但是賢妃為人素來如此。永璋帝也很習慣賢妃如此說話的方式,他看著賢妃笑道:「愛妃不用擔心。朕的兒子,朕還不知道嗎?」

    永璋帝說著,便在宋德全的服侍下,上了馬車。而賢妃卻是還愣在原地,宋德全看了已經安靜下來的馬車一眼,然後走到賢妃身邊,低聲說道:「娘娘,請吧。」

    得宋德全的這樣一句話,賢妃回過神來,對著宋德全點點頭,也上了馬車。當賢妃上了馬車的時候,永璋帝已經在馬車內閉目養神了。賢妃也不說話,就坐在了永璋帝的身邊。而永璋帝也察覺到了賢妃的動作,在賢妃已經坐下來,馬車緩緩行駛之後,永璋帝便開口與賢妃說話了。

    「你的頭疼之症,這些日子好些了麼?」

    賢妃偏了偏頭,看了永璋帝一眼,神情溫和:「這已經是老毛病了,皇上還操心做什麼。臣妾自己都不操心了。」

    「自己的身子好好養著,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永璋帝聽到賢妃如此不鹹不淡的話,心中頓時有些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勸了賢妃一句。

    賢妃卻是有些好笑的看向永璋帝,說道:「皇上,您什麼時候要抑著自己的不耐了。」

    「赫連絳琉!」永璋帝怒視賢妃,一雙鳳眸此刻能尖銳的刺出劍來。

    「臣妾在。」賢妃似乎一點兒也不怕永璋帝的生氣,還十分的怡然自得。

    永璋帝看了賢妃良久之後,陡然笑出聲來,對賢妃說道:「這麼多年過去,愛妃的性子還是沒有變。」

    賢妃柔柔一笑:「可皇上卻變了。」

    「變了。」永璋帝扭頭看了賢妃一眼,她似乎還是當年那個清冷如蓮的女子,就連十多年後她這樣一份氣質使然,他還能看到她當年的影子。只是那雙眼中卻不僅僅是能看見自己了,永璋帝頜眸,他還有什麼苛求的呢?這一生,他已經注定了。

    宋德全一直都跟在馬車外,馬車的隔音效果算得上是極佳,故此宋德全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永璋帝和賢妃當中交談了什麼。所以,當他看到容郡王夫婦和容嘉文兄妹已經在容郡王府正門等著,而永璋帝面無表情下來的時候就知道賢妃必定是和永璋帝說了些什麼。但是主子之間的事兒,他沒資格管,也輪不到他去管。

    宋德全心中暗暗歎了一句作孽,卻是十分恭敬將永璋帝扶了下來。

    「臣/臣婦/臣女參見皇上,賢妃娘娘。」

    「起來吧。朕今日可是來提親的。」永璋帝見到了容熙寧之後,似乎又恢復了自己的好心情。笑瞇瞇的看著容熙寧,而容熙寧倒是十分乖巧的樣子。

    「皇上,娘娘裡面請。」容郡王嘴角微微上揚。

    永璋帝睨了容郡王一眼,便是與賢妃兩人往裡面走去,宋德全跟在兩人後面。容郡王夫婦自然也是緊隨其後,而容嘉文和容熙寧兩人卻是對視一眼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些許笑意。

    永璋帝並不是第一次來到容郡王府了,故此倒也是熟門熟路的樣子,而賢妃卻是看著永璋帝如此毫不遲疑的步伐心中暗自留意了一下,想了想卻被自己的想法所驚嚇。

    賢妃看著永璋帝,心中卻是在想著永璋帝對於帝宗玦的感情到底有幾分真假。他對於容郡王府的熟悉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像。這樣的一個寵臣之女,成為她兒子的正妃,是不是意味著永璋帝對於玦兒是真的重視?

    這樣的想像似乎很順理成章,但是賢妃卻不敢順著這樣的想法繼續想下去。她瞭解永璋帝,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按照套路出牌,所以就算這件事明裡暗裡都是玦兒得益,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等到所有人都已經到了正廳之後,自然是皇上和賢妃處於上座,而容郡王夫婦則是偏下一點。

    永璋帝打量著容郡王府的裝飾,末了,他笑道:「子卿,朕今日可是以父親的身份來與你的長女提親了。」

    「臣不勝榮幸。」容郡王同樣是笑,招招手,示意讓容熙寧過來:「熙兒,過來。」

    容熙寧裊裊前來,到了永璋帝和賢妃跟前,款款行禮:「給皇上請安,給賢妃娘娘請安。」

    永璋帝沒有說話,一時間整個正廳的氣氛都凝重了起來。而容熙寧方纔的舉動則是沒有絲毫過錯的,宋德全一直看著永璋帝的神色,不知道永璋帝在想什麼。

    而容嘉文則是心中有些緊張,永璋帝此人雖然是個明君,卻是個性情不定之人,是否方才熙兒的哪一個舉動讓他不滿了?縱使是這樣,卻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容嘉文此刻倒是十分期盼帝宗玦在場了。然而因為只是提親的緣故,帝宗玦此番是不需要出現在女方家中的。既然皇上和賢妃都是按照這個規矩來的,帝宗玦就算是著急也罷不耐也罷,只能在蘭陵王等著。

    「哈哈哈哈。」

    永璋帝突然大笑,卻讓一眾人等摸不著頭腦,而一旁的賢妃卻是神色淡淡,心中瞭然的樣子,她方纔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容熙寧身上,細細的看著這個少女。精緻的眉眼,舉手投足間的大家風範,自有一股子尊貴的氣質……賢妃不動聲色的看了郡王妃一眼,卻發現郡王妃的目光恰恰好與自己對視。賢妃勾起嘴角一笑,郡王妃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卻不過也只有一瞬,一瞬之後郡王妃神色自若。

    永璋帝笑夠了之後,伸手將一直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容熙寧扶起來,很是親切的說道:「朕今日可是來幫老四求親的,你卻還叫朕皇上,你是不是應該改改口了?」繼而將目光轉向賢妃,道:「愛妃的意思呢?」

    「是個好孩子。到母妃這兒來。」賢妃終於是淺淺一笑,招招手,示意容熙寧過去。

    眾人聽賢妃這話頓時便覺得十分驚訝,皇上剛剛才表態,而賢妃當即就說了『母妃』?!由此可見,賢妃必定也是對容熙寧極為看重的。

    容熙寧也有些愣神,沒有想到永璋帝竟然會出這樣一招。而今日賢妃的態度竟然輕易近人,擺出來的姿態倒是讓人覺得十分親切了。而容熙寧也沒有打算在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與賢妃作對,自然是乖巧的走到了賢妃身邊去。

    賢妃拉著容熙寧的手,輕聲說道:「母妃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這是母妃陪嫁的東西,今日就當做個見面禮給你了。」說著賢妃便是將手中十分清明透亮的玉鐲褪了下來,強勢的戴在了容熙寧的手腕上。

    眾人見賢妃竟然如此的看重容熙寧,郡王妃看著賢妃對著容熙寧一番親暱的樣子,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中卻是不解。宮中傳言,賢妃此人生性冷淡,不是個平易近人的人,可是今日一見卻全然不似宮中傳言所說……

    「多謝娘娘。」容熙寧沒有察覺賢妃這樣的態度是因為什麼,但是容熙寧卻絕對不會以為賢妃就這樣單純的變得接受她了,手中的玉鐲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她卻對於這種東西沒什麼好感。容熙寧的猜想,賢妃的轉變應該大部分與帝宗玦有關。而容熙寧也是樂得其所,她和賢妃都有一個共同要顧及的人,自然不會發生什麼衝突。只要賢妃不對她多做什麼,她自然也不會對賢妃做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的守則容熙寧一直都在堅持。

    賢妃見容熙寧還是叫自己娘娘,便是佯作有些不悅的看向永璋帝,說道:「皇上,你看看這個丫頭。臣妾都已經說得這麼明顯,這丫頭還在叫臣妾娘娘。」

    面對賢妃有些撒嬌的語氣,永璋帝很是受用。他笑著對容熙寧說道:「還不改改你的稱呼。」

    容熙寧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永璋帝和賢妃,輕聲叫道:「父皇,母妃。」

    「哈哈哈,好,好啊!」永璋帝似乎是很開心的,對於容熙寧如此順從的模樣很是滿意。轉而對容郡王,說道:「今日朕就在子卿此處用膳如何?」

    「自然好。臣心中喜悅。」容郡王笑道。而郡王妃則是對著永璋帝和賢妃告辭,她身為主母,永璋帝要留下來用膳,必定是要親自去監督膳食,以表對永璋帝的重視。

    「宋德全。」永璋帝喚道。

    「奴才在。」宋德全上前一步,恭敬萬分。

    永璋帝看了容熙寧一眼,隨即說道:「去把蘭陵王請來,就說朕在郡王府等著他。」

    賢妃聞言,心中一喜,看向永璋帝,恰恰與永璋帝的眼神對上。賢妃一怔,掩住自己的喜悅,將目光移開。賢妃對容熙寧說道:「來,帶母妃去瞧瞧你的住所,讓我們母女說說話。」

    「是,母妃。」容熙寧點點頭,對著永璋帝行了個禮便是與賢妃相攜而去。

    賢妃身邊的似玉和容熙寧身邊的珊瑚都是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後,賢妃一直都挽著容熙寧的手,看似親密的兩個人實際上卻是心中各有所想。

    「熙兒。本宮聽容郡王如此叫你,本宮也是有樣學樣了,不介意吧。」賢妃看了容熙寧一眼,語氣卻是淡了許多。

    「娘娘輕便。」容熙寧嘴角一彎,清冷的笑意竟然與賢妃有些相似。容熙寧聽出了賢妃語氣中的妥協,只是容熙寧卻沒有這麼輕易的相信賢妃,畢竟賢妃不喜歡她的消息,她也不是只有一方面。

    賢妃側目看著容熙寧,笑道:「本宮最中意的兒媳婦並不是你。」

    容熙寧對上賢妃的眼神,神色自若:「臣女知道。」

    「你也不必如此客氣。」賢妃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的解釋到:「如今皇上已經來了容郡王府提親,就算本宮不喜歡你,你也會是玦兒的正妃。」

    容熙寧卻是看著賢妃好一會兒,最後微微低頭說道:「既然如此,委屈娘娘了。」

    「你果真是伶牙俐齒。」賢妃聽著容熙寧的話,帶著不卑不亢的語氣,倒是個值得欣賞的孩子。

    「娘娘過獎。」

    賢妃與容熙寧挽著手,三言兩語之間就到了琉璃水榭。當賢妃進來琉璃水榭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她有些驚訝容熙寧竟然會把自己的院子設計成一個水中閣樓的模樣,她頓時便是對容熙寧說道:「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臣女喜歡清靜,所以這都是臣女自己的意思。」容熙寧神色淡然,絲毫沒有因為賢妃眼中的欣喜而多餘了什麼情緒。

    賢妃驚詫的看了容熙寧一眼,說道:「果真是個獨特的女子。」

    「娘娘過獎。」容熙寧始終都是淡然的神色,賢妃微微想了想當時似玉說的話。似玉曾經對她說過,她對於容熙寧的印象都是聽說,多半是什麼東西,卻是沒有親自接觸過的,若是早早的否定只怕也是不好的。

    「本宮似乎也沒有那麼不喜歡你。」賢妃忽然自然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能讓容熙寧聽到。

    容熙寧側目看向賢妃,卻摸不透賢妃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揚:「臣女也是。」

    賢妃聞言一笑,對容熙寧說道:「你不怕本宮?」

    「娘娘並非洪水猛獸。」而是蛇蠍美人。容熙寧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以後還是叫本宮母妃吧,你是玦兒的正妃,是本宮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兒。」賢妃正色說道。

    容熙寧嘴角微微上揚,這是承認她了麼?只是容熙寧卻沒有這麼單純,賢妃的承認上,帶著帝宗玦的名字,她的承認是因為帝宗玦。容熙寧心中十分清明,她能和賢妃和平相處是必須的,而當中的帝宗玦才是調節到兩人關係的關鍵。賢妃會因為帝宗玦心中有她,所以才會對她客氣。方才賢妃的話很清楚,她是帝宗玦的正妃。這句話就已經表明了賢妃的立場。

    「母妃。」不管怎麼樣,容熙寧卻還是依言叫了賢妃。既然賢妃已經選擇了一個台階給雙方,她為何不就著賢妃的意思呢?

    賢妃滿意的點點頭。

    「參見娘娘,翁主。王爺來了。」似玉早早就見到了帝宗玦,一身玄色衣袍,整個人都顯得意氣風發。

    「玦兒來了。」賢妃很是開心,她就算當兒子入宮,她也沒有多與帝宗玦多說上幾句話。方才永璋帝讓帝宗玦過來用膳的意思,不管是為了容熙寧也好,為了她也好,她總算是能看到兒子。

    帝宗玦大步邁了過來,見賢妃在此便是微微頜首:「兒臣給母妃見安。」

    「好了,行那些虛禮做什麼。母妃許久沒有見到你了。」賢妃看著兒子的時候眼神中總是有些脆弱,若不是容熙寧仔細觀察的話,只怕未必能發現這樣的苦澀。

    容熙寧見賢妃似乎有很多話要與帝宗玦說,容熙寧會心的欠欠身,說道:「母妃與王爺先行去前邊兒的亭子休息,我去給母妃泡壺茶來。」

    帝宗玦眉頭一皺,聽見容熙寧要親自去泡茶,面色有些陰沉,但是恍然間聽到了容熙寧對賢妃的稱呼,轉眼看了看賢妃淡定的表情,帝宗玦倒也沒有攔著容熙寧了。

    賢妃看著帝宗玦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容熙寧的身上,而容熙寧更是十分會意的將時間留給她和玦兒。賢妃只覺得她幸好是被似玉點醒,否則的話,若是她方才為難了容熙寧,容熙寧此刻只怕就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了吧。

    「玦兒。」賢妃看了還在看著容熙寧離去背影的兒子一聲,帝宗玦這才回過頭來。

    「多謝母妃。」帝宗玦對賢妃說道。

    賢妃看著兒子冷冽如霜的眉眼,好似謫仙一般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然心中微微泛起酸意,她覺得心中苦澀。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如今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給她說謝謝。賢妃瞭解自己的兒子,看得到他眼中的認真,既然已經如此,賢妃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賢妃轉過身往那邊的涼亭走去,而帝宗玦則是十分會意的走在身後。

    「若是寧兒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母妃多多包涵。」帝宗玦看著賢妃的背影,心頭竟然滿上了一股子覺得有些心酸的意味。

    賢妃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到了涼亭,賢妃和帝宗玦分別坐下之後,賢妃這才開口說話。

    「母妃不喜歡她。」

    帝宗玦微微蹙眉,他雖然聽似玉姑姑還有暗衛傳遞過消息,說母妃並不喜歡寧兒。但是母妃當著他的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帝宗玦不免還是會為了容熙寧覺得心疼。

    賢妃看到兒子緊蹙的眉頭,也不打算勸解,繼續說道:「但是她卻是玦兒你中意之人,母妃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會對她下手。」

    帝宗玦點點頭,他不指望母妃會喜歡寧兒。他只需要母妃不在背後做一些讓他失望的小動作便是,而剛剛既然母妃已經說了,那麼就證明以後寧兒在母妃身邊是安全的。至於相信,帝宗玦還是選擇相信賢妃。

    「母妃若是還有看中的貴女,還是早早放棄的好。本王只會要寧兒一人。」帝宗玦對賢妃道,神色堅定的模樣卻是讓賢妃心頭不悅起來。

    賢妃面色有些陰沉的看著帝宗玦,有些厲聲的說道:「怎可如此兒戲!玦兒你喜歡她,母妃不反對。可是你怎麼可以只有她一個!」

    帝宗玦迎上賢妃的目光:「我只要寧兒一人足矣。」

    「足矣?」賢妃冷笑著反駁帝宗玦:「你可知道你是皇家子孫,你還有一項重要的事兒就是繁衍後代。」

    「就算如此,我也只會要寧兒一個人的孩子。」帝宗玦毫不退讓:「母妃難道不是希望父皇只有母妃嗎?」

    賢妃被帝宗玦的話戳到了心口,一陣陣悶悶的疼,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的兒子有朝一日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她反駁到這樣的地步。賢妃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堅持道:「小妾就算了,側妃絕對不能少。」

    「本王已經說了,本王只會要寧兒一個人,若是母妃一定要阻撓兒子,那麼兒子只好來一個,殺一個!」帝宗玦鳳眸微冷,眼中張狂狷邪之態瞬間展露無遺,氣場強大得連賢妃都為之一震。

    「你這說大逆不道!」賢妃氣得摀住心口,另一隻手指著帝宗玦,控訴著他有多麼不孝!

    帝宗玦卻是看著賢妃一字一句道:「我本就不是孝子,母妃不是知道麼?」

    賢妃卻是怔怔的看著帝宗玦,頓時覺得心頭好似鈍刀割肉一般的痛楚,多年來未曾癒合的傷口又被狠狠的撕扯開來。看著帝宗玦的面容只覺得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母妃管不了你了是不是。」賢妃陡然弱了氣勢,哀哀的看著帝宗玦,眼神之後諸多不忍。

    而賢妃到底也是帝宗玦的母親,帝宗玦看著生母竟然放棄平日的清冷的態度這樣與他說話,心頭還是有一抹不忍。

    「母妃何必咄咄逼人,寧兒也能幫兒臣傳宗接代。」

    賢妃看著帝宗玦,知道帝宗玦的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賢妃在不喜歡容熙寧的同時,也變得羨慕容熙寧起來。她有她的兒子如此傾心相對,作為一個女人,她算是最最幸福的了。但是,賢妃作為一個母親,卻是無法容忍這樣的存在。

    「你非要如此,豈不是讓她帶上了『妒婦』的名聲。」賢妃說道。

    帝宗玦看了賢妃一眼:「我愛她,就算她是妒婦,也是因為愛我。」

    賢妃苦笑,她的兒子跟她說,這樣是愛。賢妃笑了笑,收斂了自己情緒,最後說道:「母妃等著你後悔。」

    「母妃永遠不會等到那一日。」帝宗玦的眼角已經撇到了容熙寧正是端著一壺茶走了過來,便是小心翼翼的收斂了自己一身暴怒的氣息,變得冷靜起來,而帝宗玦卻沒有注意到賢妃的眼神一暗。

    容熙寧敏銳的察覺到了賢妃週身的氣勢似乎比起方才更加虛弱了一些,心頭頓時便知道了,約莫是母子方才因為她的事兒發生了爭吵。容熙寧在心中歎息,這樣的事兒她並不想發生,可是賢妃的態度才是真正的關鍵。

    「母妃,茶來了。」容熙寧的聲音刻意放緩,帶著一種莫名的暖意,讓賢妃頓時覺得有些心暖起來。

    而帝宗玦卻是在容熙寧來了之後,目光一直都聚集在容熙寧的身上,絲毫沒有避諱賢妃在場。容熙寧小心的給賢妃沏了杯茶,賢妃將那杯茶握在手中,嗅著茶香,神色緩緩放鬆。

    容熙寧見到賢妃如此神色,倒是覺得自己方才是選對了茶。方纔她在煮茶的時候,得了珊瑚的提醒,她在茶中加了一點兒凝神的東西,索性這會兒還是派上了用茶。

    賢妃捧著茶好一會兒之後,抿了一口,對容熙寧說道:「你倒是個巧手的孩子。」

    「寧兒擅茶道,父皇也曾經喝過寧兒的茶。」帝宗玦神色淡淡的抿了一口,眼中的歡喜卻不是作假的。

    容熙寧對著帝宗玦淺淺一笑,這樣的動作自然也是落在了賢妃的眼中。賢妃又喝了一口茶,說道:「本宮去花園走走,似玉。」

    「是。」似玉小步上前來,會意的扶著賢妃。

    容熙寧和帝宗玦齊齊說道:「恭送母妃。」

    賢妃在似玉的攙扶下,緩緩離開了琉璃水榭。而就在賢妃的身影消失在琉璃水榭門口的時候,帝宗玦卻是一把牽起了容熙寧的手,將她往閣樓里拉。

    進了閣樓,容熙寧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帝宗玦按在門上狠狠的吻了下來。

    溫熱的唇瓣對著她嫩澤的嫩唇壓了下來,狂肆的啃咬,舌尖靈巧的鑽進了她口中,糾纏著她的小舌頭。她只覺得除了唇瓣上的灼熱,她腰間的大手也好似一把火一樣撩著她的肌膚。帝宗玦絲毫沒有客氣的掠奪著她口中的每一寸呼吸,神情十分貪婪的模樣。

    容熙寧當下也是熱烈的回應著帝宗玦的吻,良久之後,帝宗玦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唇瓣落在她的頸間,帶著些些谷欠望的的說道:「寧兒,快些長大。」

    「嗯。」容熙寧有些羞赧的應了一聲。

    「好想,好想明日,今日就讓你成為我的新娘。」帝宗玦悶聲笑道:「你可知道,父皇親自來提親的時候我有多歡喜。」

    「嗯。」

    「寧兒,快些長大吧。」帝宗玦只覺得下腹有一股火在燃燒,瘋狂至極,他就快要被吞沒。

    「嗯。」容熙寧依舊是悶聲應道。

    帝宗玦突然笑出聲來,有些調皮的在容熙寧唇瓣間一咬,說道:「母妃方才是不是給了你什麼東西?」帝宗玦瞭解賢妃,賢妃這樣的意思就是認同寧兒了,但是……帝宗玦想起方才賢妃的態度,他又覺得心中惶恐。

    容熙寧舉起手中的玉鐲給帝宗玦看到:「這個玉鐲。母妃說,是陪嫁之物。」

    卻不想帝宗玦在看到這玉鐲之時神色頓時變得清冷,想要將那玉鐲子取下來。容熙寧卻是陡然將手一收,說道:「當下不行。」

    「寧兒,取下來。」帝宗玦抿著唇,神色陰沉的看著那玉鐲。

    「母妃方才給了我,我這下就取下來,多少還是對母妃的不尊重。她本就不喜歡我。」容熙寧說道,她願意為帝宗玦承受一點傷害,在她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帝宗玦歎了口氣:「等會一定要取下來。」

    容熙寧點點頭,這個東西果然是有問題。她心中劃過一絲冷笑!

    —

    「老爺,宮中來人了,說是太后宮中的人。」一個侍衛進來報到。

    永璋帝微微蹙眉,太后想做什麼?「帶進來。」

    來人正是林宏,林宏一見到永璋帝便是跪下請安:「皇上大喜!」

    永璋帝頜首,笑道:「朕今日的確大喜!」

    林宏得永璋帝這番態度知道,永璋帝必定是誤會了。林宏繼續說道:「衍慶宮清妃娘娘方才身子不適,宣召太醫,太醫說,娘娘有喜了。」

    「哦?當真!」永璋帝十分開心的站了起來,神色認真的看向林宏。

    林宏點頭:「太后讓奴才通知皇上,速去衍慶宮瞧瞧清妃娘娘。」

    永璋帝點點頭,抬腿就要走,卻看到了賢妃,他略一思索,對賢妃說道:「賢妃不妨留在郡王府用膳。」

    「是。」賢妃對著永璋帝行了個禮。

    「走。」永璋帝一聲令下便是帶著宋德全和林宏離開了。

    「恭送皇上!」眾人紛紛跪下目送永璋帝的離去。

    —

    衍慶宮

    衍慶宮中人來人往,宮女太監們也是忙個不停,個個雖然忙的停不下來,卻是面上都帶著些喜色。

    「杜太醫慢走。」姜瑟莞爾一笑,將那名太醫送出了衍慶宮。

    「半夏,你去小廚房好好看著安胎藥。」姜瑟嘴角含笑,神情卻是有些奇怪。

    半夏自然也不會違背自家主子的意思,點點頭就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姜瑟見到半夏離開,這才裊裊娜的往清妃的寢房走去。到了寢房便是見到了清妃面色紅潤的模樣,迎了上去。

    「姐姐,恭喜。這肚子裡的,一定是個皇子。」姜瑟笑,神色篤定。

    清妃有孕,今日方才出來的結果,清妃倒是十分開心的樣子,對姜瑟的意思也是十分滿意的。

    「本宮等這個孩子太久了。」清妃神色篤定的說道:「本宮一定會保護好他。」清妃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狠戾。

    姜瑟卻是神色輕鬆,說道:「娘娘放心,方才太后已經派了林公公去請皇上了。」

    「是麼?」清妃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算計和驚喜:「如此甚好。看來太后也是重視這個孩子的。」

    「是啊,娘娘必定會生下一個皇子。」

    姜瑟與清妃四目相對,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個堅定的信念。而就在兩姐妹還沒有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就聽到了宋德全那熟悉的尖銳的聲音傳來了。

    「皇上駕到!」

    清妃面色一喜,就要得姜瑟攙著出去行禮,卻已經見到了行色匆匆而來的永璋帝,清妃柔媚一笑:「皇上。」

    「愛妃如今身懷有孕,小心為上。」永璋帝似乎是很開心的樣子,瞧著清妃尚未現形的肚子說道:「朕今日果真是雙喜臨門!」

    ------題外話------

    感謝魚茜茜寶貝兒的月票,今天只更了八千。

    空白今天去排練一個劇目,太累了。明天會早點怕起來碼字,嗚嗚,裸更的襪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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