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宗瑄一怔,隨即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仿若蓮花徐徐盛開一般:「容王叔的女兒自然不錯,配上你倒也不差。」
「豈止是不錯。」帝宗玦露出一個恍若天人的笑意,眼中的喜悅仿若湖中雨滴一般盪開:「她似乎也不似表面上那般簡單。我見過她在平原策馬,更見識過這丫頭伶牙俐齒。人前端莊大氣也不為過,實則是個清冷疏離的性子。否則施厚錦也不會三番兩次上門造訪。」
「祁陽王?」帝宗瑄倒是真的被帝宗玦的話給怔住了,容家女兒何德何能竟然讓西京不近女色的兩大王孫貴胄為她如此用心:「他怎會與你的未婚妻子如此?」
「父皇並未下旨,我提前得知而已。」帝宗玦頓時收斂了眼中的笑意,一點點冷凍成冰。
帝宗瑄沉默不語,他怎麼會不知道帝宗玦的消息已經是遍佈西京了呢。他縱然是無心帝位,手中卻不得不握有一定的權利,否則依照老二和賢妃的性子,只怕自己無心帝位便也無法存活至今吧。
「也罷。七日之後,我便回京。」帝宗瑄歎了口氣,他每年借母妃逝世之由前來皇陵,也只不過是一月有餘的悠閒日子,一到西京便不得如此悠閒,他無心,卻不得不防。
帝宗玦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只怕是有了弱點。」
帝宗瑄心下一驚,忙問道:「容家小姐!?」
「不知。」帝宗玦頜眸,往後一仰,有些索然無味的感覺。帝宗瑄頭一次見到這般鬆懈的帝宗玦,頓時啞然,張張嘴,卻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亦是有弱點的人,只是他未曾想到帝宗玦也會有。
見帝宗玦擺出了一副生人莫近的姿態,帝宗瑄自嘲了下。他怎麼忘了呢,老四就算是表現得再殘忍,再冷酷,他終究也是個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他如今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皇子?那又如何?
「走走走。我不想見你了。」帝宗瑄斜了帝宗玦一眼,敲了敲他的手背,說道。
帝宗玦倏然睜眼,瞧見帝宗瑄已經轉身離去的背影,輕笑一聲。再抬眸的時候,眼眸中依舊是冷冽鋒芒。他起身,走出了閣樓,孤雲就守在門口,見到帝宗玦走出來便迎了上去。
帝宗玦微微抬頭,看到天微微亮,問道:「幾時了?」
「寅時。」孤雲能感受到帝宗玦身上散發冷意,說話的時候也帶了幾分小心。他陪著爺連夜策馬前來皇陵見大皇子,只怕爺如今的心情也不怎麼樣。
「明日早朝稱病不去。」帝宗玦縱身一躍,自閣樓上一躍而下,落在馬背上。
「是。」孤雲也跟著帝宗玦一樣動作,在帝宗玦策馬狂奔之際,就跟上了帝宗玦的步伐:「爺,咱們去哪。」
「夜探容府!」
「啊!」
—
容郡王府自容嘉文回府之後反倒是比之前更為戒嚴,原本有望成為側夫人的林如如今已經被容熙寧軟禁在自己的院子裡。而容蕪則是為了選秀之事在籌備,一時間後院倒也並未別的什麼風浪。
「處處安生?」容熙寧看著雲舒上報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念,語氣十分諷刺。
「主子,有何不妥?」雲舒並不知容熙寧何出此言,心下疑問。
容熙寧掃了她一眼,說道:「你可知道兩位姨娘的動作。她們似乎今日並未去請安。」
雲舒心下一驚,連忙說道:「兩位姨娘皆因為身體不適,便向郡王妃告假。府醫也曾前往查看過,確實是因為身子不適。」
「雲舒,身在局中便不知自己在局中扮演的什麼角色。你要學會隨時抽身,去看局中發生的事。」容熙寧看著窗外已經有些濛濛亮的天色,心中有些惆悵,竟然不知不覺過了一夜,又是不眠之夜。
雲舒從未聽到容熙寧用這般語氣跟她說話,話中提點的意思甚是明顯。雲舒對著容熙寧福了一禮,說道:「多謝主子教誨。」
「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容熙寧擺擺手,取過一旁的軟鞭往外走去。
珊瑚和雲舒對視一眼,都不敢上前阻攔,容熙寧今日也看得出是心思沉鬱。珊瑚微微歎了口氣,看著容熙寧走出主閣的背影心中不知作何想法。雖然大少爺已經回府,但是主子似乎並不開心。反而還是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尤其是大少爺清早被皇上請入宮中至今未歸,主子當下只怕是在擔心大少爺。
容熙寧獨自走到假山旁邊,天色恰好是濛濛亮,習慣性的將軟鞭抽向水中,原本應該打在水中的鞭子卻被另一個不明之物打開。容熙寧只覺得手中一震,若不是她手指靈活,軟鞭險些都掉了下去。她一個轉身,迅速將軟鞭甩出去,卻不見一人。微微蹙眉,精緻的面容上是薄薄的一層慍怒:「何人擅闖我琉璃水榭!」
「容小姐果然膽識過人。」帝宗玦一襲紫衣,華貴萬千,步履而來,仿若謫仙。
容熙寧有些為帝宗玦的絕色所怔,但是聽到帝宗玦的話之際猛然回神。頓時變得冷若冰霜:「四皇子擅闖民女住所,似乎有所不妥。」
「呵。」帝宗玦低笑,平素冷若冰霜的臉上竟然帶上了幾分好笑的意味,說道:「來看我未過門的妻子,有何不妥?」
「四皇子慎言。」容熙寧眉頭一蹙,看帝宗玦的眼神愈發的冰冷起來,渾身上下散發的冰冷與帝宗玦週身的淺淡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帝宗玦搖搖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卻又十分篤定:「父皇一言九鼎。」
「你……!」容熙寧氣結!
帝宗玦看容熙寧如此動怒,竟然翩然一笑,帶著蠱惑的味道,十分魅惑的說道:「違抗聖旨,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被帝宗玦雲淡風輕的態度惹怒,容熙寧冷冷一笑,嘴角一勾,一把短匕橫在頸間,說道:「不知四皇子是否願意要個死人。」
帝宗玦一雙勾魂的鳳眼怒視容熙寧,怒道:「你是生是死,注定是我的人。」
「那麼,要個死人也無妨。」容熙寧見帝宗玦動怒,便無所謂的說道。手中微微用力,頸間已然有了一條明顯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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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親密解除了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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