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試探
「安分了?」
容熙寧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狐皮軟榻上的軟毛,嘴角帶著冷意,目光如晦。
雲舒乖巧的遞過一杯茶,低聲說道:「表面上,確實如此。」
表面上?容熙寧嗤笑一聲,才不會這麼簡單呢。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接下來就是如夫人的陷害了。前世的陷害雖然沒有傳出去,但是容郡王府的人卻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自己的清白也毀的差不多了。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帝宗閻那個人的三言兩語就被感動甚至愛上然後嫁給他了呢?
容熙寧歪著頭,似乎很是困擾的樣子。雲舒和珊瑚對視一眼,默默無語。雲舒現在是容熙寧身邊的一等侍婢,但是珊瑚和雲舒的身份並不一樣的。雲舒負責琉璃水榭的全部,而珊瑚則是只要負責容熙寧獨自一人便好了。
「珊瑚,過來。」
容熙寧勾唇一笑,對著珊瑚招招手,對珊瑚耳語:「你去……」
珊瑚聽完之後面露驚訝,隨即恢復正常,便小跑了出去。雲舒仍舊是低頭不語,容熙寧笑了笑,同雲舒說起話來:「雲舒,這段日子可適應?」
「回主子。奴婢很適應。」雲舒點點頭。
容熙寧嘴角的弧度擴大,突然問道:「若是有人想收買你陷害我如何?」
「奴婢不會!」雲舒斬釘截鐵的說:「奴婢對主子的衷心以奴婢的身家性命保證。」
容熙寧失笑,目光柔和的看向雲舒:「無事。我只是隨便一問,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雲舒面色晦暗,看不清什麼情緒。但是容熙寧的下一句話卻讓雲舒理解了她的行為:「我縱然是容郡王府的嫡長小姐,卻也是明槍暗箭最多的地方。這段日子你們太清閒了,只怕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主子放心,奴婢已經會好好守著琉璃水榭,不讓主子擔憂。」雲舒的話帶著一股子堅定,讓容熙寧的心莫名的暖了一下。
容熙寧搖搖頭:「不。不用。你守著琉璃水榭守得再好,也比不過人心不守。」
雲舒不明白容熙寧的意思,張口便問:「主子這是說水榭之內有內奸?」
容熙寧看著雲舒清麗白皙的臉龐,再次搖頭:「曹嬤嬤不在,有很多事都需要你們去做。若是什麼都需要我來說,那就沒意思了。」
雲舒不再說話,留個心癢將容熙寧剛剛的話記在心中,卻不想很快這句話就讓一個人給證實了。
「大小姐,如夫人和二小姐過來了。」門外的侍婢傳話道。
雲舒目光看向容熙寧,容熙寧點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雲舒點頭,剛剛走出主閣就聽到容熙寧恰到好處的聲音:「就看一次,你能學到多少。」
腳步一頓,點點頭,跨步走了出去。容熙寧還遠遠的聽到雲舒的聲音:「走吧,去把如夫人和二小姐都迎進來。」
等著雲舒帶著如夫人和容蕪進到琉璃水榭的亭台之時,容熙寧這才姍姍來遲。容蕪一見容熙寧的衣衫,眨眼的功夫就紅了眼。
容熙寧身上穿的正是前段日子皇后娘娘命人賞賜下來的東西,其中有一件衣服就是如意鍛繡五彩祥雲宮裝,而容熙寧今日穿的正是這一件。頭上是鬆鬆垮垮的挽了一個流水髻卻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清貴高雅。
容蕪覺得自己和容熙寧一比,便就是雲泥之別!心中憤恨不已,若是自己穿上了那件衣服,必然要比容熙寧好看的多!
「妾身見過大小姐。」如夫人一看到容熙寧迤邐而來的時候,就趕緊迎上去給容熙寧見安了。
容熙寧似笑非笑的看了如夫人一眼,看的如夫人心中發毛,好一會容熙寧這才說道:「如姨娘不必多禮了。此處並沒有什麼外人。」
「是。」如夫人面帶笑意的起了身,心中卻在暗罵:不必多禮你又何必等著我行禮之後才說?!貓哭耗子假慈悲!
容熙寧是不知道如夫人心中所想的,但是卻知道容蕪心中所想。
「蕪兒妹妹今日怎麼穿的這般寒酸?幸好不是出府,不然的話別人還以為我容郡王連個庶女的衣服都供不起了。」容熙寧走向容蕪,面帶不忿的說:「雲舒,去把我前兩日的那件盤錦彩繡錦裙給二小姐送去。雖然我穿過一次了,可好歹也比蕪兒妹妹身上這件要好得多了。」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馬上就差人送過去。」雲舒也跟著迎合容熙寧的話。
「你……」容蕪被容熙寧這些話一字一句的戳著心窩子,生疼生疼的,可又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容熙寧,只能瞪著容熙寧,說了一個你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既然如此多謝大小姐美意了。」如夫人看到女兒差點就要壞了自己的大事這趕緊的就過來和容熙寧道歉,同時不輕不重的拍了容蕪的手臂一下,容蕪被如夫人這麼一拍這才收斂自己的情緒。
如夫人母女之間的互動自然是被容熙寧和雲舒看得個清楚,兩人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容熙寧閒步走到涼亭旁邊坐下,目光甚是柔和:「坐吧。若是如夫人和蕪兒妹妹來我這,我還讓你們站著,外人要說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是了。」
容蕪的臉色十分不好,但是礙於如夫人的意思卻還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這,只是看向容熙寧的目光變得不太友善了。
容熙寧自然能察覺到容蕪對她不友善的目光,如果誰戳中了你傷疤還給了你明晃晃的一巴掌,只怕除了那種真的沒腦子的人之外都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的。更何況,容蕪也算是個有點腦子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容熙寧的話都是刻意針對她的呢?
「呵呵,大小姐客氣了。」如夫人對著容熙寧笑笑:「怎麼會呢。大小姐知書達理,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呢。」
「哦?那可不一定。」音調高高拋起,輕輕落下,容熙寧嘴角一彎,一個冷肆的笑意綻放在嘴邊,看的如夫人是心驚膽戰的。
如夫人只覺得容熙寧的話格外刁鑽,但是為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如夫人還是厚著臉皮和容熙寧聊著。
「蕪兒,你看你,怎麼都學不到你姐姐半分呢。」如夫人話鋒一轉,就把話題扯到了容蕪和容熙寧身上,語氣中深深的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那是格外的明顯。
容熙寧抬眼看了如夫人一眼,這句話可是格外的拉仇恨呢。誰不知道容家大小姐,可是誰知道容家二小姐。哪怕容家大小姐的名聲並不算是公主郡主,卻是當下皇后看重的貴人。如夫人這樣一說,可不就是往自己女兒身上扎針麼?
「好了,不知如姨娘還有什麼事。我今個兒身子有些不爽利,只怕也招待不得你多久了。」容熙寧懶懶的看了如夫人一眼,這一眼逐客令的意思十分明顯。
如夫人被容熙寧的話一哽,但是差不多自己也知道容熙寧當下是個什麼態度,不再跟她多說,便真的就告辭了。
「主子,你說她們這是來做什麼的?」雲舒問。
容熙寧莞爾一笑,帶著深寒的冷意:「雲舒,聽說過麼?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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