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摯愛能幾許146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我騰地站起來:「什麼?你說什麼?!!」
方愛國他們也都倏地站了起來。
「我……我剛才出去……在走廊周圍看了一下,沒看到章姐……」楊新華結結巴巴地說:「於是我就找了個女服務員,讓她到衛生間去看看……結果……結果她出來後說裡面沒有人……我不信,闖了進去,結果……裡面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大家都變了臉色,誰都知道章梅的重要性,誰都知道章梅和李順的關係非同一般,誰都知道在這樣的非常時刻章梅的失蹤非同小可。
「真該死!」方愛國懊悔地說:「我剛才就該跟著出去的,我怎麼就一時疏忽大意了!?」
現在顯然不是問責的時候,而且也不能怪方愛國,誰會想到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環境在這樣的時候會出這樣的事情呢?誰會想到在餐廳里程吃飯上個衛生間會出事呢?特別是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而且就是怪也要先怪我,當時疏忽的不止是方愛國,還有我。
我摸出手機就打章梅的電話,隨即聲音從房間裡章梅的隨身挎包裡傳出手機的聲音,我過去打開包,她的手機在包裡。
我的腦子快速轉悠了一下,立刻決定:「大家分頭去找,新華繼續在餐廳尋找,愛國,你帶他們到酒店周圍去察看……」
大家立刻分頭去了,我在房間站了片刻,然後拿著章梅的包直接上樓去了給章梅的套間裡。
房間裡一切很正常,看不出任何異常的跡象。
我摸出章梅的手機,翻看通話紀錄和手機短信,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的手機裡通話紀錄很少,看聯繫人名字都是和家人的,短信也是如此。而且時間都是昨天的,今天的都沒有。
章梅去哪裡了呢?她怎麼會突然失蹤呢?我的心狂跳不止,苦苦思索著,一時沒有任何頭緒。
似乎,章梅不是主動有意借上衛生間要玩失蹤的,如果是,那麼她即使不帶包也起碼會帶著手機,而且看她當時的神態,沒有任何異常。還有,她沒有什麼理由故意想擺脫我們,我們是她的保護人員,是她的朋友不是敵人。
如果不是這樣,那麼章梅就是被動失蹤的,我的腦子裡閃出兩個字:綁架!
如果真的是綁架,那麼,最起碼是有人早就盯住章梅盯住我們了,一直在伺機尋找合適的機會,終於找到了章梅上衛生間沒有人跟著的絕佳時機,然後通過什麼手段實施了綁架。在這樣的環境裡綁架,周圍都是酒店的人,難度可想而知,特別是酒店還有攝像頭。
想到攝像頭,我的心又跳了下,眼前一亮。
然後我又想,如果真的是綁架,那麼綁架的人該不會想不到酒店有攝像頭的,一定會想辦法避開或者對付的,綁架的手段一定是很隱蔽高明的。
還有,是誰會對章梅採取這樣的手段呢?
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伍德,除了他,似乎在星海沒有人會這樣做。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李順在金三角的對手,但那些金三角的山匪如何會不遠萬里千辛萬苦跑到這裡來綁架章梅呢,他們要對付李順,要想在章梅身上下手,在金三角或者章梅來星海的路上可以動手啊,那樣似乎更省時省力,何苦跑到這裡來呢,再說金三角的山匪對這裡也人生地不熟,選擇這裡下手顯然不是良策。
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伍德,也只有伍德能有這樣的能力做到早就發現章梅的行蹤而且能持續跟蹤而不被我們的人發覺。
我暗暗認定了,但還是對外出尋找的方愛國他們帶著僥倖心理。
我給方愛國楊新華他們分別打了電話,都沒有任何發現。
我當即決定:「愛國,你去酒店安保部門,查下監控錄像……」
「好,我這就去!」方愛國答應著。
「要做到既達到查錄像的目的還要不暴露身份。」我說。
「沒問題,我有辦法!」方愛國說。
「我在章梅的房間,你去查驗監控錄像,其他人繼續打探,待會兒都到這裡會合!」我說。
「是——」
放下手機,我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邊繼續自己剛才的分析。
似乎,章梅剛到星海就被人盯上了。
又似乎,甚至章梅還沒到星海沒到寧州從金三角一出發就被人察覺盯住了。
如果是這樣,顯然,這是一起早就有預謀精心策劃的事件,陰謀者是有計劃有步驟在實施的,他們一定是會想到我們發現章梅失蹤後要採取的辦法的,甚至陰謀者會想到我會主動去和他聯繫或者帶人找上門要人。
如果他是這麼想的,那監控錄像裡會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嗎?那我還有必要現在就去找伍德嗎?
章梅和伍德不陌生,若干年前小雪還沒有出生前章梅和李順還在談戀愛的時候就認識。只是很多年沒有見面了而已。
如果是伍德綁架的章梅,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麼?要挾李順?報復李順?
如果是要挾李順,那章梅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是報復李順,那結果就很可怕,他會殺了章梅的。
依照伍德的性格,這兩種可能哪一種更大呢?
我想來想去,覺得後一種可能性要小一些,報復只會出一時的氣,不會收到任何效果,反而會激起更大的仇恨。而要挾,將章梅作為挾制李順的人質,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伍德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果開了殺戒,李順同樣也會以牙還牙,李順和伍德這麼多年,他自然是知道伍德家人的下落的。還有,如果伍德想報復李順,也完全沒有必要非要拿章梅開刀,星海有李順的父母,還有秋桐和小雪。
可是,如果這麼想,即使是要挾李順,伍德也沒有必要非要在章梅身上下手啊,李順父母秋桐小雪不是更好的人質嗎?
那麼,伍德綁架章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我皺緊眉頭,難道,章梅的失蹤不是被綁架?難道,章梅的失蹤和伍德無關?
這樣想著,我的思維有些亂了,摸不到頭緒了。
一會兒,方愛國他們都回來了。
「酒店監控室只有一個小伙在值班,我給他塞了幾張老人頭,然後說我掉了樣貴重隨身物品,想看看餐廳的錄像找一下,他痛快地答應了……」方愛國說:「我仔細反覆察看了那個時間段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錄像裡章姐出了我們的餐廳房間之後,自己一個人進了衛生間,然後大約五分鐘之後,她出來了,接著沒有回我們的房間,直接從走廊走了,我接著又看了其他部位的錄像,章姐直接下樓,然後穿過酒店大堂,出了酒店門口……」
「然後呢?」我看著方愛國。
「然後我又看了酒店門口的攝像頭錄像,看到章姐出了酒店門之後,直接穿過馬路,然後沿著馬路往左走了,然後就出了監控的範圍,看不到了……」方愛國說。
「沿著馬路往左走了……就她自己?」我說。
方愛國眨眨眼睛:「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
「什麼人?」我緊緊追問。
「章姐進衛生間的時候,接著有個女人也進去了,穿黑衣的女人,戴著口罩,看不清面貌,後來章姐出來之後,她也出來了,和章姐往一個方向走的,前後保持大約20米的距離出了酒店,章姐穿過馬路的時候,她也穿過了馬路,然後她……也是沿著馬路往左走了……」方愛國說。
黑衣女人?女人?
原來章梅不是被綁架的,是自己主動離開酒店的。
這個神秘的黑衣女人一定和章梅的離開有關,我當即斷定。
這女人是誰?為何要神出鬼沒和章梅聯繫?章梅為何要聽從她的離開?既然不是被強迫離開的,為何章梅走之前不和我們打個招呼?我的腦子裡塞滿了謎團。
「這個黑衣女人是誰呢?」我喃喃地說。
方愛國他們不做聲,看著我。
我看著方愛國他們:「你們怎麼看?」
「難道,這黑衣女人是章姐的熟人,章姐遇到熟人,受到邀請,然後一起出去和她敘舊去了?」方愛國說:「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章姐走之前孬好也要和我們打個招呼啊,還有,敘舊也未必非要出去離開酒店,而且兩人還似乎是做出不認識的樣子一前一後出去的,如果是熟人,該熱乎地一起邊說邊出去啊……」
「我開始還以為章姐被綁架了,現在看來不是……這麼說,章姐的安全似乎該不是問題吧?」楊新華說。
「難說,或許是個陰謀或者計策呢,想辦法把章姐調離我們的視線,甩掉我們,之後再下手呢?」周大軍說。
「不管怎麼說,章姐和我們失去了聯繫就是不安全的,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章姐,不然我們無法向總司令交代,我們就是失職……」杜建國說。
「在酒店這個環境裡,如果有人想綁架章姐,當然不可能用武力的辦法,那也太愚蠢了,也實現不了啊,我看大軍說的有道理,一定是那黑衣女人不知和章姐說了什麼,把章姐蠱惑住了,然後章姐就跟她走了,而且走的時候也不和我們打招呼,似乎是想特意避開我們……離開了我們的保護,章姐的安全的確是個未知數……」方愛國又說。()
大家你一句我一地的發表著看法,大致的看法是雖然章梅不是被武力綁架走的,但安全還是沒有保證,甚至處在更危險的境地。
房間裡的氣氛十分緊張,大家都顯得十分不安。
我理解他們的心情。
我站起來:「愛國,你帶我去監控室……大軍,建國,新華,你們立刻回去拿武器,然後火速回到這裡來待命……」
「是——」周大軍和杜建國還有楊新華答應著離開了。
我和方愛國又去了酒店監控室。監控室裡只有一個小伙在,見到我們進來,對方愛國說:「咦,你怎麼又來了?」
「呵呵,剛才沒看清楚,再來看看……」方愛國笑著說。
「你……你們……不能老是這樣,這樣是不合適的,萬一被我上司發現,我是要被……」
小伙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方愛國掏出一沓厚厚的炒票在他眼前晃了下。
小伙眼神一亮,接過鈔票,不說話了,但還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和方愛國。
然後方愛國和我坐到監控器前,方愛國開始操作回放錄像。
隨即,我看到了那個戴口罩的黑衣女人,反覆來回看她出現在鏡頭中的那一段,看她的身材身影和走路姿勢,看了半天,我排除了任何我認識的女人的可能。
這黑衣女人是誰呢?難道真的是之前章梅認識的小姐妹?難道真的是約章梅出去敘舊的?難道這只是巧遇?
我當即否定了巧遇的可能,這幾率太小了。還有,如果是巧遇,第一這女人不會戴口罩,星海的空氣又沒有霧霾,戴什麼口罩?第二,如果是巧遇,她也不會和章梅隔著一段距離離開;第三,如果是熟人巧遇敘舊,章梅離開的時候不會不和我們打個招呼,似乎章梅不打招呼一定是和這女人有關。
如此,這黑衣女人一定是有來頭的,一定是特地找章梅的,一定是特意要章梅脫離我們的視線的。甚至,這黑衣女人根本就不是章梅的熟人。
那麼,到底這黑衣女人和章梅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章梅乖乖地跟她離開甚至連招呼都不和我們打呢?她把章梅帶到哪裡去了呢?她帶章梅走的意圖是什麼呢?她到底只是個人行為還是她只是一個馬前卒背後還有人指揮指使呢?如果有人指使,那會是誰呢?
我不由又想到了伍德。
似乎,在星海能有可能有必要對章梅實施什麼行為的只有伍德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可能。
雖然似乎漸漸分析出了苗頭,但我依舊不能肯定,或許是我打心眼裡不願意去肯定,因為我下意識裡對伍德帶著一種恐懼,我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讓自己認為這事和伍德無關。
但我的自欺卻不能欺騙我的內心,越來越多的理由表明這事似乎真的和伍德脫離不開干係。
離開酒店監控室,我和方愛國回到酒店的套間,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易哥……」方愛國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用試探的口吻說:「你看……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向總部向總司令匯報……」
我狠狠抽了一口煙,說:「你說呢?」
「我聽你的……」方愛國說。
「怎麼這時候又聽我的了?以前不是經常不和我打招呼就跟總部匯報嗎?」我說。
方愛國的臉色有些尷尬,喃喃地說:「那……那是總部的指示……我……我也沒辦法……這次,事情十分重大嚴重,而且,我們是一起經歷的,所以,我……我必須要徵得你的同意……」
看方愛國為難尷尬的神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這事,我看,先不要和總部匯報……先等等……」
「等等?等到何時?現在可是十萬火急了……」方愛國說。
「等到我認為有必要和總部匯報的時候,」我說:「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我聽你的。」方愛國不安地說。
我繼續抽煙,繼續思考分析著。
「這幾天,你們和章梅一起,就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和事?」一會兒,我問方愛國。
方愛國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我們一直是保持高度警惕的,除了章姐睡覺和上廁所,我們一直是寸步不離跟著她的,可是,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發覺……真的是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現……」
「我看不是沒有,只是你們沒有發覺而已,只是對方的手段更隱蔽更高超而已,你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而且人家是有備而來!」我說。
方愛國不做聲了,臉上露出幾分愧色。
「不僅只是在星海,恐怕章梅一離開金三角就被盯上了,沿途護送的人包括林亞茹他們都沒有發覺,並不僅僅只是你們沒有察覺……這說明對方是做了精心策劃的……」我說。
「易哥,你說是不是伍德安排人搗鼓的這事?或者是我們在金三角的敵人搞的?」方愛國說。
我沒有說話。
「或者是伍德和我們在金三角的敵人聯手勾結策劃的?」方愛國又說了一句。
聽到方愛國這話,我的心一動。
這時,杜建國周大軍楊新華回來了,提著一個旅行包,打開,裡面是長短武器,還有消音器和手雷。
「把消音器安上……」我說。
他們開始照辦。
我然後摸出手機給伍德打電話。
沒想到伍德的手機關機,打不通。
伍德的手機一般是不關機的,怎麼會在今天突然關機?是沒有電了還是故意關機的呢?我有些焦躁不安。
我接著打給了冬兒,打通了。
「小克——」電話裡傳來冬兒的聲音。
「冬兒,問你個事。」我說。
「哦……什麼事?」冬兒說。
「伍德這會兒在哪裡?」我說。
「他在星海吧?」冬兒說。
「怎麼,不確定?」我說。
「我昨天就出差到太原了,現在還沒回去呢,昨天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星海的,今天也應該在吧?」冬兒說:「怎麼?你有事?找他幹嘛?」
我說:「哦……有點小事找他,是關於他和我們集團業務的,剛才打他手機關機,所以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我想去當面找他說下的……」
「業務的事怎麼會這麼急?非得晚上找?我看你在撒謊!」冬兒立刻就識破了我的謊言。
「我沒撒謊!」我說。
「你一定是在撒謊,告訴我,你到底找伍德幹嘛?」冬兒說。
「我……」我支吾著。
我不能告訴冬兒實情,如果說了,冬兒是會落井下石的,她對所有和李順有關的人和事都是很痛恨的,除了我之外。要是她知道在李順心裡位置很重要的女人章梅失蹤了,而且還有可能是伍德干的,她一定會幸災樂禍,不僅不會幫助我,而且說不定會給伍德通風報信,因為她是希望伍德能整死李順的,她幫我就是幫李順,她怎麼會幫助李順呢。
「到底是什麼事?」冬兒說。
「沒什麼事……真的沒什麼事,就是業務的事!」我固執地堅持著。
冬兒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哼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我接好想到,冬兒在這樣的時候突然被派出去出差,是不是伍德有意要避開冬兒呢?之前也有過這樣類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說明伍德對冬兒是不完全信任的,雖然不能懷疑冬兒是李順的線人,但他似乎是在懷疑我和冬兒之間到底是不是還在藕斷絲連,他防備冬兒的目的是在防備我。
如果伍德對冬兒開始不信任,那麼,為何還要繼續使用她?他到底是在利用冬兒還是只是懷疑而沒有確鑿的證據?還是這幾次冬兒出差只是偶碰巧然伍德其實對冬兒並沒有產生懷疑呢?
而冬兒是不是也覺察到了伍德最自己的不完全信任甚至懷疑呢?她最近出售公司和房子的事情,是不是和這有關呢?她是不是預感到自己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危險降臨呢?
一想到這一點我的心就揪地緊緊的。
似乎,對於伍德這邊的人,除了阿來,我都看不透。我看不透伍德,看不透保鏢,看不透皇者,甚至,我都看不透冬兒。
如此多的看不透,讓我不由感到很迷惘和沮喪,覺得自己很愚蠢。
雖然我一直認為自己是聰明人,但或許聰明過頭了就是愚蠢。
我現在就是如此。
這時,方愛國他們已經把武器都安好了消音器,子彈滿膛,短的裝在身上,長的還是放在旅行包裡,手雷都掛在腰間,一切就緒,都在看著我。
而我目前甚至還不知道伍德的下落。
我接著打給了皇者,半天,電話接通了,裡面傳來皇者懶洋洋的聲音:「喂——」
「是我。」我說。
「哦……易老弟啊,我都睡了一覺了,打電話給我幹嘛啊?」皇者邊說邊打了個哈欠。
「你在哪裡?」我說。
「在宿舍睡覺啊,怎麼了?有事嗎?」皇者說。
「問你個事。」我說。
「問。」
「伍德在哪裡?」我說。
「你找將軍啊?給他打電話不就得了!」皇者說。
「他手機關機!」我說。
「哦……關機啊,或許是沒電了……那你就明天找唄……」皇者說。
「我必須要今晚找到他!」我說。
「幹嘛?」皇者說。
「這個……」我想了下,說:「我找他喝茶的……」
「喝茶?哈哈……」皇者笑起來:「我以為多大的事,喝茶,這麼晚喝什麼茶?明天再約他喝就是了……」
「不行,必須今晚喝茶,我同時要和他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說。
「很重要的事情?什麼事情?」
「這不能告訴你!」我說。
「怎麼?老弟,對我還保密?不把我當朋友了?」皇者說。
「這麼說吧,我和他談的事情,是公事,是關於他和我們集團商業的上合作事宜,我受領導之命和他談的,這牽扯到商業機密。」我說。
「領導之命,那就是孫書記的指示嘍……還商業機密,和你們集團合作,有什麼重要的商業機密?再說,孫書記和將軍個人關係那麼熟,真有重要的事情他會直接和將軍談的,怎麼會通過你呢?」皇者顯然也識破了我的謊言:「好了,既然你不願意和我說實話,那我也沒必要和你費口舌了,我正睡地香呢,我要繼續睡覺了……」
我急了:「你到底說不說?」
「嘿嘿……你都不信任我,都不把我當朋友,我幹嘛要和你說呢?」皇者笑起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今晚真的要約伍德喝茶,要和他談業務的事情!」我說。
「都做黨委辦公室主任了,還談業務的事情,你就扯淡吧……」皇者又打了個哈欠:「好了,我不和你費口舌了,今晚我奉將軍的指示在皇冠大酒店招待一幫客人,喝多了,……媽的,今晚陪酒的就我自己喝的,阿來和保鏢都沒喝,我可是捨命陪君子,酒場還沒結束,這倆傢伙就提前退場跑了,不知到哪裡去了……喝完酒送走客人我想找他倆算賬,結果在皇冠沒看到他們……行了,不說了,我要繼續睡覺了,不要再打擾我了,親,晚安。」
說完,皇者就掛了電話。
我琢磨著皇者最後這段話的意思……
皇者這段聽起來無意的牢騷話似乎透露出幾條信息。
第一,今晚他是奉伍德指示陪客人,這麼說,伍德沒有參加今晚在皇冠大酒店的酒場,如此說,伍德可能不在老巢大酒店。
第二,保鏢出來了。伍德想把保鏢搞出來,是很容易的事,有雷正在,星海政法系統的事對伍德來說都不是事,隨便都可以弄個名義把人弄出來。
第三,今晚保鏢和阿來一起和皇者陪酒的,但他們倆都沒喝酒,只有皇者自己喝的。他倆為什麼不喝酒?應該是有伍德的話在裡面。
第四,這倆酒場沒結束就提前離開了,能指使動他們的,除了伍德還有誰?他們提前離開,是為什麼?又是去了哪裡幹什麼去了?
第五,保鏢和阿來離開後,皇者在皇冠大酒店沒有找到他們,也就是說,他們並不在皇冠大酒店。他們一般來說都是緊跟著伍德的,他們不在皇冠,那麼,這再次說明伍德應該也不在。
皇者短短的一番話,似乎向我傳遞了一些信息,雖然他說不告訴我,但其實還是通過這種委婉的方式提示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這番話的,但起碼對我是有幫助的。
既然伍德不在皇冠,那麼,他會去哪裡?如果要真的是他安排人帶走了章梅,那麼,他會將章梅安置在哪裡?哪裡才是最適合的地方?
我凝神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郊區的那座別墅,那座以前屬於白老三現在屬於伍德的別墅,那裡也是伍德的老巢之一。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章梅極有可能是被帶到了那裡。
不管到底是不是在那裡,都一定要去看看。
此時,來不及想更多,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想到這裡,我看著方愛國他們,短促地說:「出發,跟我走——」
大家立刻出門,下樓,上車,我親自開車,在夜色裡向郊外疾駛而去。
邊開車我邊看了下時間,這時,已經是夜裡10點2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