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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人生摯愛能幾許 人生摯愛能幾許 110 文 / 亦客

    人生摯愛能幾許110

    我的心不由緊張起來,伍德飛去了仰光,緬軍一個機械化步兵團,兩件事同時發生了,這其中無疑是有聯繫的。

    老秦的眉頭鎖地很深,喃喃地說:「去了仰光……他去了仰光……一個團的兵力……」

    「看來,這都是伍德有計劃的安排……」我說。

    老秦看了看我,說:「我們要馬上報告給總司令。」

    我點點頭。

    老秦於是馬上安排人給李順發報。

    然後我們繼續往西線趕。

    「機械化步兵團……戰鬥力是不弱的……」路上,老秦說。

    「我們能扛得住不?」我遊戲擔心地說。

    老秦看了看我,笑起來:「如果只有這一個團,我們是沒問題的,我們現在的兵力增加了不少,裝備也大大增強,完全有能力和緬軍的一個步兵團旗鼓相當地干一仗……」

    「哦……」我看著老秦。

    「緬軍的裝備是不差的,但戰鬥力卻不行,長期不訓練,紀律鬆弛,不少軍官都吸毒,軍隊內部的**問題很嚴重,長官都靠喝兵血來發財,這樣的軍隊,用來**國內的老百姓還行,但要用來保家衛國,用來和真正的軍隊打,顯然是不行的……」老秦又說:「打仗,雖然武器很重要,但最終的決定因素還是人……」

    老秦說的有道理,我點了點頭。

    「我現在其實有些困惑……」老秦說。

    「什麼困惑?」

    「我們轄區附近有好幾支緬軍的隊伍,如果要想剿滅我們,從附近調動部隊就可以,怎麼突然從仰光附近調一個團過來……」老秦說。

    「會不會是這個團的戰鬥力強的原因?」

    老秦搖搖頭:「在距離我們駐地60公里的大其力,駐紮著緬軍的一個王牌師,是緬軍的主力,戰鬥力絕對不會比這個步兵團差。」

    聽老秦如此說,我也不有有些困惑,說:「難道是他們覺得殺雞不用宰牛刀,不需要用戰鬥力強的主力來解決我們,只需要用一個普通戰鬥力的團就可以了?」

    老秦又搖搖頭:「他們不是傻瓜,我們的戰鬥力和隊伍規模,他們多少是瞭解的,如果他們真的想徹底消滅我們,那就不會打無把握之仗,就一定會用最穩妥最有把握的方式來解決……」

    「那……他們是怎麼想的?」我說。

    「走一步看一步吧,管他們怎麼想的,反正我們嚴陣以待就是,我們不打第一槍,如果他們進攻,我們就自衛反擊,看他們如何動作吧。」老秦說。

    「嗯……」

    「南面的問題基本解決了,西線終於有動作了……西北方向還是一片安靜……」老秦說:「看來,伍德這盤棋下得很小心,但又很有步驟,南邊自衛隊這一番折騰,恐怕只是他的虛招,他真正的注意力,應該是集中在西線……他現在飛到仰光就是個證明。」

    我沒有說話,看著老秦沉穩冷靜沉思的表情,心裡的緊張有些減輕了。

    似乎,和老秦在一起,是很有安全感的。

    對於帶兵打仗,我其實是一竅不通,李順也是個外行,但老秦則不是,他是真正在熱帶雨林打過多年仗的,是帶過兵的,是熟悉熱帶叢林和山地作戰特點的。

    或許,這是我此時感到安全感的重要因素之一。

    當然,一個更重要的因素是老秦的足智多謀和深謀遠慮。

    我們到達西線的陣地時已經是下午3點。

    西線防禦陣地建在一條江邊,這條江發源於中國,這裡算是下游了。江面挺快,水流湍急,兩岸是險峻的高山密林,河邊有長長的佈滿砂礫的灘地。

    防禦陣地沿江建在山坡上,陣地前的河灘上都埋設了地雷,設置了鐵絲網等障礙物。

    山坡上都是密密的樹林和灌木叢,防禦人員趴在戰壕裡,外面很難看到。

    「我們轄區的西線和西北線,都是隔著這條大江,西北線也是這樣的地形,不過那裡山更高,林更密,地勢更險要。」邊和我一起視察陣地,老秦邊對我說。

    「其實這種地勢是最適合防守的,易守難攻!」我說。

    「不錯,地形對我們防禦是有利的……」老秦說「我們的主力部隊佈置在西線防禦,這裡的兵力有800多人,南線現在形勢緩和了,還能調過來300多人,這些兵力,抵禦戰鬥力不強的緬軍一個團的進攻,是完全有把握的……」

    「西北方向呢?」我問老秦。

    「西北方向我們配置了一個加強連的兵力。」老秦說。

    「哦……一個加強連,兵力夠嗎?」我不禁有些擔心地問。

    老秦呵呵一笑:「那邊的地勢十分險峻,加上面對的又是克欽族的地方武裝,一個加強連問題不大……這個加強連的武器配備是很槍的,清一色的ak47,每個班至少一挺機槍,每個排兩門迫擊炮……」

    看老秦的自信神態,我略微放了心。

    下午五點的時候,消息傳來,緬軍的一個步兵團已經抵達江對岸,開始安營紮寨。

    我和老秦用望遠鏡看著講對岸,對岸亂哄哄的到處都是緬軍士兵,壓壓的一大片。

    「如果他們要進攻的話,應該是今天夜裡……」我說。

    老秦說:「不好說,緬軍是不善於夜戰的,看他們此時的樣子,似乎現在不急於進攻,如果現在不打,那麼今晚也許不會打,會是在明天白天進攻……」

    「哦……」

    「不過,今晚還是要嚴格防守,高度警惕,雖然他們或許不會夜晚發動全面進攻,但也許會有突擊隊進行偷襲……」老秦說:「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們改變作戰習慣的可能性……」

    這時,又有密報傳來,緬軍這個團三個營一字兒沿江面排開,擺出了隨時準備渡江的架勢,他們的武器配備不弱,有重炮,團指揮部設在距離江面5公里的一個寨子裡,位置在中間那個營的後方。

    這時天色漸漸黑了,過年的餃子送了上來,戰士們在戰壕裡吃年夜飯。老秦傳下命令,今晚任何人不准喝酒,違者軍法從事。

    我和老秦到了前沿指揮部,老秦立刻讓人通知:把特戰分隊拉上來,讓特戰分隊隊長來指揮部報到。

    然後,我和老秦在指揮部吃餃子。這是我有生以來吃的最特殊的年夜飯。

    吃完餃子,老秦打開作戰地圖,和我還有前沿指揮官一起根據前方源源不斷傳來的情報分析對岸敵人的兵力分佈,很快確定了敵軍的團指揮部和重炮的分佈位置。

    這時,李順來了電報,說根據他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今晚極有可能會爆發一場大戰,這個步兵團可能會在除夕之夜趁我們歡度春節的時候渡江向我們發起全面進攻。

    李順沒有說他的消息是怎麼得到的,只是提醒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同時特意提醒我們要注意敵人的重炮。同時,李順說一旦戰鬥開始,他會以最快的速度感到前沿陣地。

    李順的來電加劇了戰前的緊張氣氛,老秦用紅筆在敵軍的指揮部和重炮陣地位置重重地劃了一個圈,眉頭緊縮,思索著什麼……

    很快,特戰分隊趕了過來,在指揮部外待命,隊長進來向我和老秦報到。

    老秦對隊長說:「特戰分隊是革命軍主力中的精華,主要擔任特種作戰任務,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到了該讓你們出力的時候了。」

    「特戰分隊全體人員已經集合完畢,請參謀長下達任務。」隊長立正回復。

    「你過來——」老秦說。

    隊長走近作戰地圖。

    老秦指著地圖說:「現在,江對岸有緬軍一個團的兵力部署,沿江分佈,正好都在我們的防禦陣地對面,現在大家是隔江相望,敵人隨時都有可能對我們發起攻擊,剛才總司令傳來消息,說敵人極有可能會在今晚向我們發起全面攻擊,到時候敵人的重炮會先打響,炮擊之後才會開始渡江……你看,這是敵軍的重炮陣地,就在這個位置,這個是敵軍的團指揮所,在這裡……看明白這兩個位置了嗎?」

    隊長認真看了半天,說:「看清楚了,明白了。」

    老秦說:「你們的任務是,一旦戰鬥打響,立刻端掉敵軍的團指揮部和重炮陣地,讓敵軍群龍無首,讓敵軍的重炮變成一堆廢鐵。」

    「是——」隊長回答。

    老秦看了看表,說:「現在是6點45分,你們特戰分隊5分鐘之後出發,分為兩隊,你親自率領一隊,另一隊由副隊長率領,每一隊都帶一部電台,我這邊會隨時和你們保持聯絡,你們趕到後,要潛伏在這兩個目標附近,切記不能暴露,沒有接到我的命令,不准動手!」

    隊長點了點頭。

    老秦繼續指著地圖說:「你們出發的地點這這裡,看到這裡了嗎,沿著江岸往下走大約6公里,有一處隱蔽的渡口,這裡水流平緩,我們有人在那渡口負責擺渡你們過去,過去後會有人接應你們,上岸後,要快速急行軍趕到指定位置潛伏,8點前要潛伏到位……明白了嗎?」

    「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出發——」老秦說。

    隊長「卡——」一個立正,向我和老秦打了個敬禮,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接著,在夜色裡,特戰分隊無聲地快速出發了。

    老秦接著命令前沿指揮官:「立刻傳令下去,全體人員馬上進入戰鬥狀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開槍!」

    「是——」指揮官答應著轉身出去了。

    然後,老秦又讓人和西北方向的指揮官聯繫,詢問那邊的情況。很快回復,說那邊的對岸沒有任何動靜。

    「奇怪……」老秦自言自語了一句,又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奇怪?」我問老秦。

    「如果總司令傳來的消息是正確的,那麼,按我們的分析來說,西北方向不該現在還沒有動靜……要行動該一起同時行動啊……」老秦說。

    「你的意思是李老闆傳來的消息未必一定是正確的?敵人未必一定在今夜發起進攻?」我說。

    老秦沒有說話,點燃一支煙,繼續沉思著……

    這時,李順又來了電報:「據我剛得到的情報,那個人現在和阿來一起進入了日本大使館……如果戰鬥打響,那麼,立刻命令仰光的行動人員,用自殺式汽車炸彈進攻日本駐緬甸大使館,炸他個片甲不留!」

    李順又得了情報,看來他有自己的另一個情報渠道。

    剛看完李順的電報,老秦這邊也得到了仰光情報人員發來的密電,證實了李順剛來的情報:伍德和阿來確實進入了日本駐緬甸大使館。

    老秦說:「看來,這次進攻似乎是伍德借助日本人的影響對緬甸軍政府施加了影響,然後伍德出錢,緬甸軍政府出人出武器來進行的了……」

    我說:「上次未遂,這次又如法炮製了……」

    老秦看著我,眼神裡帶著幾分猶豫的目光。

    我一時讀不懂老秦這目光裡包含的意思。

    然後,老秦接著就叫人給仰光發報,安排襲擊日本大使館的事。

    「如果實施了爆炸,伍德和阿來未必能逃過這一劫!」老秦說:「即使爆炸炸不死,隨後還有火箭彈的第二波襲擊……」

    「那正好,炸死省心!」我說。

    老秦說:「很奇怪,伍德為什麼要進入日本大使館……難道他忘記了上次?難道他不知道我們上次就有計劃,一旦遭到進攻就會向他的藏身之地發起打擊?他應該是知道我們上次的計劃的,我特意通過某個渠道故意流露出去了……」

    我說:「或許他以為我們這次就不會這麼做了。」

    老秦苦笑了下:「他沒那麼弱智……或許他早已想好了逃生的辦法,然後借助大使館被炸之事來製造國際影響,趁機把日本人拉進去,擴大他的陣線聯盟……」

    我說:「其實他早就是和日本人一夥了……日本人因為那此大批毒品傾銷到他們本土的事,早就對我們恨之入骨了……」

    老秦說:「那你說伍德還有什麼理由和想法進入大使館?」

    我一時也想不出。

    老秦苦笑一下說:「如果這麼一炸,我們就是徹徹底底的恐怖組織了,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都可以打著反恐的名義剿滅我們,我們就成了人類公敵了!如果我們不炸,只是和其他武裝力量打仗,那只能被視為地區衝突,被視為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的內部問題,一般不會引發國際注意……」

    我說:「那為何還要去炸呢?」

    老秦又是一陣苦笑:「這是總司令非要堅持的,他對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齒,說不管什麼恐怖不恐怖,外界愛怎麼認定就怎麼認定,只要伍德躲進了日本大使館,只要我們被進攻,就必須要炸!一定要給日本人一點苦頭吃。總司令認定我們受到的攻擊是日本人和伍德合謀的結果,緬甸人只不過是為錢當了炮灰而已……」

    聽了老秦的話,我一時也無話可說了。

    7點45分,傳來消息,特戰分隊已經到位,在兩個目標位置附近已經潛伏下來,只等接到出擊的命令就採取閃電戰的方式摧毀敵軍團指揮部和重炮陣地。

    據特戰分隊傳來的消息,緬軍這邊除了執勤的哨兵之外,其他人都在帳篷裡大吃大喝,還有的喝多了在胡亂唱歌跳舞,指揮部和炮兵陣地也是這樣。

    雖然接到了這樣的報告,我和老秦還是不敢馬虎,一起出去又察看了一遍防禦陣地,士兵們吃飽喝足,正趴在戰壕裡靜靜地注視著對岸,烏黑珵亮的槍管瞄準著江對岸的目標……

    邊走老秦對邊我說:「我其實最擔心的是敵人的重炮,那傢伙威力太大了,一個炮彈下來能炸死一大片……我們這邊只有迫擊炮,威力是無法和那些重炮相比的……」

    我點點頭,摸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信號。

    不知道此時正在鼓浪嶼和我父母一起過年的秋桐會不會給我發手機短信。

    此時,我想他們一定吃完年夜飯了,或許正在一起看春晚。

    春晚越辦越臭,但卻仍然是除夕之夜離不開的電視節目。

    我想,明天早上,秋桐和小雪起床後一定會很開心,因為她們一定會收到我爸媽給她們的壓歲錢。想到去年春節秋桐收到壓歲錢時候的欣喜表情,我的心裡不由暖暖的,不由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但同時,我也知道,此時的秋桐心裡一定是忐忑的,因為她不知道我在哪裡,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如果她給我發了手機短信之後得不到回復,那麼心裡一定會更加不安。

    又想到李順,此時,他應該是和老李夫婦一起吃年夜飯的了,不知他們此時的心情都是怎麼樣的。

    又想起遠在澳洲的海珠,有李順派出的人在那裡,他們的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不知此時她和海峰雲朵以及他們的父母在澳洲過年可好,心情是否愉快。不知海珠是否會想起我。也不知雲朵海峰會不會想起我。

    又想起在美國的夏雨和老黎,不知道他們此時在幹嘛,不知道老黎會不會想到我正在金三角的熱帶叢林裡準備要血戰,不知道夏雨是否還記得我。

    又想起冬兒,不知她是否還在星海,不知她是否回到寧州和家人一起過年了……

    一時,我想起了很多人……

    看我拿著手機怔怔發愣,老秦說:「這裡是沒有信號的,總指揮部那裡有,不過也很微弱……」

    我回過神,點點頭,抬頭看著異國的夜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老秦,除夕了……過年了……」

    老秦也仰臉看著夜空:「是的,過年了……萬家團圓的時刻……」

    我說:「老秦,你想家人嗎?」

    老秦笑了:「你說呢?能不想嗎?」

    我也笑了:「其實我也想!」

    老秦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嘛……人之常情……今年總司令總算能和家人一起過個年了……我想,等以後,我們都可以和家人一起過年的……」

    我說:「這裡再好不是我家……我想,以後,或許你們大家都會離開這裡的,都會回家的!」

    老秦沉默了半天,說:「我是浪跡四海之人,到處都可以為家……」

    說完,老秦往前走去。

    我看著老秦的背影,心裡一時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的家在富饒的長三角,他的家人也在那裡,但現在他卻要在這裡跟著整天提著腦袋過日子。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驅使他如此這樣忠心耿耿地追隨著李順,是忠義還是道義,是信仰還是理想?如果是,忠義和道義是什麼?他的信仰和理想又是什麼?

    在這個道德淪陷的年代,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還有沒有信仰和理想。這樣的我似乎很頹廢,這頹廢讓我感到了巨大的迷惘和失落……

    似乎,我不該如此頹廢,似乎,我在這沒有盡頭的頹廢裡在慢慢成熟成長,似乎,我的這種成熟和成長讓我愈發迷惘和憂鬱,我在這種迷惘的成熟和成長裡變得越來越不相信自己,越來越不相信周圍這個紛繁雜蕪的世界。

    其實,我知道,人總要慢慢成熟,將這個浮華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偽裝的真實,看清隱匿的虛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似乎,我不該如此,我要去相信,相信美好,相信良善,相信最末的青春還在我手上,相信這個世界裡美好總要多過陰暗,歡樂總要多過苦難,還有很多事,值得我一如既往的相信。

    其實,我知道,當幻想和現實面對的時候,總是很痛苦,要麼你被痛苦擊倒,要麼你把痛苦踩在腳下。只是,在很多時候,我缺乏足夠的把痛苦踩在腳下的勇氣……

    我這樣慢慢地任自己的思緒在這異國的夜空裡飄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岸的緬軍陣地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這邊的士兵都在虎視眈眈地沉默地盯著對岸的動靜,山谷裡的江水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我和老秦坐在陣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沉默著。

    不知不覺到了十二點,新的一天到來了,新的一個舊歷年到來了。

    過年了,年到了,我對老秦輕聲說:「老秦,過年好!」

    老秦衝我笑了下,也輕聲說:「過年好——」

    話音剛落,突然江對岸的夜空裡升起一顆紅色信號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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