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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人生摯愛能幾許 人生摯愛能幾許 066 文 / 亦客

    人生摯愛能幾許066

    此時,我腦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和四哥今晚的分析是正確的,此騙局和伍德的確有關係,伍德對這個騙局進行了升級打造,海珠被騙走的五百萬落到了伍德手裡。

    只是,伍德為何又要通過送結婚賀禮的方式把這錢給我,伍德到底是何意圖?

    我迅速鎮靜下來,看著伍德:「五百萬……伍老闆為何如此大方?這份禮物有些太重了吧?」

    「多乎哉,不多也!」伍德說:「我和易老弟是有緣之人,對有緣之人來說,五百萬多嗎?」

    我說:「對你伍老闆來說,五百萬是毛毛雨,但對我這樣的工薪族來說,這是個天文數字,伍老闆給我封了這麼一份厚禮,我如何能承受呢?這次你給我封了這麼多,等你有喜事的時候,我該給你還多少呢?」

    「不需要你還,我給你封禮不是打算要你還的。」伍德說。

    「只是因為有緣才要封此厚禮嗎?」我說。

    「緣分無價,五百萬隻是代表我的一份心意。」伍德說。

    我想了想,說:「有件事,很巧。」

    「何事呢?」伍德說。

    我說:「海珠最近剛剛被騙子騙走了五百萬,伍老闆接著就送了我五百萬,你說,這是不是很巧合呢?」

    伍德笑起來:「易老弟這話該不會說我就是那騙子吧?」

    「我沒說是你,你不要自己對號入座,」我說:「但我想,伍老闆送我的這五百萬,相比一定是有些說法。」

    伍德陰涔涔地笑了起來。

    我看著伍德。

    伍德笑完,說:「不錯,此錢是有些說法。」

    「什麼說法。」我說。

    「易老弟你是明白人,我想你心裡會清楚。」伍德說。

    「我不清楚,請伍老闆明示!」我說。

    「首先,我問你,這錢你打算不打算收下呢?」伍德說。

    我快速琢磨了下,說:「伍老闆的好意,當然要收下。」

    「你打算不打算感謝我呢?」伍德接著問。

    「似乎,沒有這個意思。」我說。

    「為什麼呢?」伍德說。

    「原因你比我清楚。」我說。

    「嗯……好,好,好……」伍德一連說了幾個好,然後吸了兩口煙,說:「你想要說法,好,那我就告訴你這說法……」

    我看著伍德。

    「第一,海珠被人騙錢的事我也有耳聞,不但海珠被騙,曹麗也被騙了,我給你這錢,一來表示我對你結婚的祝賀,二來也算是對海珠被騙表示下安慰;第二,我給你的這五百萬,絕對不是海珠被騙走的那五百萬,此錢和那錢毫無關係,這五百萬實實在在是我的錢……」伍德慢條斯理地說。

    邊聽我邊迅速分析著伍德的話,他說的第一似乎是要讓我知道他的消息渠道是很靈通的,不光我的事他會知道,包括海珠的消息他也知道,同時提到了曹麗,似乎是要告訴我曹麗也是受害者,借此打消我對曹麗的懷疑。至於他說的第二點,強調這五百萬是他自己的錢,這話我信,但我也相信他在付出這五百萬的同時也會收穫五百萬,就是從剛死的騙子手裡拿到五百萬,伍德雖然付出了五百萬,但他絲毫不吃虧。只是可惜了騙子和曹麗,不但一無所獲,騙子還搭上了性命。

    我點點頭:「還有呢……」

    伍德繼續說:「第三,我想告訴你,易克,不要太自以為是,不要給我耍小聰明,不要不識好歹,不要整天想著和我作對,我不認為我的能量有多大,但就你來說,你的所作所為我還是可以掌控的,不但你自己,甚至你周圍的人都可以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能讓你失去五百萬,也能讓你得到五百萬,五百萬隻是個小數字,只是個小小的提醒,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恐怕你今後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五百萬,也不僅僅只是失去物質上的東西,而且,失去的也未必就能找回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你發出善意的提醒,向你發出誠摯的邀請,但你卻置若罔聞,卻把我的好意當了驢肝肺……這次的事情,包括今晚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會感謝我,我知道你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既然你不說出來,那我們就誰也不捅破那層紙,你不感謝我,我也不需要你來感謝,但我還是要對你發出警告,發出嚴正警告,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想,你該用自己的腦子去分析分析,識時務者為俊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多權衡權衡吧……」

    顯然,這個第三是伍德的真正目的,他是要借此來讓我明白,我一直就在他的股掌之中,他能放我生路,也能置我於死地,對於外,他是能收能放的,這次的五百萬,甚至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既可以看做是他對我發出的嚴厲警告,又可以看做是他真刀實槍的一次行動,還可以看做是他對我的一次耍弄。但行動如果一旦成功了那就不是耍弄了。同時,他的話裡又隱約流露出如果我繼續和他作對,遭殃的不僅僅是我,還會有我身邊的其他人,這是**裸的株連綁架。

    我沉思著,沒有說話。

    「這次,這不過是個小把戲,小遊戲,沒事玩玩小遊戲倒也挺有意思,只是,我不希望玩大了,玩大了,對你是沒有好處的。」伍德悠然自得地說。

    我笑了下,看著伍德:「其實,今晚,你本來是想不用給我這五百萬的,是不是?」

    伍德笑了下:「為何呢?」

    「因為你本以為我吃過飯之後會一去無回的,以為我再也不會在你面前出現的……所以你才會說如果有機會你會給我一份厚禮,是不是?」我說:「只是你沒有想到,我沒死,毫髮無損活蹦亂跳又出現在你面前……其實你心裡很沮喪吧?」

    伍德不動聲色地說:「我這個人沒事的喜歡賭兩把,賭博的時候,我從來不會把賭注全部壓在一個賭盤上,因為我知道,能贏了當然好,但即使贏不了,也還有下一次……所以,不管輸贏,我是從來不會沮喪的……」

    我說:「如此,你終於有了機會給我封這厚禮,如此,這五百萬是你早就準備好的了?」

    「是的。」伍德說:「我做事,從來都是兩手準備。」

    我說:「如此,你送我這五百萬,你剛才的那番話,無疑是在表明你是多麼牛逼的同時在警告我?是不是。」

    「不錯,是的,我是在向你發出嚴厲警告,迄今為止最嚴厲的警告!」伍德眼裡閃過一絲殺氣,口氣有些嚴厲,接著緩了緩,說:「當然,在給你警告的同時,我也不會忘記給你一個安撫,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說:「我和你的事,我不希望牽扯到任何人,就只是我和你的事。」

    伍德說:「我也希望是如此……」

    我說:「那你就不要搗鼓其他事。」

    伍德說:「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完整的一句話是:我也希望是如此,但現實卻很無奈啊……」

    我說:「你這話很無賴很流氓!」

    伍德說:「隨你怎麼評價,但我只想告訴你,我這個人做事,對於把我視為敵人的人,向來是不客氣的,是毫不留情的;同時,我做事的風格是追求結果,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只要能實現結果,過程是怎樣的,用了什麼手段,那都是不重要的……」

    我兩眼死死盯住伍德:「伍德,我警告你,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和你事我們自己來處理,但如果你敢做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你在威脅我?」伍德說。

    「你可以這麼認為。」我說。

    伍德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冷地說:「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我同樣也是!」我毫不示弱地說。

    「想和我鬥到底?」伍德說。

    「不想,但如果你步步緊逼,那我不會後退。」我說。

    「我不會逼你,我也一直沒有逼你,相反,是你在逼我,我對你是步步退讓仁至義盡,」伍德歎了口氣:「我要求你和我合作,你不肯,那好,我就退一步要求你保持中立,但你還是不肯答應我,你非要和我作對到底,你讓我有什麼辦法?」

    聽伍德這話,似乎他成了受害者受壓迫者。

    我說:「你所謂的中立,其實就是讓我變相和你合作,你以為我不明白?」

    伍德咧嘴一笑:「和我合作有什麼不好?打著中立的旗號和我合作,對你豈不是更有利?」

    我冷笑一聲:「你做夢去吧。」

    「我整天做夢,但夢裡就是夢不到你,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伍德說。

    「等你夢到我的時候那就預示著你就快要完蛋了!」我說。

    伍德突然臉色有些發白,臉上帶著幾分驚懼的神色。

    我有些奇怪,看著他。

    伍德眼神有些發直,喃喃自語:「他竟然也說這話,竟然和那大師說的如此驚人相似,難道……」

    似乎,伍德是找大師算過此事大師也說了這樣的話。

    我不由心裡想笑,媽的,大師都是蒙人的,他竟然也信這個。

    伍德接著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咬牙切齒地說:「等我夢到你的時候,我會先讓你在這個世界消失,消失在我之前!」

    伍德惡狠狠的樣子讓我心裡不由打了個寒噤,我接著說:「恐怕你還沒來得及讓我消失就先完蛋了,你發個狠屁啊。」

    正在這時,皇者匆匆進來了,看也不看我,趴在伍德耳邊低語了幾句,我聽不到。

    等皇者說完,伍德臉色陡然微微一變,眉頭緊鎖起來。

    「既然他能來這裡,既然他敢來這裡,既然他想來見我,既然他能找到我在這裡,那我就見見他,請他上來——」伍德對皇者說。

    皇者點點頭,看了我一眼,詭秘一笑,接著就出去了。

    然後伍德看著我:「你可以走了!」

    我起身就走,走之前說了一句:「這五百萬我帶走了,但我不會感謝你!」

    伍德笑了下:「我本來就沒指望你感謝我!小子,記住我今晚和你說的話。」

    我說:「我會記住的,你也要記住我和你說的話。」

    伍德眼皮一跳,接著說:「知道我馬上要見誰嗎?」

    我說:「愛誰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伍德說:「當然和你有關係,阿順來了。」

    「什麼?」我一愣,李順怎麼突然出現了,這太突然了。

    李順竟然要在星海和伍德會面,膽子不小。

    伍德微微一笑:「好了,你走吧!」

    我直接下樓,剛到樓梯口,正好遇到李順過來,依舊是黑色的長風衣,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穿著長筒戰地靴,戴著黑色的手套,看起來太像黑老大了。

    看到我,李順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也點了下頭。

    擦肩而過的時候,李順的手握了我的手一下,接著我感覺到了一個東西塞到了我手裡。我隨即攥住,然後直接出了茶館。

    一出門,看到門口停在路邊有四輛黑色轎車,都是清一色的大奔。茶館周圍有不少黑影在游動。

    正對門口的那輛車窗搖下,我看到了老秦。

    我直接過去,坐進車裡。

    「你們怎麼來了?」我開口就問。

    「冬訓結束了,總司令要來看看父母,於是就……」老秦說。

    「所有人都來了?」我說。

    「是的,茶館周圍都佈滿了我們的人,游動哨放到了3公里的範圍……」老秦說。

    「章梅也來了?」我說。

    「沒,總司令直接安排兩個人先護送她會大本營了……」老秦苦笑一下。

    我知道李順是嫌帶著章梅累贅,他此次回來看父母,或許也會看小雪,顯然章梅跟著是不方便的。

    「看完父母了?」我說。

    「是的,先去的父母家,剛從那裡出來。」老秦說。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星海?」我說。

    「大約晚上10點半吧……」老秦回答。

    那個時候我和四哥方愛國他們已經脫險了,我正在宿舍洗澡。

    「今晚下一步怎麼安排的?」我說。

    「不知道!」老秦回答。

    我不再問了,打開手掌,是一個微型耳塞,無線的。

    我明白李順的意思,是讓我聽到他和伍德的對話。

    我又不明白為什麼李順每次都要讓我聽到他和伍德的對話,那次在清邁也是這樣。

    我戴上耳塞,老秦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耳塞裡傳來輕微的沙沙的聲音,但沒有人說話,只有這沙沙聲。

    我打開車窗,點燃一支煙,看著窗外。

    老秦則打開車門下了車,在附近溜躂著。

    茶館周邊除了我們的人,還有伍德的人,皇者和阿來的身影在黑暗中不時閃現,雙方都默不作聲,互不干擾對方。

    老秦不時打量著阿來,阿來也不時打量著老秦。

    皇者則不時打量著我的方向。

    雙方看起來都很和諧,但誰都明白,說不定隨時就會大打出手。

    是否出手,關鍵是看樓上那二位大佬是否發指示。

    我邊抽煙邊耐心地聽著耳塞裡的沉默聲。

    似乎,伍德和李順都在沉默著,不知他們為何要沉默。

    「既然來見我,為何又不說話?」終於,伍德開口了,聲音很低沉。

    李順沒有說話,繼續保持沉默。

    「易克的女朋友被騙了五百萬,我幫他追回來了,剛把錢給他。」伍德又說。

    「那我替他謝謝你。」李順開口了。

    「總歸你比他懂道理,他甚至連句謝謝都不肯和我說。」伍德冷笑一聲。

    「他不肯說感謝說明他一定比我清楚那錢是怎麼被騙的。」李順說。

    「你是在懷疑我?」伍德說。

    「沒有……不敢……」李順說。

    「沒懷疑就對了,區區五百萬,我會放在眼裡?」伍德說。

    「是——」李順的聲音很低沉。

    「什麼時候到的星海?」伍德說。

    「晚上10點半!」李順說。

    「去看父母了嗎?」伍德的聲音有些緩和。

    「是的,看了。」李順說。

    「你父親前些日子身體不適住院,我正好在外出差,沒有來得及去醫院探視。」伍德說。

    「現在已經恢復了,回家了。」李順說。

    「老爺子精神還不錯吧?」伍德說。

    「是的。」李順說。

    「老爺子住院的時候,你來探視過是不是?」伍德說。

    「是的。」李順說。

    「那次探視順利嗎?」伍德說。

    「順利。」李順說。

    「我聽說你來醫院探視老爺子的那晚,醫院周圍出現了大批武警和特警,是不是針對你來的?」伍德說。

    李順沉默了片刻,說:「我沒聽說也沒看到有什麼武警和特警,探視完老爺子,我就離開了。」

    伍德也沉默了片刻,說:「那看來是我聽錯了……」

    「是的。」李順說。

    「那次探視完老爺子,到今天期間,你一直在星海?」伍德說。

    「是的。」李順說。

    「這麼多天怎麼不見我?」伍德說。

    「因為你忙,怕打擾你,今天不是來了?」李順說。

    「今晚來這裡見我,帶了不少人吧?」伍德說。

    「是的。」李順說。

    「防備我的?」伍德說。

    「不是!」李順說。

    「嗯……」伍德頓了頓:「阿順,你來星海,只要有我在,只要我知道你來的消息,是一定不會有任何安全問題的,我的關係和能量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李順說。

    「那次你來探視老爺子,事先不和我打個招呼,其實是很危險的。」伍德說。

    「嗯……」李順說。

    「幸虧沒出事,不然我怎麼向你父母交代?」伍德說。

    「謝謝!」李順說。

    「你父母在星海,我會照顧好的,包括秋桐和小雪,我都會照顧好的!」伍德說。

    「謝謝!」李順說。

    「你在那邊還好嗎?」伍德說。

    「一切都好!」李順說。

    伍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正在想辦法替你洗清罪名,正在調查白老三被殺的真相,只要查清白老三的死和你無關,你就可以不被通緝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回到星海了……」

    聽到這裡,我一怔,伍德此話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說明他在糊弄李順,但如果是真的,他為何要這麼做?

    「哦……」李順的聲音裡似乎微微有些意外。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了,老爺子老太太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你成家,秋桐一直在等著你,你們已經訂婚了,我看只要你能洗清罪名,就可以回來和秋桐結婚了,也算是遂了老爺子老太太的最大心願!」伍德的聲音裡帶著關切和溫暖。

    李順沒有說話,似乎他也在琢磨伍德說這番話的真實用意。

    「為什麼不說話?」伍德說。

    李順繼續沉默。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看法?或者說,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伍德說。

    「我追隨了你那麼多年,你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李順回答地模稜兩可。

    「是的,不錯,你追隨了我很多年,我曾經對你是很瞭解的,可是,現在,我似乎看不透你了……」伍德歎了口氣:「阿順,我似乎覺得你變了!」

    「我還是以前的我,我沒有變,或許,是因為你變了,才會覺得我變了。」李順說。

    「我變了?不錯,人都是會變的,那你覺得我是變好了呢還是變壞了?」伍德說。

    李順又不說話了。

    伍德繼續說:「其實,或許我一直沒有變,或許,你也一直沒有變,只是以前你對我還不夠瞭解,對我的認識還不深刻……當然,或許我也對你還沒有真正的瞭解透徹……」

    「或許是!」李順說。

    「但這並不會妨礙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切如舊,是不是?」伍德說。

    李順又沉默了,半天說:「我追隨著你,曾經帶有很多夢幻的理想和憧憬,但現在,我更多的是注重於現實……」

    「你的意思是說你曾經帶有的理想和憧憬現在破滅了?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對我失望了?我可以不可以這樣理解?」伍德說。

    李順沉默片刻,說:「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我希望我和你都能好好地活著,我希望……我雖然是黑社會,我雖然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但我心裡有一個底線,而這道底線是永遠都不能逾越的!」

    「我聽不懂你這話的意思……」伍德輕笑了一聲。

    李順沒有說話。

    伍德也沒有說話。

    一陣沉默。

    半天之後,聽到李順說:「我要走了……」

    「嗯……好!」伍德說。

    「我相信,今晚我一定會是安全的!」李順說。

    「當然,我剛才說了,只要我知道你來了星海,你就一定是安全的!」伍德說。

    「我走了……」李順說。

    「好,我不送你了!」伍德說。

    我摘下耳塞子,不一會兒看到李順下樓出來了,逕自直奔我坐的這輛車,打開車門,上車。

    老秦隨即也上車,附近的黑影也直奔車子而來。

    我透過車窗看了看二樓的窗戶,看到伍德正站在窗邊往外看,臉色陰冷,目光陰沉。

    我知道,既然伍德和李順還沒有正式撕破臉,既然伍德對李順說了那話,伍德今晚是不會對李順採取行動的。當然,即使採取行動,他也沒有把握,那反而將自己直接暴露出來,讓自己陷入道義上的被動。

    「出發——」李順臉色冰冷地說。

    車子隨即開動。

    「現在我們去哪裡?」坐在前面的老秦回頭看著李順。

    「我要去看看小雪!」李順說。

    「這……我們不適宜在這裡耽擱的,你見了他,就已經暴露了行蹤……」老秦說。

    「賭一把!」李順鐵青著臉說。

    老秦不再說話。

    李順看了看我,說:「都聽到了?」

    我點點頭:「是的。」

    「都聽明白了沒有?」李順說。

    「基本明白了!」我說。

    「基本明白……」李順突然咧嘴一笑:「基本明白不行,要回去仔細琢磨,要徹底明白!」

    我沒有說話,李順也不再說話,看著窗外午夜時分的街道,深深呼了口氣。

    到了秋桐家樓下,李順獨自直接上樓,老秦帶人在樓下留守,同時在小區附近安排了暗哨,沒有直接跟隨的大隊人馬也佈置了任務,老秦甚至把暗哨放到了市公安局、特警、武警、刑警、巡警這些單位的門口,防備出現萬一的不測情況。

    然後,我和老秦坐在車上,老秦手裡拿著一把手槍,用軟布細心擦拭著。

    我閉上眼睛,想像著此時秋桐見到李順的情景,想像著李順見到此刻一定已經熟睡的小雪的情景……

    又想起了被李順提前送走的章梅,想到了章梅經常做的那個夢……

    突然心裡有些難受,眼窩有些發潮……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李順下來了,一言不發直接進了車裡。

    車子隨即離開了秋桐家的小區,直奔城外。

    這時,方愛國杜建國他們也開著出租車跟在後面。

    到了城外的濱海大道交叉口,車子停了下來,一會兒,三輛麵包車開了過來,車上都坐滿了人。

    老秦告訴我,他們的車要直接通過渡輪穿越渤海海峽去煙台,然後從煙台換交通工具繼續南下。

    老秦沒有告訴我到煙台之後換什麼交通工具,我也沒問。

    李順下了車,我也下了車。

    此時,周圍一片寂靜,遠處能看到星海灣碼頭的燈光。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李順站在路邊,看著遠處茫茫的海面,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喃喃說道:「黑暗,這黎明前的最黑最暗最冷,是飛蛾撲火,還是鳳凰磐涅?」

    大家都沒有做聲,聽著李順在那裡嘟噥。

    李順繼續喃喃自語:「迎著朝陽,去死,或,伴著溫暖,重生。黑夜蒙蔽了雙眼,不要這樣;黑夜窒息了呼吸,不要這樣;黑夜束縛了靈魂,我,不要這樣……」

    李順在吟詩啊,濕人啊。

    「突破黑夜,旭日正升;衝破黑暗,心的方向;這,嶄新的花香鳥語,嶄新的小橋流水,嶄新的一朝一夕,連黑暗的夜,都不再黑,不再暗,不再寒冷……」李順終於低吟結束,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們繼續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邊。

    李順回頭看看我們:「剛才我說了些什麼?」

    我說「記不住了……」

    「有味道不?」李順說。

    「有!」我說。

    「那為什麼不記下來?」李順說。

    「要不你再複述一遍?」我說。

    「複述個屁,我自己都忘記了……」李順嘟噥了一句。

    我哭笑不得。

    「唉……多麼安靜的黎明,多麼美好的夜景,可惜,我要走了……」李順歎了口氣。

    老秦看了看表,說:「是的,我們該上船了……」

    「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又要說再見了!」李順看著我說,口氣似乎有些依依不捨。

    我和方愛國他們點點頭:「一路順風!」

    李順轉身就要上車,接著又回過身,看著我說:「那五百萬,你不感謝他就對了……」

    說完,李順鑽進了車裡,車隊直奔星海灣碼頭而去。

    我琢磨著李順最後這句話,似乎,他是明白其中的道道的。

    我和方愛國他們也回去,我回到宿舍,草草洗了把臉,躺在沙發上囫圇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然後強打精神就去上班。

    這一晚,發生了不少事,我幾乎就沒閒著。

    這一晚終於熬了過來。

    上午,我正在辦公室忙乎工作,曹麗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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